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

2022年即将过去,在这一年中,又有一些人离开了我们这个世界。

这些写作者、思想者、翻译家和艺术家们,他们曾用自己的笔触为我们记录下了生命中的美好,他们曾用持续的思考与质疑,为我们的思想与文明留下了醒目的坐标。如今,他们也无法抵抗时间的无情,我们不得不一一与他们作别。

缅怀是对逝者的纪念,也是对未来的希望。三年来,新冠病毒持续对这个世界和我们的周遭造成了巨大的改变。我们为许多生命的消逝感到痛心却束手无策。如果我们注定要与不确定性共存,那么这些逝者展现的思想的力量与人性的尊严,或许能为我们提供更多的勇气来迎接崭新的一年。

张洁

作家

2022年1月21日去世,享年85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1)

张洁1937年生于北京,读小学和中学时爱好音乐和文艺。1960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计划统计系,到第一机械工业部工作。1978年发表第一篇小说《从森林里来的孩子》,获同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翌年加入中国作协。1982年加入国际笔会中国中心,并随中国作家代表团赴美国参加第一次中美作家会议。

张洁凭借《沉重的翅膀》(1985)和《无字》(2005)两度获得茅盾文学奖。她的《谁生活得更美好》《条件尚未成熟》分获1979年、1983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祖母绿》获全国第3届优秀中篇小说奖,短篇小说《有一个青年》改编拍摄成电视剧播映。评论家认为,张洁以“人”和“爱”为主题的创作,常引起文坛的论争。她不断拓展艺术表现的路子,作品以浓烈的感情笔触探索人的心灵世界,细腻深挚,优雅醇美。

我终日为他人着想,却很少为自己的妈着想,老是觉得“来得及,来得及”,妈的日子还长着呢,好像妈会永远伴随着我……我甚至荒谬地觉得,妈还年轻着呢。虽然我知道谁也不会永远活着,但轮到妈身上却无法具体化。

所谓的为他人着想,不过是牺牲自己的妈,为自己经营一个无可挑剔的口碑。

——张洁《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

谢辰生

文物学家

2022年5月2日去世,享年100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2)

谢辰生是国内文物保护首屈一指的文物学家,为文物保护奔走呼号。他曾担任郑振铎的秘书,协助郑振铎编撰《中国历史参考图谱》《中国甲午以后流入日本之文物目录》等。1961年,他主持起草《国务院文物保护管理暂行条例》。

1982年,主持起草《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并撰写《中国大百科全书·文物卷》前言,第一次明确提出“文物”的定义。他还推动设立“文化遗产日”,并倡导创办景德镇古陶瓷制作博物馆等多个博物馆,主持复制了随县编钟和古代珍贵纺织品。

“我一辈子都在从事文物工作,可以说一辈子就做这一件事。”

——谢辰生

倪匡

小说家、编剧

2022年7月3日去世,享年87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3)

倪匡,原名倪聪,字亦明,1935年5月30日出生于上海,籍贯浙江宁波。他与金庸、黄霑和蔡澜并称为“香港四大才子”,曾用笔名包括卫斯理、沙翁、洪新、岳川等,代表作有小说《蓝血人》《六指琴魔》等。

1962年,倪匡在查良镛(金庸)鼓励下,开始用笔名“卫斯理”创作,他的第一篇小说名为《钻石花》,在《明报》副刊连载。不久后,他的个人第四篇小说《蓝血人》出版,自此开启了他的科幻小说创作之路,该作品于2000年入选“二十世纪中文小说百强”。1972年,倪匡参与香港功夫片《精武门》编剧工作,为李小龙塑造“陈真”这一经典形象。1987年,倪匡与梁小中(石人)、哈公、黄维梁等发起成立香港作家协会,倪匡出任会长。2012年,他以编剧身份获得第31届香港金像奖终身成就奖。

倪匡的小说创作理念独到。他曾公开称:“小说只分两种——好看的与不好看的。”他认为,创作意念是小说的主体,至于情节安排则各凭功力,而作家的责任是写作的作品要能让读者读到废寝忘食。金庸曾称赞倪匡:“无穷的宇宙,无尽的时空,无限的可能,与无常的人生之间的永恒矛盾,从这颗脑袋中编织出来。”

短暂的别离和长久的别离,似乎并没有分别,在思念时,都一样令人气为之窒,神为之夺。想起对方后的不眠,想起对方时的幽思,不知身为何物。思念是恋爱,绝对是,如果没有爱意,谁会思念?思念的爱恋,有时不期望对方能够知道,对方只以为你是“轻别离”,不在乎分开,那也无法解释。

——倪匡《不寄的信》

彼得·布鲁克

英国戏剧导演

2022年7月3日去世,享年97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4)

英国戏剧大师彼得·布鲁克1925年出生于伦敦,曾任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导演,执导了《爱的徒劳》《一报还一报》《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李尔王》《仲夏夜之梦》等莎剧;20世纪70年代初创作中心移至法国,在巴黎创办了国际戏剧研究中心,并在北方剧院担任了30多年的艺术总监。在60多年的创作生涯中,彼得·布鲁克执导了大量颠覆导演和演员思考方式的戏剧、歌剧、电影和电视剧,包括获托尼奖最佳导演奖的《马拉/萨德》《仲夏夜之梦》,获国际艾美奖的《卡门的悲剧》《摩诃婆罗多》,获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提名的《蝇王》《琴声如诉》等。

彼得·布鲁克是20世纪五六十年代现代舞台剧的代表者,其力求创新和反传统的作风,对20世纪的戏剧发展影响深远,被公认是当今西方戏剧界最重要的导演之一,被英语世界主流媒体称为“在世最伟大的戏剧导演”。他的戏剧理论经典著作《空的空间》被视为戏剧学院学生的必读书目之一,也对中国当代戏剧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我们忘了,戏剧其实有两种高潮。一种是庆祝的高潮,大家一起跺脚、欢呼、大喊、拍手之类的;另一种是沉默的高潮——集体认同和欣赏的另一种方式。我们几乎完全忘记了沉默。沉默甚至让人尴尬;大家机械地鼓掌,是因为不知道还有别的方式,不知道还可以沉默——沉默其实也很好。

——彼得·布鲁克《空的空间》

段义孚

华裔地理学家

2022年8月10日去世,享年92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5)

段义孚1930年出生于天津,曾在伦敦大学学院学习,毕业于牛津大学,分别于1951年和1955年获得文学学士和文学硕士学位。此后,他前往美国,并于1957年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得博士学位。1968年,段义孚成为明尼苏达大学全职教授,开始聚焦于人本主义的地理学研究。1985年,段义孚开始在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担任地理学教授。

段义孚的学术生涯虽然从自然地理学起步,但其研究兴趣涵盖主题之广,跨越了哲学、心理学、人类学等多个学科。在他看来,自己专研的人文地理学传统最重要的学术关怀是“人类的关系”,而“如何创造一个充满意义的世界”也是他希望通过学术研究终生追问的话题,这种追问遍布于他的《恋地情结》《空间与地方》《浪漫地理学:追寻崇高景观》等著作中。

段义孚曾指出,这种人文主义的地理学传统为学界所忽视,恰恰是因为它对研究者提出了极为困难的要求,要求研究者们“面对最为厌恶的现实”。但人本主义地理学又是高度理想主义的,因为它聚焦于个体的经验,也强调文化的影响。

人类的“家园”是什么?如果我们仅把自己看作是在生存压力下苦苦挣扎的生物,那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地球。但如果我们也把精神层面考虑进去,将其视为人的精髓所在,那么我相信,正如弗朗西斯·培根第一个指出的那样,为了避免幽闭恐惧症,人类也许需要将整个宇宙当成游乐场。

——段义孚《浪漫地理学》

让-雅克·桑贝

法国插画家

2022年8月11日去世,享年89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6)

法国插画家让-雅克·桑贝(Jean-Jacques Sempé)于1932年8月17日出生在法国的西南部城市波尔多,年少时,他曾梦想成为一名爵士钢琴家,但迫于童年期间的拮据生活,只能无奈辍学。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桑贝坦言自己的童年并不快乐,甚至可以用悲剧性来形容。桑贝或许在用一生治愈他的童年,但他从不吝啬表达对这个世界的善意。他将人物放置在柔和线条绘就的广袤世界中,揭示着藏在那些刻薄背后温情有趣的一面。

在他的插画代表作品《小淘气尼古拉》中,桑贝讲述了一直深受父母宠爱的小尼古拉得知爸爸妈妈要生小弟弟后,误会父母可能会不要他,因而四处寻求帮助的故事。这似乎在映射中又补偿着桑贝失意的童年生活。“小尼古拉”系列如今已经成为国际畅销书,在全球45个国家或地区累计售出超过1500万册,与此同时,该系列已经被改编为卡通片及主题电影,淘气包小尼古拉的形象日益受到来自世界各国读者的喜爱。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7)

《桑贝:一个画画的音乐家》插图,让·雅克·桑贝 绘。(图源:上海译文出版社)

张北海

作家、小说《邪不压正》作者

2022年8月17日去世,享年86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8)

张北海,本名张文艺,祖籍山西五台,1936年生于北京,1949年随家人迁往台湾,就读于台湾师范大学英语系,随后前往美国洛杉矶南加州大学攻读比较文学硕士学位。他曾师从古典诗词专家叶嘉莹学习中文。1972年,张北海定居纽约,此后在联合国工作了20余年,担任翻译与审校工作。

张北海的创作生涯大致以60岁为界。花甲之前,他的创作以散文为主,多以敏锐的视角描摹美国社会,著有《美国:八个故事》《人在纽约》等,这些散文随后被集结成册《一瓢纽约》出版。60岁退休后,张北海将目光投向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耗时六年写出了自己的第一本武侠小说《侠隐》。2018年,该小说被改编为电影《邪不压正》搬上银幕,成为其“北洋三部曲”的终结篇。

据张北海称,他理想中的侠义精神至少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不以武功逞能;二是不要投靠官府。在当今社会,侠义精神表现为用非暴力的手段维护社会的公正、公平与正义。尽管他也曾感慨“侠之精神”或许正随时间而消逝,但“千古文人侠客梦”,“侠”的形象却会一直活在人们的脑海中。

“西方创作早已将这类故事人物带入20世纪。我觉得中国又不能永远生存在一个遥远的过去,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应该有人设法将‘侠’置放在现代社会。”

——张北海接受媒体采访,谈论侠士精神在当今社会的体现

哈维尔·马里亚斯

西班牙作家、翻译家

2022年9月11日去世,享年70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9)

哈维尔·马里亚斯1951年出生于马德里。马里亚斯从小立志于写作,21岁前就出版两部小说《狼的领地》和《地平线之旅》。他的代表作《如此苍白的心》英译版于1997年获得IMPAC都柏林国际文学奖。马里亚斯被认为是西班牙有史以来最国际化的作家之一。他的作品已在 57 个国家和地区被翻译成 44 种语言,全球销量超过 800 万册。

哈维尔·马里亚斯的一生,都带着这种诙谐与幽默的心态在生活。他的小说也非常细腻,被称为西班牙作家中最会描写女性的男作家,有几本小说国内已经有出版,包括《如此苍白的心》和《迷情》,以及讲述文学故事的《写作人》等等,都是非常好读的作品。近年来,马里亚斯一直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马里亚斯逝世后,西班牙举国哀悼,西班牙首相佩德罗·桑切斯称马里亚斯为“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并表示9月11日是“西班牙文学的悲伤之日”。

有时候我有一种感觉:发生的与没发生的都一样;我们舍弃与放下的与我们掌握和抓紧的都一样;我们经历的和从未尝试过的都一样;然而,生命消逝,生命在我们选择、拒绝和筛选之间流逝,在跨越另一条线时流逝,而这条线将结果都是一样的事情区分开来,让我们的故事成为独一无二的故事,让我们可以记住它和叙述它,不管是现在还是在时间的尽头,一切都会消失,我们是什么人或做过什么事都会随着光阴消逝。我们竭尽自己的智慧、感觉和热忱,来辨别平等的事物,假使它们还未平等的话。因此,我们怀着懊恼和失去的机会,怀着确认、再确认和抓住的机会;而事实是,没有什么是确定的,一切都处于失去的过程中。从来没有所谓的整体,或许什么都没有。其实,一切都在时光中永存,等待着我们将其召回,如路易莎所说。

一切都是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维尔·马里亚斯《如此苍白的心》

让-吕克·戈达尔

法国导演

2022年9月13日去世,享年91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10)

1930年,戈达尔出生在法国巴黎,长大后赴瑞士日内瓦求学。1949年,完成学业回到巴黎的戈达尔在战后法国知识分子的“电影俱乐部”中如鱼得水,他结识后来新浪潮的盟友特吕弗、夏布洛尔等,也与里维特、侯麦创办电影期刊,而他本人也在为当时的电影杂志投稿。与此同时,他开始尝试制作一系列短片叩响电影制作的大门,松散草率的电影风格在当时独树一帜。

戈达尔最为人所熟知的身份是法国电影新浪潮的巨擘。这股潮流兴起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法西斯垮台、国际格局重组、加之后现代主义解构思潮的流行,这些都让当时的青年一代陷入迷茫。在美国,他们被称为“垮掉的一代”;在英国,他们是“愤怒的青年”,而在法国,他们则被叫作“新浪潮”,这一时期的文学艺术也蒙上了这样一层色彩,其本质是呼唤用现代主义精神改造电影艺术。戈达尔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有评论认为,继特吕弗(1984)、夏布洛尔(2010)、侯麦(2010)、里维特(2016)之后,戈达尔的离开宣告了法国新浪潮的正式落幕。

如果导演是一个眼神,那么蒙太奇就是一次心跳。两者的共同特点是预见:前者寻求在空间中预见,后者则寻求在时间中预见。假设你注意到街上一位令你倾心的年轻女孩,你犹豫了1/4秒要不要跟着她,那么怎样才能传达这种犹豫?场面调度会把问题解读为:“我要如何接近她?”但是为了清楚表明另一个问题——“我会不会爱上她?”,你不得不赋予这1/4秒以重要性,因为这短短一瞬间已经诞生了两个问题。

——戈达尔谈蒙太奇,《欧洲剪辑大师访谈录》

任溶溶

出版家、翻译家、儿童文学作家

2022年9月22日去世,享年100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11)

任溶溶自1942年开始从事文学翻译工作,精通英、俄、意、日四种语言,80年来翻译了数百部世界文学经典,尤其是一大批世界儿童文学名著,如《安徒生童话》《木偶奇遇记》《夏洛的网》等,使它们成为几代中国孩子的阅读宝库。他曾两度获国际儿童读物联盟颁发的年度翻译奖,被中国翻译协会授予“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

任溶溶还创作了大量的童诗、童话和散文。他的第一篇原创儿童故事《妈妈为什么不去开会》,由《新少年报》于1952年刊出。他最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品,是发表于1956年的童话《没头脑和不高兴》。任溶溶曾说,“我自己就经常‘没头脑’,‘不高兴’是小孩子经常说的话。”儿童文学评论家孙建江认为,“任溶溶是一位始终葆有童年精神的作家,与儿童读者往往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的、天然的默契感。”1962年,《没头脑和不高兴》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张松林导演改编拍摄成动画片,迄今已60周年。2012年,《没头脑和不高兴》被列入中国小学生基础阅读书目30本之一。

“没头脑”记什么都打折扣,糊里糊涂地造了三百层的少年宫,却把电梯给忘了;“不高兴”任着自己的性子来,上台演《武松打虎》里的老虎,他不高兴了,武松怎么也“打不死”老虎……没头脑就是这么个没头脑。

——任溶溶《没头脑和不高兴》

布鲁诺·拉图尔

法国哲学家

2022年10月8日去世,享年75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12)

拉图尔以科学技术与社会(STS)相关研究著称,是STS巴黎学派的创办者。研究领域横跨人文社科多个重要领域,影响力波及科学史、艺术史、哲学、人类学、地理学、文学等。法国《世界报》在讣闻中评价他为“这一代最重要的法国知识分子之一”,此前,他也曾被美国《纽约时报》称作“在世最重要的哲学家”。

拉图尔曾获得2013年度霍尔堡国际纪念奖,2021年度京都奖,他已经出版的中文译作包括《实验室生活:科学事实的建构过程》《科学在行动:怎样在社会中跟随科学家和工程师》《巴斯德的实验室》《我们从未现代过︰对称性人类学论集》 《自然的政治:如何把科学带入民主》等。

科学与社会之间的这场你死我活的角力,不再是人们的唯一选择。现在,出现了另外一种选择。对科学那古老的口号——一个学科越是独立,这个学科就越好——而言,现在,与之相反,我们提出了一个更加现实的行动呼吁:一个科学学科越是与其他领域相涉,这个学科就越好。

——布鲁诺·拉图尔《从科学的世界步入研究的世界》

林毓生

学者、历史学家

2022年11月22日去世,享年88岁

林毓生,1934年生于沈阳(原籍山东省龙口)。七岁时移居北京,先后毕业于北师附小、北师附中。14岁时随家人迁入台湾,1958年获台湾大学历史系文学士。1960年赴美深造,芝加哥大学社会思想委员会哲学博士,1969年至1970年在哈佛大学东亚研究中心做博士后研究。1970年开始执教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校区历史学系,主讲中国思想史,于2004年退休,改任该系荣誉教授。林毓生的主要著作包括:《中国意识的危机》(1986)、《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1988)、《政治秩序与多元社会》(1989)、《殷海光·林毓生书信录》(合著,1994)等。

我们从社会和文化变迁的知识得知,创造新的东西并不需要彻底的摧毁旧有的事务。一个传统若有很大的转变潜能,在有利的历史适然条件之下,传统的符号及价值系统经过重新的解释与建构,会成为有利于变迁的种子,同时在变迁的过程中仍可维护文化的认同。

——林毓生《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

柳鸣九

翻译家、文学理论家

2022年12月15日去世,享年88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13)

柳鸣九出生于1934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曾获中国社会科学院“终身荣誉学部委员”称号,堪称“文科界的两院院士”,是中国研究法国文学的权威人士。他一生中曾出版多部专著译著,包括《柳鸣九文集》(15卷)、《法国文学史》(三卷本)等总计达40余部,还著有散文集《种自我的园子》《巴黎对话录》《友人对话录》,编选组译《萨特研究》《加缪全集》《法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资料丛刊》等,主编《盗火者文丛》(十卷本)、《本色文丛》等。2018年,柳鸣九被授予中国翻译界最高奖——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

柳鸣九的学术生涯长达六七十年,除翻译家外,他也是一位杰出的文艺理论批评家,散文家,而其中最为读者熟知的身份是中国“萨特研究第一人”。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法国作家萨特在彼时的中国一度掀起了一股“萨特热”,当年的畅销之作《萨特研究》即出自柳鸣九之手,时人多认为,是柳鸣九最先将“萨特”引入了中国。

“能不参加的会议尽量不参加,能谢绝的社会活动尽量辞谢,能简化的礼仪来往、交游交际尽量简化,集中精力与时间出产品、出成果,出了一本书后紧接着就投入新的一本书,完成了一个项目后立即就投入了新的一个项目,喘息是很少见的,停顿罢手更不会有……”

——柳鸣九在《一根会思想的芦苇》中谈论自己的“出成果至上主义”

西西

作家、小说家

2022年12月18日去世,享年85岁

2022年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这些学人离我们远去(14)

西西是香港文学重要作家,原名张彦,广东中山人,1937年生于上海,1950年随父母移居香港,曾任教职。西西的著作多元,包括诗、散文、长短篇小说、书评等四十多种。代表作有《我城》《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子》《候鸟》《飞毡》《哀悼乳房》等。2022年5月23日,西西获第十六届香港艺术发展奖之“终身成就奖”。

人们虽然长了两只眼睛,但不一定看见东西,也不可能看尽世界上的一切。整个肥土镇,说是看到飞毯的,不过几个人而已。有的人当晚早已睡觉,因为他们体内的生物钟是快钟;有的人从来不仰望天空,因为他们宁愿脚踏实地。那几个说看见飞毯的人,亲友也不相信,谁知道是不是眼花和胡思乱想。

——西西《飞毡》

整合/李永博

编辑/张婷 王青

校对/赵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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