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很多岁的弟弟谈恋爱(照顾上司家9岁男孩7年)

跟小很多岁的弟弟谈恋爱(照顾上司家9岁男孩7年)(1)

为女官之不易,就不易在你要与男人斗,无论你多么优秀,一定不要嫁给掩盖住自己光芒的那人。

1

那是明和三十六年,春。

女帝下了诏书,在帝都设女子学府,不再学刺绣女红,只学天文地理、军法谋略,甚至设了讲武堂,女子亦可习武。世家女子皆可入学,若有杰出者,可入朝为官。

此诏一出,天下哗然。

其中大司马白巍反对之声尤为强烈。他扬言道:“陛下的决定臣管不着,但若我白氏的女眷胆敢入女学,老夫第一个打断她的双腿。”

大司马白巍豪言壮语甫一放下,那个不畏权贵的人就冲了出来,恰是他老人家的孙女,年仅九岁的白缨。

女学开设第一天,白缨就让仆人去给她报了名,报了两次,白缨临行前皆被拦住了,第三次,年仅九岁的女娃躲在府内送瓜果的车厢中,自己跑到了女学门口。白府的人将她捉了回来,大司马说到做到,就要打断她的双腿,终于惊动了女帝的圣驾。

女帝摆驾白府,乌泱泱跪了一地人,女帝问:“白缨呢?”

当下抬出一个血淋淋的小女娃。

女帝指着大司马就是一通骂,“不过一个九岁女娃,大司马何至于如此狠心?你不让女眷入学,是觉得天下女子都不配入仕吗?那你别忘了,朕也是女子。”女帝寥寥几句言语,就要给大司马安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臣惶恐,臣不敢!”大司马颤颤巍巍磕了几个头,言语之间依然很倔强,“陛下是天命之人,陛下掌权是万民之福。但世间多数女子还是安安分分为好,陛下让女子入朝,搞得朝堂之上男女混杂,成何体统!”

“女子为官有何不好?若你白氏女眷为官,光耀的也是你白氏的门楣。”

“使不得呀!”大司马更激动了,“我白家乃世袭贵族,累世高官,若将满门荣光寄于小小女子之身,黄泉之下老臣何以面对列祖列宗啊!”

“迂腐至极!”女帝一时间不知如何说他,他所言不虚,白家世袭贵族,累世高官,大司马的年纪比女帝更年长几岁,平日里,她也对他礼让三分,但今日之事,退不得。

她于是道:“今日朕既来了,就要替白缨主持这个公道,且让白缨答话,问她作何想法。”

众人这才将目光转向那一身伤的女娃,她受了结结实实的几大板子,少年人娇嫩,腿部已隐隐有血迹,但她愣是没哼一声。此刻听见女帝问她,更是将指甲都抠到了木板里,忍着痛开口:“臣女愿入女学。”

“你若执意要去,我白家没有这样的不肖子孙。”大司马痛呼道。

“偌大一个白家,容不下一个九岁的女娃,那朕的皇宫可宽敞得很。”女帝道。

听见女帝这番言语,白缨抬起头来,又道:“臣女愿入女学。”

大司马的孙女为入女学与白家脱离了关系,住进了皇宫,听起来像一桩闹剧,一个九岁的女孩,怎么能做出这般决绝的决定?众人都想,待大司马消了气,这小孙女自然会回去的。

可白缨在皇宫养了两个月的伤,好了之后自己径直入女学学习,直至她死,竟再也没踏入白府一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2

白缨开了入女学的先例,陆陆续续也有开明世家,允许自家女子入内学习,其中与家族决裂的白缨,及太史令一族的女童傅雪澄最为出色,虽然屈指可数,好歹也算拨开云雾了。

白缨入宫的第七年,明和四十三年,华国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太子薨,举国哀悼,封皇孙青辞为皇太孙。

女帝召她觐见,那年她十六岁了,越过内殿重重帷幕,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一身缟素的皇孙青辞,九岁,跟她初入宫时一般大的年纪。

“去,见过少傅。”女帝对他道。

小小的孩童立马朝她一鞠躬,“见过少傅。”

“从今日起,你就是皇孙的少傅,太子丧期之后,入朝参政。”女帝对她道,她刚要谢恩,就看见女帝目光落到小皇孙身上,刹那间便柔和了几分,她道,“可怜朕的孙儿父母早逝,这皇宫冷清,你二人以后要互相扶持。”

白缨领了旨带着皇孙走出了内殿,这宫道深深,她想起当年,陛下也是这般带着她一路前行。

“少傅!”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她转过头去,听见小皇孙问她,“少傅叫什么名字?”

“臣叫白缨。”

“那孤可以叫你阿缨吗?”

“不可,君臣有别。”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小皇孙却上前来拉住了她的手,幼子的手掌柔软,还带着温热的温度。小皇孙睁了大眼睛看着她,仿佛她再敢拒绝他就立马哭出来,她终于还是心软。

“那也只可以私下里叫。”她无奈道。

“好的,阿缨。”小皇孙道,“宫人都说父王走了,不回来了,那阿缨你也会走吗?”

她没由来地心软,握紧了他的手,说:“不会的,我不会走,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她牵着他,仿佛牵着九岁时候的自己,从此这前路黑暗,他们也会依偎同行。

3

太子丧期之后,白缨正式以女傅身份入朝堂,她着深紫色朝服,就站在大司马白巍侧后方。

七年不见,他老了许多,两鬓皆已斑白,在上朝之时也多有咳嗽,白缨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看见他下朝走下阶梯时崴了一崴,白缨连忙上前扶住。

“多……”大司马的那个“谢”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是白缨,当时就把衣袍一甩,拒绝了白缨的搀扶。

“爷爷。”白缨喊道。

大司马气得翘了胡子,“少傅可别乱喊,你当年踏出了白家的门,我白家就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虽然这是一早就做的决定,也早预料到如此结果,但真正面临的时候仍觉得无法接受。

那天她回到自己的宫室,站在庭院之中,雾气将月色遮盖,仿佛永远无破云之日,她叹了一口气,就看见内室缓缓亮起烛火,从里面跑出一个小小孩童,不由分说就抱住了她,“阿缨,孤等了你许久,孤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幼子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她抱着他,就仿佛抱住了内室里那团缓缓燃起的烛火,他像是一团火焰,在这清寒的夜中照亮她,温暖她。

他稚嫩的双手抚摸上她的额头,问:“阿缨为何皱着眉头,今日有烦心事吗?”

她叹道:“臣被自己的爷爷讨厌了。”

“阿缨不怕,孤也是的,孤的爷爷虽然不讨厌我,可是也不喜欢我。宫人们都说,他是神仙,无欲无求,谁都不喜欢。”小皇孙一脸天真地看着她。

白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听说过,当年女帝还是公主的时候,先帝为她选的驸马叫谢瑜,可女帝不愿嫁他,跪求先帝收回了圣旨,谢瑜心冷之下出家为僧。

后来女帝废了驸马,登基之后,又将已经出家的谢瑜册封为皇夫,次年就诞下太子,女帝与皇夫只有一子,女帝疼爱有加,可谢瑜仿佛不甚喜爱,在宫内设了佛堂,虽蓄起了长发,却终日只愿伴于青灯古佛之侧。

所以皇太孙青辞,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可是自小母亡,父亲多病,奶奶终日忙于政事,爷爷又沉溺于青灯古佛,在这深宫之中,他也是孤苦伶仃地长大。

自此之后,青辞隔三岔五地往她这里跑,后来直接就搬到了她宫中,东西厢房相对,她每日推开窗,就能看见青辞展开了笑颜,道一声“阿缨早”。

如此寒来暑往,七载春秋,昔日如糯米团子般的小皇孙,已经成长为修竹般的挺拔少年,她几乎是看着他长大,在这寂寞的宫城之中,他是她唯一的亲人。

这一年,是明和五十年,女帝登基五十年,开创了一个太平盛世,女帝崩,谥号明景,皇太孙青辞继承大统,次年改年号承平。

4

青辞登基前,女帝曾昭告天下,于金銮殿托孤,赐尚方宝剑与白缨,将其从少傅升为太傅,这一年白缨二十三岁,年纪轻轻就已位极人臣。

二十三岁的太傅,十六岁的皇帝,登基那日,白缨同青辞一同从内宫出去,途中路过一处长廊,长廊两侧是镂空的窗口,每走一步都是不同的风景,设计之精妙,取的是移步换景的意思。她与青辞走在其中,一步一景,仿佛路过这么多年他们携手走过的时光。

青辞一登基,紧接而来的就是立后之事,可是十六岁的青辞并无后宫,于是充实后宫便成了头等大事。

由于先帝是女帝,世家臣子都觉得自家女眷无用武之地,忍了许久,这一次,诸臣选妃的热情空前高涨。

白缨去见青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样一番景象——少年人坐在书案前,案上堆积了如山的画卷,他拿起一幅,愁眉苦脸道:“嘴这么大,可别把国库吃穷。”又拿起一幅道:“长这么妖媚,一看就是祸水。”

那是少年人的调皮,可满口胡言乱语听得白缨哭笑不得。

白缨问他:“陛下这般眼光,到底要选个什么样的妃子?”

“朕觉得,”那小少年顿了顿,笑道,“阿缨就很好。”

她诧异地抬眼,少年人笑着看她,眉眼之间一派天真无邪,她便只当他是玩笑,笑骂了一句:“荒唐。”

“如何荒唐?”那少年不依不饶,“阿缨你都二十三岁了,再不嫁人,就只有给人当后娘了,正好我要选妃,你嫁于我,大家都清静了。”

“我年长你七岁,是先帝钦定的太傅,你小小年纪,竟还开起了我的玩笑。”

她只当他是玩笑,却看不到少年低下头的瞬间,眉目之中所有光华都消失,一片黯然。

有些情愫不见阳光,如同生于墙角的藤蔓,可是经年累月不断疯长,终会肆虐心房。

5

时值瘟疫突发,大批难民涌入皇城,帝都之中人心惶惶,朝堂内一片繁忙,青辞选妃一事暂且搁下了。

大司马白巍的意思是,为显示官府爱民之意,可暂且收留难民,治其瘟疫。

但太傅白缨却极力反对,她言收留难民治标不治本,且一旦开了这个先例,便会有源源不断的难民涌入,到时候瘟疫泛滥帝都,便会动摇国之根本。

“那太傅意欲何为?”白巍压着怒气问。

“此刻应该驱逐难民,紧闭城门,隔离疫情发源之地……”

白缨的话尚未说完,大司马的拐杖就扔了过来,白缨没有躲,血从额头流下来,模糊了她的眼睛。

扔了拐杖的白老爷子被众人搀扶着,指着白缨就开始骂:“难民无家可归,你却要将其驱逐,我白家世代忠良,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骂着骂着,气血攻心,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白老爷子昏倒在朝堂之上。

他在白府养了三天,终于还是没撑过来,驾鹤西去了。

如此,白缨又加一条罪名。

6

大司马葬礼那天,满朝官员都去吊唁了,皇帝也去了,可哪怕有皇帝陪同,白家人也誓死不让白缨踏进白家一步。

于是那天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奇景,所有宾客都散尽之后,当朝太傅仍跪在白家门前,白府大门紧紧关闭,始终不愿为她敞开。她跪到了暗夜来临,白府的大门终于打开一道缝隙,她满心欢喜尚来不及表现,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浇得她满心的悲凉。

她气死了她的爷爷,从此以后,她没有家了。

她颤抖着起身,双腿发麻,举步维艰。今夜没有月光,前路一片黑暗。

路过酒馆时有人拉着她卖酒,平生谨言慎行的女傅,第一次喝了个酩酊大醉。夜已经深了,宫门却没有落锁,她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寝殿,刚一推开门就传来一声怒吼:“你去哪里了?我派人去白府接你却都找不到你。”

是青辞,她看着他,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跌坐在地上,却伸手去拉他的衣袍,她仰着脸,声音也隐约带了哭腔,“青辞,天那么黑,我看不到你了。”

“没关系的,”那少年陪她一起坐在了地上,“这夜再长,也有天亮的时候,我陪你一起等天亮。”

他们就真的坐在院中等了一整晚,当第一丝曙光划破云层的时候,白缨转过头去,少年的吻却落了下来,天地之间都是冰凉的,唯有那一吻,是温热的。

“阿缨,嫁给我吧,我是天子,我会保护你。”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误将她的沉默当作鼓舞,继续道:“若你嫁我,我可不设三宫六院,我可……”

他的誓言还未说完,却被一个巴掌打醒,白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那清脆的耳光声之间,她的酒全醒了。

她迅速跪了下去,头紧紧挨着地,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头却被人固执地抬起,常青辞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他满眼通红,脸上还有她的指痕,哑着嗓子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说出的话却让常青辞如遭雷击。(小说名:《女傅》,作者:不易。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号:dudiangushi2018】看更多精彩内容)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