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文学该怎么去发表(所谓搞文学难道就是这个样)
《贺新郎·生日自遣试韵》(任九)
不忍良辰负。
敢直言、十年向学,未曾说苦。
尝羡陈王行七步,小子今番欲语。
古圣去、风流仍驻。
万里长风今日至,驾云帆、直上昆仑宇。
何必妒,白和甫。
春秋几度回头顾。
意风发、书灯夜雨,赤心依旧。
多少闲暇抚绿绮,谁道抵足相吐。
算事业、须由人做。
折桂书生功自远,莫轻言雄骥扬蹄晚。
应看我,笑今古。
这首词写在二十二岁生日那年,字里行间里充满了老子天下第一的豪情壮志,多么自得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就YY着寒窗苦读十年啦,是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该享受江山美人入我怀的待遇了;想着谁道今人不如故,就差给我双翅膀让我直挂云帆济沧海了;最后一句“应看我,笑今古”更是牛气哄哄,至今看来仍不得不佩服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年少无知啊!话说回来,自恋归自恋,说句稍微不要脸的话,我还是蛮励志的哎,当然不是指长相,斟酌了一下遣词造句,窃以为此处腹有诗书气自华应该恰到好处。啧啧,我就靠着这股子无知者无畏的蛮劲闯进文学的大门的,虽然用殿堂更好听得儿,但是我略显稚嫩面皮还是承受不住这么露骨的自夸,那岂不是成了王婆了,卖瓜的那个,不是皮条胡同拉家的那位哈。
当初年少,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学文,面对外人的戏谑以及亲朋的诘问,均以沉默和微笑应之,以至于后来这是一项很实用的技能。面对不想回答或者难以启齿的问题,面带微笑凝视对方然后沉默,真是百试不爽啊。
如愿以偿的进了文科强化班,如愿以偿的穿梭在莺莺燕燕之中,当然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可是为了学术而生的。那时候的学习劲头可足了,智商高的“离谱”,一目十行过目就忘。后来发现这么不行,我应该脚踏实地,好好修炼一番,不能整天吊儿郎当的,于是就开始用沉默寡言伪装我那颗躁动的心。
慢慢的也看了很多书,古今中外均有设计,真的算得上是读书破数卷,我也不晓得为什么,翻的次数多了书总是容易破,以至于后来我就选择了阅读电子版,作为一个有精神洁癖的人,整天捧着本小破书,总是十分的隔应,就像喝咖啡就大蒜,真真是简直了!
一段时间很喜欢金庸,觉得老先生写的武侠真是棒极了,人物塑造、情节安排、起承转合,更妙的是文学功底丰厚,诗词曲赋信手拈来,文笔卓绝令人叹为观止,于是下载了“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十四本,每天如饥似渴,跟着书中的人物嬉笑怒骂。金庸全集看完了,我既没有练成绝世神功,说是最快的是《葵花宝典》,我没敢尝试;也没有成为满腹经纶的一代文豪,反而眼睛很应景的近似了。
阅读大概是门槛最低的高贵行动,我很羡慕那些如饥似渴的阅读的人,总觉得他们是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会玩儿的人自有的一片天地,不会因为别人的偶尔热情而敞开心扉滔滔不绝,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冷淡而无所措手足,至少我觉得是这么滴。最好的状态是什么呢,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那股子劲儿。
谈这些都是年少轻狂的琐事,正因为这些年少玩乐,我以为自己一定会在文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谁料想,本科进了管理学院。但是,没有从此文学是路人,因为我还有后事要交代。
进学的第一天,我就暗暗咬牙,四年后老子一定再悬崖勒马,浪子回头,迷途知返,重新返回文学母亲的怀抱吮吸甘甜的文化乳汁。于是,一场为时四年的拉锯战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展开了。
上大学之前关于大学校园的美好憧憬是这样的:
怀着满腔的憧憬
幻想着公寓式住宿
饭菜南淡北咸东辣西酸
教室舒适安稳无忧虑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住的是一个套式的小公寓,三五个人住在一起,一人一个小房间,中间是个大客厅,客厅里家具配置的妥妥贴贴;吃的虽然是食堂大锅饭,但是口味南淡北咸、东辣西酸,每个人都能津津有味,找到家的感觉。上课也是想学什么就选什么,不想学的就让它一边玩儿去,上课时间也很随意,不会被强制点名什么的。
好吧,进来之后我就醒了。
于是,每天穿梭于各个教学楼之间,听着枯燥乏味的专业课,回到宿舍扔掉书便觉得无所事是。后来我回忆,真的不怪大学生们堕落,经历了一天惨绝人寰的精神折磨,不睡会不吃点不疯一把怎么能指望他满血满魔复活呢?
但是,这是一部分人,还有一部分是不需要这样复活的,比如像我这样的,当初脑子进水选错了专业,后来又迫切想回头是岸的苦孩子。
我上课经常忘带本节课需要带的书,一般都是夹带本中国文学史什么的,然后浑然不觉的施施然走进教室,找到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看书。偶尔抬头看看在讲台眉飞色舞的老师,对他的辛苦报之一笑,然后继续埋头。还好,遇到的老师们大部分该是比较人性的,注意到我心不在焉之后基本不会提问我,以免大家都尴尬,是吧?
说是看了很多书,其实也没得,大学期间还做了些其他事情,今天暂且不提了。
一个很牛叉的学者曾经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很惭愧,最多做到了独善其身罢了。不过转念一想,大部分学文的人可能都没有做到独善其身吧,不然又怎么会有百无一用是书生呢!
我还是喜欢伟大主席的那句霸气侧漏诗,“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气场满满的,这才是搞文学的人应该有的气度和骄傲啊,我们是最牛叉的,干什么恨天怨地,无故寻愁觅恨、伤春悲秋。
窃以为,搞文学就应该有老子天下第一的不要脸和自信!
听南大某名教授的古代汉语,老头儿白发苍苍,讲起来却是声情并茂,做学问也是一丝不苟,床头放着《说文解字》,包里夹着《康熙字典》,吐字一个力求字正腔圆,用的恰到好处。上课的时候,遇到拱手礼这一古代礼仪还亲身示范给学生,至此我才第一次晓得左手右手不是谁想在上面就在上面的。古代诗歌都是可以唱出来的,老先生有时兴起,就会唱上几句,还挺好听。我觉得他是在玩文学,而且玩的很有成就感。也遇到过绝顶聪明的老师,满脑子的创新思想,跟他在一起聊聊,真的会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慨。突然冒出来的一个观点,便令人眼界骤大,感慨颇深,恨不得倒头便拜,抱着他的大腿不放。我觉得这也是在玩文学,而且玩的独辟蹊径,令人迭迭赞叹。再看我自己,艾玛我不想继续说下去。四本文学史,看了一遍下来,笔记做了那么多,连个创新观点都没得,真是惭愧啊。思想起来,怎不叫人脸皮发红,这算什么玩文学啊,顶多算偷偷摸摸的揩了人家一把油,还吓的脸红心跳,好没出息的样子。
钱钟书说,文学乃天童舍利,五色无定,随见人性。
我说,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就是想好好读几年书,不至于后来躺在棺材里了,还被人说略输文采、稍逊风骚。那时候我总不能再说扶我起来试试吧。
玩文学,便是为了摆脱此生的羁绊,找寻生命中那个诗意的世界。
唐诗宋词汉文章,这都是文学。又没必要追根问底,皓首穷经那还不得累出毛病了,还玩个锤子。所谓读书,不过是在别人的世界里找寻世界。但是用生命读书,那就是在别人的世界里迷失了自己。做什么事都要先考虑是不是喜欢,最好的就是可以把兴趣做成了习惯,在这点上我还比较稚嫩,不能够大张旗鼓的吹NB了,真是人生一大遗憾。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的两种人:一种是我这样;一种像我这样的。
“讲一个很美好的童话故事:很久以前,某个寒冬 一位皇后在雪中漫步时,看见一朵在冰雪中绽放的玫瑰,为了摘玫瑰,她刺伤了手指,滴下三滴血,红白相映,显得格外有生命力。皇后心中祈念,但愿我的孩子能肤白如雪,唇红如血,发黑如夜,而性格如玫瑰般坚韧。
突然就想说这个东西,特别喜欢“性格如玫瑰般坚韧”,大概喜欢就是这么任性吧。 嗯,大概很多比较任性的人,都喜欢李白那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吧。
玩就玩嘛,别人不和你玩,就去别处玩。天地那么大,横竖自有去处。所以最讨厌那种蝇营狗苟的人,到处的奉承讨好,何必,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呢。所以不爱搭理这种人,尤其是学文的为之,更是一身浊气。我有时候真的不是高冷,我也是个整天嘻嘻哈哈玩打取闹的大小伙,只是不爱搭理你罢了。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我知道上段有得儿义正严辞了,但是说了就说了吧,就想做一个单纯的玩文学的人,选择继续读研,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想多读些书吧。唉,总是一不小心就透露出我是多么的不合群,这个毛病真是病入膏肓了。
如愿以偿的读研究生,终于如愿以偿的扒进了文学院的大门,然后选了古代文学,一个看起来高大上的专业。然而,渐渐发现,为学并不是随心所欲,世故人情也要考虑,不然那么大个人了被人说不懂事、书呆子也是挺尴尬的哈!
东坡说,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我说,东坡说得好,如此妙叹,当吃两碗红烧肉。
现在想写点东西特别难,读书愈深,对自己天才的光环便开始质疑了,慢慢会发现,想说的话被古人说尽了,而且说的那么好。我想撩妹出来约,人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想找隔个人吹吹NB了,人说“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想吹嘘下自己厉害的不得了,人说“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我想,算了我啥也不想了,我想静静。
好了,别问我为什么玩文学了,因为人只能活一辈子,而我,想活一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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