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饰演的林彪最好(林彪贴身卫士高顺桥的风雨人生)
林 彪
第一次见林彪,父亲说他不像其他首长那样,大笑着打招呼又握手又拍肩膀啥的。林彪很冷淡地问了问他们几个人的名字,参加过多少次战斗,其他啥也没问,现场的气氛严肃沉默。
从放牛娃到八路军
我的父亲高顺桥,1924年出生在山东省临沭县的尚庄村。1939年的重阳节,雇给地主家放了8年牛年仅15岁的父亲,正在山上放牛,看到一支穿着破旧军衣的队伍,几个军人频频向他招手微笑。已经两顿没吃饭的他感到了温暖和关爱,怀着好奇的心,打着赤脚,撂下了放牛鞭就参加了林彪、罗荣桓带领的八路军115师。
当时,八路军很穷,仅仅是个温饱,老百姓都称“穷八路”。队伍里的人大多是刚刚招来的新兵,很多人和父亲一样还是穿着带补丁、露窟窿的庄户人的衣服。有的受不了苦,在夜晚宿营的时候就偷偷地跑了。当时,父亲没有跑,因为听说跑了的人都去当土匪了。那时,当土匪要比当兵好,有吃有穿,打仗不需拼命,只是到富裕人家“拉户”、“绑票”啥的。干完一“票”后,“胡子”(土匪头子)便给跑腿的分赏。一位首长问我父亲为什么不跑,我父亲说:“土匪不是好人,是祸害好人的。”
就这样,他留在了八路军。
参军第二天就打仗
父亲参军的第二天就上了战场。上战场前的几个小时,老兵临时教父亲如何用枪,从拉枪栓到压子弹再到勾扳机,父亲看一遍就会。最后又教如何卧倒等防守动作。父亲说:“教归教,打仗全靠自已悟性。”
父亲参军的第二天连队来到苏北的黑林镇驻扎,这天傍晚遭遇了从连云港登陆的日本鬼子的一个小队。当时鬼子只是探路,八路军靠着人多又加上100多民兵,决定吃掉这帮鬼子。但是,由于没有机枪和火炮,手里最好的武器就是三八大盖(打一枪压一发子弹),加上八路军没有熟练的作战技术,百多人打十几个鬼子,只听见鬼子的机枪“呱呱叫”,八路军只好爬在土沟里不时露头打一枪。有时一露头,就被几百米外的鬼子一枪给击中。当天和父亲一起参军的15个新兵,就牺牲了8个。
父亲清楚地记得,东盘村姓刘的一个青年,参军那天刚刚结婚满10天,他戴着大红花,村里人扭着秧歌把他送到部队。结果第二天打仗,他连一枪没来得及放就让鬼子的机枪把半个头盖骨给揭去了。这一仗持续了3个多钟头。由于天黑,鬼子人少不敢恋战,丢下一具尸体,架着受伤的2人在两挺机枪的掩护下往连云港方向撤退了。而八路军却死伤十几个人。父亲好歹过去打过猎,善于隐蔽,才不至于头一次打仗就丢了命。
战火中学会英勇善战
由于八路军的装备差、战士作战技术落后,父亲说很多时候都以十倍兵力对付日本鬼子,有时攻打数日都无法成功,还会损失惨重。八路军牺牲的人多数是被鬼子机枪打死的。父亲成了狙击手后,就专打鬼子的机枪手,靠自己“百步穿杨”的准头,共打死了16个鬼子机枪手。当时,鬼子的机枪手是专职的,一旦机枪手死了其他临时递补的就毫不可怕了。打死一个机枪手就相当于消灭鬼子一个班的战斗力,而父亲却毫发未损。
1941年,父亲的连队攻打滨海区朱苍乡(现在的山东省临沭县朱苍乡)黄谷峪的鬼子和伪军。连长领着一个大高个子首长来问谁会骑马,父亲说我会骑(因为他给地主放牛时骑过驴)。就这样,父亲又担任了团通信员。
黄谷峪据点山陡路险,日本鬼子的碉堡周围又有铁丝网,团长贺东升带领全团的战士奋勇作战,但是鬼子凭借优越的地形和火力拼命抵抗,轻、重机枪一齐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密集,战斗越打越激烈。
这时,团长让父亲去通知2营抄敌人的背部。父亲必须穿过敌人的火力网,趁着烟雾骑上战马飞驰而去。他靠小时练就的“骑裸马”的招数,时而附倒在马背,时而侧搂着马脖子,边扔手榴弹边打枪,一口气跑到了2营阵地。2营根据团长的命令,从敌人火力薄弱的后侧发起了攻击,背腹受敌的鬼子顿时气焰大落,八路军取得了主动权。下完通知后,父亲必须马上返回团部。为了尽快赶回去,只有从阵地直线通过。
当时,鬼子火力分散了,战场相对安静,但是父亲只要走上去,敌人肯定发现。军令如山,没有回转的余地。父亲双枪上瞠,拉紧马缰绳趴在马上冲向敌人的阵地。
当敌人发现的时候,他就冲到了敌人的跟前,马上扔过去几颗手榴弹,在烟雾掩护下安全地回到自己的阵地。这一去一回的过程,全都被站在山顶的团长何东升看得一清二楚。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八路军习惯摸黑作战的时机到了,加上2营的包抄,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敌人全部被歼。
后来,父亲所在的部队又转战苏北鲁南,与日、伪军打了十几仗,1941年8月1日,115师在蛟龙汪(现临沭县)举行3天规模盛大的军政检阅大会,父亲被编到115师686团,并发给他入伍后的第一身军装,又给配了手枪。此时,他才感到自己成了一名真正的军人。
之后,父亲参加了1943年1月115师发起郯城战役,战斗中身负重伤。
负伤后来到林彪身边
父亲身负重伤后,被送往后方医院养伤。养伤的医院在马鞍山(后改为抗日山),此山位于苏、鲁两省毗连的江苏省赣榆县西部山区。养伤期间,父亲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部队安排他回家探亲。父亲在家中只待了4天就归队了,这一别他再也没有见到父母。
回到部队的第6天,团长单独找来父亲说,你被调到司令部工作了。到了司令部后,一起来的十几个人中,开始了射击、骑马测试。最后,抽调父亲和其他5人来到了林彪身边当了警卫员。
第一次见林彪,父亲说他不像其他首长那样,大笑着打招呼又握手又拍肩膀啥的。林彪很冷淡地问了问他们几个人的名字,参加过多少次战斗,其他啥也没问,现场的气氛严肃沉默。父亲见过林彪后,感到林彪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应该是高大威猛的大司令,而是一个中等偏矮、不言不语,文弱瘦削的普通人。
1944年,115师离开了山东省,到东北开辟根据地。父亲跟林彪当警卫员,林彪外出活动,4个警卫员不离左右,每个人腰插两把手枪。
当时的东北环境很乱,不但有日本特务、国民党特务,还有汉奸土匪。他们都仇恨共产党、想杀害林彪。有一个特务连是专门保护四野司令部首长的。
有一天,父亲跟随林彪去戏院看戏。到了戏院,父亲马上观察周围的地形和戏院内的情况,发现有不少可疑的人在转来转去,他们的眼睛不时向林彪和其他首长盯来盯去。父亲发现情况可疑,马上报告了特务连长,同时紧握双枪保护林彪马上离开戏院。
就在林彪离开不久,戏院就响起了枪声。由于林彪撤退及时,特务的暗杀才没有得逞。
父亲在东北整整跟了林彪3年。东北的解放,四野付出惨重的代价。父亲说他们刚到东北时有10万大军,二年下来就只剩下6万人了。父亲说:林彪打仗时,长时间地站在地图前不说话。电影上说林彪好吃炒黄豆,边看地图边嚼黄豆,父亲对此持否定态度。他说林彪胃口不好,特别不喜欢吃零食,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跳舞、不唱歌。林彪在东北除了看军事地图、思考战争外没见他有啥嗜好。父亲说,跟林彪在一起,没有见他吃过黄豆。只是看他习惯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在那里,冷冷的面孔“怪吓人的”。一旦战斗开始,林彪便来了精神,一连几天也不合眼。林彪常说:你们不要说伤亡数字,说结果吧。但是在战争的间隙林彪也会掉泪的。
东北四平街战役结束后,父亲跟随林彪进入残垣断壁的四平市,四平战役打得非常残酷,敌我双方死了很多人,父亲说,到处都是尸体,一堆一堆的,地上的鲜血都能把鞋粘住,平时不动情的林彪看了后也淌了很多眼泪。
后来,四野一直打到海南岛,父亲不识字,连个通知也看不懂,到解放战争时就不再担任林彪的警卫员了,留在东北参加了剿匪战斗。建国后又参加了3年的抗美援朝战争。俗话说“瓦罐不离井沿破,将军多是阵前亡”。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再到抗美援朝,十几年的战斗生涯,身经百战的父亲只是负过3次伤,却能幸运地活了下来,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父亲没有文化,只知道打仗。115师6团在1955年授予他中尉军衔,1958年转业到青海劳改农场工作。父亲在青海工作时,林彪托人送他两条“大前门”香烟和一盒子弹。由于父亲在战争中摔伤了左肾,小便常带血,青海高原气候使他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于1965年离休回到山东老家。由于我们姊妹5个,只有父亲那一点薪水,每年春天我们总要一半粮一半野菜对着吃。
回到老家时,连房子也没有,父亲就给林彪写了一封信,诉说了自己的经济困难。大约过了3个多月,北京给我父亲寄来了300元钱,我家才盖起了3间屋。离休在家的父亲喜欢和乡亲们谈论自己过去的战斗故事,特别喜欢提他使双枪给林彪当警卫员的往事。
但是,“9·13事件”后,父亲一下子变得很沉默,也苍老了许多。从此不再说自己战斗的过去,特别不再提林彪的事,他独处时总是叹气。记得在一年的夏天,少有开心的父亲和我们又说起了过去的战斗故事,不懂事的我忽然插话说:爸爸你怎么不说林彪了?
父亲的脸色立马阴沉起来,二话没说,“啪”的一声扇了我一个耳光。直到九十年代初,父亲有次谈起跟随林彪的过去时说:“林彪有功有过,他很会打仗啊,三大战役林彪指挥了二个,四野从东北一直打到海南岛,打天下林彪是有大功的。桥是桥,路是路嘛。”
2005年1月,父亲因战争中落下的肾病、腰疼病最终复发病变,终于走完了82岁的风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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