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前我们都玩什么游戏（玩这回事儿70年满满回忆杀）

文丨虫二

关于旅游这件事，

有人说，不就是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到别人呆腻的地方嘛；

也有人说，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

……

从缓慢的绿皮火车，到时速两百多公里的高铁；从简陋的招待所，到高端酒店……

建国70年以来，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旅游”，已经成为老百姓说走就走的休闲方式。

01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天安门城楼上的一声呼唤，中国人民迎来崭新春天。

那个时候，重获新生的全国人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去一趟北京天安门，和城楼上伟人像来一张合影，无疑是每个中国人最大的旅行夙愿。

电影《库尔班大叔上北京》讲的就是这样朴素又炽热的愿望。建国伊始，一位新疆和田的农民库尔班，过上了一生渴望的自由、幸福生活。决心要到北京去见自己的恩人——国家的领袖，可怎么去却成了问题。家里只有一头小毛驴，库尔班决定效仿阿凡提。

不久，库尔班大叔要骑毛驴上首都的事，传到了时任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书记王恩茂的耳中。为满足库尔班大叔的心愿，特批他随国庆观礼团乘飞机到北京。1958年6月28日的下午，一生历经坎坷的库尔班老人如愿以偿，在中南海怀仁堂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终于见到了伟大领袖。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经济远没有今天这样发达，交通也不方便。新中国的第一辆国产自行车——“飞鸽”1950年诞生，第一辆国产轿车1958年才在一汽下线。但自行车真正普及还要等20年以后，轿车就更远了。

当时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没有什么代步工具，到外地旅游实属奢侈。近一点的，也就只能到家门口公园、动物园逛一逛了。

1955年电影《祖国的花朵》有一首插曲，至今仍然传唱，那就是《让我们荡起双桨》。“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说的正是北京的北海公园。著名作家谢冰莹曾在《北平之恋》中这样回忆北海：“小舟驶进了莲花丛里，人像在画图中，多么绮丽的风景！”

电影《老炮儿》里冯小刚溜冰的公园，影视剧《阳光灿烂的日子》、《血色浪漫》，还有王朔小说《动物凶猛》中，都提到过北海公园，作为年轻人约会见面的老地方，这里藏着几代人的童年和青春，满满的回忆杀。

兜里没钱、交通不便，配套还不完善，老百姓出门旅游难上加难。当时，全国只有两家旅行社——中国国际旅行社和中国旅行社，以及他们在各地数量不多的分社。哪像今天这般，景区门口旅行社五花八门，“一日游”小广告更是铺天盖地。

1955年，除了上海、广州、杭州、南京、汉口、天津、大连、哈尔滨、无锡等受政府委托管理和使用的旅馆外，全国属于旅行社经营的只有一家，还远在满洲里那旮旯，相当于没有。

之所以形成这种局面，是因为当时国家对旅游业的定位。建国伊始，旅游接待主要用于“外交”，面向的也都是外国政要及海外侨胞，都是为了宣传咱们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成果。

“登长城、游故宫、吃烤鸭”从那时起，就被称作外国政要访华的三大传统项目。1961年，八达岭长城开始正式对外开放。两年后，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登上了八达岭长城，比美国尼克松总统还要早9年。

1972年2月，美国总统尼克松和夫人参观游览长城

五六十年代，前后共有十几位外国元首、政府首脑登临八达岭长城。他们在这里播下友谊的种子，唱响和平的新曲。

02

到了七十年代，日子慢慢好起来了。尤其改革开放后，“说走就走”开始成为可能。

1979年2月19日，《人民日报》报道了中国第一个农村“万元户”黄新文的事迹和经验。先挣它一万块，成为那个年代的“小目标”。

同样是1979年，7月15日，邓公以75岁高龄，徒步登上黄山，并发表了著名的 “黄山讲话”。在这个被誉为“中国旅游改革开放宣言”的讲话后，旅游业发展开始阔步前进。

对于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出远门的目的无非三大类：出差、开会、学习。捎带脚看看名山大川，就当旅游了。

70年代，自然还没有互联网，连身份证也要等到1984年才开始在全国实行。没有网络和证件，人口还不允许随意流动，这样一来，想自费自助出门旅游，必须到单位开介绍信，买票、吃饭、住店，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

到了外地，吃饭要拿着介绍信，先到粮店换取“全国粮票”，因为老家的粮票异地不能通用。有点像今天的全国流量和省内流量的区别。

住旅店，也要靠介绍信。没有介绍信出去露营？不存在的！分分钟被工人纠察队当盲流抓起来。

那时候，街上跑的长途汽车大多是日野、远征、上海牌大客车；火车皮都涂成绿色配黄条色带，据说是模仿苏联老大哥。窗户还是可以打开的，有意思的是，餐车是那个时代唯一不需要粮票的地方，但需要交钱后才能凭票取餐。

除了汽车、火车，坐飞机的人大多都是政府官员因公出差，按当时的规定，“只有处级以上的干部，凭单位提供的介绍信才能购买机票。”当时一张机票差不多四五十块钱，普通老百姓一般一个月才挣三四十块钱。即使能坐，也买不起票。

那时候，飞机简直就是一座豪华宫殿：痛饮鸡尾酒，燃雪茄烟，读读报看看书，打打牌下下棋，蛋糕甜点随时送上。美到飞起！

当时坐飞机还有一个福利，“每位乘客免费赠送茅台酒1瓶”，后来改为免费供应。这项福利，从1975年开始，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才取消。要是哪位乘客有眼光把赠品保存到现在，岂不赚翻了。

到了景点，拍照如果拿着国产海鸥牌相机，再配上两卷国产“乐凯”黑白135胶卷，那一定是整条街上最靓的仔。

没有相机咋整？排队交钱、拍照、登记地址，照片洗好邮寄到家。挂在屋子正中间，来串门的亲戚看到了都会说：“ 真厉害！都是去过北京的大人物了！”这要比现在朋友圈发旅游照点赞还高兴。

03

转眼到了80年代，旅游业发展又上新台阶。1980年，中国国际旅游接待人数进入前20名。同年，6月中青旅成立，国、中、青三足鼎立成型，为更多的国内外游客提供更加便利的旅行服务。

1982年，国家旅游局正式成立。第二年，港澳首次对内地居民开放旅游，11月15日，第一批内地公民共计25人，从广州出发前往香港旅游探亲，被称为“新中国第一出境旅游团”。 影视剧《少林寺》、《射雕英雄传》等，邓丽君、Beyond的歌曲也是在这个时候，纷纷传入内地。

到了1984年，身份证制度建立，介绍信的时代结束了。而后，背包客、自驾游、海外游花样迭出，中国人民的脚步越走越远。

到了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早已吹遍大江南北，出门旅游成为人们休闲方式的首选之一，香港澳门的回归更是点燃了全国人民的旅游热情。

1989年，中国人均国民收入已达到1189元。大中城市和东南沿海地区，则更高一些，比如，上海为4501元、北京为3035元，钱包鼓了，国内旅客客源市场正在形成。

加上各项利好政策频发，旅游行业迎来了发展高峰期：

1990年，率先开放中国公民自费赴新马泰旅游；

1991年，“八五计划”正式将旅游业定为产业；

1992年，中国首批12处国家旅游度假区正式成立；

1993年，国家取消了购买机票必须持介绍信的规定，凭身份证即可；

1994年，国务院公布第一个《汽车工业产业政策》，鼓励购买私家车；

……

国家的大力提倡、各项政策的便利、人民生活的提高……走马观花式的点到点旅行，已经满足不了人们躁动的心。于是，开始出现自驾游和一些零星的出国游。

虽然当时已经有了相对较大的商业旅行社，但人们基本上还是在工作之余，自行包团，“单位集体组织旅游”是主流玩法。

至于新马泰，港澳游这种跨境游，则需要在当地有亲戚担保，或者以“考察学习”的名义，然后等待名额审批，不像现在拿个护照就可以说走就走。

90年代，中央台每周末播放的《正大综艺》让很多人第一次直观地看到外国人的生活。当时小朋友们的理想职业，除了科学家、宇航员，就是《正大综艺》外景主持人，期待着有一天把她们去过的景点全走一遍。

《正大综艺》的外景主持人李秀媛

1998年，国内旅游人次6.9亿人次，收入2391.2亿元，占全国总收入三分之二以上。旅游饭店发展到5782家、客房76.5万间，比1978年增长了25倍。旅游业发展速度，超乎想象。

1999年，全国第一家中外合资旅行社成立。同年5月，刚刚离开搜狐的张黎刚在美国创办艺龙网；季琦、梁建章、沈南鹏、范敏则共同创建了携程旅行网……旅游业呈现出新趋势，昂首迎接千禧年。

04

进入新世纪，随着国内经济的快速发展，还有双休日和黄金周的来临，国内旅游业开始遍地开花，旅行已经走进普遍大众千家万户。

2000年，国务院发布《全国年节及纪念日放假办法》，现在的五一、十一小长假还要感谢这项“办法”的实施；

2000、2001、2004、2007年，铁路分别进行四次提速，高铁上线，短区域间朝发夕至，长途旅行时间大幅缩短；

2004年，全国入境游客首次突破1亿人次，到2007年，旅游总收入首次突破1万亿元；

2008年，大陆居民赴台旅游也正式启动，到2010年，实现了所有省、自治区和直辖市开放赴台旅游。

旅游时间充裕、交通变得发达、目的地更加多样……人们开始追求更加有品质的旅行，穷游、自驾游等一些深度自由行开始被推崇，民宿热、古镇热、西北热，让大家开始重新发现中国的美。

“西藏是一种病，不去治不好”、“新疆是一种瘾，去过戒不掉”、“和你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看到各地的旅游宣传，很多人毅然扛起背包，出发。上午还在西安的古城墙上，摆pose拍抖音，2000万柔光自拍照亮你的美；下午就坐着西成高铁到了四川卧龙，单反长焦镜头绝不错过大熊猫的优美睡姿。

游完国内，游国外。2015年4月14日早晨，一封辞职信引发热评，辞职的理由仅有10个字：“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去到浪漫的土耳其，然后再去东京和巴黎，当然还有美洲澳洲南北极…

几乎在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都能发现中国人的影子。

与此同时，如此庞大的旅游基数，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现象。尤其是国外景区，那些专门用中文写的“禁止随地吐痰”、“不要乱扔垃圾”等警示标语，国人在愤怒之余，自然也开始反省。还是那句话，“地球是我家，环境靠大家！”

从国内到国外，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背后，是越来越开放和便利的出境签证政策——目前，持普通护照的中国公民可免签或落地签前往71个国家和地区。2017年，中国公民出境旅游突破了1.3 亿人次，同期上升了15%，保持着世界第一大出境旅客源国的地位。

去年十一黄金周，全国共接待国内游客7.26亿人次，也就是说，七天假期有一半中国人在路上。

为了诗和远方，去看那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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