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青春期儿子的对话小说(妈妈更喜欢那个爸爸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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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与青春期儿子的对话小说(妈妈更喜欢那个爸爸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女)

父亲与青春期儿子的对话小说

妈妈更喜欢那个爸爸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女。

她把本属于我的东西,潇洒大方地全都送给了她。

人们都说,喜欢一个人,就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所以妈妈毫不吝啬地送她车子、房子。

送她外公留下的遗产。

就连私生女说更喜欢我身上的这件外套,妈妈也要扒下来披到她身上。

私生女不再遮蔽自己的野心,她像一只饥肠辘辘的鬣狗,歪着头,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我就是看不惯你,财产,亲情,爱人,你有的一切我都要夺走。」

看着她势在必得的模样,我笑而不语,甚至感到一丝解脱。

好妹妹,只要这些就够了吗,这才刚开始呢。

1.

从黄雅雅抢走我的第一样东西开始,我就意识到我的处境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可我却在很久之后,才学会了如何反击。

人们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

小时候的我深信不疑。

我父亲是一个成功的商人,靠着自已白手起家,在这座城市富甲一方。

也是靠着自己,在外面左拥右抱,流连花丛中,时常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家。

有一次,我看见妈妈从他的口袋里搜出了一只用过的口红。

这是外面的女人在自以为是地挑衅她。

可她没有管,面无表情地将那只口红扔进了垃圾桶。

晚上父亲回来的时候,她还笑靥如花地问他明天想吃什么。

她默许了父亲这种悖德的行为,只要不惹出麻烦,她可以毫无怨言。

本以为这样就可相安无事,谁知意外还是到来了。

2.

我十岁生日那天,有一个女人闯进家中,打断了正准备吹蜡烛的我们一家人。

「这位女士,你有什么事吗?私闯民宅我可是要报警的。」妈妈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她强装镇定,可我还是能听出她语气里的颤抖。

那个女人松开旁边那个小女孩的手,把她推到爸爸身边,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国华,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也是雅雅的生日,雅雅,快叫爸爸。」

我和妈妈齐刷刷地看向爸爸。只见他的脸瞬间刷白,猛地站起身来,走向那个女人。

他和那个女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其中的内容听不太清。

后来,妈妈也加入了这场争论。三人上演了一场精彩的闹剧。

我看着她红着眼甩了那个女人一巴掌。女人哭着倒地,抱住妈妈的大腿,一个劲地求她。爸爸又甩了妈妈一巴掌,把那个女人扶了起来。

我呆呆地楞在角落,大气不敢出一下。

旁边的黄雅雅好像没受到影响,她自顾自地爬上餐桌,冲我甜甜地笑了一下:

「姐姐,今天也是我生日哦。」她拔下插在蛋糕上的一根蜡烛,剩下九根,自己坐在那默默许愿。「现在,它是我的喽。」

我气不过,跑过去想抢回来。

黄雅雅见状,将蛋糕轻轻一推,蛋糕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烂泥。

我怨恨地看向她,可她丝毫不愧疚,还得意地向我眨眨眼。

没人在意这场孩子间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到最后,黄雅雅妈妈现出原形,她恶狠狠地瞪着爸爸:

「徐国华,你要敢不认雅雅这个女儿,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全抖出去,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黄雅雅一人。

3.

黄雅雅不清不楚地留在了我们家。

我知道这是他俩权衡利弊之后的决定。

黄雅雅在大人面前表现得很懂事,全然没有刚刚在我面前那副顽劣的模样。

她温驯地垂着头,带了点哭腔说道:

「阿姨,爸爸,我知道我妈妈不要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麻烦你们的。」

妈妈虽然生气,但也不至于为难一个九岁的孩子。

因为黄雅雅,平时不爱回家的爸爸开始每天准点打卡到家。

可是吃饭时,黄雅雅总是不爱出来。

她会自己下厨,然后再端到自己的房间解决。

爸爸敲响她的房门,温柔地喊她:

「雅雅,出来一起吃吧。」

她每次都婉言谢绝。

「不了爸爸,阿姨看见我会吃不下饭的。」

见她不是一个会惹幺蛾子的主,妈妈也松了口气,家里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但我坚信,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就如同平静的水面底下暗藏的汹涌。

4.

那天黄雅雅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忙碌。

我去厨房拿样东西,瞥了瞥站在凳子上忙碌的那个小小的背影,其实我挺佩服她的,明明比我还要小一岁,却可以利落地照顾好自己。

那天父亲提前回了家。我出门的时候经过黄雅雅,在离黄雅雅只有半米远的时候,她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我皱着眉头,回过头看她。只见灶台上熊熊烈火,黄雅雅把自己的双手径直摁到了这上面。

我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下意识上前想把她的手挪开,见她纹丝不动,忍不住朝她大喊:

「你疯了吧。」

爸爸妈妈闻讯赶来,只看见我握着她的手放在火上炙烤。

那副场景,是我在怒气冲冲地质问她,而她眼眶里含着热泪一动不敢动。这不误会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爸爸二话不说冲过去扇了我一巴掌,扯着我的头发。

「徐栀,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是这么欺负妹妹的?」

我的头被扇的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

等我缓过神来时,只看见爸爸心疼地捧着黄雅雅的双手,检查她的伤势。

「我没有!你快解释啊黄雅雅,是你自己把手放上去的。」我一着急,说话口不择言,忍不住推搡了她几把。

「够了!」爸爸嫌恶地瞥了我一眼,「雅雅你说实话,你别害怕,爸爸一定为你做主。」

黄雅雅目光躲闪,说话吞吞吐吐。

「我......我,对不起爸爸。」

听到她道歉,我天真的以为她还有点良知,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秒她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扑进爸爸的怀里。

「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您别怪她了。」

爸爸忙搂住她安慰道:「别哭了昂,徐栀,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谁会这么傻,把自己的手放到火上烤?」说完便拉着黄雅雅去处理伤口了。

路过门口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一句话都没说的妈妈。

「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谎话连篇!暴戾无道!」

我哭着扑向妈妈,摇着她的手向她解释。

「妈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欺负她。」

她冷漠的看着我,说话的语调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让人家摆了我们一道,蠢货。」

这件事之后,黄雅雅好像赢得了父亲的欢心,他不允许她再躲在自己的小房间吃饭。

「我徐国华的女儿,吃饭就应该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坐在餐桌上吃。不会做饭怎么了?养你一辈子绰绰有余。」

黄雅雅在他的臂弯里撒娇,用甜腻的嗓音向他道谢。

5.

黄雅雅在几个月后就改了姓,摇身一变变成了徐雅雅。

她母亲在那天将她扔在我家之后便消失了踪影,怎么也联系不上。以至于除了父母,我认识最久的人,竟然是她。

明眼人都能看出,爸爸更喜欢的女儿,是她。

她比我聪明,比我开朗,比我落落大方。而我成绩一般,性格还差,因为不负责任的父亲和强势的母亲,青春期的我变得逆反,整天和他们顶嘴。

我恨她,认为她不仅毁了我的家庭,还让我处处比不上她。

以至于当我第一次抢走她的东西时,我卑劣地笑出了声。可谁知,这竟是她精心策划好的一场表演。

十五岁那年,徐雅雅因为成绩优异,破格跳级,原本可以进重点高中的她主动提出要和我一个学校,还进了一个班。

「我喜欢和姐姐一起读书,这样我就可以照顾你啦。」

爸爸哈哈大笑,直夸她懂事。

6.(8.26第二次更新)

我们就读的高中是当地的一所私立贵族高中。里面的学生要不成绩优异,要不非富即贵,阶级差距很大。

在那些富家子弟中,多的是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中龙凤」。

当知道徐雅雅在追求隔壁班的一个男生时,我是震惊的。

那个男生是当地一家房地产集团的公子。成绩稀烂,性格顽劣,爱好是顶撞老师和放学后带着他的好兄弟去飙车。

靠着一张在桀骜不驯的面庞和放荡不羁的性格收获了一堆女生的芳心。

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中,有我心爱的好妹妹。

我因为不喜和徐雅雅一起上下学,拒绝了司机的接送,每次都自己坐公交回家。

高三那年,有一天放学,我在公交车站后面的一个小巷撞见了私会的徐雅雅和那个男生,詹严。

放学人流量大,我大着胆子在街口偷听他们说话。

「詹严,我听说你最爱吃草莓蛋糕了,这个给你,是我一大早爬起来做的。」

徐雅雅长相可爱又擅长撒娇,我本以为没有人可以拒绝她这副模样,就像爸爸那样。

可谁知没等徐雅雅说完,詹严二话不说拒绝了她。

「你是四班徐栀的妹妹?不好意思啊,我更喜欢你姐姐。」

蹲在墙角的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转头去看,却猛地撞到走出巷口的詹严。

詹严人高马大,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扶住我的胳膊,嗤笑了一声:「小同学,偷听别人说话可不好。」

我没理会他,朝他身后望去,发现徐雅雅早就没了踪影。

「喂,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徐栀同学。」詹严弯下腰来和我对视,「我喜欢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7.

刚刚在巷口听完詹严的告白后,我脱口而出了一句「神经病」,然后拔腿就跑。

等静下心来仔细梳理时,我依旧觉得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尽管我对他「久仰大名」,但我俩从没说过一句话,并且听闻的都是一些不好的传闻。

「听说初中的时候,数学老师只是上课说话激动了一点,詹严就跟他在课上吵了四十分钟,两人还差点打起来。」

「听说詹严跟家里人关系不好,他的钱都是自己去地下拳击场赚来的。」

「听说詹严背上都是刀疤,他们这帮人打架都是见血的,轻则流流鼻血,严重的话都是要人命的。」

我的心里一团乱麻,呆呆地躺在床上。

复杂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更多的是害怕。

我拒绝了我们学校的校霸,还骂他神经病,我真的害怕明天上学的时候暴躁哥让我脑袋开花。

8.

第二天上学时,我安守本分地呆在教室,不敢迈出大门一步。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我拎起书包就往校门口冲。

谁知道詹严老早等在门口蹲我。

他向老鹰叼小鸡一样领着我后背的书包把我提起,「徐栀同学,这么着急回家?还是躲我呢?」

「没,不是。」我忙摆摆手,谄媚地冲他笑了一下。

「笑得比哭的还难看,我还能打你?」他松开了我,刮了刮我的鼻尖,长腿一迈,坐上了他的杜卡迪,「上车。」

「詹同学,詹大哥,我急着回家做作业。」我双手合十,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蒙谁呢你,就你这成绩,谁相信你会回家做作业?要是徐雅雅这么说还让人信服一点。」见提到徐雅雅我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詹严话锋一转,「你不想去也行,我天天在校门口堵你,反正我闲得很。」

犹豫再三,我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这是我第一次坐别人的机车。我费力的爬上他的后座,和他空出一个人的空间,翘着兰花指抓住他校服的一角。

詹严车技好像不太好,开车一下快一下慢,由于惯性把我往前一带,我害怕地搂住了他精瘦的腰。

我听见他胸腔里发出了一声闷哼,揶揄我道:「不好意思啊,徐栀同学,刚考的驾照,不太会开。」

十分钟后,我们在一家装修考究的店面前下了车。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把我虏到这来到底干什么。

「先进去。」詹严虚扶着我,把我带了进去。

这是一家拳击馆。

还没等我说话,他给我递来了一双手套。

我颤颤巍巍地接过,「大......大佬,不会是我昨天骂了你,你恼羞成怒要把我当沙包打吧。」说完两眼一闭,「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讲话不过脑子。」

见詹严久久没有动静,我悄悄睁开眼偷看他。

只见他叉着腰哭笑不得。

「谁要打你了,就你这小身板,都不够用的。」边说边从一旁拿来一个沙袋,「来,往这打。」

我看着沙袋,鬼使神差地击了过去。

那天,我和詹严在拳击馆足足呆了三个小时。

到最后,我俩累的大汗淋漓,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要突然带我来这,明明我们之前形同陌路,却在小巷偶遇之后奇妙地产生了交集。

末了,他坐在拳击场的台阶处。一张痞帅的脸却有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怎么样?我每次心情糟的时候,只要来拳击馆呆呆,心情马上好转。」

9.

那天之后,詹严隔三岔五来找我,有时会被徐雅雅撞见。

「姐姐,你是怎么认识詹严的啊,我们现在是高三特殊时期,你要是谈恋爱,我可不会帮着你瞒着爸爸。」

我不想理会她,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徐雅雅信手拈来。

不可否认,在相处过程中,我对詹严产生了别样的情愫。我发现他和传闻中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校霸混混截然不同。

有一次我曾问他,「詹严,我听他们说你在做地下拳手,你别去做了,我有的是钱,我可以给你。」

他听完哈哈大笑,摸了摸我的头,「徐栀同学,你都从哪听来的道听途说,你詹哥哥还没那个能耐。」想到些什么,他突然收起来笑容,「虽然我和家里关系不好,但我还没能力自己养活自己。」

「你......你别多想,我们好好学习,一起考一个大学啊。」我拍拍他的手想安慰他。

谁知他却理解了另一层意思,「怎么?这么想跟我在一起?」

那天以后,我们心照不宣地收起了玩乐的心思,开始把全部精力放到了学习上。

其实我们俩学习都不差,只是当时年纪小不成熟,一心想和家里作对,又因为家底丰厚不太担心未来,因此荒废了学业。

高考之后,我拒绝了家中送我出国的想法,和詹严考上了一个地方的大学,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就当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詹严给我发了条信息,说有话想要当面对我说。

我满心欢喜地去见他,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10.(9.1第三次更新)

去之前,我特意换上了新买的裙子,还心机地画了个淡妆。

我心如擂鼓地坐在公园长椅上等着詹严,心里想着如果他和我告白,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我愿意。」

我承认,刚开始对詹严产生兴趣,是因为我心中那些幼稚且愚蠢的小心思。

因为徐雅雅喜欢他,可是他却对我有意思,我就想把他抢过来,让徐雅雅也尝尝被人抢走东西的滋味。

过去的十七年里,因为偏爱继妹的父亲,我急于表现,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因为处处比我优秀的徐雅雅,我不甘落后,处处和她争对;因为婚姻破碎,控制欲强的母亲,我维持着乖乖女人设,不想惹她伤心。

在认识詹严后,我和他一切尝试了许多曾经我认为出格异类的事。

他会带我去尝试从来没试过的拳击;会在压力大时陪我逃课去海边看夕阳;会边嘲笑我胆小不敢坐机车边放慢速度,又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加速,惹得我哇哇大叫;会在我考砸的时候,在和爸妈吵架的时候给我带一个草莓蛋糕。

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甚至因为原生家庭,我小肚鸡肠,患得患失。

极度缺爱的我,在十七岁的盛夏,将那个十八岁的少年看成了我世界中唯一的太阳,想要毫不犹豫地奔向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是一只弱小的飞蛾。

那天,我坐等右等,从太阳高照等到夕阳西下,都没有等来他。

「你到底来不来?詹严,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在我给他打了四十通电话,发了六十六条短信无果后,我郁郁寡欢,心里堵了口闷气,决定打道回府。

「死詹严,敢放我鸽子,这回说什么都不会原谅你!」我站起身准备回家,却在路口遇见了徐雅雅。她身边还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

「你怎么在这?」我心里疑惑,加上心情不好,语气里也沾染上几分不耐烦。

「还能干嘛,姐姐。天色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我特意叫来黄哥一起来接你呀。」

我戒备地看了看站在她旁边的男生。他顶着寸头叼着烟,人高马壮的,看上去就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不用了,麻烦让让。」我拉起徐雅雅就想走。就算我不喜欢她,可也不放心她和这种人混在一起。

他们听了我说的话,不但没让,反而向我逼近几步。

「走什么呀,徐妹妹。你这么喜欢詹严,你知道詹严背后怎么想你的吗?」寸头男走过来就想搂我的腰,被我躲开后也没恼,按住我的后脑勺给我看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我动弹不得,只好接过手机。

詹严:「人我追到手了,之后想怎么样随你们便。这小娘们真好骗。」

我不敢相信,反复看了好几遍,想拿这部手机给詹严打电话。

「这短短一行字你要看出火来啊?」寸头男收起手机继续说道,「简单来说,就是詹严那阵子和他爸吵得凶,拿你当消遣和我们打赌呢。」

我震惊地呆在原地,讲话哆哆嗦嗦:「不可能,谁会这么无聊,我要跟他问个清楚。」

寸头男看着我,无奈地笑了笑,「徐妹妹,到现在还不相信呢?你看詹严他现在理你吗?别想他了,跟哥几个去喝个酒,什么伤心事都忘了。」

我烦躁地甩开放在我肩上的手,朝他大吼:「你别碰我!」

寸头男挂不住面子,脸色难看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我一人力气薄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就在寸头男说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时,安静了许久的徐雅雅开口了。

「黄安哥,干嘛要带她啊,不是说好了只和我一个人玩的吗?」

最后,徐雅雅称家里有事要走,推着我坐上了出租车。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处于嫉妒还是想要帮我的心理,刚想开口问她,她缓缓开口,冷冰冰地说道,「徐栀,别老想着你那些儿女情长了,你好事将近了。」

11.

我不知道徐雅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心思没多想,一路上只顾着伤春悲秋。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家,还没踏进家门,就被一个响亮的巴掌拉回了现实。

「孽障,真是孽障!我花大价钱培养你,你就出去给我当间谍用的?」徐国华气的脸都红了,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的脸上如同火烧一般,这种疼痛又让我想起了十岁那次,只是这次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触及了他的逆鳞。

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我气的火冒三丈,反击道:「您培养我了吗?长这么大,从您这,我只学到了两件事,一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不顾妻儿;还有就是在外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可以随意撒到家人身上!」

徐国华气急败坏,又扇了我一巴掌。

徐雅雅这才假模假样地贴上来拦住他,「姐姐快别说了,这次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你不知道我们和詹星集团是对家吗?因为你,爸爸公司损失了三千万!资金链都差点周转不过来。」

因为徐雅雅的添油加醋,徐国华越听越气,发了疯一样砸手边的东西,幸而公司打来一通电话,急吼吼地叫走了他。

12.

「是你说的吧,徐雅雅。」我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语气中却忍不住带着颤抖,「这半年我忙着读书,家里公司的事我一概不知。」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对你的事可不敢兴趣。」

「你别装了!从小到大,你就喜欢盯着我的东西看。」我越说越激动,今天乱七八糟的事惹得我心中一团乱麻,我忍不住上前扯着她的头发朝她大吼,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你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过不去?」

「姐姐!你别激动,别打我啊!」她顺着我的力道弯着腰,朝楼上大喊,「妈妈快下来!姐姐疯了。」

「什么妈妈?你妈早不见踪影了,这十几年你见过你妈吗?」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喊的,是我的妈妈。

在我跟徐国华大吵时,在我被扇了两个巴掌的时候,她一直安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

可当徐雅雅因为挨打呼救时,她为什么又坐不住了呢?她不是最讨厌徐雅雅了吗?

她着急忙慌地下楼,扯开我的手。因为着急,在我的胳膊出划出了一个血痕。

「你做什么,徐栀?干什么打雅雅。」说着把哭成泪人的徐雅雅搂进怀里,「别哭了,她就是个疯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的关系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前她叫我栀栀,叫她外面来的野丫头;现在她叫她雅雅,叫我疯子。

我想我真的可能就是个疯子,以至于和这个家格格不入。

「徐栀,你烂泥扶不上墙,你就是个阿斗,我和你爸爸已经决定了,重点培养你妹妹。」她还是一如往日那般半死不活的语气,「有多大的权力,就要担多大的责任,所以我已经把车子,房子还有我顾家的财产,都转移到雅雅名下了,你,没有异议吧?」

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珠,看不出一丝情绪。我冷哼一声,「您这是在和我商量吗?您这不就是通知我一声吗?那我也通知你们,从今往后,我和徐家没半毛钱关系。你们爱找谁继承就去找谁吧!」说完就要上楼整理东西。

「等等。」徐雅雅叫住了我,「车子房子我都不在乎,姐姐,你这衣服真好看,是定制的吧,妈妈可从来没给我买过衣服呢。」她一脸艳羡地看着我。

「你要是想要,明天我带你去定制十套,不,一百套。」

「可我就喜欢姐姐身上那件。」

「徐栀,脱下来给雅雅。」

我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俩上演母女情深。

徐雅雅不再遮蔽自己的野心,她像一只饥肠辘辘的鬣狗,歪着头,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我就是看不惯你,财产,亲情,爱人,你有的一切我都要夺走。」

13.(9.4第四次更新)

不到两个小时我就简单地收拾好自己的行囊,离开了这个折磨了我十七年的地方。

有些许委屈,但更多的是解脱。

这一走,就是四年。

我频繁的在新闻上看到他们的消息,徐雅雅作为徐氏集团的继承人,年纪轻轻便名利双收,出尽风头。

本以为再无交集,可有一天,却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找到了我。

他声称要揭露徐雅雅的恶行,需要我的帮助。

那天我下班回家,发现有人蹲在我家门口,把我吓得不清,急忙给物业打电话带走了他。

后面几天,我频繁发现他鬼鬼祟祟出没在我工作的地方附近。

「叔叔,您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中午人流量多,我斗胆上前和他打了声招呼。

谁知他一见到我,就两眼冒着金光,抓着我的手不肯放。

「你就是徐栀吧!徐雅雅有大问题。」

我本想走,听到这个已经有些许陌生的名字后,还是忍不住驻足。

「我,其实我才是徐雅雅的亲生父亲。」

「你说什么?」我忍不住看向这个男人,他胡子拉碴,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很难把他和那个精明干练的徐雅雅联想到一起,「叔叔,您别逗我笑了。」

我沉默地观察着眼前这个男人,越看越觉得好像和徐雅雅真有那么几分相似,「你过来,我们聊聊。」说完把他拉进了旁边的一家咖啡店。

他介绍自己叫冯勇。

见是我请客,他像是饿了许久,点了许多菜品忘了说话,只顾大快朵颐。

「叔叔,你真确定吗?」

「这还有假?秀英,就是徐雅雅她妈,亲口告诉我的。她说她和你爸,就搞过一次,就那龟孙的身体,估计早就玩坏了吧,根本中不了!要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你爸能只给你搞出一个妹妹来?」

我沉默了,觉得他说的话好像又离谱但又挑不出毛病。

「要我说,你爸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替别人养了十多年的女儿,我看他那时不仅没怀疑,还觉得自己身体真行,高兴地冲昏了头脑吧,哈哈。」冯勇一边咀嚼一边仰天大笑,唾沫横飞。

我皱着眉头继续问他,「那这么多年,你怎么不说?就甘愿自己女儿被别人抢走?」

「女儿而已,又不值钱,又不是给我生了个儿子。再说了,秀英当初跟我说了,说把咱们的女儿送进豪门了,以后我不得跟着吃香喝辣?这买卖我稳赚不赔啊。」

他席卷完桌上的饭餐,魇足地舔了舔嘴唇,又想到了什么,脸上一下子沉了下来。「可谁想到,徐雅雅她,就是个白眼狼。四年前的八月,我因为赌博把钱输光了,秀英就去找徐雅雅,让她给钱,可这一走,人竟然就消失了踪影。」

突然,他把身子往前一仰,装神弄鬼地低声告诉我,「我怀疑,她是把她妈给杀了!」

我心中一惊,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叔叔,话可不能乱说,你没有证据的事情......」

他冷哼一声,「到底是身份不一样了,问她要了几次钱,她就不耐烦了呗。」

「徐栀小姐,咱两战线一致啊,我帮你揭露她,你又可以安心回去当你的徐家大小姐了,事成之后,我只要五百万,好给我儿子买房。」

14.(9.7第五次更新)

我还是拒绝了他。

他嘴里骂骂咧咧,说我是个呆子,稳赚不赔的生意都不干。

其实只不过是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

他想要钱,可我却不想要这个徐家继承人的位置。

现在的我,有稳定的工作,自由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回到那个压抑的家里去?

况且无凭无据的事情,我更担心是他想钱想疯了,剑走偏锋。

就这样平安无事过了一个礼拜。

冯勇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徐雅雅这个疯女人,给老子人都快打残了,你快来X人民医院。」说完不忘提醒我一句,「你妈也在。」

我赶紧放下工作跑到医院。

只看见冯勇绑成木乃伊似的躺在医院里。

因为着急,我跑得气喘吁吁,说话断断续续,「我妈人呢?」

他跟个大爷似的躺在豪华单人房,「你妈?她不在,我要不说她,你能这么快来医院吗?」

我这就不解了,「那你叫我来是什么意思?遛鸟呢?」

「没,也没别的意思,徐小姐,你行行好,我一个老年人,去找自己的亲生女儿,还险些被打死。要不是我命大剩了一口气逃了出来,这世上可真就没天理了。我已经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了,你行行好,帮我垫个医药费?」

他支支吾吾,眼里满是躲闪。

我被他气笑,「您真有意思,没钱还住单人间?被自己亲女儿打了找我一个外人要医疗费?你的好儿子呢?」

他梗着脖子反驳我:「我......我儿子可忙着呢!他没空来。」

「要我说,你当时就送错了人,你女儿好像比儿子有出息的多。」

「你可别胡说,我儿子可有出息了,再说了,我把儿子送走了,我冯家的香火怎么延续?」

我可不是什么活菩萨,没理会他,径直走出了病房,任他在身后哇哇大叫。

15.

我把车停在了离医院较远的东南边,那边人少偏僻,容易停车。

刚走到路口,一辆轿车快速朝我驶来,我正发着呆没注意,险些撞到了我。

「小心!」一股力量把我往后带,伴随的是那阵熟悉的声音。

车子呼啸而过。

我没想到,我的生活比戏剧还要精彩。

我遇到了四年前不告而别的詹严。

他好像长高了一点,身形壮了一点,气质也不像从前那样肆意张扬,多了一份内敛沉稳。

我们好像都没准备好再次重逢时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对方,几度无言。

他先打破了沉默,「我在这家医院上班。」

「是嘛,恭喜恭喜。」

又是沉默。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刚刚,谢谢你了。」我勉强地笑了一下,匆匆离开。

16.

偶遇詹严的事只是一个插曲,毕竟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青涩的小姑娘。

更重要的是,不愿在参入徐家的我,冥冥之中,因为冯勇的出现,让我们又有了交集。

从医院回来以后,我总感觉身边的磁场发生了变化。

比如上下班的时候,好像有人在跟着我。

比如有一次在公司的公共场所,有个人在我的门外,站了好久。

比如我出门的时候,头顶突然砸下一个重物,险些砸到了我。

诸多巧合重叠在一起,让我不得不多想。

那天我停车的地方很偏僻,没什么人知道,路也有些颠簸,有点难开,可是那辆车却飞驰而过,速度很快,难道他是故意的?

难道背后的人,是徐雅雅?

她发现冯勇没死成,跟着来到医院,却意外发现我也得知此事,想连我一起灭口?

可这到底只是我的臆想,我没有证据。

我尝试问物业调取了监控,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无计可施之下,我去联系了许久未见的母亲。

当年她对徐雅雅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怀疑她知晓些什么。

17.

我拨通了那串很久没打过的电话,电话那头迟疑了几秒,很意外地爽快答应了我。

我们约在周末下午见面。

她穿着一身做工精美的香风套装,还是像以前那样优雅,从容,面不改色,岁月好像没在她的身上留下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徐栀。」她冷冰冰地打断了我的话,「雅雅聪明善良,并且有商业头脑,她是徐家不可或缺的一员,我对她好,也是应该的。」

「至于你最近发生的意外,我猜测你大概想多了,这跟雅雅无关,公司最近有一个重要的项目,她正忙的不可开交,没工夫把精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说完母亲起身就要走。

我在心里冷呵一声,原来痛快答应来见我,只是来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不要在背后再编排徐雅雅了。

「您就没想过,徐雅雅她,可能不姓徐吗?」我抬眼看她,亮出自己最后的一张底牌。

见她的动作迟疑了,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我继续说道,

「在生下我之后,我知道您并不是没有努力想再生一个弟弟,可却迟迟没动静,徐国华的身体怎么样,您不清楚吗?」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她,

「最后徐氏被一个外人继承了,你说可不可笑?」

说完扬长而去。

18.

我很失望,什么也没打听到,还浪费了打工人的一个美好周末。

不过我坚信这件事母亲并不知情。

她看上去珠光宝气,优雅大方。

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见多识广,博学多识的顾家大小姐,却甘愿做了二十多年的家庭主妇,只知道守着自己的丈夫过日子,断没有那个胆量去杀人,还坦然地装作什么都不知。

正当我熟思时,电话响起,不是别人,竟是部门经理叫我回去加班。

我哀叹一声,赶紧拎着包回了公司。

「这可是个大项目,要是拿下了,公司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该升职升职,该加薪加薪。」

我坐在位置上漫不经心地听着经理画大饼。

「我们的对手是徐氏集团,他们虽然是老牌企业,信誉棒,效率高,但是,」

他激情四射,在会议室走来走去,脸上的皱纹因为兴奋皱成一团,

「新上任的总经理不知在想什么,不同意在原先商量好的那块土地建商场,反倒选了另一块地址偏僻,地势复杂的地,这才没吃下这个项目,两方还在胶着。」

新上任的总经理,不就是徐雅雅吗?

我看过那个项目,那块地价格适宜,地理位置优越,虽然从前是郊区,但经过近几年开发后,附近常驻人口剧增,但就是缺少了一个供大家休闲娱乐的地方,没理由不在那里盖商场。我不相信这么浅显易懂的商机,徐雅雅会看不懂。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个离谱的猜想在我的心里产生。

19.

我向经理申请了加入这个项目小组,那段日子,几乎住在了公司里。

可是到最后项目还是没有拿下,尽管我们公司给出了能力范围内的最低价,可徐氏集团把价格压得比我们还低,还放言如有亏损徐氏会为他们补贴。

那天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徐栀,你争不过我的。」她的语气平平淡淡,我猜测不出电话那头她的表情,「别争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小职员,能跟我争什么?下个礼拜是我的订婚宴,总归是一家人,期待你来。」

从前,她费尽心思要把我赶走。现在,她又热情地喊我回去。

我真的琢磨不透。

我怀疑她另有所图。

不管是不是鸿门宴,我都要去试一试。

20.(9.10第六次更新)

订婚的日子如期而至。

没想到男主人公居然是我认识的人。

那个寸头男,六年前见他还是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再次见到时,他摇身一变,变成了本地最大的家具工厂的公子。

原来他们俩早就勾搭上了。

他们俩一个西装笔挺,意气风发;一个绰约多姿,雍容尔雅。

俩人十指相扣,笑着挨个敬酒。

在座的宾客看了谁不夸一句佳偶天成。

见我来了,徐雅雅拉着黄安款款走过来,笑着和我打招呼,

「姐姐,好久不见,这位是?」

没错,我把冯勇也带了过来。

这次参加她的订婚宴,我的确抱有钓鱼执法的想法。

没想到如果徐雅雅有任何伤害我的想法,可能能给予我帮助的,居然只有冯勇一人。

徐雅雅的心理素质强大,见到冯勇脸不红心不跳,露出无辜的表情问我是谁。

既然如此,我也装傻,谎称是我的一个同事。

倒是一旁的黄安,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彷佛在说「我懂我懂。」

打完招呼后,我告诉冯勇分头行事,这样徐雅雅行动的可能性更高。

冯勇朝我摆摆手,无心听我唠叨,开始迫不及待地扫视着餐桌上的各类高级糕点。

我叹了叹气,心想此人果然派不上用场。

21.

这家酒店我并不陌生。

它是一家旅游景区内的五星级酒店,也是徐氏集团名下的产业之一。小时候我们一家人经常来此处度假。

过了一个小时,仪式还没有开始。宴厅内开始变得嘈杂,众人议论纷纷。

几个女人从我旁边经过,她们脸上无不写着焦虑二字。

「二十分钟前就应该补妆了,徐小姐怎么就联系不上呢?」

「小爱,其他房间都找过了吗?」

「姐,都找了。」

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我心里警铃大作,连忙给冯勇打电话。

不接。

我深呼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从这几个女人的聊天内容中得出,她们把酒店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

那徐雅雅会去了哪里呢?

这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场景,我急忙向那处赶去。

22.

在这家酒店,有几个专属于徐家的客房。

其中一个客房里,有一个秘密空间,只有按下墙上图画里的按钮,才能够触动。

那是曾经看多了少女漫画的我,求着徐国华建的。

那时我们家和乐融融,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啊。

多年未去过那里,好几次我迷了路。

十分钟之后,我终于找到了那个房间。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心脏砰砰直跳。

我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走到那幅画面前,启动了那个秘密机关。

房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穿着价值不菲的晚礼服,一步一步向地上陷入昏迷的女人走去。

举起手上的重物准备砸去,全然没有意识到后面站了一个我。

「妈!」我尖叫了一声,冲过去扑倒了她,「你在干什么?你疯了?」

她拼命挣扎,双目猩红,嘴里嘀嘀咕咕,「贱人,贱人!骗了我这么多年。」

我这才看到地上的一张纸,是亲子鉴定。

原来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她偷偷给徐国华和徐雅雅做了亲子鉴定。

上面赫然印着「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不支持徐国华是徐雅雅的生物学父亲。」

一切了然。

23.

订婚宴被临时取消。

徐氏集团继承人竟与老总毫无血缘关系的消息不胫而走。

还没坐稳位置的徐雅雅马上被赶下了台。

之前合作的那个重要项目也被取消,机会又来到了我们公司。

一个月后,清越商场项目在之前谈好的那块土地正式开工。

开工第一个礼拜,居然从土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警车呼啸而来。

案子并不难破,曾经无依无靠,尚是高中生的徐雅雅,并没有太高超的技俩。

警察很快就从尸体中查到了致命证据。

徐雅雅供认不讳。

从高高在上的徐氏总经理跌落到杀人犯,居然只要短短数月。

24.

因为拿下这个项目我的功劳不可忽略。

项目负责人直言选择我们公司,决定原因是我。

我好奇地问她为何,她不语,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顺利升职,生活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七月的一天,妈妈突然打来电话。

从订婚宴回来后,我们就没有了联系。

「栀栀,你最近好吗?」她语气疲惫。

她已经好久没叫我小名了,我不知道她打电话来的原因。

「你有事吗?」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没,妈就是想你了。」

我冷笑一声,正想挂断电话。

「栀栀,什么时候想家了就回来吧。你爸他,没多少日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爸他,他感染了艾滋病,医生说已经在他体内潜伏了十年了,他已经没多久好活了。」电话那头的她捂着嘴忍住不哭出来。

我真不知道她有啥好难过的,这是徐国华的报应啊。

「你心疼心疼他,哪天有空了就来看看他吧。」

「顾芳,你猜他为什么会得艾滋。」

她再也忍不住情绪,大声痛哭起来。

「你怎么这么狠心呐,他好歹是你爸爸。」

我厌烦地挂断了电话。

25.

后来,其实我还是偷偷去医院看过他。

他病的不轻,瘦了很多,整个脸颊凹陷,面黄肌瘦。

母亲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

其他病人不清楚原因,过来关心。

「住院这么久,你们家孩子呢?也不过来帮忙。」

她苦涩地笑了笑,「没办法,孩子忙。」

那病人摇了摇头,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现在的人真没孝心。」

我偷偷拉住他,跟他说了个秘密。

「那病人得的是艾滋,你以后离他远点吧。」

他惊恐地朝后面看了一眼,忙不迭地跟我道谢。

我冲他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医院。

26.

乘上电梯,居然又见到了詹严。

这段日子发生了那么多事,我都快忘了他说过在这家医院上班。

一阵无言。

中途上来一床急救的病人,原本狭小的电梯变得更加逼仄。

我们两人紧紧挨在一起,我彷佛能感受到头顶他呼吸的热气。

到了一楼后我匆匆出去,没想到他也跟了出来。

他把我拉到角落。

他说当初不是故意不告而别。

他说自己也不知道原来我们两家是竞争关系。

他说是当初自己没能力,只好听从了家里的安排出国。

「徐栀,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的眼神热烈,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腕。

让一个天之骄子喜欢了我九年,我何德何能。

但是,我摇了摇头。

「对不起,可是我不再喜欢你了。

过去,我误把崇拜当作喜欢。

因为你标新立异,因为你叛逆不守规矩,是我渴望成为的那类人。我把你当作是天边的太阳努力追逐。

可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只有我,才能做自己真正的太阳。」

徐雅雅番外

1.

我叫徐雅雅,九岁之前,我们一家人挤在一间二十平方的出租屋里。

妈妈在ktv当服务员,爸爸只知道整日赌博。

我还有一个五岁的弟弟,他没大没小,脾气还差。

不高兴了就喜欢打我,这时候爸爸妈妈还会在旁边拍手叫好,夸他真有出息。

九岁那年,黄秀英问我,想不想去住大房子,做大小姐。

「以后你不用做饭,不用洗衣服,佣人都会帮你处理好。你还可以穿漂亮衣服,去贵族学校。」

我很惊讶,这么好的事情,居然不是给弟弟,而是叫我去。

黄秀英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当然了,我们雅雅也应该享受享受,只不过以后有什么好处别忘了我们。」

后来长大了,我才明白,这件事其实非我不可。

九年前,她在一个酒吧工作,一个男人喝醉了,半强迫逼她发生过关系。

那个男人,就是徐国华。

他文质彬彬,博学多才,背地里却是个禽兽。

我讨厌他,但这并不妨碍我可以若无其事地哄他开心。

在徐家,女主人性格淡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大女儿脑子缺根筋,只知道大吼大叫。

而我,聪明,机灵,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并且乖巧顺从,可以讨他欢心。

于是他越来越喜欢我。

我也不喜欢那个女主人。

我看不起她,明明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年轻时却不顾家人反对也要嫁给那个一穷二白的小子。

他发达之后,她又收获了什么呢?

嫁人之前靠自己的爸爸,一点本事都没学会;嫁人之后靠自己的丈夫,做了几十年的家庭主妇。

在她眼里,丈夫是天,丈夫是地。

我十六岁那年,徐国华公司亏了三千万,因为对家老总的儿子是徐栀的小男友,他气的差点喘不上气。

直言要放弃徐栀,给她点颜色瞧瞧。

顺带对女主人也产生了更多的嫌隙,觉得她教不好孩子。

她慌了,不能接受丈夫对她明晃晃的厌恶。

那个时候,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亲生母亲三番五次找来,逼我给钱。

她越要越多,要给那个赌徒还债,要给那个没出息的儿子买这买那。

我只是一个高中生,饶是家里资产过亿,我也接受不了她这样吸血。

我想拒绝,她却威胁我,

「你并不是徐国华的女儿,要是不给,我就去揭穿你,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重新出现在顾太太眼前,想给我一些警告。

「杀了她。」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不能被她毁了。我要当一辈子的大小姐。

于是我找到顾子卿。

她最近烦得不得了,女儿没出息,丈夫曾经的情人还来她眼前晃悠。

我告诉她帮我拿到徐氏集团的继承权,我就帮她除掉黄秀英,保证她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顾子卿心是真的狠,我怀疑她脑子里是不是只有她老公,女儿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那一刻,我居然有点心疼徐栀,毕竟我俩的妈都一个样。

但是我不是什么善人,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2.

我挤走了徐栀。

其实我最讨厌的并不是她,徐栀算是这个家的正常人了,但她有一点不好。

跟她妈一样,满脑子情情爱爱。

高三那年,我设法让她认识了詹严,没想到他俩真好上了,整天腻歪在一起。

都高三了欸。

出事那天,在公园里。

黄安给她看的消息,是假的。

因为詹严家里,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换了。

所以我们就光明正大地骗徐栀。

黄安说 「别想他了,跟哥几个去喝个酒,什么伤心事都忘了。」

我看着他眼里冒着精光,眼神猥琐,不怀好意。

我想起了十六年前黄秀英遭遇的那档子事。

鬼使神差,我拉走了徐栀。

那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善事吧。

3.

后来,我成功当上徐氏集团的总经理。

我的眼里,只有装不下的功名利禄。

徐栀跟我说,你不该这么贪心,做了这么多坏事,这是你的报应。

我又有什么办法。

以前是黄雅雅的时候,我害怕自己哪天读不了书,被父母卖了,给弟弟添家产。

当上大小姐后,我又害怕自己的身份有一天会被拆穿,被扫地出门。

所以订婚宴那天,当顾子卿把亲子鉴定扔到我脸上时,我连腿都站不稳。

凭什么我努力了这么久的成果,说没就没。

我想问问,我有病,他们又都是正常人了?

可是我连发疯的机会都没有了。

警察告诉我,下半辈子,你就在牢里好好救赎吧。

文/幽兰椰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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