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有关的诗句(宋词中荼蘼意象)

荼蘼,小叶通常五枚,卵状椭圆形至倒卵形,先端尖,边缘有粗锐锯齿,背面有毛,或近于无毛。花有三种:大朵千瓣,色白而香,每一颖著三叶如品字。青跗红萼,及大放,则纯白。有蜜色者,不及黄蔷薇,枝梗多刺而香,是蔷薇科悬钩子属空心泡的变种。

荼蘼有关的诗句(宋词中荼蘼意象)(1)

荼蘼作为文人们吟咏的对象,与其他花卉草木一样都是情感与意象的有机结合,承载了文人深厚的感情。但是纵观文学史,不难发现,在宋朝以前的文学作品中,我们很难寻其踪迹,似乎只有宋人对其格外关注。我们认为一种事物的出现与消失,背后一定存在着值得探询的缘由。荼蘼被宋人发现,并频繁出现在文人墨客笔下,并非偶然,这与荼蘼本身的特点、当时文人的审美心理、宋代的时代背景等有着密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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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荼蘼词的创作概况

“荼蘼”作为花意象在文学作品中大量出现始自宋朝,此前少有涉及。《全唐诗》中有三处,指荼蘼花仅有一处。但至两宋特别是南宋时期,荼蘼开始备受文人关注。根据根据瞿蜕园的《学诗浅说》记载,《全宋诗》中有450多首诗歌、120多位诗人歌咏“荼蘼”。《全宋词》涉及荼蘼的词有156首,其中专门吟咏描摹荼蘼、将荼蘼作为第一描写对象的有75首,包括辛弃疾﹑李清照﹑张先以及赵长卿等人在内的100多名词人都吟咏过“荼蘼”这一意象,本文以此为主要依据来做分析。

意象作为中国诗歌的重要组成部分,良好的意象往往是诗人传递情感的重要通道,是读者理解诗歌的必要途径,它是作者主观情感和客观物象的复合体,作者巧妙地将内心的情感融入到特定的客观事物之中,使客观物象具有某类特定的文化含义。“荼蘼”作为宋朝文学作品大量出现的意象,也具有特定的意义内涵。经过研究分析,笔者认为宋词中的荼蘼意象主要包含了叹惜春之离去、感叹韶光不复、表达怀人之情几种意蕴。

荼蘼有关的诗句(宋词中荼蘼意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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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惜春之离去

大多数花卉的花期都是春天,但是荼蘼不同,荼蘼往往会在盛夏开放。因为荼蘼花期的特殊,所以荼蘼成为花季结束的标志,词人们常常通过“荼靡”意象来抒发惜春、送春、伤春的春愁。

如郭应祥的《临江仙·次黄几叔韵赋酴醾》“花正繁时春又暮”、“惜花心事谁与论”,古人伤春的情感常常伴随着落花而来,但是这首词中,荼靡花开得正好,词人却已经开始担心春暮,这种心情恐怕少有人懂。

再如辛弃疾的《满江红·饯郑衡州厚卿席上再赋》一词中写道:“莫折荼!尚留得、一分春色”。“荼”,也就是荼蘼花,“莫折荼 ”表面上是劝人不要折断荼蘼花,目的就是为了留住荼蘼、留住最后的春色,一个“莫”字饱含作者惜春的深情。与此类词作类似的还有很多,都是借荼蘼暮春开放这一特点,来表达惜春之情。

荼蘼有关的诗句(宋词中荼蘼意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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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韶光不复

古人常常以花自喻,借助花来写人。宋词中也有许多通过写荼靡花的盛开衰落来写人的青春衰老,这一意蕴常与伤春相联系,写春去,亦写人颜老去。

刘辰翁《摸鱼儿》“正何须、阳关肠断,吴姬苦劝人酒。中年怀抱萦萦处,看取伴烟和柳。柳摇首。笑飞到家山,已是酴醿后。留连话旧。同溪上儿童,颇曾见我,有此故人否。”上阕写主人公中年归家,一片欢声笑语,却是荼靡花开后。下阕转写即使年年春色相似,江畔春花似乎比往年更好,年少却难再来一次,通过春花常开与青春难久的对比来吐露其伤时的心声。这种前后对比更加彰显了诗人对于时光一去不复返的感慨,而荼蘼作为寄托诗人情感的主要意象,能够很好的展现诗人内心深处的惆怅和感慨。

张绍文的《水龙吟·春晚》“日迟风软花香,因人天气情怀懒。牡丹谢了,酴醿开後,红稀绿暗。慵下妆楼,倦吟鸾镜,粉轻脂淡。叹韶华迤逦,将春归去,沈思处、空肠断。”上阕描写了晚春时节,春红谢去,美好的年华迤逦将随春去,荼蘼花开后,好像一切都已经无法再来,突出了诗人对于韶光不复返的感慨和无力感。而下阕写良辰好景无力挽回,唯有虚度,充满了韶华不复的慨叹。

荼蘼有关的诗句(宋词中荼蘼意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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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怀人之情

春暮落红时,向来适合相思。因此古人惜春之时,往往也在怀念远方的亲友。上面提到过的吴淑姬的《小重山》何尝没有一样的感叹:“谢了酴醿春事休。无多花片子,缀枝头”春天将去未去之际,女词人“独自倚妆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川烟草浪,衬云浮。”联想词人贺铸的“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不难想象吴淑姬掩藏在此句中的浓浓相思之意。

一个人的愁绪,是无形,更是凌乱的,但绝非莫名而来。时隔千年,已无人能探知词人苦苦坚守的那个秘密,更无人知晓女词人执著而焦急地等待着的究竟是何人。只是知道她始终痴痴地等,直至最后一瓣荼蘼花儿零落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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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常将自己内心的情感寄托于自然界的景致,于是那一草一木便都有了思想,有了温度。苏轼有词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正如文学作品中的月一样,荼蘼也被文人们注入了人的感情,有了喜怒哀乐。荼蘼花也正是得了词人青睐,便生出这许多怅惘:那远游故人,那遥遥归期,那低声叹息,仿佛在荼蘼的盛开和凋零之间不断重演,不曾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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