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的婚恋(喜女的人生)

#搞笑一刻#喜女是个婊子,却有着婊子的尊严,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欢喜的婚恋?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欢喜的婚恋(喜女的人生)

欢喜的婚恋

#搞笑一刻#

喜女是个婊子,却有着婊子的尊严。

1

喜女是个婊子。

她生就生在青楼里,娘难产,生完她就咽了气。所以喜女是被一群婊子用米糊糊和着酒喂大的,酒可以让她不哭闹不影响客人兴致。

后来,喜女开始接客。

“喜女,张先生来了。”阿妈在楼下喊她。

喜女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就看见留过洋的张先生,她的常客。她最希望的就是被他买回家。

“你今日真美。”他搂着她的腰肢,在她锁骨处吹气。

“比你家中的妻妾如何?”

“一室糟糠,怎么与你比?”

一句话却中了她的脾气,她挣脱他怀抱,冷了脸,道:“张先生以后莫要点我,点我,我亦不应。”

她拉着长脸上了楼,摔门进屋。

她自然有生气的道理。她是想让他娶她回家的。可是如今瞧着,就是跟他回了家,怕是立时要变成他眼中的糟糠,不受待见。

“婊子命,怎么能有小姐脾气?张先生这回莫名受了你的气,点了更年轻的小瑜,以后也不见得再看得上你。”阿妈事后戳着喜女的肩膀。

喜女说:“婊子也有婊子脾气。”

2

隔壁屋的玫瑰,是喜女的死对头,两人以前争头牌的时候就结下了梁子。

后来玫瑰犯错,被阿妈手下的龟公打瘸了腿,她的客人也就不多了。

喜女不喜欢玫瑰,可是白日里若是醒得早了,两条腿还未开张,她也乐意去跟她拌几句嘴。

“等哪天你也瘸了腿,我才高兴。”玫瑰拿桌上的枣子扔她,却是盘子里最大的一颗。喜女伸手接住,啃着吃。

“你的红钱已经不多,阿妈发善给你几个枣子吃,你还要便宜了我。”

“那还堵不住你的贱嘴。”玫瑰把盘子都推过去,“阿妈跟我说了,说你跟她说给我的东西不能少,都从你的红钱里面扣。”

喜女不说话。婊子成日说场面话,但不擅于应对这种煽情的场面。她也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看不惯阿妈欺负楼里不再值钱的姑娘。

“行了,一会儿开工了,快滚。”玫瑰甩着帕子,把脸扭到一边,撵她。

喜女哦了一声就走,不忘把嘴里的枣核吐到地上。走到门前突然想起什么,扭头问玫瑰。

“你被打断腿的事,你的周公子可知道?”

“砰!”回答她的是玫瑰扔过来的茶杯盖,落在地上碎了。

周公子那时说带玫瑰走,却没有钱赎她。玫瑰中了他的邪,夜里自己偷着往外跑,被阿妈发现被打断了腿。周公子之后再也没有来过楼里。听人说他家里有个凶婆娘,发现他逛妓院以后把他打得半死,他再也不敢靠近烟花巷半步。

和玫瑰拌了嘴,这一天才算完整,喜女扭着腰终于走了。玫瑰在屋里冲她喊了一句话。

隔着半扇门,听不真切,但隐约听得几个字儿:男人,假的。

喜女心想玫瑰最近真是涨了文化,怎么能说出这么简洁契合简直是真谛的两个词。

“谢谢您了!”她朝着半扇门里面鞠了一躬。

3

玫瑰死了。

“她接的客人是个土匪,别的姑娘都不愿意,阿妈就扔她屋了。”楼里递茶的小杂说。

那个土匪作践人,逼着玫瑰跟他一起吸大烟,还把她绑在床上,用马鞭抽。玫瑰就这么死在床上。

喜女那天不在楼里,被一个客人接上了门,回来时玫瑰的尸首已经被龟公抬走扔了。

玫瑰的死,让喜女明白:自己不能也死在楼里。

不管是张先生李先生,或者刘老爷秦老爷,她都不管了,谁接她走都行。

她以为她还是阿妈半棵摇钱树,要出楼是件困难事,可是转折就来得那么快。

军阀打军阀,城里战乱,阿妈卷着钱躲了起来。姑娘们没钱又没有养活自己的能耐,多委身于楼里的小杂伙计,双双跑了。

喜女没跑。也有一个做饭的半聋厨子向她伸出了手,可她压根没正眼看他。

婊子也有婊子的脾气。这些乘人之危的小杂,在她眼里还不如那些掏钱买春的客人。

城里的仗打了十天,她在楼里躲了十天,把能吃的都吃了,就剩下一口喝不尽的井。

第十一天,喜女饿得眼前发晕,恍惚间甚至想着,等她实在扛不住的时候,就从这口井边翻下去,起码喝饱了水,死的时候不做饿死鬼。

“醒醒……”有个神仙这时出现在眼前。

仗打完了,城里当兵的换了军装。人们陆续回城,阿妈没在楼里看见喜女,便以为她早在打仗的时候死了。

4

喜女在船上。

救她的人是个很娘气的男人,叫李说。他本来是出逃的时候找井打水,不想在井边看见了她。

“先生,你救了我,我没什么报答你,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喜女跟他说。

他救了她,给她吃,带她坐船北上,让她远离了自小生活的婊子楼,她一辈子都感激。

李说正捏着兰花指吊嗓子,被她打断,没什么表情,“不用,等下了船,你就自己寻活路去。”

他唱戏有些名气,此番逃出来,就要接着去北方唱。一个戏子带着一个婊子,像什么话?

喜女不打算像以前那么活了,她看得出他不是个坏人,于是跪下来死死抱着他的腿。

“先生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不起来,先生就不能接着唱戏。”

李说去扒她的胳膊,竟力气不如她。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差点开口骂人,最后只好放弃。

“我应了,你放开。”

喜女立马放开他的腿,转而去抱他的上半身,大声喊:“老爷!”

他捂住她的嘴,紧皱着眉,“我是说你可以做我随行使唤的丫头,不是娶你!”

“可我不会伺候人,只会伺候床上人。”她拿开他的手,脸不红耳不赤。

“学!”李说却红了脸。

这个女人快要了他的命,怎么一开口就是不知害臊的话。听听,只会伺候床上人?他听着耳根子都烫。

5

等真正见过李说上台,喜女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戏痴。

他在台上唱,戚戚柔柔地唱,唱得观众都伤心,下了台还要扮着、照着镜子抹泪。可是他真美,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美,喜女看得痴迷。

“哎呦,你是不是要撕下我的头皮来!”在后台伺候他摘发套的时候,她不小心扯到了他的真发,被他一阵数落。

“我都说了我不会伺候人……”她吐着舌头。

成日里,她不是拔他的头发,就是将他的衣服泡串了色,或是将饭做成锅底糊……李说被她气得够呛。可人是自己救出来的,就要接着。

一夜下雨,打雷闪电,天像是被劈开个大口子。

“我害怕……”喜女就穿着一件薄衣裳闯进李说的屋里,摸着黑挤到他的床上,紧紧抱着他。

黑夜中他的脸色看不见,但他身体立马僵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松开。”

紧接着又一道雷声,她抱得更紧,嘴里嘟嘟囔囔,“小时候打雷,我就去找房里没客的女人,她们就搂着我睡。后来我接客了,身体累了,夜里打雷也就听不见了。”

李说愣住。

“先生……”她声音软软的。

“嗯?”他发出一声鼻音,不敢动。

“你搂搂我吧!”

他盯着房梁,半晌没出声,然后咽了一口唾沫,用手缓缓地、轻轻地环住了她。

“先生……”她又叫他。

“嗯?”

“你是不是嫌弃我卖过身子?”

没听到他的回答,她自己接着说:“你嫌弃我,我也不生气。因为我自己也时常嫌弃。”

那天夜里李说再没说话。他没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像是间接给了她答案,过了一阵儿等他想为自己方才的沉默说几句找补的话,却突然觉得继续沉默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他没接触过她这样的人。等真正接触了,心软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呵护。

6

李说白日出去唱戏,喜女有时跟他一起去。

在这个地界,李说越来越有名气,捧他的人不乏高官贵人。常常有人在一场戏结束后,来后台给他送东西。喜女发现,不仅她痴迷先生,还有不少人也痴迷先生。

“我们老爷说,这星期天,请李先生到府上喝茶。”胡大帅的手下把几支金钗拿进后台,摆在李说面前。

面对这么贵重的东西,李说不为所动,微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星期天正好和我家夫人出门,没时间。”

他搂住喜女的肩膀,喜女后知后觉,傻了眼。

那手下收了东西就走,嘴里不干不净,“不男不女的东西,当自己多金贵……”

回家路上,坐着黄包车,喜女终于问出口,“你刚才说我是你夫人,是随口一说搪塞那个人的吧?”

李说表情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不是。”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见……”她凑近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

“我说不是。”

他扭过头,声音大了些,看着街边的地面说。

喜女活这么些年从未这么高兴过,在他话音刚落她就扑过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两人的重量都往一边凑,黄包车歪了身子,连带车夫三人都摔在了地上。

他护着她,自己在下面当肉垫。

“先生,我真想现在就跟你入洞房。”她压在他身上,不管现在还在大街上,说话一如既往的没羞没臊。

7

喜女又在夜里爬上李说的床,却不是因雷声害怕而是带着献出自己的兴奋,却不想李说制止了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

“喜女,我不想。”他声音有些沙哑,抓着她的手,“你不需要急着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心意,等我娶了你,我会疼你。”

她很听话地不再动他,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被他抓住了手。

“我不是随便说说的。星期天,与我一起去置办些成亲的东西吧!”

喜女以为,李说在外人面前称她是他的夫人,已经是给了她名分,却不想他还要置办东西,搞个仪式娶她过门。

她自小见过的楼里的女人,但凡被人买回家的,顶多也就是雇个轿子从后门抬进去。

“先生。”她抓着他的手又在他身边躺下来,与他脸贴着脸,“我高兴。”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她的脸上落下,也湿了他的脸庞。

成亲后,喜女更时常陪着李说去戏班。他说他养得起她,不用她出去找活,她也愿意与他黏在一起。

李说成了戏班的台柱,红得发紫,台下也开始专门有个位子,留给他的夫人。

一场唱完,喜女去后台伺候他更衣卸妆,轻车熟路,再也不会拽到他的头发。

“呦,李先生的日子滋润,有个如此的美娇娘。难怪我请了多次,都没时间去我府上喝茶。”一个膀大腰圆的男的走进来,腰间别着枪套。

“胡大帅说笑了。”李说微笑,下意识地把喜女拉到自己身后。

胡大帅“唾”了一声,坐下,把枪套拍在桌上,看着李说,“李说,你一个戏子,我捧你,是你的福气。可你屡次三番拒绝我,有点忒给脸不要脸。”

他一脸的凶横,拔了枪指着李说的脑袋,“今儿你要再拒绝我,我就让你在这片再也唱不成戏。”

胡大帅是地界的老虎,没人敢忤逆。人们还说他有个癖好,喜欢玩弄男人。

喜女没见过这种阵势。之前遇上打仗,她都躲在楼里,如今真枪举在她的面前,她只觉得要尿裤子。

“戏,可以不唱。有些事,却不能做。”李说身后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也微微颤抖,却昂首挺胸。

胡大帅摔了桌上的花瓶,走了。

戏,李说还是唱了下去。毕竟他的戏迷,除了不怀好意的胡大帅,还有不少大人物,胡大帅不敢对他赶尽杀绝。

眼看到了冬天,屋里的暖炉烧得红彤彤的,李说和喜女依偎在一起。

“给我生个孩子吧,我喜欢孩子,我们的孩子。”他深深吻了她的额头。

喜女微微一愣,看着他脸上的期许,笑着点了点头。

“好。”

8

这天李说又在台上唱戏,喜女原本坐在台下,却不想中途腹痛许是着了凉,便跑了一趟茅房。

甫一从茅房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得墙角有两男人小声说话。

“等那姓李的唱完去了后台,咱们就把他打晕扛到大帅面前。”

“那要是还有他那个娘们在怎么办?”

“大帅说了,姓李的疼那娘们,若是两个人都在我们不好办,就先抓那个娘们,用她威胁姓李的,他肯定乖乖跟我们回去!反正大帅说今天带不回去姓李的,咱们就不用活着回去了。”

喜女惊得捂住嘴巴。

最后一场戏唱完,李说却没回成后台。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大群叫花子冲进来,台上台下顿时乱成一片,推搡中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出了大门。

“快走!”两人坐上门口等着的黄包车,喜女使劲喘着气。

见他一脸疑问看她,她捧着他的脸,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叫花子是我给钱让他们冲进去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哎呀不要皱着眉,我着急跟你回家生娃!”

“这样回家?”他指着自己身上的戏服,还有头顶沉重的头饰。

喜女点头,“嗯,先生你这样美极了。”

等到了家,喜女又拉着他进屋,里里外外关好了门,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脱李说的衣服。

他方才只当她那句回家生娃是玩笑,此时见她这样猴急,只觉得她好笑又可爱,一时动情,竟然主动吻住了她的唇。

一吻上,才知道她今日真的与平日不同。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热烈回应他的吻,双臂缠上他的脖子。一个吻,他竟感到她全身的颤抖。

他想拥着她往床上去,却被她制止。她还是接着把他身上的戏服脱下来,然后洗了帕子给他擦脸上的妆。

她擦脸的动作有些用力,几次都让他吃痛得想吸气,但他都忍住了。

“你怎么了?”他握住喜女的手,问她。

“没什么。”

把他收拾清爽,喜女自己坐在了梳妆台前。

“先生,我从未跟你说过,其实你在台上那样美,我心中很羡慕。”她拿起画妆的笔塞到他的手里,然后抓着他的手腕,“你给我画一个,与你今日一样的,行吗?”

她的眼中尽是渴望,甚至还有些哀求,李说虽觉得今日的她奇怪,但自然是答应。

之后喜女脸上便有了与李说方才一模一样的妆,然后她还穿上了他脱下的衣服,戴上了他的头饰。精致华贵的一个人,就立在了李说的眼前。

“先生,我美吗?”喜女微笑,眼里含着晶莹的泪水。

“美。”

她美得那样动人,动人得让人莫名的心疼。李说刚想向她走去,就听大门外有人砸门,重重的、哐哐哐的,让人心慌。

他转身打算出屋去看看是什么人,却不想手还没碰到屋门,就被什么东西从背后打晕。

9

喜女打开屋门的时候,家里的大门正好被人撞开。

冲进来的几人见她立在门口皆一愣。

她捏着嗓子,学着戏腔,“走——罢,妾,候大帅多时。”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带着喜女回了大帅府。

喜女日日看李说唱戏,一路上脑中尽是他在台上的一蹙一颦,生怕这几个人看出什么小破绽。

其实她内心紧张得要死,但却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害怕这些人一旦看出她并不是先生,害了此时被她藏在床下的真的先生。

方才她问先生她美不美,先生说美。其实她问得不完全,她原本要问他的是她及不及他的美。

如果穿上一样的衣裳,画上一样的戏妆,她能有那么几分先生的美,她就应当能保住先生了。

喜女想,先生与她不同。先生那样美丽干净的一个人,不能让人糟蹋。她曾在楼里见过无数林大帅那样粗俗的人,那样的粗人,会伤了先生。先生从头到脚那样美好的一个人,是要一辈子在台上干干净净地唱戏的。

先生是她心中的神仙,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得是。

10

“那后来呢?后来喜女回来了吗?李说又怎么样了?”

日子太平了,南方某个戏园子门口街上馄饨摊的老板,问方才讲故事的老人家。

“后来,喜女到了大帅府,大帅一眼看出人不对。就以为她既然舍了命保护李说,那李说一定已经逃出了城。一气之下,就打了喜女一枪。喜女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不想那一枪打在了她脑袋边,从她左耳朵边擦过去,只流了点血。”

“大帅是个好色的坏人不假,可也敬佩一个红尘女子能为了丈夫做到这种地步。就让人把她扔出去,再没找过她的麻烦。喜女回了家,就跟李说趁夜出了城,南下来了。”

老人家吃完了碗里最后一个馄饨,从街的那头就走过来了一个同样白发的老婆婆,手里拿着一个小兜兜。

她挽上自家老头的胳膊,从小兜兜里翻出来了前一天买好的戏票,二人便往戏园子里走,一边走她一边数落他。

“先生,你又只顾拉着我出门,忘了带上票,我又多跑一趟……”

老人家不以为然,把她的胳膊紧了紧。

“我这一辈子记着拉住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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