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败叶问的人是谁(一代宗师那个唯一打败过叶问的女人)
2013年,《一代宗师》上映,距离至今,已有七年,但宫二仍是至今为止,最撼动我心弦的角色。
宫二这个角色本身是有原型的,就是民国时代的奇女子们,而其中的一位是施剑翘。她的父亲是奉系第二军军长施从滨,被俘于北洋军阀孙传芳,被其杀死,悬首暴尸三日。
这一年施剑翘20岁,立誓复仇。先是寄望于堂兄,落空,又有人用代为复仇为交换来求婚,她嫁了,丈夫一路升官,却老是推脱时机不成熟。
施剑翘携幼子不辞而别,自己探得孙传芳下落,在孙传芳去天津佛教居士林进香时,用勃朗宁手枪连发三枪将其击毙。
这成为轰动民国的一件大事,此时距离她父亲被杀已十年。
一个隐忍十年报仇的女子,其韧性与刚性不可谓不强。
而“宫二”,她代表了“民国人的刚烈达到的极致”。
电影《一代宗师》里,那以一种强硬的姿态闯入观众眼中的“宫二”,张扬肆意,明媚洒脱,让我觉得,那仿佛一树一树的花开,芬芳了整个心田。
一辈子没有败绩,何谈输赢。
年少的时候,知道一辈子很长,但是却总认为很短,所以动不动就开口说“一辈子,一辈子……”。等到年老的时候,知道一辈子很短,蓦然回首发现,已然度过漫长岁月,却也不敢说“一辈子,一辈子……”。只会在某个余晖浸染的黄昏,慢慢的回忆,“我年轻的时候……”
所以,有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了年轻人的张扬肆意,蓬勃生机,有了年老人的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就像宫二的父亲宫宝森南下要与叶问搭手的时候,尽管他是抱着让“江山代有人才出”的念头,然而老一辈人都劝着,不要比,因为输赢都不好看。只有宫二会嚣张的说“我爹一辈子没有败绩,谈何输赢。”明明是嚣张极了的女子,却让人恨不起来。
电影里,章子怡清清淡淡的语音,配着素面朝天的脸,乍一看是寡淡的五官,稍稍一侧却看到了锋利与倔强。
这就是年轻时候的宫二,任性张扬的宫二,在父亲的宠爱与纵容下野蛮生长的宫二。
我想,再没有一个人比章子怡更适合演绎“宫二”。
她像是风雪中含苞待放的梅,绽放的瞬间,冷香肆虐;又如一把绝世宝剑,隐藏在玄铁剑鞘中,出鞘的瞬间,锋芒毕露。
我不图一世,只图一时。
那个任性嚣张的小姑娘,在她的爹爹在武学思想上败给叶问了之后,心中憋着一股气。一直紧紧咬着“宫家没有败绩”的宗旨,向叶问发起了挑战。她说:“输了,宫家会有人找回来。”她说:“这辈子我是成不了像我爹那样一天一地的豪杰,可我不图一世,我只图一时。”
好一个“只图一时”!
因了这个“只图一时”,她遇到了那个惊艳了她一生的男人。
有人说,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在那精致奢华的金楼里,两个人以武为桥,一招一式之间,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
叶问说:“功夫的比较是在纤毫之间。”
那纤毫细末,就像叶问为了救宫二伸手的那一瞬间的漏洞,就像他脚下踩坏的木楼梯的裂痕,就像宫二翘着二郎腿坐在那栏杆上看着叶问输了,眼角眉梢所表现的得意,就像她嘴角轻轻翘起的弧度…...就像二人心中荡起的一丝丝涟漪。
宫二继承了她爹的柔劲,是宫家六十四手的唯一传人,一手叶里藏花,防不胜防。只是千古无同局,叶底是否能够藏花,我们谁也不知道。
叶底藏花一度,梦里踏雪几回。
说句玩笑话,你可是输过我的。
叶问七岁学拳,四十岁之前,没见过高山,第一次碰见,便是宫家六十四手,而宫二也便成了他心中的一座小高山。
一约既订,万山无阻。
他做了大衣,想要去再见一见他的高山。然而,战火纷飞,他没能如愿,留下一颗扣子,作为纪念。
香港重逢,叶问把那颗扣子拿给宫二,他说,不想看到宫家六十四手烟消云散。
那个时候,宫二说了什么呢?
她说:“武学千年,烟消云散的事儿,我们见的还少吗?凭什么宫家的就不能绝?武学再高,高不过天,资质再厚,厚不过地。人生无常,没什么可惜的。”
看吧,当年那个紧紧计较着宫家输赢的姑娘,如今,面对即将失去的东西,也可以坦坦荡荡。
有时候,她比谁都看的开。
开弓没有回头箭,别人可以没有规矩,咱们有。
宫二一生未嫁,因为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她退了婚,奉了道。
彼时,叶问去香港找她,给她看了那枚纽扣。宫二的老管家劝她,既然叶先生有那个意思,也不是不可以,在香港没人知道她奉道。明明也是心动了,却还是克制着,铿锵有力的告诉他“天知道,地知道,我爹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别人可以没有规矩,咱们有。”
她是雪中寒梅,她是铿锵玫瑰,即使霜雪遮面,风雨纠缠,依然傲骨铮铮,遗世卓然。
宁可一思进,莫在一思停。
人的一生中,会面临很多的抉择,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但就是有那么一股力量,牵引着自己,宁愿牺牲重大,也要坚持下去。为报父仇,宫二奉独行道,终生不嫁娶,不传艺,不留后。把自己的一生当陪葬,也要在背叛了父亲的师兄身上拿回宫家的东西,只因,他“欺负宫家没人”,而她是个许了亲的姑娘。
她说:“该烧香烧香,该吃饭吃饭,该办的事,天打雷劈也得办。”于是,在1940年的大年夜,她守在火车站等到了马三,两个人可谓是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我一直认为,整部影片中最精彩的两场打斗一场是在金楼,另一场就是在雪夜里的火车站。其中最震撼的还是这一场在雪夜中和马三的对打,沉重悲伤,又带着一种恩仇尽消的痛快。
当马三倒下,对着宫二忏悔完说道:“宫家的东西,我还了。”
宫二说:“话说清楚了,不是你还的,是我自己拿回来的。”
这是整部电影里最让人痛快的话。
老猿挂印回首望,关隘不在挂印,而在回首。一语双关,马三不仅在招式上输在了“回首”这一招上,人生也输在了回头。
然而,宫二一生,都没有回过头,也没有办法回头。
我在最好的时候碰到你,是我的运气。
《一代宗师》里,宫二最明显的袒露心声的时候,就是在她决定了断的时候。
“我在最好的时候碰到你,是我的运气。可惜我没时间了。想想,说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啊!叶先生,说句真心话,我心里有过你。我把这句话告诉你也没什么,喜欢人不犯法,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一段话,道尽沧桑,叹尽悲伤,却仍然有一份倔强。
我想,宫二是后悔的吧,但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依然会这样选择。
有些人早慧,大概总角之年,心底就住进了一个人;有些人晚熟,大概黄昏暮年,才碰到了自己的爱情;更多的人,是在自己青春豆蔻年华中,碰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缘分若是那般美好,就没有了孽缘一说。
岁月的年轮旋转,时光的交错更替,有的人相遇之时,就差了十几甚至几十年的光阴。
喜欢上有妇之夫或有夫之妇,有时候来说,是可耻的,但你能说那是错的吗?光是心底的喜欢,没人能去怪罪你错,关键是看你打着喜欢的名义做了什么。
所以,《一介书生》里说:“突然很喜欢惊鸿一瞥这个词,一见钟情太肤浅,日久生情太苍白,别人眉来眼去,我去偷看你那么一眼。”
我觉得,对于宫二来说,叶问就是她人生中的惊鸿一现,却惊艳了她许久的人生。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有灯就有人。
有些人,唱戏能成名角,出家能成高僧,因为会迷,宫二就是这种人。唱念做打,文唱武功,样样在行,却只差一个回身。宫家没有败绩,宫二一生也没有输过任何人,要输,她宁愿输给自己。她选择留在了自己的岁月里。
武学有三个阶段——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宫二没能看见众生,于是她把那盏能够照见众生的佛灯留给了叶问。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有一口气,点一盏灯,有灯就有人。叶问的灯照耀了一代人,宫二的灯照亮了一个人。两个人的武学造诣,都可谓是一代宗师,只是宫二是自己的宗师,叶问是一代人的宗师。
有的人活成了面子,有的人活成了里子。有的人活着是为了身后名,有的人活着是为了生前事。
宫二的一生都是为了一口气而活着,武学人的气。
想找回场子,就在金楼摆宴打回来;想报仇,就把亲事退了,天涯海角也要拿回宫家的东西;想做了断,再难以忘记的人,也要说的清楚明白,断的干净彻底。
这个在父亲去世,面对着有着日军背景的仇家和家族长辈的压力,仍然说出“我就是天意”的姑娘,再没有比她更肆意潇洒的人了。
但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仍然是那大雪纷飞之时,她练习她的父亲交给她的宫家六十四手。
有人说,这一部《一代宗师》,因为章子怡的存在,硬生生给掰成了《宫二传》,足以说明,章子怡在电影里演技的蓬勃张力,也足以表现出人物原型的魄力。
我本身就特别喜欢性情中有韧劲有刚性的女子,常常觉得,刚柔并济的女子最是有魅力。太过刚强,难免让人觉得跋扈,过犹不及;太过软弱,又让人觉得窝囊憋屈,弱的发腻。柔而不弱,刚而不折,是一种打动人心的适度美。女性多柔婉,但若是深入探讨,绝大多数女子是柔中带刚,应了那句话“为母则刚”。刚的时候,那些柔婉的女性眼中仿佛也发出了万丈光芒。也有那少数的女子,刚中带柔,柔的时候,那些铿锵玫瑰的眼中也仿若藏了月华。
时光的长河里总是嵌着那许许多多璀璨的女子,让人或悲或叹,或喜或厌,但无论她们以哪种姿态登上人类历史的舞台,闯入人们的视线,她们身上总有那么一两点,打动人的心弦。
愿我们经得起时光的淬炼,岁月的沉淀,柔软不失坚强,堂堂正正,坦坦荡荡。
文/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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