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吾归何处(田园将芜胡不归)

归去来兮吾归何处(田园将芜胡不归)(1)

今年春末回广州琴舍喝茶,突然被学友的一支明亮、悠扬的琴曲打动,忙问弹的什么曲?老师曰《归去来兮辞》,很简单的,你可以自学。于是回来后专心习弹,不只为了弹会这首曲,更为了背会这首诗,因为这首《归去来兮辞》非常契合我们此行的意境。

这些年,学会了相信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就不断发现一切真的就是最好的安排。

归去来兮吾归何处(田园将芜胡不归)(2)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诗人 好像在提醒我们:父母年纪大了,放下手中的工作和羁绊,赶紧回家陪父母!

年轻的时候,一年难得回家一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儿子上大学后,突然就觉得该回家陪陪父母了,于是在此后的年度计划中添上一条:每年至少有 20 天时间与父母在一起。最近得知刚退休的姐姐也定了计划:每年要陪父母度一次假。利川之行有了一个美好的开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记得大三暑假回家,母亲见我独自看书没与妹妹一起去玩,就说:你们以后不会有这么多时间在一起玩了,现在要好好珍惜!当时听着不以为意,随着岁月的流逝,蓦然回首,才发现母亲的话常常带有预见性。

感恩的是,父母虽然都将跨越80岁生日,但依旧健康,爱干净,反应灵活,出门还是要抢着拎东西。就像有人感慨的:父母在,就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这次我们四姐妹单独陪父母度假,内心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再找回儿时在一起的感觉。

归去来兮吾归何处(田园将芜胡不归)(3)

我们四姐妹的名字合在一起,叫荣华富贵,是爷爷起的名字。因为姑妈本是在家招女婿,所以我们称么么(yao),既表示亲切也意味着是一家人。么么的女儿自然也与我们一样姓张,她排行第三,所以叫富。后来“破四旧”运动把我们的名字也破掉了,除了我的名字与运动无碍,保留了华字,她们仨都依次改了名,姐姐不再寓意荣耀,而是天上的“云”,两个妹妹不再追求富贵,而是大海浪漫的“琴”声与美丽的“珊”瑚。

聊起名字,免不了感慨唏嘘一番,常常庆幸父亲兄妹俩还有点诗情画意,名字起得这么美,没去跟风当时的潮流叫红、燕、军之类的。随着怀旧年纪的到来,逢年过节家人相聚,大家越来越乐于用荣华富贵来称呼彼此或一并招呼我们,这其中既洋溢着亲情、祝福、娱乐之心,也无意中传承着一种久远却弥足珍贵的家族文化以及骨子里的情怀。听到这个称呼,我们不可避免地会联想到爷爷、奶奶等许许多多填满着我们成长轨道和记忆长河的人与事,往事虽不可追,但这一切形成了今天的我们,而且这些名字似乎也暗合着我们的生命状态。

利川的日子,除了避暑,就是放下日常的节奏,引壶觞以共酌,眄庭柯以怡颜;悦亲戚之情话,乐麻牌以消忧。麻将、花牌是荆州老年人最孜孜不倦的娱乐,四姐妹当然要陪老人们玩好、轮番上阵助兴。虽然纯属娱乐,但牌亦人生,每个人的性格、风格在牌桌上凸显无遗,就不免会起小波小浪,但终究因为爱使每个日子如春风化雨,温暖舒适。正如《圣经》说:爱可以遮掩一切过犯。只要记住我们的终极目的是出于爱,那么就可以放下自己的尺度不去论断对方,允许一切如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归去来兮吾归何处(田园将芜胡不归)(4)

民宿老板娘每天换着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生怕大家吃不好,逢到乡镇赶集的日子,我们可以跟车去市场买中意的食材自己回来烹饪。静姐她们就不时做点拿手的土鸡、鳝鱼、饺子什么的给大家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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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板娘是民宿“当家的”,丈夫去年因一场车祸身体受损,只能做一些不用动脑筋的跑龙套之活,里里外外所有事情一律“问当家的”。夫妻俩非常默契,吃苦耐劳,为了节省开支,他们只请了一个帮手。每天清早5点来钟到镇上买菜,回来马不停蹄做早餐、搞卫生,然后是一整天的工作,有天晚上11点多我们到楼顶晾衣服,发现老板娘还在上面洗床单。尽管如此劳累,你在她的红扑扑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抱怨,好像总是笑着,内心一定期待着即将还清贷款后的轻松吧?她与住客的关系都很融洽,很多是回头客或者客人介绍来的新客。我们走的时候,我看到她与姐姐等告别时眼睛是潮红的(姐姐素来是我们家的外交部长),据说每送走一波客人,老板娘都是这样像送别自己的亲人一样难分难舍。

仲夏时节,利川的李子正当时令,比我们老家的大且清甜爽口,玉米也很不错(略逊色于广西柳州的玉米),走的时候老板娘特意给我们煮了几个带在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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