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青山不见君系列(新子不语系列山中偶遇)

杨宝祥一九九零年十月,是我在坳里村小学任教的第二个年头坳里村山大沟深,远离城镇,距离最近的小镇大约十里路程,离县城六十多里,徒步去镇上才能坐上公交车人说,山中无历书,寒尽不知年,我则是天天看着日历生活我怀念曾经留下美好回忆的地区师范校园,怀念那些青春激荡的日子,我的心时刻向往着山外山里人穷苦,生活更清贫,我的笛子和一身穿了数年的运动服俨然是这个方圆数里的山中一道异样的风景线,偶尔在小镇赶集,也会吸引来不少山村少女娇羞且钦慕的眼光,我知道她们仅仅是看几眼而已,她们生活的处境与我有着巨大的差别,她们的自惭形秽显而易见我亦无暇顾及那些衣着连四季都不甚分明的山里姑娘,因为我尚未从失恋的痛苦中解脱,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未见青山不见君系列?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未见青山不见君系列(新子不语系列山中偶遇)

未见青山不见君系列

杨宝祥

一九九零年十月,是我在坳里村小学任教的第二个年头。坳里村山大沟深,远离城镇,距离最近的小镇大约十里路程,离县城六十多里,徒步去镇上才能坐上公交车。人说,山中无历书,寒尽不知年,我则是天天看着日历生活。我怀念曾经留下美好回忆的地区师范校园,怀念那些青春激荡的日子,我的心时刻向往着山外。山里人穷苦,生活更清贫,我的笛子和一身穿了数年的运动服俨然是这个方圆数里的山中一道异样的风景线,偶尔在小镇赶集,也会吸引来不少山村少女娇羞且钦慕的眼光,我知道她们仅仅是看几眼而已,她们生活的处境与我有着巨大的差别,她们的自惭形秽显而易见。我亦无暇顾及那些衣着连四季都不甚分明的山里姑娘,因为我尚未从失恋的痛苦中解脱。

工作马马虎虎,但教学效果远远超过那些心思多半在家庭和农活上的代课老师,校长自然高看一眼,所以我的私生活基本没人干预。私生活其实很简单,去镇上看一场录像,去镇上小酒馆喝几口小酒。

十月,是山里的阴雨季节,天格外漫长,熬过多半周我已经郁闷至极。在一个周四的午后,我撑把伞独自出了校门,踩着湿滑的山路踉踉跄跄来到镇上。石板铺成的小街道鲜有人迹,明知不可能有女友的来信,我依然去邮电所转悠了一圈,一头扎进了录像厅,在烟味和汗臭味中去消磨我的时间和意志。在充斥打杀声的录像故事中我会完全忘记了时间,散场时小镇已一片漆黑,小酒馆也已打烊。由于走得匆忙,我竟连伞都不知道遗失在哪儿了,山中黝黑的夜晚,使小镇变得十分陌生,我竟走错方向,朝另一头匆匆而去。

黑暗中,远远听见石鸮的鸣叫和秋虫的呢哝,这些声响使山中的行路人更加焦急恐慌。在阴冷的寒气中走了近一个小时,我原以为快到小学校了,在云影中却看到与学校背景不一样的山峰,我大吃一惊,我走错路了。而路面似乎越来越窄,我使劲揉揉眼睛,一边走一边扫视四周,寻找路畔的农舍。不远处似乎有一盏灯发出微黄的光,我一下子提起精神快步走去。越走越近,我知道那是一家路边的小饭馆,一处我从来不曾光顾过的小吃铺。店内陈设十分简单,却是一家老店,桌凳碗筷洗手盆架子,都是有些年月的物件,三张山中木料打制的方桌配上条凳,蛮有些古意。听见有人进门,灶房走出一个女人,惊讶这么晚还有人吃饭。一个多小时的泥泞山路走得我饥肠辘辘,看到有人家并且是个小饭馆我大喜过望。赶忙要了点还能做出的饭食和热汤。

我并不以为这个女人就是店主,充其量是个打下手的或者老板娘,并不见其他人在里间活动,我感觉一定是前店后屋,家里老小在店后的宅子里活动。女主人给我盛了点热面汤,做了一碗飘着葱花香味的面条,我在十五瓦亮度的灯泡下开始狼吞虎咽,一时竟吃得一头热汗。喝了几口面汤后,我才打量了一下看着我吃饭的女主人,我吃了一惊,她的眉眼之间,竟有几分女友的模样。女主人年纪不大,不会超过三十岁,五官四肢周正,落落大方,一颦一蹙间并不像山中的粗笨女人。被我出神地盯着看,女主人有些不好意思,我方知失态,歉意地笑了一下。收拾碗筷时,我看到女主人的手,干净光滑,手指纤长,显然不常做粗活。我打问了坳里村怎么走,女主人知道我走错路了,说是要往回走三十里地才能赶到。填饱肚子后的沮丧一下子袭来,我不知道要尴尬地坐到何时才能起身。

看到女主人解下围裙,也坐在饭堂,我开始没话找话,打问附近有没有旅社之类或者出租的农运车,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令人失望。女主人坐在我对面,并没有逐客的意思,解了围裙后,两条匀称的腿使一幅好身材显露无遗。我心中思量,这样的女人即使在山外,也是个标致人儿,却不知被那个山里的笨汉给娶了。望望黑洞洞的窗外,我灵机一动,要了一碟花生米,要了一两酒拖延时间。九十年代初的瓶装酒在山中并不比散酒卖得好,镇上的散酒两块五一斤,基本和方圆百里的价格分毫不差。这个小店的散酒由于不掺水的缘故,远比镇上的香醇。一两酒下肚,我又浅笑一下要打第二次酒。女主人莞尔一笑,转身找了一把小酒壶,索性用提子轻轻地在酒缸里舀了两下,随手把酒壶放进炉子上的水壶中烫了起来。我知道酒缸中的好酒是浮在酒面上的,女主人打的二两酒一定是店中味道最纯正的好酒。女主人添了一双筷子,拿了一个酒盅,她开始陪我喝酒。她没有问我家在哪里,在何处教书,也没有说那些生活中的平庸琐事,这个夜晚,我仿佛遇到了一个奇女子,之前赶路啊第二天上课啊等等忧虑在温酒穿肠后,早已无踪无影。我堕落到在山中妇人处借酒消愁,女友的脸庞在思绪中开始变得模糊,恍恍惚惚中似乎又是我和女友在对饮调笑。

不知喝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女主人开始搀扶我,我虽然迷醉,可是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和柔弱的肩膀,我的头紧靠在她头上,能闻到她淡淡的体香。我被搀扶到店后的干净卧室中,我两年的漫长孤寂生活一下子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地方,在躺在床上的一瞬间,我借着酒劲,一下子抱住了她,我像个孩子似的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尽情感受她温暖的怀抱和温热的嘴唇。

当我被一阵阵寒冷冻醒时,已是第二天早晨。睡眼惺忪中,我猛然感觉雨水露水打湿了我的全身,我蜷卧在一处草丛中,四周唯有萧瑟的雨声,一抬头,眼前竟是一处坟茔。我顿时心惊肉跳,赶忙起身夺路而逃。我赶到镇上时,赶集人已经在石板街上来来往往,我找了一处理发店,洗了一把脸,照镜子时,似乎并无异样,我又去了录像厅,找到了雨伞,急急赶回坳里的小学校。

此后,我仅仅只是发了一次烧,吃了几片药后,就恢复了。我不敢把我那晚遭遇的事情说给旁人听,我时常回忆那晚的境遇,我不知道在脑海中留下的恐惧多一些,还是那一晚的温暖和柔情更多一些。

现在,我早已经远离山区,在看不到星星的城市工作,每当深秋的雨夜,我就不由得想起那个山中偶遇。(根据清代李庆辰《醉茶志怪》卷一《某生》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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