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入骨不知心谁人懂:心香一瓣
原创 周红伟 周红升 密城记 2022-02-07 09:10
《密城记》总第1218期 2022年2月7日
新密市文化广电旅游体育局
文化研究室 主办
远亲不如近邻
周红伟 周红升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居。这是至理名言。
我的老家在曲梁镇全庄村周洼西头小学校操场旁,那里有一户叫周书柜的一家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书柜姥爷、姥姥和周买官舅,我们近半个世纪的相处,有一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情愫。相识相处这么多年,我们从孩子变成大人变成爷子辈,建立了牢不可破的亲情。
我们是外地户,父母都不是当地人。我们的祖籍在苟堂镇小刘寨,那里是父亲的伤心地。我们对它几乎没有什么印象。这时我想起英国作家毛姆说过的一句话:“你的脚不可能踏向同一条河……你的故乡有时也可能不是你的出生地。”
我们落户到周洼村,这是我母亲她姥姥娘家的村子,我的父母在这里扎根落户了。村里老少爷们有叫我的母亲大姐的,有叫姑的,也有叫姑奶奶的。我们喊这些人姥姥、姥爷或者是舅。
我父母一落户到这里,就结识了周书柜姥爷一家人。那时各家都没有院墙,抬脚就到了。
我们村子很有趣。家里的凳子不能叫凳子,叫“蹲儿”;马驹不能叫马驹,叫“马孩子”;石头不叫石头,叫“硬列疆”;柜子不叫柜子,特别是书柜,叫“书箱子”。箱子是箱子,柜子也是箱子,叫“大箱子”,是立着的箱子。
书柜姥爷面善,老实,不太好说话,是个踏实本分人。书柜家的姥姥干净利索,好说,喜欢跑,是个闲不住的人。两人相差十多岁。
姥姥好动,喜欢参加社会活动,斗地主,学毛著,搞运动,喊口号,是个活跃分子。她年轻时喜欢爬树,脱了鞋,“噌噌噌”三下五去二就到了树梢。
她干过红卫兵,戴着红袖章,拿着毛选。别看她识字不多,但记忆力好,背起毛选来一段一段的。开批斗会、游行也是整天整夜不唾觉,斗志昂扬,意气风发。
姥爷老实本份,是个种菜能手,在大集体时和祥姥爷几个一直管菜园。几个人种菜手艺高,把菜园摆弄得有模有样,村里过去吃菜全靠他们。种的疏菜品种多,有时令菜,有常备菜。他们还会种甘蔗,尽管种出的甘蔗比原样差远了,但也很甜。
书柜姥爷还会种植瓜,种的有西瓜、甜瓜和菜瓜,最好吃的是甜瓜,品种有四、五种。那时候我们小孩淘气,没事就去偷瓜,最喜欢偷他种的甜瓜,因为这个瓜小,好偷,好吃。
我们偷瓜时,总是叫着队长的儿子彬一起去。人家是干部子弟,就是村里发现了,也有一个挡箭的。
书柜姥爷和我家是前后院邻居,因此两家走的近,关系亲。那时候,我母亲去她娘家走亲戚,总是让书柜家的姥姥帮着照看家。有时母亲走亲访友,就会把我们几个兄弟交经给他们照管,管吃,管住。
他们一家人特别纯朴善良,家里的钥匙经常让他家保管着。我们几个小兄弟和四舅,也肯在他们那里吃,住,玩,睡觉。
小时候,书柜姥爷经常逗我玩。他和姥姥喜欢孩子到他们家玩,有什么好吃的,总是拿出来让我们几个吃。
我买官舅是个独子生,也是他们老来得子,所以书柜姥爷对他看得比较金贵,给他起了名字叫“周买官”。
买官舅是用一斗麦子买回来的。他曾被卖给一个姓郭的人家。郭姓人丁旺盛,有五男二女,后来出了两个银行家。
买官舅人聪明,勤快,有头脑,是个精明人。他在村里开过拖拉机,当过联片会计,在村里“柏松”厂里当过办公室主任兼厂长助理。
他从厂里回来,办过水厂,当过学校门卫,开过小卖部,护过校。现在他身兼数职,门岗、保安、编外生活老师、小卖部老板。
快买官舅七十岁的人了,但身体硬爽,对学校十分操心,对学生非常负责任,晚上要查几次岗。在当前疫情下,他积极配合学校做好防疫工作,扫码测体温。
书柜姥爷因病去世时,买官舅才二十岁多点,还没有结婚。后来他和毛妮妗子要结婚了,为了让婚礼体面、排场一点,我母亲连明彻夜为他赶制了一套新衣服——一件笔挺的中山装。
我记得当时杀猪,还杀了一头“箭子猪”。猪杀死摁到锅里,准备脱毛时又跑了出来,几个人追啊追,追了半里地才捉住。
那时候,我父亲在曲梁公社上班,帮他们办理了结婚手续,还赶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他们非常尊重我父亲,亲切叫我父亲“大哥”。
有一年,买官舅在全庄村拖拉站开拖拉机,无缘无故不让干了。他找到我父亲,让给村里说说话。父亲给村支书写了一封信。买官舅又上岗了。
有一年,买官舅在修拖拉机时,发生了事故,敲轮胎时,轮箍弹起砸中脑袋,不醒人世。被拉到公社卫生院后,父亲跑前跑后帮助找医生,垫医药费,弄床位,买营养品,守护关照,使他安全出院,并护送回家。
作为邻居,他们一家也不少帮我们的忙,我父母非常感激。我结婚时,买官舅一家人跑前跑后,忙的不亦乐乎。我有了女儿周杨时,书柜姥姥还不时帮着照看,有时领她到街上买好吃的。
我父亲在外工作,家里劳力少。每到收秋、种麦大忙季节,两家总是合伙干农活,因为我家劳力少,孩子多,大多是买官舅和毛妮妗子帮忙收秋、种麦、割麦。
买官舅的儿子卫强认我父亲干爹,他成了我们的兄弟,排行老五。五兄弟小时候可逗了,长得虎头虎脑的,现在更是虎背熊腰,像鲁智深一样。
后来,我们一家人陆陆续续来到县城。但两家的友谊、感情仍很深厚,逢年过节经常走动。
有一年,买官舅需要做手术。我父母知道后,把他接到城里,找县医院最好的医生为他做了手术。父亲该在医院照顾他。几十年后,他还清楚记起这件事。
我的父母作为大哥、大姐,一直关心、爱着他,买官舅也十分尊重我的父母。他有事没事喜欢到我家坐一坐,或到城里找我父亲玩。每到这时候,我父亲总是热情招待,陪他下馆子,拉家常,叙友谊,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我的父母从内心喜欢他们一家人,力所能及帮助他们。他们也在一些事上帮助我们。他们有什么事,喜欢找我父母说一说,帮助拿主意。家里有什么活,他们也热心帮忙。
后来我父母相继去世了,买官舅还是帮忙照看,打扫老家院子。每次回老家,我们都要去买官舅家里坐一坐,拉拉家常,临别时彼此恋恋不舍。
两家的亲情代代传,辈辈亲。姥爷姥姥,买官舅毛姥妗和他的儿子周伟强、女儿周伟芳等,都是我们生命的常驻者。
买官舅来城里看望我们时,总给捎来家里的土特产,一提鸡蛋或一桶油。鸡蛋是自己鸡生的,油是自己种的花生,亲自打的花生油。
礼轻情义重。我因为有病,很少回老家看望他,他总是利用到城里办事来看望我,对此我很内疚。他一再告诉我,让我放松心情,保重身体,鼓励我战胜疾病,保持乐观向上的态度。他对我说,人生不如意,一切想开去。你身体好了,是全家的福。
亲戚再好,有时因路途遥远,走不到。远亲不如近邻。十分感激,今生有这样一个好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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