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一个一生知己的语录(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前情提要:《周生如故》,被揭开的真相,他并非无情人
“小辰,周生氏就你这么一支血脉,崔氏也只有时宜这么一个嫡女。若想保得两脉周全,请你务必仔细周旋。十一一心跟着你,你不能叫她跟着你吃瓜落,明白么?”崔四娘待时宜走远了些,方才开口与周生辰叮嘱。
到底是自幼瞧着长大的孩子,方才那般的日头底下晒着,又在屋里折腾了那么一遭,崔四娘着实有些不大放心。周生辰拱手揖礼应声是,唤了人过来吩咐着去备午食。
府里头素来有讲究,若非周生衡这一遭,众人早已用过午食各自歇晌去了。念着各自早已疲乏,周生辰叫人将午食送回各人房里头,自己守着周生衡替他喂了药方才安心些。与崔四娘道了别退出来,廊子尽头处便站了一人。
萧宴仍旧一身僧袍,两手交叠握着垂于身前淡淡笑望着他。若是知己,无须多言,只一眼便能明了彼此心思。若非如此,纵有万语亦为枉然。
周生辰暗自垂眸轻笑着摇头,方才绷着的神经忽地便松了。“小王爷想不想听一听贫僧的想法?”“你先不要说这件事,本王叫你自行处置的那些东西你是怎么处理的?”
周生辰开口截断了他的话,才一回来便叫凤俏好一通揶揄,只怕她那嘴快得便是时宜也早该知晓了。
萧宴一怔,复又垂眸浅笑。“毕竟是桓先生自南萧远道送来的,若我未经小王爷允准便随意处置了恐对不起故友。那日正好整理旧物,索性便叫成喜领回去了。如何处置,还是小王爷自行决断吧。”周生辰切齿瞪着萧宴愤愤道:“好。”
思及他方才所言,周生辰又开口问他此事如何计较。同为宫廷斗争所累之人,如今应对起来倒颇有些彼此相惜起来。萧宴停住脚步,仍旧一派闲闲抱手姿态。
“当今皇后迫切想有个子嗣是为了稳固金氏一族的地位,可你又怎不知她如此急切的不是为了她自己?”“哦?且细细讲来听听。”
“贫僧还是二皇子的时候,也曾借着势力往各处遣过耳目,刚巧知道一些关于太原王金荣的事。金荣素有结亲的癖好,家里头无论是儿子或者女儿,都是他四下笼络人心、牵制各方势力的工具。这位入了宫做了主位娘娘的金贞儿其实也并不是嫡出的,而是他当年和一个连个名分都不肯给的汉人女子所生。随便交了乳母养着,本就不怎么得宠。若不是她生得漂亮,又正好与皇上年岁相当,金荣也不会将她送入宫里头。这会儿金荣野心昭昭,恐怕金贞儿看得比我们更清楚。”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和皇后联手?”“联手倒不必,平白落人把柄的事,小王爷不必做。但是倘若金贞儿知道戚氏与太原王有所勾连,她应该也不会就那么束手待歹毙。贫僧以为,小王爷只须安心做渔翁便是最妥帖的。”萧宴望着周生辰浅笑。
周生辰略一蹙眉,瞬时便也知晓了他此言究竟何意。金贞儿虽无甚倚傍,心思却极为机巧。若她知晓戚氏与金荣有牵扯,定容不得他们二人往复勾连。界时无须旁人开口,自有人与戚氏作对,而那金荣必也左右制衡着失了圣心。一石数鸟,何乐而不为?
“这心思果然机巧!”“其实小王爷并非想不到,只是身处其中多有牵绊罢了。”萧宴仍旧淡淡地笑着。
如同往昔他为萧帝牵绊着失了分寸一般,并非识不清大局,只因一时心软迷了眼,自此便也失了先机。
“小王爷若想成事,有些牺牲再所难免。若是总想着周全,只怕小王爷难免会重蹈萧某当初的覆辙。”“本王明白了,多谢军师指点。”周生辰拱手揖礼。
他与萧宴同为皇室,又同为彼此身份所负累。只是他如今失了妻儿家眷,便愈发通透明了,比周生辰愈发瞧得真切了些。
周生辰偶有所怅,若彼时他早些同他求助,许今日萧宴无须落发为僧,一切尚有转圜。
“对了,你当时只是探了太原王的消息吗?有没有在王府里头也安插了什么耳目?”“不敢,王爷与小王爷名声赫赫,若贫僧贸然为之,岂不是与北陈为敌么?”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那箱物什你明知道我的心思还故意给十一送过去,这不是明摆着要我难堪么?”“那个不同,是桓先生的一番心意。”萧宴压着嘴角跟着周生辰往外走。周生辰轻嗤一声,懒与他贫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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