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双版纳知青返城纪实(西双版纳我的乳娘)

编者按:作者李林栋 原云南澜沧县惠民农场四连北京知青,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西双版纳知青返城纪实?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西双版纳知青返城纪实(西双版纳我的乳娘)

西双版纳知青返城纪实

编者按:作者李林栋 原云南澜沧县惠民农场四连北京知青。

思茅之夜:老乔喃喃地说着,那真诚的声音,就像是历史的回声

很久没有点蜡烛了。此刻是在我曾经生活过五年半的地方--云南省澜沧县惠民农场(当时也叫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五团七营)。如今,我离开16年以后,又回到这里,这里已经不叫农场,而叫茶场了。我现在就伏在“国营惠民茶场"招待所的一张木桌上,面对着两只莹莹的烛光,来抓紧时间把前几天的行程简单回顾一下。写至此,地处祖国最西南边疆的惠民山刚刚啼起我曾经非常熟悉的第一声鸡鸣。窗外还是一片漆黑,静静的,不知为什么,我现在的心感到非常安宁。

四天以前,即十七日晨五时许,未等前晚约好的服务员来叫,我便几乎一夜未睡地早早醒来。离开云南饭店212房间后,拐过艺术剧院不远,正有一辆早出的“的士”缓缓驶来,我便招手乘坐其中而去西站。七时进站又乘车去南窑,约八时许才真乘上长途汽车去西双版纳首府--允景洪。这是一次曾经不以为然而今甚觉迢远的乘车行。车子似平比当年还破旧,我坐14号位,正是三人座居中,两旁汉子均非滇人之瘦小,我则更其高大,三人并肩则6肩皆不舒服,只好极默契地有人自觉伏前椅背作小憩状,汽车在云贵高原的崇山峻岭中左盘右旋,也确令人极易昏昏然睡去。

十七日晚歇息在思茅专区元江县甘庄华侨农场居二楼单间,有阳台可俯瞰楼下空场。此场是此庄唯一的热闹所在,有卖硕大芭蕉者3角钱1斤,还有卖紫皮甘蔗的、绿皮木瓜的。空场对面是一排平房,有小吃店,有照像铺。我油然而生一种宁静中的热闹感,身处僻野,这是一种我曾经多么熟悉的心态啊。至晚,甘庄青年们的追求更加令人感慨良多了。楼下左是舞厅,空场对面也突发彩光不停地闪烁旋转,两处音响爆起,流行歌充耳欲裂。然而一直到夜十二时,我多次俯据阳台注意观望,唯有七、八男青年闲在于舞厅门前,偌大的甘庄空场则像一方日历,早已闹中取静地睡去了,缩身于蚊帐之中,我那一夜却难以入睡。大自然是寂静的,然而青春的灵魂躁动于热血之中,她总要不顾一切地起舞,尽管这人生的小舞台在历史的大舞台中永远今是而昨非。

十八日早六时四十分离开甘庄,近午吃饭于墨江,傍晚至思茅。办好住宿后,我便沿街而下,约行2公单许至军区大门对面的武警支队宿舍,请问了两个路人。才摸到1968年把我们从北京接到边疆的老场长乔家。其时天色已黑,乔夫人老周正在院子里,刚一见我走近,脱口就呼出了我的名字,真是一见如故。

老乔也在屋内惊异奔出,甚至有极喜而不知所措的失态,着实令我感到可亲可敬!悠悠16年,漫漫16年,他们待我一如既往,拉我坐下吃馄饨,又拿桔子又削苹果,我则拿出照像机给他们满堂子孙摄影留念。当年的小娃娃小华、小芬和老三均已成家立业。小华现在地区检察院预审科,老三在普洱当刑警队长,老乔自兵团解散后从惠民调到思茅公安处,现已退下来安享晚年,这是一个公安世家。置身其中,我仿佛也变得威武起来。临走时,老三还非要用警车送我。老乔已经60多岁了,也非要送我回旅馆不可,送我到旅馆后,这爷儿俩又开车不知去什么地方取来两包茶叶,非要让我带回北京喝。一包是闻名于国内外的普洱茶,一包据说就是我们“惠民茶场”出的茶。

后老三离思茅回普洱,老乔留下来又与我聊当年人事。看得出来,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当年在惠民与我们北京知识青年一起度过的,我们对他也同样充满了亲切的情感,记得前几年他刚退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远万里到北京看望当年的知青们,我们曾在天坛公园的青青草坪上热情欢迎他,提起那一次的难得相会,老乔至今津津乐道的还是“你们北京知青对我真好,北京的西瓜真甜"!我说:“您对我们不是一直也都很好嘛!"“哪里,哪里,当年太委屈你们了"老乔喃喃地说着,那真诚的声音,就像是历史的回声。

十九日晨离思茅,小勐养吃饭后,近午至允景洪。思茅一瞥已经令我有变化很大之感,允景洪新貌更令人慨叹改革开放的神功造化!商品经济的调节作用真是非同小可,如今人们挣钱的渠道多了,到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流通一畅,市容骤变。农贸市场比过去的“街子天”热闹多了。旅游业的发展使这里时时可见来自世界各地的外国人,这个路那个路的,允景洪俨然是一座亚热带的小城市了,棕梠大道气派、壮观,版纳宾馆、景洪宾馆风情别具,宾至如归,电视机、收录机等高档商品在接二连三的商店里比比皆是,特别是游戏机,在商店里乒乓作响,总有不少人驻足围观,其情状与各大城市毫无二致。不过,我毕意是“旧地重游”,傣语“黎明之城”--允景洪像思茅一样,当年的素朴、恬静,如田园牧歌般的清新气息,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这不能不令人心中产生淡淡的悲情。

写至此,窗外仍漆黑一片,而桌与窗台上的两只蜡烛均已燃尽,窗台上的烛液流淌如难忘的桂林芦笛岩,桌上的烛液却滩若一小湖,它多么像1968年我们刚来此地时“撑筏浓雾里”那个小小的湖啊………

勐朗坝:可爱可亲的老潘一家,还有老余、李嘉得……

这是我曾经非常熟悉的勐朗坝的清晨,台灯下,一方玻璃板上有柔和的澜沧之光。如今的县委招待所比以前规模大多了,正如这16年以后的澜沧县城一样。我现所居是环形房之一截,洁净、舒适,里外两间,外间是沙发、电视、角柜,里间是蚊胀、藤椅、长桌,澜沧变了。昨日午后从惠民至澜沧,又是52公里-但已不全是熟悉的红土路了,近澜约10公里处已铺就沥青。汽车驶下坝子不远,就是后来辟通的思澜公路桥头处。在这里,全体下来接受边防检查,听战士们说,如今从这里乘车去允景洪和思茅都是170多公里,差不多远。而我这次前来,还是循着思茅--允景洪-澜沧的老路,真个是“舍近求远”了。

廿一日午后二时许下客车,触眼纷杂,原街头三角花园一侧是李嘉得曾居住过的茅草房,如今已矗立起一座新楼;另一侧的小平房则变成了挺气派的“澜沧第一饭店”;只是三角花园对面一侧还是过去的那座旅馆,似乎变化不大。就在街头这里,我曾静静地听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社论”,也曾和胡克或谁聊过昔日同学的下落。就在那旅馆大楼的台阶上,我曾听一位上海女知青贬抑过当时风行的一部小说是模仿苏联文学之作。

这里,曾经是多么宁静、清新啊,如今变得明显的人多、杂乱起来。谁也阻抑不住的现代化的触角已经伸延到这偏远的边疆小县了,新潮时装店,个体户餐馆,新一代年轻人的装束几与大城市无异。再往前走,街子比过去宽敞多了,不仅有了商业大楼,不是“街子天”还有若干摊档在作生活,路旁有干彩印的,卖梨子的,还有卖各种冷饮的。来不及细看,又步入街子那一端依然矗立的县政府大门,迎面还是那座办公大楼,但两侧花丛中各凸显着一座很大的白石芦笙,让人一见就会想到这里是“拉祜族自治县”这是以前不曾有的。

又上台阶,走进熟悉的办公大楼,到二层找县城建局长余振和不在。没想到在对面一室内,刚开口说我原是惠民的北京知青时,猛的就被同坐一长椅上的李嘉得认出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影发泛白的人,就是当年的那个李嘉得吗?记得我们刚从北京来到惠民时,他曾遇到我们在查线所坡下的石上笨磨砍刀而热情相教。后来他成了我们的朋友,曾带我们到深山里砍回6根大毛竹,并帮我们扎成了第一个竹筏子。再后来,他就去当兵了。如今又见,喜不自禁。小叙别情后,他又帮我打电话给县体委的王保平,无人接。老余尚未至,于是他便先引我到招待所住下。此套间房每日才8.10元,边疆人确是淳朴、厚道。后来嘉得离去,我小憩后,恰老余来。

近20年过去,他仍未老,虽言已53岁了,他的装束与神态均如过去一样,还是那样勤奋,精明,当年,他是县基建队的技术员,我则是农场的“全权代表”。他们基建队为我场承建房屋时,我们曾一起在迷濛细雨中徒步走11公里到勐满去找石头,我们也曾一起住在78道班的茅草棚里砍木料后给基建队工人们作总结,记得他当时公布的伙食帐一丝不苟,而坐我身侧的佤族工人鲍二则一袋又一袋地抽着地上的干树叶子。啊,往事悠悠……老余到招待所食堂去了一趟以后,我又随他到办公室小坐,我细看着墙壁上的云南省地图和澜沧县地图,深感这里民族之众多以及离缅、老、越之近,随后保平来,比过去壮多了,没想到他也35岁了。

他现在是澜沧县体委副主任,不久前曾到北京观摩过亚运会。当时他不知我在北京哪里工作,故几次想找我却毫无办法,现在一见,格外亲热,他和我都清楚记得,不知有多少次,我受其父营教导员和老潘之托,或带他及小荣从惠民至澜沧上学,或从澜沧至惠民把他们从学校带回家中。那时候,他们都在县中学读书,每周回52公里之遥的惠民过一个星期天,我当时在营部工作,经常出差去澜沧,所以和他们来往较多。

他们和我这个“大哥哥”的关系一直很好,记得保平当时就极爱打篮球,三步上篮谁也防不住。如今他竟真的干上了体育,并且成了全县的领导成员之一了;可喜可贺了。保平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他决定先带我去县党校见他弟弟顺平,于是我和老余哲别。县委党校大门依旧,只是一切都新实起来,又见一方天井,相对四房,如四合院。老潘也在,她现在已经60多岁了穿着厚厚的毛衣,虽近日正患感冒,但神态与声调一如往昔。她是我们营教导员的夫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傣族老妈妈,我当初在惠民时,她和已故去的教导员一直待我很好。漫长的16个年头未见了,她和小荣等还是一下就叫出了我的名字!老潘一个劲儿地拉着我手说:“你比过去更年轻了,又白又胖。

"小荣和顺平也这样认为,记得我1968年入滇时在昆明称体重为142斤,1974年离滇时已降为136斤了,如今呢,来滇之前在北京刚称过:168斤,所以我只好不言“白胖"而言他。记得老潘还有个三儿子叫泰平,一问,才知于昨日去昆明了。老四顺平现在26岁,算来我走时他才10岁左右,故印象不深。如今这一家子都成了县里工作的骨干,除保平在县体委、顺平在县党校之外,泰平在县政法委、小荣在县农机站,姑爷也是个傣族,在县统战办工作,儿媳们则有的在县公安局,有的在……这真是一个幸福的大家庭!可惜王教导员不在了,我没有提起这个话题,怕老潘伤心。

老潘告诉我,如今孩子们都分开过了,但经常约好去一家一家会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餐点上再也不像过去那样素淡了,今天正赶上他们在联平家同聚,尽管我刚在招待所和老余一起吃了饭,又一向不能喝酒,却不能不置身于他们之中,面对着一大桌丰盛的晚餐,饱享着人间的相聚之喜与天伦之乐。八点多始散,又于黑路中分别到保平家、泰平家、老福家小荣家小坐,各家住房均极宽敞,老潘自家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种着菠萝、芒果、甘蔗和各种蔬菜。她还像当年一样勤劳、俭朴,不知不觉中,我不仅已转了一遍现今的澜沧县城,而且了解了这一家人所体现的今日澜沧居民的生活水平,这是昔日做梦也难以想到的啊!

允景洪回首:我的青春属于永远的惠民山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回昆明了,回首允景洪,提笔感怀,还是先填补近日行色之空白吧。

十九日至景洪,当晚住景洪宾馆404房间,不知是否因我自北京来,服务小姐态度甚佳。一室两床安顿我一人后再无人至,随意看电视录像片《琥珀青龙》,两天半的疲累于精彩武打中败下阵去。此前,曾与“车友”小王分别到州司法局与公安局托人买返程飞机票。如今已不比当年,自昆明可以乘飞机到景洪了,但航班少,来时就没买上,还不知归途命运如何,下午,我还和小王一起逛了此地一自由市场,井然有序,很兴旺并独具民族特色,花5角钱就可以买一个熟透了的芬芳大菠萝。

二十日上午乘车去勐海。车停处似离原勐海唯一的旅馆不远,还记得左近有个傣族食馆,果然尚在。这里仅是新勐海之一隅。过马路,见一新楼下还残留草泥旧房,选角度摄影一张,记下当前的变化。又往前走竟然伫立于从前没有过的一个大十字街头。

从一侧级深进去,是一个繁荣的自由市场。我步入街头“版纳咖啡厅",边啜蜜糖红枣边问服务小姐,过去的新华书店呢?她说原址正在盖大楼,暂在十字街上坡处有售书的。过去我路经这里,唯一可逛的就是新华书店,我曾买华罗庚的《统筹法)而有益于基建工作,我循坡而上来到一个临时建筑的书店内,其规模不亚于过去那个新华书店,售书姑娘似是傣族,我先后要看了近20本书,她笑拿不厌。最后,我给女儿李楠买了几本幽默画和一本谈人生技巧的书,当然,又像过去一样,我请售书姑娘分别在购得的每一本书上盖了“勐海”字样的售书章。售书姑娘甚是热情周到,她从后面找来二个章让我任选其一自己盖印。

离店以后,我径奔勐海公安局,听说我们当年的营长离惠民后被调到这里来了。没想到一位年轻公安人员意说不知此人,武装部二楼的几个年轻军人,也都说不知道。怪了!我又到家属院去问,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果然知晓,并叫一个正要去上学的高中生顺路带我去。这是一位县武装部长的孩子,他像完成一项重要他命似的把我带到了具商业局宿舍,我在院中一排平房的尽头处,终于找到了当年营长的家。

他女儿小平如今已作了母亲,正抱着一个小孩立于廊下。她急忙往屋里唤,昔日营长夫人奔出,一见我就呼出名来,继之营长也惊呼而出。进屋小坐,现已从商业局退下来的营长十分感慨:“你是我离开惠民后见到的第一个北京知青,还那么老远来看我……"我说"那还不是应该的。营长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急忙到里屋去翻,他说他有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谁谁现在哪儿呢!但由于太童外了,他一下子没能翻找出来给我看,就又一个又一个地说起他几个孩子的现状来。那些我所熟悉的小娃们如今都长大成人了,营长与老马也都成了爷爷奶奶。因没有太多时间,我只有匆匆来,匆匆别,比过去略微消瘦的营长,一直送我到大门外。

在西双版纳的土地上,我总是一路顺风。时近中午,在勐海车站正有一辆去勐遮的客车要开,我来得正是时候。同车者除傣族同胞外,原来我们五团现叫黎明农场的职工显然多了起来,我仿佛又“归队”了。挨坐我身旁的一个小伙子汉话讲得很好,只是从他臂上的青纹可以看出他的傣族身份。他说是自小就刻上的,洗不掉了,又告诉我水傣女子耳环小,旱傣女子耳环大等等。我们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中,勐遮坝子已近在窗外了。排列有序的自由市场摊档似乎天天营业,不像过去每周才有一个“街子天”了,原来的团部医院已隐入夹街而起的众多小吃店、食品店之后,原修配厂现矗起一座商业大楼。

经一伙子正在路边打台球的小青年指点后,我终于找到了原团部位置的新大楼,这里现在是“黎明农工商联合公司"的总部大楼。对面,原我营知青王立泽曾任司务长的那个团部伙房杳然无踪,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幽美的小花园了,进办公大楼至二层,原我们七营的副营长、现黎明总场党委书记周穆佑不在,联合公司总经理王仁昌接待了我。

他原是团部的一个生产参谋,似乎见过;在座一位搞供销的瘦高老同志也说我很眼熟“似乎见过”,这真是“天涯若比邻满眼是熟人",大家都很兴奋。听他们讲农场现状和过去人事,我的心又渐渐融人这片亚热带的土地,后王经理引我至周穆佑家看原营长夫人老文,她现已瘫病卧床,我们敲门后半晌才开,可见其一人在家行动艰难。进屋后,我问老文:“您还认识我吗?"她立刻有气无力地拖声道:“李--林-栋!”我一下子更加深切地体会到自己曾经属于这一片多情的热土,恐怕在我精神上今生今世也不可分离了。

我的青春属于这里,我的血管中将永远沸腾着对这片土地上的各族人民的挚爱真情。告别老文以后,我又与王经理到楼下的公司标牌前留影,这个公司自然也属于我现在的职业所应服务范围之内。王经理派一辆小车送我去惠民。开车师傅姓普,也是个“老五团"。一路上,他给我讲北京知青走后这里的变迁,不时地感叹当年的一些人和事,不知不觉间已行至勐满坝子了。当年这里小食馆的腌菜炒肉颇诱人。小食馆旁边的那个沿路公厕尚在,对面则已新出不少房屋,正有二小伙在静悄悄地打台球。

当我们停下车沿街而上时,当年的小商店处竟然冒出了一座高大的电影院!附近的那棵大榕树还在,停车留影后离开,啊,路旁的砖瓦厂!啊,路中的小石桥!我曾在那里头顶烈日挖过河沙……汽车拐进原6营现星火分场,真没想到变化那么大!漂亮的楼房,自由畜养的肥猪。物品丰富的场办商店,人来人往的食馆……这些都是原来没有的!我们来到现分场支书家小坐。他家里摆着组合家具、大彩电、竹沙发等。这是个颜有现代气息的年轻家庭。支书毕业于民族学院,他的汉话讲得很好,听说我是原附近7营即惠民的北京知音,格外热情,他们分场现尚有当年留下的一个上海知青,已当了工会主席,听说有原北京知青到来,也热情地过来聊天。

支书家的敞室,一时其热融融,工会主席说:"我是离开这里又回来的……"支部书记说:"我是从别处上学分到这里来的,这里过两年会比现在更好得多。我说:"这里曾经是我们7营最近的'兄弟部队’,我们曾到这里演过话剧……"此时夜幕已垂,我们还要赶路,只好依依别去。车至惠民山脚下、微明的月光中文看到了原我营七连的砖瓦厂,那排坡上的茅草房已荡然无存,唯见有湖南和本省各处来的一些青年正在简陋的泥巴场处干着什么,黑暗中忽然传来了他们的瞎喊乱唱--正像我们当年一样,听普师傅讲,这些人如今受雇于附近的富东寨。这一点却是与我们当年略有不同了。

二十一日凌晨起记叙一些文字,上班了,不用下楼,循栏至梯外,对面房就是商店,所卖皆与过去物什差不多,购当年很珍贵的广州打火机留念。下楼正逢老张引乡宣传委员会小彭来,二人皆拉祜族,当了我"旧地重游"的半日向导。原营部已无踪影,代之而起的是茶场宿舍,家家小院,平平小路,整洁又幽静。原营部下面的大仓库还在,只是容颜已旧,进入其中,面目皆非,这里现在已改置成惠民茶场办公室了。

茶场场长是一佤族青年,支书则为一汉族老杨,二人皆出省见过世面,心态似不如我们当年之认真,却改变了这里的一切。一眼瞥见办公桌上有一张《中国企业报》,支书看我感兴趣,说尚订有河北《企业家报》等等。后在二位领导及老张、小彭的引领下,先后参观了原四连队址的茶叶加工厂及工人居室,观望了漫山避野绿油油的茶树,芒果树和桔树。佤族场长说:“我们现在是向地下要茶叶,向地上要水果。"而我最为关心的,是当年我们撒尽汗水种植的金鸡纳今安在?场长和支书都不无谦意地说:“早砍光了,只是有的地方还保留着几棵,供老百姓生病时吃点儿,据说可以治感冒的。"我心中大悲,真是一腔热血一场梦!好在这片土地终于丰饶起来………原来四连下面那个可爱的湖,也早已无水而变成了茶叶盆地。我们步下其中,轻风徐来,好像置身在绿色的海洋推波涌浪般。

我们穿过茶叶地,来到支书家小坐。有大彩电显眼其家。的确,过去这里有的许多东西现在没有了,现在这里有的许多东西却也是我们过去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这也许就是岁月变迁之优胜劣汰罢,而显然不变的,就是我们曾偶然或必然参予其中的一份记忆,一种真情。告别二位场领导后,又随老张和小彭沿公路走向街头。路畔有一重彩小楼,原来是私家旅馆。这家旅馆的后面,就是扎体的家。我们特意去看他,并在他那洒满阳光的小院中合影留念后离别情们。

我乘路经惠民的最后一班客车去澜沧,一路上皆是我们过去曾经挥酒汗水的地方,过小新寨不能不令我想起那些淳朴的爱伲族兄弟,78道班则令我想起与县基建队工人们一起宿过的难忘时光,啊,酒井路口!我曾乘刘德民的丰收35型拖拉机差一点儿翻下山崖。当时正逢雨后,路特滑……澜沧县终于快到了,在思澜公路口的桥头要检查边疆通行证,全体下车。同车来的四个玉溪小伙因前往地点不对被留在了车下,我的通行证上前往地点其实也无澜沧,年轻的边防战士却面带微笑地把我推上了车。

又见澜沧街头的三角花园……

又经勐遮,又经勐海,归途尚有艰辛两天路

二十二日晨九时许离澜沧至景洪,保平来别,老余来送。又经惠民,又经勐遮,又经勐海。这次闪电般来去有些什么主要感触呢?

其一,改革开放这10年确实使祖国最西南边疆有了很大变化。特别是流通领域的活跃,使各地市场呈兴旺之势;寻常百姓家也通过电视等日益扯平与大城市居民的精神差距,年纪大些的人可能变化尚微,年轻一代则身着时髦服装,或出入于新潮发廊和各种食馆,或在商店里选购着国内外最新磁带,几与北京,昆明青年无异。最有代表性的是允景洪的傣族姑娘,下着筒裙,上穿夹克衫、运动衫或西装既有现代感,又有民族特色,一个个都比过去的景洪姑娘漂亮多了。

其二,16年前离开惠民后,我对这片士地的眷恋,除主要是山水人情外,尚有那时的奋进群体,那实在是人的一生中中学生活的难得延续,这一点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

其三,云南人老实,边疆人厚道对北京人来说尤其如此,我深深地感谢他们,深深地祝福他们。

其四,唯有通过工作渠道,才能消释我的边疆情结。今后,我应该更多地继续为边疆人民服务。

二十二日下午四时许至景洪,又住景洪宾馆303。同屋有一连云港籍的珠海公司人员,听其讲打洛见闻,很为此次无暇一去而憾。

二十三日晨移居版纳宾馆209室。邻居者皆美欧洋人。上午至《西双版纳报》见识罗总编。他又介绍农垦分局宣传科的老鄢与我相识。很巧,他们二位原来都是黎明农场的,因共熟的人事与可能的合作面顿生亲近感。晚,老鄢来访又去罗家,罗总编刚从广州买回的松下21遥各频道均极清晰,色彩像我家的索尼一样漂亮。这一天主要是洗彩照,到邮局发了7封信分寄这一路与各处熟人合影的照片。·

二十四日晨又移居301室后,至《西双版纳报》与老鄂同乘“拉达"去农垦医院看望名播省内外的大渡岗茶场周场长,聊工作近2时许,归。下午至州公安处盯老段买机票,乘警车奔忙半日终不得手,只好明日复乘客车归了。傍晚,与“车友”小王同去附近傣寨观光了一圈,曾与傣族小和尚留影,也曾与四个傣族小姑娘在寺庙里打羽毛球留念。

这次第二故乡之行就要结束了。归途尚有艰辛两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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