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姐姐(姐姐去世全家都瞒着我)
姐姐去世,全家都瞒着我,医生催眠后我才知她的死跟我有关(上)
事情发生在秋天的下午,叶泠要值日,而姐姐因为肚子不舒服所以自己先回家。叶泠到家后,发现姐姐趴在书桌上哭,以为她不舒服得更加厉害了,吓得急忙跑过去,问要不要去妈妈的厂里找妈妈,不料姐姐一把推开了她,哭着大喊:“你走!你马上离开我家!”
叶泠傻眼了,无措道:“姐,你干什么啊?”
“我不是你姐,你也不是我妹!我都知道了,你根本不是妈妈生的,是因为你亲生父母死了,才被我爸妈带回来养的!”
“你胡说!”叶泠想也不想就反驳,“我是妈生的,是你妹妹!这也是我家,不许叫我离开!”
“这不是你家!”姐姐一边说着一边把叶泠往外推,“我听见林阿姨和黄阿姨说的话了,林阿姨是妈妈最好的朋友,她不会骗人,你就是我们家捡来的!”
叶泠毫无招架之力,只会重复“你骗人”这三个字。
而姐姐的爆发还在继续:“都是因为多了你,爸爸才要拼命赚钱,才会出事故死了,让妈妈一个人这么辛苦!现在妈妈也累得生病了,还是治不好的那种,妈妈马上就要死了,我要变成孤儿了,这都是因为你!我恨死你了,你快点滚啊!”
“我才不信你说的!等妈妈回来我要去问她!啊——”叶泠没站稳,被推倒了,她下意识抓住姐姐往自己这边扯,另一只手同时往后伸寻找支撑点,好不容易站稳了,姐姐却发出尖叫,接着叶泠眼前一黑——姐姐摔下去了!
她哭着跑下楼梯,可怎么也赶不上姐姐的速度,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扭曲着倒在楼梯口,伴随着林昊和楚伊的尖叫。
然后她晕过去了。
醒来是在医院,身边空无一人,叶泠在一句又一句的“妈妈”中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恐慌,一会儿想姐姐怎么样了——她不敢轻易想到“死”字,一会儿又想妈妈这次是不是生很大很大的气了,不然怎么没守在她身边?还想要不要去问妈妈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这件事,问吧,不问的话姐姐永远都不会和她和好了。
叶泠跑回了家,慢慢上楼,楼上隐约传来谈话声,她一直走到三楼才听清声音,有妈妈和林阿姨、黄阿姨,她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她想起了姐姐的话,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向上的脚步,躲进三楼妈妈的房间里。
“我当初就说了吧,这孩子是个克星,让你们送走你们偏要自己抚养。”这是黄阿姨的声音,“现在好了,她先是克死自己父母,接着克死你老公,现在又克死你亲生女儿,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你又来了,老说这件事干什么,”林阿姨打断她,“上次就让你不要再乱说了。”
“我怎么是乱说啊,她是不是病了?医生说有可能是癌症呢!这不就是要轮到她了!”
“好了,又没确诊,”叶妈妈道,“不要再说这个了,叶泠怎么说也是我侄女,怎么能把她丢给别人养,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收养她。”
“怎么?听你的意思,等她出院了你还要把她接回来?她把你女儿害死咧,你心怎么这么大?”
叶妈妈沉默了很久,才说:“小孩子之间的意外,不能全算在叶泠身上。”
“意外,你怎么就确定是个意外——”
黄阿姨的嘀咕被林阿姨打断,“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就想想等叶泠出院怎么和她说,那孩子肯定会愧疚死的。”
“哎哟,你们两个,可真是大圣人啊!”
叶泠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原来她真的不是妈妈生的,原来姐姐被她害死了。
克星?她原来是个克星?亲生的爸爸妈妈死了,收养她的爸爸死了,姐姐也死了,下一个是不是真的要轮到妈妈了?
不,她不能让妈妈也死了,该死的人是她,她应该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地方悄悄死掉才对,这样就不会再害死任何人了。
叶泠逃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思考自己要去哪里悄悄死掉,她不能让妈妈找到自己,担心就算自己死掉了也会害到妈妈。
可惜最后她还是回到了妈妈身边,因为路上晕倒被重新送回了医院,紧接着就什么都忘记了。
6
姐姐去世全家都瞒着叶泠,医生催眠后叶泠才知她的死跟自己有关。
林昊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整个人唏嘘不已:“要是当初你姐没有偷听到那些话,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黄阿姨我知道,人很热心,就是嘴碎,她应该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没有要怪谁的意思,现在纠结于谁对谁错有什么意义?再说,我哪有资格怪别人。”
“你打算怎么办?马上回去吗?你进去之后阿姨打来了电话,我跟她说你正在接受催眠来找回记忆,阿姨现在,应该也非常紧张地等在家里。”
叶泠点头:“是该回去了,迟了这么多年的解释,哪还能等得下去。想起所有事情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其实存在着一个没有失忆、执着于让我想起一切的自己,所以她幻化出了小时候的姐姐,是我的执念,要我从浑浑噩噩的生活中醒来。”
随后她郑重地向林昊表达了谢意,“这一次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帮我,我可能还像只困兽一样,不知东西。”
“小事一桩,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叶泠告别了林昊,真正踏上了回家之路。
近乡情更怯。
不管她在林昊面前说回来的时候有多淡然,到了这一刻,站在熟悉的家门口,心脏还是会剧烈震颤起来。
深呼吸,深呼吸,还是深呼吸。
叶泠进屋了。
妈妈的室内拖鞋不在,说明人在屋子里,凭着多年相处下来的了解,叶泠径直走向妈妈的卧室。
叶妈妈背对着房间门口,靠着墙角坐在地上。
“妈,我回来了。”叶泠轻轻开口。
叶妈妈没有回头,但和蔼的声音传了过来,“回来了啊,过来看看你姐姐。”
叶泠走了过去,地毯上铺着过去的家庭照片,她看到了鲜活的,表情丰富的姐姐和自己,也看到了笑得很开心的爸爸妈妈,喉咙不由一阵哽咽,“妈……我都想起来了。”
她在妈妈身旁跪下,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一字一句叙述出来,然后安静等待。
叶妈妈沉默良久,似是解脱又似叹息,“这都是命啊。”
“对不起……”
“不怪你,我一直都知道不能怪你。”
“真的吗?姐姐……出事那会儿您也没怪我?”
“情感上当然怪过,毕竟你姐姐没了,我还想过等你出院,就把你的身世和你说了,然后送去给别家养,眼不见心不烦。
可我又想,你都这么大了,还会有人家要吗?就算要了,你会听人家的话吗?不听的话要怎么办,被打了骂了又要怎么办?你都还没醒来,我已经开始担心得不得了。
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叫我妈妈,在我累的时候给我捶肩,烦躁的时候逗我开心,和你姐姐一起给我做生日礼物,你还把我写到作文里,说我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我知道你喜欢吃不加葱的炒鸡蛋,喜欢马尾多过麻花辫,喜欢裙子多过裤子,这些日积月累的点滴已经融入我的身体里。
你爸出事之后,我只剩下你和你姐,你姐没了我就只剩下你,怎么能再亲手把你也推开?所以我最后决定,带着你继续生活,其实你失忆对那时的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叶泠终于忍不住,抱着她妈哭了好久,像是要把这些年本来应该流的泪一次性全部流完,她一边哭一边道歉。
这晚之后,老照片不再被掩藏,而是摆到了家里的各个地方,随处可见,叶泠每天都会和姐姐、爸爸说一会儿话,也比以前花更多的时间陪伴妈妈。这改变里面既有救赎,也有感恩,更有爱。(作品名:《无法说出口的秘密》,作者:宋哥。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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