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陈佩斯的喜剧之路(真正的喜剧之王)
久久没有露面的陈佩斯,最近,因为一段采访再次在朋友圈走红。视频里,人们没有看到他作品里吊儿郎当的松垮形象。年逾花甲的陈佩斯,经过时间沉淀,显示出一种喜剧大师特有的对现实社会的审视而产生的悲观和沉稳。
只是,在谈话进入到一定深度的时候,才偶尔从他眼角中察觉到一丝他早年作品中影子。
时过境迁,这种在访谈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二子”形象,就像一枚针,刺痛了我们对那个年代的鲜活记忆……
陈佩斯从小就对在舞台上表演的父亲充满崇拜。
可是,他的长相实在太普通了,北京军区文工团、总政歌舞团都没要他,考官甚至毫不留情地说,这样的脸,在河南河北一抓一大把。
幸亏八一电影制片厂要招“反派”演员,陈佩斯才有机会入行。
由于外形限制,刚开始的时候陈佩斯只能跑跑龙套。不过,陈佩斯继承了父亲的表演基因,哪怕是再小的角色,他都能把人物刻画的极其深刻。
不过,陈佩斯长得实在太“反派”了,根本演不了什么正面人物,英雄形象。像父亲一样演黄世仁和南霸天?不,那太危险了——因演得太好,陈父曾差点真被观众当坏蛋打死。
最后,还是陈强给儿子提了建议:“中国的老百姓太苦了,你可以演喜剧,以后多给大家带去一些欢乐。”
为了给老百姓带去欢乐,也为了鼓励儿子做喜剧,陈强带领儿子主演了十年浩劫后的第一部喜剧电影——《瞧这一家子》。
在家里,陈佩斯反复揣摩人物心理,在片场,陈强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教陈佩斯表演。最终,电影火了,还拿了优秀影片奖。
《瞧这一家子》电影剧照
后来,陈佩斯和朱时茂成了好朋友,一起弄了个小短剧《吃面条》,走到哪儿演到哪儿,演到哪儿火到哪儿,连春晚导演黄一鹤都听说了,他亲自登门邀请陈佩斯和朱时茂,希望他们能够带着节目上春晚。
可审节目的时候却并不顺利:这么没有教育意义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春晚?这么正式的舞台,都笑得前仰后合的成什么体统?根本就是堕落!
可黄一鹤却力排众议,略显悲壮的对他们说:“你们上吧,出了事我来负责。但你们记好了,千万别说错话,要是出了重大事故,我就惨了。”
事实证明,黄一鹤的眼光是精准独到的。人们压抑已久的情感,久违的笑声,在《吃面条》登台开始,就像开闸洪流,倾泻而出。
《吃面条》就这样火了,陈佩斯和朱时茂也一炮而红,一跃成为家喻户晓的喜剧明星。
“他时而‘猥琐’,时而‘委屈’,时而‘狡黠’,时而‘憨直’的表情和语言,再配上他夸张丰富的肢体动作,让人想不笑都难。”在此后的14年里,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小品11次登上春晚舞台,奉献了诸如《拍电影》、《胡椒面》、《警察与小偷》等经典之作,他是当之无愧的“小品王”。
如果没有意外,陈佩斯也许会和美国的卓别林、英国的憨豆齐名,可他骨头硬的很,天生就“反权威”。
陈佩斯是个十分严谨的人,对作品更是精益求精,他每年至少花一半的时间打磨准备登春晚的小品,他只是希望用最好的方式呈现出自己的作品,可这都无法实现。
1988年,陈佩斯和央视发生了第一次冲突。
他希望春晚小品能不断创新,因此强烈要求小品《狗娃与黑妞》用单机拍摄,借鉴电影蒙太奇手法。这样小品就可以像电影一样不受时空限制,喜剧气氛和观众体验都会更好。
但没有人听取他的建议。
《警察与小偷》彩排时,陈佩斯再次提出自己的拍摄想法,春晚导演非但没同意,还把陈佩斯认为十分重要的一段过场戏剪掉了。
“经他们一弄,我们的创作至少缩水50%,一年一年的,这时我们提出的意见总是遭到春晚的拒绝,所以矛盾就变成针锋相对了”。
1998年《王爷与邮差》中那个远去的背影,成了陈佩斯留在春晚舞台上的最后一幕。
1999年初,陈佩斯发现央视下属的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在未经他和朱时茂许可的情况下,擅自出版并发行了《吃面条》、《警察与小偷》等8个小品的VCD光盘。
其实,当时被侵权的不止陈佩斯和朱时茂,但鉴于当时央视的特殊地位,艺人们无不选择沉默。可陈佩斯不,他一定要向央视讨个说法。
他和朱时茂先后通过登门、打电话和去函等多种方式寻求解决办法,但均被无视,相关负责人甚至还态度强硬地说:我就出了,怎么着吧?!
一怒之下,陈佩斯和朱时茂一纸诉讼将央视告上了法庭。
不是没有人劝过他,这无异于以卵击石,甚至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陈佩斯却说:“他们有他们的说法, 我们有我们的说法,他们依据他们的规矩,我们就依据法律。就让法律来决定吧,看是他们的规矩对,还是全世界、全社会的知识产权对。”
官司当然赢了,央视被迫赔偿并登报道歉,与此同时,央视开始全面封杀陈佩斯,地方台也随之响应。
没了商演的收入,加上之前投资拍摄的几部电影接连亏损,陈佩斯的影视公司只能宣布倒闭。
后来杨澜问他,因为33万块的版权费失去表演机会,你不后悔么?
陈佩斯回答:经济损失可以接受,但我无法接受他们对我的漠视和盛气凌人的态度,我向来不得罪人,但对这种仗势欺人的,我就跟他们过不去!
“必须有人说话,否则的话五十年后一百年后,我们的后人看到我们是这样生活的,他们会愤怒!他愤怒的不是强权,而是每一个愿意接受强权的人!我的后代会为我感到丢脸!”
当然,骨气是有的,日子却是难过的。最困难的时候,他掏遍口袋只找到147块钱,而女儿的学费是280块。
从光芒万丈到黯淡无光,从门庭若市到无人问津,从公司老板到身无分文,这种断崖式的巨大落差让他不由心生“英雄末路”之感。
山穷水尽时,妻子却告诉他自己用多年的积蓄在北京郊区承包了一万亩荒山:“我嫁给你十多年,太了解你。你有无人企及的才华,但也有致命的弱点……居安思危,这1万亩荒山,就是为今天留一条退路。”
听完妻子的话,陈佩斯感动不已,从来没有服过输的他,忍不住泪流满面。
两人顶着风吹日晒,土里刨食了两年,终于攒下了30万。陈佩斯那颗不安的心再次蠢蠢欲动,告诉他——去你该去的地方!
临行前,妻子对他说:“我会继续守在山上,给这个家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所谓爱你所爱,想你所想,永远做你最坚强的后盾,大概就是这样吧。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陈佩斯与妻子王燕玲
陈佩斯重建影视公司,开始投身话剧领域,可他跑遍了整个北京城,也没有人愿意帮他,于是他下定决心,自己投资自己。
在那个连演员都要纷纷下海去演电视剧的年代,陈佩斯却逆流而上,为了话剧《托儿》把全部的积蓄都投了进去,人们都说他疯了,等着赔钱吧!
没想到《托儿》的首场上座率就高达95%,第30场演出结束后,就已经收回成本。
此后,《亲戚朋友好算账》、《阿斗》、《老宅》和《阳台》等话剧纷纷得到了观众的认可。
《托儿》剧照
和别的大腕一样,陈佩斯也创办喜剧培训班,但他没有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也从来不把自己当师傅,不需要徒弟敬茶磕头,也不需要他们义务免费为自己效力几年。他教他们的时候异常严厉,可等到“学生们学到知识,想飞了,到哪里去发展我都不会有约束。”
如今,64岁的陈佩斯仍是一身傲骨,他坚决不出自传,抨击《中国好声音》作秀并多次拒绝春晚的邀请。
他不愿意涉足娱乐圈一步,只想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话剧中,取得的成绩当然也是骄人的。他的话剧《阳台》,迄今为止已经在全国各地演出超过500场,并被上海戏剧学院纳入教科书。可陈佩斯却并不满意,他觉得自己文化底蕴不足,于是又开始卯足了劲学习。
有人这样评价他:“当太多的人将喜剧平面且肤浅地理解为插科打诨,嬉笑怒骂,就是一堆噱头与笑料的堆砌,就是博人一乐的形式时,他一直思考并寻求着对“喜剧”的探索。”
因此,“陈佩斯的喜剧,即使换人换地域,哪怕换一种语言表演,只要演员水平够,翻译得当,一样能有良好的喜剧效果。”
所以,甭管陈佩斯被“封杀”了多少年,他都是中国最好的喜剧艺术大师。
德艺双馨,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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