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破杨过郭芙在一起(我独自引开追兵)

为了保护女儿,我独自引开追兵,饮恨九泉。

可她非但没有为母报仇,还和仇人的儿子结为连理,认贼作父。

她说这叫「虐恋」,我却只痛心我那未曾谋面的小女儿!

1

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我看着一脸懵懂的女儿,咬牙冲了出去。

我把追兵引出夏子瑜藏身的小巷,一支利箭劈开了我的背。

从此我便成了孤魂。

临娘是我胞妹,抱着子瑜泣不成声,当日便带着她离开京城南下。

转眼间,夏子瑜出落成了一位标致少女,临娘张罗着想为她选门好人家。

可订婚当日,当朝首辅的小儿子纪远之带人掳走了夏子瑜,其余人统统灭口,临娘也没放过。

襄阳城破杨过郭芙在一起(我独自引开追兵)(1)

夏子瑜自然是哭哭啼啼要讨说法,纪远之哄了许久,她才作罢,言之凿凿说这是纪远之欠她的,须用一生来补偿。

纪远之没有违背他的承诺。此后数年他们分分合合,纠缠不休,但只要夏子瑜哭着提起过往,他都会立刻痛心疾首地认错。

婚后,夏子瑜给他一连生了两个儿子,怀上第三个的时候,终于想起自己死去的亲人们了。

她牵着丈夫、儿子,站在墓碑前一脸幸福甜蜜:「你们地下有灵,也会为我祝福吧?」

不,我只想撕碎她这张虚伪的嘴脸!

大概是我的怨气太重,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竟然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夜晚。

身边的女儿先是惊慌了一瞬,又迅速冷静下来,眼睛里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难道她也重生了?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夏子瑜想装得害怕,但她演技太假,怎么看都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但我一直没动,眼看他们快搜到这里,她也开始不安了:「娘亲?」

「外面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出去看看好不好?」

黑暗中,我的嘴角浮起冷笑,声音依旧柔和:「娘亲肯定一出去就被发现了,你是小孩子,他们不会起疑心,不如你去吧?」

明知道出去就是死,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她根本没把自己亲生母亲的命放在眼里:

「这怎么行!」她脱口而出。

我稳如泰山,故意说:「要是真的被找到了,我们母女俩死在一块,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不……不!我想活!我要活下去!」夏子瑜慌了神,甚至想把我从藏身之处推出去,「娘亲,你和爹就生了我一个孩子,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她太小了,我轻轻一甩手,她就狼狈倒地,眼里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有两个人都能活下去的办法,为什么非得牺牲一个?」我猫腰往里走几步,掀开藏在杂草下的井盖:「下去吧,小心点。」

夏子瑜咬咬牙,带着一肚子的气,爬进了井里。

盖上盖之前,我说:「有句话你说错了。」

她疑惑地看向我。

我没说话,因为追兵已经找到了这个院子。

2

就如前世那般,他们没有发现脚下的密道。

死不瞑目的临娘又活生生站在了我面前,我忍不住落下了泪:

「哭什么!你和子瑜都没事就好!」话是这么说,临娘自己也红了眼眶。

我们姐妹抱在一起,亲亲热热,夏子瑜坐在一边沉着脸,不像劫后余生,反倒像是丢了什么。她看向临娘的眼神也透着陌生,没有丝毫的愧意。

毕竟还连着血脉,我做不到直接抛弃她不管,只能尽力管教,望她不要长成前世那般狼心狗肺。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囊赶赴江南。夏子瑜掀开帘子,看到外面眼熟的小院时,神色终于和缓下来。

她一脸理所应当地挑走了前世那间位置最好的房间,临娘自然纵着她,我也不置可否。

夏子瑜虽然内里是个成人,身子毕竟还是幼童,刚吃过晚饭就困了,揉着眼睛回房睡觉。

临娘收好碗筷,感慨道:「经此一遭,子瑜也长大了。若是放在从前,怎么也得闹着和你同睡。」

我不打算把前世那些腌臜事告诉临娘,可也不能让她毫无提防,就把夏子瑜想把我推出去以命换命的事说给她听。

临娘沉默了一会儿,眼里泛起泪光:「姐夫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子瑜是他唯一的血脉。即便子瑜真的学坏了,我们也必须护她周全,才不辜负姐夫在天之灵。」

「谁说的?」我笑起来,摸了摸微凸的肚子:「算算日子,还有六个月。」

「当真?」临娘喜极而泣:「姐夫保佑,这孩子可一定要顺顺利利的!」

「若是男孩,我就教他正直勇敢。若是女孩,我就教她自立坚强。」说起孩子,我的眼神柔和下来:「若是天资聪颖,或许有能力帮他爹平反。若是资质平庸,当个普通人碌碌一生也未尝不可。」

总之,我不会让她成为第二个夏子瑜。

我和临娘都出自苏绣世家,手艺傍身,在哪都不怕没饭吃,前世临娘正是在街上赁了一间小小的铺子赚钱养家。可我既是重生,眼界就该放得更远些,不满足于此。

我去庙里招了几个勤勉的孤女,每天提供一顿饱饭,跟我学习纺织刺绣,条件是出师后在我们灵绣阁免费帮工三年。临娘虽然不能理解我的意图,也还是每天多煮一锅饭。

终于,到了临产的日子。

3

「再用劲些,已经看到头了!」

稳婆扶着腿给我鼓劲,临娘端水进进出出,只有夏子瑜瞪着眼睛一无所知。

我们没有刻意瞒着她。可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却只以为我是吃胖了,从没想过要关心一句。

一声嘹亮的啼哭之后,我筋疲力尽地闭上了眼睛,听稳婆笑着说:「恭喜,是位小千金。」

临娘小心地掀开襁褓:「鼻子像你,嘴巴像姐夫。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

「生夏子瑜的时候我们就想过,如果以后有第二个女儿,就叫夏子玦。」

「子玦,这名字好!子瑜,还不快来看看你的妹妹?」

「什么妹妹,她不可能是我的妹妹!」

夏子瑜看起来快气疯了,她尖叫着冲进来,眼神黏在子玦身上,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这是哪来的野种?你背着爹爹偷人了?」

啪!

我还没发话,向来娴柔的临娘竟然抬手扇了夏子瑜一个巴掌。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疾言厉色:「还不快给爹娘赔不是?」

夏子瑜没料到对她千依百顺的姨娘会打她,眼里起了一层雾,咬着嘴唇跑开了。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好的都得紧着她,手头没有从前宽泛了。夏子瑜一天两碗的冰糕缩减到了一碗,狠狠地大闹了一场,这次临娘不再迁就,说什么也不肯依她。

我想着夏子瑜只是自私,却没想到她还这么恶毒。

出了月子,我去灵绣阁巡视了一番,回到家中就看见夏子瑜跪在地上,临娘抱着子玦抹泪,一旁倒着一只口吐白沫的小鸡。

见我进来,夏子瑜眼睛一亮,急急地告状:「娘亲,姨娘她在米汤里下药,想要毒死妹妹!」

我看一眼摔翻的汤碗和毒死的小鸡,立刻就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心都寒了,抄起竹条就往夏子瑜身上招呼:「为娘有哪里对不住你?你竟要对妹妹下此毒手?做了错事还不肯承认,推到姨娘头上,爹娘是这么教你的吗?」

临娘愣住,没想到我不问一句就断定是夏子瑜干的好事。她想上来阻止,又想到夏子瑜说的话,只得默默看着。

夏子瑜痛得左躲右闪:「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信自己的亲女儿,你配不上当我的娘!」

「好。」我扔掉竹条:「那你就滚,以后别认我这个娘了!」

「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吗!」夏子瑜高高地昂起头,满是恨意:「有你在,我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还比不上从前,你这娘不要也罢!」

「从前是在王府,这怎么能比!」临娘不知她指的是上辈子。

夏子瑜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了家门,我并未阻拦,只是冷眼看着。

临娘着急地拉住我:「快去把子瑜寻回来!」

她摇摇头:「这孩子气性太大,我就怕她一时想不开……」

「她才不敢。」夏子瑜还没遇上纪远之,没享受够那种人上人的神仙日子,怎么舍得去死?

可临娘却说:「她若是气冲上脑,暴露了我们的身份,就大事不妙了!」

4

夏子瑜在外吃了几天苦,还差点被拍花子拐走,在孤女们的帮助下才回到家里。

她就算有着大人的头脑,身形毕竟还是个孩子,哪能养活自己?

磨灭了半身傲气,夏子瑜有气无力地向我们赔不是。

我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并不服气,只是迫于无奈才暂且低头。不过无事,我只打算阻止她与纪远之的见面,剩下的我也管不了。

她都敢亲自动手杀人了,已经坏到了骨子里,我自认平庸,实在掰不正她。

临娘给她两个选择,请夫子来念书或是跟着我们学苏绣。夏子瑜和上辈子一样,选了苏绣。

前世她是江南第一绣娘,天赋极佳,手艺了得。针线在手,随随便便就绣了一只鸳鸯上去,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所有人都为之赞叹。

她找回了自信,自得地说:「你们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我的了。」

说罢,她捞了一把碎银,上街玩去了。

孤女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很沮丧:「子瑜妹妹比我们小这么多,却又这么厉害,我们愚钝,恐怕拍马也赶不上她。」

「天赋只是一个很小的因素,更多在于熟能生巧。」我说。

她们不知道的是,在搭上纪远之之前,夏子瑜也是熬夜练习技艺,时刻勤勉自己的。否则就算天赋再高,没有持之以恒地用功也是白搭。

我的话让她们振作起来,认同地点点头:「就算不及子瑜妹妹一半,在师父的教导下能有一门养活自己的手艺,那也知足了。」

临娘很欣慰,笑着掂了掂怀里的子玦:「子瑜能有这般能力,往后我也不需要为她操心了。」

在那件事之后,我们不会让子玦离开我们的视线之外。

时间慢慢过去,这些学徒也能开始帮着店里做活了。铺子生意不错,又不需要花很多佣金雇人,很快就攒下不少银两。

临娘想把这些钱存着当子玦的嫁妆,不过在我的劝说下,用它们低价购入许多度牒。

短短几个月,度牒价格飙升至原先的百倍,我在价最高的时候全部脱手,赚得盆满钵满。

没多久,官府严格管控私下交易,还没出手的度牒只能烂在手里。临娘知道这个消息后,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了大笔资金,我开酒楼,开染坊,结交各路富商,与官府也打好关系,凭借长远的眼光和两世的经验,十年内成功跻身江南富商榜。

这种变化,夏子瑜和夏子玦是不知道的,我们依旧住在那方小小的院落中。

子玦没有她姐姐的天分,只能用勤恳来弥补不足,一幅花鸟图绣了三天也没绣完,还得晚上点着蜡烛继续。夏子瑜看她这般愚笨,忍不住出言嘲讽:「你省省力气吧!绣得又慢又难看,倒贴钱人家也不要!」

我劝子玦先休息,明早起来再继续,可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眼神亮晶晶的:「娘亲,我不累。」

「姐姐说得有道理,我现在离她还差得远呢!也比不上其他姐姐们。我要更努力一点,才能早日为娘亲分忧,不让娘亲和姨娘终日忙碌辛苦。」

听她这么说,我心一暖:「家里日子比从前好过了,你只用开开心心地长大,养家的事还不需要你操心。」

可夏子玦认真摇头:「不光为了养家。」

「娘亲,虽然未曾谋面,我也始终不能忘记爹爹的仇。我要快些长大,或许有一天能够有能力为爹爹报仇!」

为了防止夏子玦长大后成为像她姐姐那样忘本的人,从记事起我就经常给她讲她爹的故事。每每子玦都听得很认真,听到他为国捐躯还被诬陷成逆贼抄家时,还会落下眼泪。

与之相反的是夏子瑜,打哈欠翻白眼不说,还不耐烦地打断我:「人死不能复生,总惦念着一个死人做什么?再说你只是一个妇人,又不懂官场上的事,你怎么知道人家首辅就是冤枉了爹爹?」

一开始我还会试图扭转她的思想,后来想明白,其实她不在乎事实如何,只想帮纪家说话,为自己开脱而已。

夏子玦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也没有辜负她夜以继日的努力,成了我们灵绣阁的招牌绣娘。

几年后,织造署官员来到江南,广贴布告招募绣娘。看着夏子瑜势在必得的眼神,我知道我必须制止她。

5

前世夏子瑜在考核中拔得头筹,成为首席绣娘,由她带领其余六位绣女为当今皇上绣出「万里江山图」庆寿。纪远之名为监督,实为抢功,自京来此,被夏子瑜高超的绣技折服,对她一见钟情。

因此我拒绝了夏子瑜的请求:

「一家绣阁只能出五位绣娘,评比时你并未在场。」

夏子瑜的反应很激烈:「凭什么?机会难得,你竟然让给其他人?我还是你的亲女儿吗!」

任她哭闹,我也毫不心软。虽然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纪远之能轻易拿捏的存在,我也要把所有隐患掐灭在火苗里。

可考核当日,临娘在厢房找到了一位被打晕的绣女。她醒过来后告诉我们,夏子瑜抢走了她的浮票。

现在赶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在家中等消息。

天色渐晚,参与考核的绣女们陆陆续续回来,姐妹俩走在最后。

夏子玦面色淡淡,只说自己夺了头筹便进了房间。她身后的夏子瑜满脸不敢置信,失魂落魄地盯着自己的手。

「你落选了吧。」

夏子瑜抬起头,她还没从这一世的现实中缓过来。

她以为自己提前知道考题,稳操胜券,却没想过牵一发而动全身。上贡给皇上的寿礼必然需要最具代表性的花样和最时兴的绣法,灵绣阁横空出世成为全程绣娘们争相模仿的对象,织造署的试题也会随之更改。

她毫无准备,手又生疏了许多,自然无法通过考核。

「……因为你没死,所以都变了。」她喃喃自语:「这一切的源头是你。」

我泰然自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夏子瑜心神不宁,握着拳从我身旁经过。

她没机会了。

纪远之那样身份的人,根本不是她一个平民可以接近的,错过了绣女大选,此生不会再相见。

大概是断了念想,夏子瑜逐渐安分起来,平时也会给铺子里其他人打打下手,像是终于放下了前世执念,打算当个普通人了。

而夏子玦和其他几位被选上的绣女也开始忙碌,每天起早贪黑地往织造署赶,短短几天时间脸都清瘦了。

我心疼她们的身体,却也知道这是一名绣女无上的荣光,我能做的也只有替她们调理饮食,多补补身子。

一天中午,我和临娘挎着食盒去送饭,正好遇见纪远之从里面走出来。想起临娘被他一剑封喉的一幕,我下意识身子一僵,把临娘护在身后。

殊不知我的这个动作引起了纪远之的注意,他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妙,冷脸问:「你躲什么?这么不懂规矩的下人是哪家的?」

我正思忖着如何脱身,一道清丽女声已救我出水火:「纪公子,她是家母,请公子看在我的面上就饶了这一次吧。」

竟然是夏子玦!听起来,她与纪远之颇为熟稔。

纪远之听她这么说,脸色好了很多:「原来如此,那我给你一个面子,不再追究。」

夏子玦用眼神示意我们先进去,她自己则是和纪远之攀谈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即使我们走出很远也依旧听得清晰。

我心急如焚,夏子玦一出现我就拉着她的手腕带到僻静处,厉声问她:「你怎么会认识纪远之?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6

「女儿自然知道。」

「知道你还……」

我真怕夏子玦变得像她姐姐一样,见到权势富贵便不管不顾地贴上去,连尊严都不要了。

夏子玦的神色很平静:「娘亲,杀父之仇,难以忘怀。」

「这恐怕是我这一生中绝无仅有的机会,我不能放过。」

我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可我的本意只是希望她不要忘本,并不打算让她为了复仇把自己搭上!

夏子玦却很坚决,一意孤行。两姐妹这方面倒是很像,都认死理,一条路走到黑。

织造署直属皇上,我使尽浑身解数也不可能把夏子玦捞出来,再说那纪远之只要盯上一个人,就绝没有松口的道理。

我只好一边派人盯着夏子玦,一边提前了我的计划。

我前世是没有实体的孤魂,知道的要比其他人多得多。

夫君死后,族人悉数被杀,他的旧部也都死的死,散的散,唯有一位副将临时倒戈,逃过一劫。旁人皆道他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出卖将军,实则不然,那时首辅用他幼子的性命相威胁,他不得不从。

夏子瑜这个将军血脉能成功逃出京城不被追查,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他虽明面上是首辅的人,暗地里一直在积蓄力量。包括他的幼子,长大后正是纪远之在朝廷上最大的敌手。

我若与他联手,也能为夏子玦多一层保障。

我戴着头纱赴约,副将长跪不起,老泪纵横。

「快快请起,这不是阁下的错。」忆及往事,我也不免湿了眼眶:「若不是阁下暗中守护,恐怕我们也不能顺利脱身。」

他摇摇头:「夫人仁慈,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夫人有何要事相商?」

在纪家后宅里,我看到了不少他们通奸卖国、污蔑忠良的证据,只是现在无法拿到手。

对我的话,副将丝毫不怀疑。

寒暄之后,我请他出手帮帮夏子玦。

「在下有一犬子,平日里与纪氏小儿不对付,若他在侧,那纪氏小儿必然不敢乖张行事。」他一拍桌子:「我这就修书给他!」

那位小将军名叫周凌,正好在江南操练休整,收到信后没几天就赶了过来。

刚一见到夏子玦,他就「蹭」得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再看,我说什么就应什么,魂魄不知飘到哪去了。

因为担心被夏子瑜看见,所以我们坐在斜对面的酒楼里,正巧两姐妹挽着胳膊走出来,有说有笑的。

我皱了皱眉。她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心里总觉得有些放不下,我辞别周凌,悄悄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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