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怎么对付虫子?虫子的眼光才是专业水准
01 桃子里的虫子
吃桃子的时候,吃出一条虫子。
一点也不惊慌。抖落它,用刀子挖去它溜达过的部分,继续吃。
不要怀疑虫子的专业水准,让它安营扎寨美美享用的,一定是枚好桃子。
少年时,有个同学家有枇杷园,传授给我们的秘诀是:长麻子的,鸟雀啄过的,虫子钻的,必定好吃。
此秘诀力证了果不可貌相的真理。
而今,很多超市里漂漂亮亮的水果,虫子都不愿意吃。可见,虫子的眼光可以穿透果子的外表,直达内心。这样说来,多数时候,人不如虫啊!
02 养蚕与小花布
小时候,家里养蚕。
三眠以前,是我照顾。这时,蚕儿们还是青青灰灰的一小只,得把桑叶细细地切碎了,均匀地洒进竹匾里。稍微厚的地方,还要松捡一下,怕闷住它们。如果刚采回的桑叶还带着露水,就得用毛巾一片片地擦干。若是午后阳光烈,又要注意桑叶保鲜,喷点水,用湿毛巾包住。
也许我人生最初的耐心和细心,养蚕就是一场启蒙。家里没有任何一个大人有我伺候得精心,久之,三眠以前的活儿,就放心让我操持了。
过了三眠,我就HOLD不住了。蚕儿们撒着欢儿地迎风长,在一阵阵啃桑叶的沙沙的中,它们迅速成为心宽体胖的模样。领地迅速扩张,以前的两三个小匾,很快增加到十几个,叠放在竹架上。不多久,它们渐渐发亮,就将它们捉到茧架上,等到收获一架子白球。
收茧后,我妈会背到公社蚕茧站,为了卖个好一点的价格,甚至托熟人,甚至到相邻的公社去卖。卖了后,一般会买一截小花布,给我做条小裙子。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小学时学到这句,没见过绫罗绸缎,只识小花布。
03 好玩的虫子
生活在农村,自是有很强大的虫子基础的。所以,怕什么呢?蚂蚁啊、瓢虫啊、天牛啊,都是玩得不亦乐乎的小伙伴儿。
把尺蠖连枝一起折下来,我们叫它“拱拱虫”,因为它细细的身体像行动的拱桥一曲一伸,不动的时候像枯枝斜伸,受惊时吐丝下垂,伪装术很是强大。
夏天,竹林里一准很多笋子虫,茶褐色的甲壳,细长如同大象的鼻子,所以学名“竹象”。残忍地卸掉它的锯状长腿,只保留大腿,再穿根竹签进去,轻轻转两圈,它便开始展开双翅,呜呜呜地没头没脑地自动旋转着飞,老人们戏称“这是笋子虫在推磨”。
04 惧怕的虫子
也有怕的。霍辣子,也叫八角辣,鲜亮的绿和柠檬黄,再加上根根精神抖擞的毒毛,组成了美丽火辣的它。它隐身在叶子背后,一碰到,谁谁都是一声惊天嚎叫。我在采桑叶时遇到过几回,无法形容的火烧火燎,鬼哭狼嚎着滚回家找爹妈。
如果说对霍辣子心生惧意是因为攻击性,但另一种毫无攻击性的虫,就全是因为它的肉感了。猪儿虫,一种红薯藤间的隐士。肥,绿,指头粗细,滑溜溜的肉感。我妈是苕尖爱好者,一般掐了一大篓,她在灶间忙活,就让我摘叶。
厨房灯光昏暗,有时还停电,我就在角落里一根一根地摘。摘一阵,觉得太慢,直接凑成一把,暴力一勒,效率顿时提高数倍。
勒着勒着,手里怎么有软软的肉肉的感觉呢?摊开一看,天啊,一只巨肥的猪儿虫正懒懒地蠕动着。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扔都扔不及。
05 玩虫子的女儿
光阴流走,那些玩虫子的时光一去不回。如今,女儿又是正喜欢玩虫子的年纪了。
她想养蝴蝶,捉一只巨丑的乌糟糟的虫子回来,装在瓶子里,每天采新鲜草叶精心伺候着,如她所愿的吐丝结蛹……后来,美丽的蝴蝶没现身,一只土肥圆的蛾小心翼翼地展示着她的黄桶腰。
她捞了蝌蚪回家,守着它们一天天出腿去尾,出落成一只只迷你小蛙,眼冒红星,幻想它们绿衣白肚大长腿。因为过于喜爱,时不时伸手抓出来玩一会儿,结果,小蛙们未曾长大,就郁郁夭亡,她大哭了一场。
她捉很多虫子,可着劲儿地折腾,虫子也礼尚往来。诸如,七星瓢虫赠她一滩黏液,臭屁虫回她一手臭烘烘的怪味,天牛亲密地抓过她,蚂蚁爬上手臂咬过她……纵如此,热情无损。
而我,居然在去年回老家,在一群蚕儿中,不仅犯了密集恐惧,还对它们肉乎乎的手感惊惧万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不是我童年的朋友吗?怎么连它都怕起来了?
有一句话说的是,最不怕虫子的是小孩,最怕虫子的是大人。
也许,不怕的小孩,是初生牛犊,一以视之,既无所惧也无分别。
怕的大人,是被虫蛇咬生活咬,再见井绳的趋利避害,既有成见也有考量。
回头想一想,孩子专有的那种单纯,无畏,善意,天马行空,以及,未被经验世界局限的想象力和好奇心……你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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