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徐妃的故事简短(新皇将送来侍寝的美人通通拒绝)

关于徐妃的故事简短(新皇将送来侍寝的美人通通拒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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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宸登基后最愁的一件事,就是往他床上爬的人变得更多了。

他每天下朝掀开被子,都能在里头看到一个赤身露体的美人对着他含情脉脉的抛媚眼,不过每次都是被暗卫连人带被子的同薅羊毛一样丢出殿外,为此李宸宫中的开销最近都花在了被褥上,令人颇为头疼。

如此三个月后,蜀州大旱,朝臣拨款无数皆被贪污,层层剥削下去,最终到达地方手中的只有几两银子,折子雪花般递进李宸手中,却因为牵扯人数过多而无法定罪。

他觉得脑袋里似乎有一团乱麻般绞死的线团,缠得他脑袋突突地疼,而这种烦躁在他掀开被子又看见一个美人后终于到达了顶峰。

那美人还含羞带怯,眼如秋水,李宸却一把拎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动作毫不怜惜,语气无比森然:“是谁叫你来的?”

美人头皮被扯得生疼,什么旖旎心思在看到那双冰冷凤眸后都消失殆尽,她战战兢兢地俯下身子,颤颤巍巍道:“是……是张公公让我等过来侍奉陛下,为……为陛下排忧解难……”

大殿里烛火摇摇晃晃,将李宸眸中的光也衬托得明明灭灭,他看着眼前娇弱的女子,淡淡出声唤道:“簌簌。”

一抹黑影从房梁掠下,宛如轻燕,黑暗中响起女子沙哑的嗓音:“在。”

李宸随意地挥了挥手,那美人连求饶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簌簌拖了下去,再无声息。片刻后,她便又跪在了李宸面前,恭敬地垂下脑袋,露出了领口后面一小截白皙如玉的肌肤。

“簌簌。”李宸垂下眼睑,眼底一片晦暗不明,“如今那么多人想让我宠幸她人,诞下龙种,是你你会如何?”

“陛下登基许久,应当如此。”

空气又陷入了一片死寂,李宸看了簌簌半响,嗓音低沉,“他们要的只是我宠幸一个人罢了,这个人谁都可以,所以……”他顿了顿,才缓缓道,“簌簌,你也可以的……”

他话音刚落,簌簌猛然便将头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之上,灯火勾勒出她细瘦的腰身,微微发颤。

“属下身份卑微,不敢玷污了陛下……”

屋外寒鸦声声,李宸看着那一如当年的身影,轻轻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2

过了半月后,贪污一事终于有了眉目。

蜀州的一名县令跋山涉水到了京城,给陛下递上了折子,刚见面便奉上了一本账本,上面细细的写满了赈款去向,每一个名字都牵扯着无数的野心与贪婪,李宸只是看了一眼便脸色剧变。

从御书房出来时已是暮色四合,正是秋日,寒风簌簌吹落枯叶,李宸稳了稳心神,状似不经意般问身后侍从:“统领大人呢?”

簌簌不知道李宸找她,她此刻正在房里上药,那县令当然不可能孤身一人躲过无数追杀到达京城,一切都是因为有她相护。

几日连续的奔波让她来不及处理伤口,此刻脱衣服时才发现血肉已经和布料粘在了一起,稍微一扯便是钻心地疼,待一切处理好后,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李宸便是这时候进来的,簌簌立马拢上单衣,遮住了那狰狞的伤疤,随后微微回头,便瞥见了一双漆黑熟悉的眼。

“陛下?”

李宸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她,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般,他的手拢上簌簌的脖颈,温热呼吸喷洒其上,微微发痒。

这举动亲密得过了头,李宸却毫不在意,他凑到簌簌耳边,轻声道:“我如今突然有些后悔了。”

簌簌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这些年来物是人非,现在说这些早就为时已晚,他们如今一人登九五之位,号令天下却身不由己,连自己从前喜欢吃的菜也不能夹了超过三箸,一人隐于黑暗,日夜相护却不得上前一步。

“那县令是当年的状元,原本可得泼天富贵,他却执意回乡做了个父母官,多次传召都没有入京,此番赶来,是因为他的妻儿皆因旱灾而饿死在了蜀州,只有一个女儿活了下来。”

说道这里李宸微微闭眼,语气里满是苦涩,“他同我说这账本是有人拼死送到他手中的,他跪在地上,说他不要那些天理了,只求我能给蜀州的百姓一口饭吃,可如今国库空虚,我拿什么给呢?。”

当年赤子之心早已经腐朽,从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成为了如今的九五之尊,却不能让他的臣民们吃上一口饱饭,没有能力将作乱之人绳之以法。

他靠在簌簌背上,茫然问道:“我该怎么办呢?”

他们许久没有这样亲密了,上一次他们这样抱着,还是在七岁那年的冬天,李宸生了病,屋里滴水成冰,却连一块完好的被褥都没有,没有太医,没有药,簌簌便将李宸紧紧抱在怀里,靠着几碗清汤寡水的米粥和墙角里从前采的草药生生押了过来。

可那仿佛已经遥远的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连他们互相拥着的温度都在记忆里流逝,簌簌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那时的李宸是什么模样。

于是她轻轻拢住了李宸的手,想同他说好多好多话,想安慰他说你其实做得很好,可张开嘴却是,“陛下放心,属下会处理好一切的。”

至此,李宸终于明白,他们之间,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3

李宸和簌簌从前本没有这般生分,那时的李宸还是宫中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母亲是别国的一个和亲公主,而簌簌,便是陪嫁的婢女生的孩子。

他的母亲不是什么争宠的性子,生下他后也一直深居简出,宫里人向来都是踩高捧低的,见他们不得势,克扣衣食都是常有的事情。

他最记得七岁那年的冬天是那样冷,冷到他生了风寒,簌簌将身上棉袄脱下来给他穿上,又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给予他仅有的一点温暖,可即便这样,寒冷还是密密麻麻地侵入四肢百骸,迷迷糊糊中他突然说想吃莲子羹,可莲子是夏日才有的东西,冬天残荷败雪,哪里来的莲子?

没办法,簌簌只得去了御膳房想偷拿一碗,没想到被厨娘发现,一双手都被木棍打得鲜血淋漓,嫣红的血和着冻疮覆在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上,第一眼就让李宸红了眼眶。

簌簌却毫不在意,只是眉开眼笑的将那碗好不容易得来的莲子羹捧到他面前,道,“殿下快吃呀,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莲子羹其实早就凉透了,吃在嘴里寡淡无味,但李宸还是一口一口吃了个干净,仿佛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最后他将簌簌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同她认真道,“簌簌,你信我,我们不会一直这样的,我也是皇子,我会努力让其他人都看到我,到时候便带你去吃比莲子羹更好吃的东西,带你去大漠看孤烟,去江南看杏花……”

明明窗外大雪纷飞,寒风不停地从门缝里钻入,簌簌靠在李宸的胸膛上,听着他郑重的承诺,却觉得无比温暖。

4

从那以后,李宸开始更加刻苦,他本就聪慧,旁人眼中晦涩难懂的句子他不过片刻便能倒背如流,还将其分析得头头是道,经常得到太傅的赞赏。

也是同年,他母妃红纱覆面,在帝王的生辰宴上舞了一曲拓枝,身段窈窕,媚眼如丝,一举一动间皆是风情,当天晚上就被帝王宠幸,搬出了那间破败的小院。

李宸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御膳房做了满满一桌的糖果点心,摆在了簌簌的面前,高兴地朝她道,“快吃啊簌簌,这些都是御膳房做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簌簌看着他熠熠生辉的双眼不忍拒绝,只得一口一口地吃下那些食物,直到胃里胀痛也舍不得停下。

在她眼中,殿下给的东西便是最好的,即使是穿肠毒药,她也甘之如饴。

他们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李宸母妃的眼睛,她从那夜后便荣宠不断,一路被晋升为贵妃,与从前可谓是天差地别。

封妃圣旨下来的那天晚上,她将簌簌叫到了跟前,亲手为她簪上了一支荷花发簪,同她道,“簌簌,你想不想一直陪在殿下身边?”

眼前的女人梳着高高的发髻,妆容明艳动人,身上气势不容小觑,簌簌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女人见状笑了一下,笑颜同鬓角的牡丹一般艳丽,她慢慢道,“啊宸是皇子,人又聪明,而他身边的兄弟那么多,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要杀他。”

簌簌不傻,她和李宸相依相伴了这么些年,宫里的龌龊也知道了些许,她双眼懵懵懂懂,口中却问道,“那娘娘需要我去做些什么呢?”

李宸母妃想要的很简单,她要簌簌成为他儿子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刀剑,为他所用,此人必须对他忠心耿耿,永不背叛,而和李宸从小一起长大的簌簌,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她看着簌簌清澈的眼神,终于忍不住蹲了下来,将她抱在怀里,叹道,“好孩子。”

人都是贪心的,她最开始只想在宫里活下去,后来看得多了,想要的也就多了。

5

那几日李宸正好出宫狩猎,他亲手猎了只皮毛雪白的狐狸,想给簌簌做一件狐裘,可等他回来时,心心念念的人却被送到了暗卫营去。

他和母妃大吵了一架,贵妃看着被摔碎在脚边的茶杯,一声冷笑。

“你将她护得那么好,她以后是否能在这宫里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李宸紧紧握着拳头,一字一句道,“我可以一直护着她。”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现在有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你能护着她?你身上流的是异族血脉,无论你在如何出彩,得到的也只是忌惮。”

她一步步走进李宸,附在他耳边,一字一顿,“记住了,护着一个人最好的办法,那便是让她先学会自保,不要让她成为你的软肋。”

事实证明她说的是对的,簌簌去到暗卫营后便因为根骨极佳,被统领收为亲传弟子,对她倾囊相授。

她学会了握刀,学会了杀人,也学会了将那些不曾宣之于口的心事藏于心底。

第一次大比时她便从其中脱颖而出,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最后一次生死斗的前一天,统领给她允了一天的假,让她出去看看,说生死斗的规则便是不死不休,如果簌簌这次不出去看看,以后可能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是八年来她第一次出暗卫营,正是春日阑珊时,杏花从宫墙幽幽探出,而她墨衣长剑,身边气质阴沉,将旁边路人都吓退了些许,看起来与这世间格格不入。

她去街头吃了碗馄饨,吃到一半时对面却坐了个人,蓝衣墨发,眉眼俊美,那双漆黑狭长的凤眸看了她半响,颤抖着唤了一声,“簌簌。”

一如当年。

那天他们一起说了很多话,他们在街头吃了馄饨,去城外寒山寺看了桃花,粉薄花瓣随风簌簌覆了满山,像是一场易碎的梦,直到华灯初上,远处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簌簌才轻轻的挣开了李宸拉着她的手,低头恭敬道,“殿下,该回去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再不回头看他一眼。

6

簌簌在暗卫营时听说过和李宸有关的许多事。

他们说他长袖善舞,如何凭借一篇求贤令名扬四海,被帝王夸奖,成为了朝中新贵,说他如何两面三刀,将身边人一个个威逼利诱,陷害致死。

她静静地听着他们所说的一切,想起的却是那些年偏僻深宫里相依相伴的那些年。

俊秀少年在春日为她爬上院里那棵高大的杏树,折下最好的一枝,朝她遥遥递来,眉眼带笑地说,“虽然现在只是一枝杏花,但是以后,我会带你去江南看更多的杏花,我听说江南杏花开得极好,是世间少有的美景。”

她第一次将尖刀刺进别人胸膛的时候,她黑夜舔舐伤口的时候,在生死斗上她奄奄一息却咬牙挺下来的时候,她想起来的都是这一幕。

永安十年,她从生死斗上胜出,晋升为天字号暗卫,开始掌管起了暗卫营,也就是那一年,皇帝病重,二皇子趁机叛乱,却被她与李宸联手镇压,缠绵病榻的帝王挣扎着写下了最后一封诏书,便离开了人世。

不知是有意无意,太子和其他人早在那场宫变中不慎身亡,如今存活的仅有李宸一人,于是顺理成章的,皇位便到了他的手上。

如今国库空虚,朝堂在接连不断的宫变中元气大伤,李宸不得不整天坐在御书房里,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簌簌便躲在暗处,近乎贪婪的将那张容颜一寸寸看过,却不再上前一步。

只是偶尔李宸会轻声唤她,而她从黑暗中显出身形,恭敬回道,“属下在。”

看似一如当年,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一切,早就不会再回到当年模样。

7

有了那账本,这贪污一案终于可以重审,接连数十人被斩首示众,家中女眷发卖,男眷流放,金银财宝尽数被充入国库。

一切尘埃落定时已是深冬,李宸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突然想出去走走。

枝头被皑皑白雪压弯,时不时听见积雪落下的簌簌声,他轻轻回头便看见身后一人亦步亦趋,脚步在雪地里踩下深深浅浅的印子,宛如他们这一路走来的多年时光。

许久后,他突然唤了一声,“簌簌。”

“属下在。”

李宸眼中泛起细细的笑意,他看着簌簌黑发上被沾染的细雪,忍不住抬手轻轻拂去,“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白头偕老?”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到算白头。

“陛下逾矩了。”簌簌低垂着眉眼。强压下心中念头,低声道,“陛下未来会有很多个女子,每一个都会为陛下繁衍子嗣,分担忧虑,她们都能和陛下白头。”

空气中陷入一片死寂,片刻后传来一声幽幽叹息,“那那些人中,就不能有你一个吗?”

新皇将送来侍寝的美人通通拒绝,抱着一个低微宫女求做皇妃

“陛下。”簌簌轻轻摇了摇头,拒绝姿态明显,“属下虽然身份低微,但也有这自己的底线。”

“年少时我只想陪在陛下身边,同陛下说的那样去看江南杏花,看大漠孤烟,后来我想保护陛下,同陛下永远在一起,再后来我发现,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宣之于口。”

说到这里她轻轻抬头,眼底映出李宸的身影,明黄龙袍,高大俊美,眉眼间皆是威严。

她一字一句道:“陛下如今的身份,身边会有很多女子,但是那些女子中都不会有属下一个,因为属下再喜欢你,也无法看到你同其他的女子欢好。”

李宸望着她决绝的模样,突然想起登基前一夜她喝醉了,通红着眼眶从黑暗处扑到他的怀里,就同年少一般小心翼翼唤他,“殿下,你可不可以不做皇帝?”

怀中女子身材娇小,清丽的面容上满是泪痕,惹人怜惜,刹那间,让他有种忍不住想吻下去的冲动,可是他忍住了。

他想起簌簌离开的那几年,他几乎是寸步难行,母妃说的没有错,除了爱才的太傅对他的赞赏,其他人根本就不屑看他一眼,就因为他身上留着别国的血脉,即使他再才华横溢得到的也终究还是忌惮。

他拼了命的努力,得到的却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结果,前前后后的刺杀来了几次,却都被他挡了过去,那几日寝宫的地板都泛着血腥味,而他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8

簌簌不知道,其实她在暗卫营的时候,李宸是去看过她的。

他遥遥站在远处,看着她的姑娘拿着与外表极不相符的长刀,倔强地咬着牙齿,拼了命的将与她对战之人打下擂台,身上伤痕累累,她也毫不在意。

她原本是那样柔弱的姑娘,一双眼眸怯怯如枝头桃花,如今却满身鲜血,从此活于黑暗。

可李宸却不能给她一个未来。

他这些年养精蓄锐,忍辱负重,看着太子与二皇子的争斗,做尽了落井下石之事,而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去了。

在李宸登基的第三年,空悬已久的后位终于有了人选,那是太后亲自挑的女子,是当朝尚书之女,据说性格温婉,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

她进宫那日簌簌也是远远看过几眼的,姑娘一身鹅黄纱裙,杏眼弯弯,漆黑眼中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看过来时宛如江南三月的朦胧春光,惹人怜惜。

是李宸亲自在宫门口迎的她,路过宫墙外探出的一枝梨花时还亲自折了一枝簪在她的头顶,看着那脸颊上的红晕,调笑道,“这梨花开得极好,与你倒是相配。”

簌簌就站在人群中,看着他一点点为他人展露出温柔,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的深冬,他将她拥进怀中,和她说会带她去看江南杏花,大漠孤烟。

那时的他们一无所有,只有彼此。

9

封后大典过后李宸便接连几日宿在凤栖宫,不出三月,便传出了皇后有喜的消息,李宸立在廊下看着院里树木葱茏,却没有多少喜悦的样子,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让御医好生照料。

到了夜里时他搁下手中朱笔,对黑暗中的簌簌道,“我们出去走走。”

京城街头一片繁华,戴着面纱的姑娘和青衣的少年擦肩而过,面上满是笑意盈盈。他们二人穿梭其中,相貌衣着皆是不凡,看起来极其般配。

走着走着李宸突然停在了一处摊子前,那上面布满了各色首饰,老板眼尖瞧见生意,连忙道,“郎君为你娘子卖支簪子吧,你娘子生得这般好看,再戴个簪子岂不是锦上添花。”

簌簌张口想要解释,李宸却拦住她,然后挑了一支杏花簪子,不由分说的簪在了她的头上。

他静静地看了半响,突然道,“我记得七岁那年,我说过要带你去看江南杏花,你还记得吗?”

簌簌默了片刻,才慢慢道,“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她连做梦都是江南三月杏花微雨,又如何忘记?

李宸闻言突然笑了,眉间似携了春光,温软一片,他摇头叹息道,“我那时想得很简单,带你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然后和你做一对凡间夫妻,白头偕老,可是……。”

可是他们能在最难的时候相伴如衣,却没有缘分在后来的日子里相濡以沫。

李宸细细的看着簌簌的眉眼,她还是如当年一样,站在花树下对他露出微笑的模样却再也让他想不起来,可是今天晚上,那些从前模糊的记忆好像又突然回来了,在他脑海里一点点明朗。

“簌簌。”他沙哑着嗓音唤道,“江南的杏花应该是极美的,我如今还没有看到,我觉得我应该是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簌簌的心口突然跳得很快,她怔怔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就见他扬唇一笑,温柔道,“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

“可是……”她艰涩地开口,眼眶突然便红了,顷刻间泣不成声。

“可是陛下你一个人……”

可是此后便是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了啊。

李宸轻轻摇了摇头,如小时候一般刮了下她的鼻子,“我不是一个人,我有皇后,如今皇后怀孕了,她还会为我生下一个太子。”

簌簌想说,可是皇后不爱你啊,她爱的是那位征战沙场却不幸战死的将军,她曾亲眼见过那纯稚的姑娘抱着怀中一把匕首,在空无一人的宫殿里嚎啕大哭,发现她后也只是问了一句,“你知道和心上人不能相守的滋味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从出生起便陪在李宸的身边,十二岁时为他进入暗卫营,也就是那年喜欢上了他,可是直到今年她二十四岁,在寻常人家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可她还是不能和他相守。

李宸说过,她可以以后宫女子的身份陪在他身边,是她拒绝了。

可李宸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一般,道,“不爱便不爱了,这桩婚事,我要的只是一个皇后。”

他们在人流熙攘的街头相拥,长街灯火通明,而他们只有片刻阑珊。

“簌簌。”李宸道,“若是有下次选择的机会,我不想做皇帝了。”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李宸却忍住了,他看着簌簌,手却一点点的将她松开,最后只变成一句,“保重。”

人流熙熙攘攘,顷刻间便将他们冲散,李宸站在屋檐下,看着簌簌的身影隐入人群,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身后有侍卫寻来,他微微闭了闭眼,轻声道,“回宫罢。”(原标题:《难知簌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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