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赵明诚的历史(从赵明诚的学历看北宋的学制)
文|孙葆元
赵明诚是李清照的夫君,山东诸城人,是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的太学生。
太学是北宋年间的“官学”,可以理解为朝廷创办的大学。但太学不是第一位的学府,在它之上还有国子学,这种学府的生员入门设置并非学业程度,而是取决于学生的身份等级和门阀限定。比如北宋的国子学,只有京朝七品官以上的子孙才有资格入读。据《宋会要辑稿》载,太学仅是国子学下设广文、太学、律学三馆中之一馆。
那么,太学的学科是什么呢?《宋史·职官五》记载,太学教九经、五经、三礼、三传、学究,律学馆教明律。
九经是《周易》《尚书》《毛诗》《礼记》《周礼》《仪礼》《春秋》《公羊传》《榖梁传》,考试时抽120条段落,必须回答对60条才算合格。
五经与九经重叠,包括《周易》《尚书》《毛诗》《礼记》《春秋》,抽80条,须答对50条才算合格。
三礼是史科,选择《史记》《汉书》《后汉书》为科目,属于辅助教材,在科考中抽取章节段落命士子当场阅读,考察识辨难字、分辨句意,明达义理为合格。
三传是《左传》《公羊传》《榖梁传》,要求考生在考试中答义110条,并且问经注六条、疏义四条,以通六者为合格。
律学馆教明律,就是法律的学习,所有的学官和举子都必须学习,而且要参加考试,考试中给五道案例,检验士子的能力。太学生也要参加科举考试,颇有点像今日的普法教育。对有些走上仕途的人,这种教育却是判案的训练。看太学的学科设置,还是旨在培养实用型人才的。
赵明诚为什么进了太学而没有进国子学?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赵明诚进太学时,宋徽宗刚刚登基,立刻拜赵明诚的父亲赵挺之为礼部侍郎、御史中丞,按官品应在从三品的位置上,他的子女进入国子学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这就要看宋徽宗朝国子学与太学的关系了。
国子学始于两汉,赓续于盛唐,取士的门槛极高,非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弟不得进入,能够入学的都是国公王孙、世袭贵胄,这样一来,就把它变成了贵族学府。到了北宋,国子学门有所放宽,但实际情况是,国子生员“系籍而不至”,只挂名学籍,而不入学就读。这个学校就办得特没劲。
为了提升教与学的积极性,朝廷特许“其未入于籍而听习者,或有冠裳之族不居乡里,令补监生之阙”。条件降低了,放宽到虽未“入籍”,只要是居住在京师的卑微官吏子弟皆可入校学习,可是仍然无法满足学府开办的宗旨,于是条件再一再二地宽宥。景德年间规定,“远乡久寓京师”的普通举子,有“本乡命官保任”,经国子监最高长官考察允许,也可以“附学充贡”,便可堂堂正正地补缺。看来属地就读不独今日才有,从宋时就已经实行了。
如此一来,国子学便不再是贵胄子弟的专属学校,于历史本是一种社会进步,摒弃门第,生员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宋朝本是一个封建等级社会,世袭观念不会因一个国子学的式微而改变,国子学无可奈何地没落下去。
宋徽宗办教育还是有眼光的,在他的任上还创办了算学、书学、画学三种专科学府。崇宁三年(1104)又在京城南门外设立“辟雍”。“辟雍”者,效仿商、周天子之学,其实是太学的外学,有点像今天的预科班。这所外学规模宏大,构造外圆内方,寓意深刻,无声地告诉学子:处世圆通,内心刚毅。这所学府能容纳各路贡士三千人,不仅如此,据《宋会要·职官》记载,朝廷还给予太学生优厚的经济待遇和政治待遇。
先说经济待遇。宋徽宗规定,外舍生每月可领津贴850文,内舍生和上舍生每月可领津贴1090文。这大大刺激了生员的学习积极性。再说政治待遇,“如学行卓然尤异者,委主判及直讲保明闻奏,中书考察,取旨除官。”
查赵明诚年谱,他并没有参加科考的记录。崇宁四年,刚刚从太学毕业的赵明诚即授鸿胪少卿。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崇宁三年(1104),宋徽宗实行了新的教育改革,“尽罢科举”,实行“舍选”。即是说,废除以往的乡试和礼部考试,取仕直接由太学推荐。《宋史·选举一》说,“天下取士悉由学校升贡”,太学就成为全国士子入仕的主要途径,不仅官宦人家,士庶子弟也可由此获得参加殿试的机会,国子生却可以附属于太学“升贡”,太学一下子成为入仕的唯一通途。
这个改革实行了七年,似乎也有缺陷。到宋徽宗宣和三年(1121),又恢复科举考试,然而“舍选”并没有废止,两条取仕的路并行。朝廷仍然看重“舍选”的状元,就使太学格外引人注目。
赵明诚的命运随着父亲赵挺之的起落而沉浮。大观元年(1107),赵挺之遭蔡京诬陷,导致在京的亲戚、家眷均受株连。赵明诚入狱,一番审查,却“皆无事实”,遂被放出。其母郭氏夫人无奈之下,带着三个儿子和儿媳李清照回到青州。
直到宋徽宗宣和三年(1121),赵明诚才被起用为莱州太守;宣和七年(1125)改任淄州太守,这时候离北宋覆亡已经不远了。两年之后发生靖康事变,北宋覆亡。时代进入南宋,国子学统归于太学。
在南宋,太学有了巨大的发展。《咸淳临安志》记载,太学生在籍1700余人,其中上舍生3人,内舍生260人,外舍生1400人,国子生80人。国子学并没有消失,仍然依附在太学的体制内。阶级的意识是强烈的,他们时刻需要身份的彰显。南宋光宗时,有人上疏要求于“太学内辟一斋”供国子生“处之”。他们不想与下等官员或庶民子弟混同学习,但这些自诩高贵的国子生终没有什么建树。
南宋时,倒是书院繁荣起来。北宋时就有应天府书院、嵩阳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盛名于世,一番战火劫掠,尽成残垣。宋孝宗淳熙六年(1179),朱熹到南康军任职,即命令修复白鹿洞书院。书院修复,他亲自制定学规并执教,提出学有五序,即: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把儒家的“学而时习之”具体化,学习育人,学习塑人,学习圣人。他特别强调“笃行”,认为笃行的标准是“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笃行之端,起于修身,修身之要是“正其义不谋其利,明起道不计其功”。说到底,教育的宗旨是“德”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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