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的现言推荐短篇(院中的那棵红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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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的现言推荐短篇
二十六: 当“二”遇上“一”
乾为天,为官,为父、为男人,为阳,为一。坤为地,为民,为母、为女人,为阴,为二。天一生地二,地二孕万物。
算命先生说:“今年肖虎,虎为草头王。并非老子天下第一,所以犯二”。
“你才犯二呢。”我恼怒道“二球、二杆、二砍子、二楞子、二百五、二货…”
父亲摆手止住了我的话头,听算命的继续说:“你家是不是排行老二的多跳门?”
是呀,我父亲我二哥还有今年刚刚送人的两个…都是排行老二。我心中不由暗暗称奇,他是乍么知道的?
“命理如此”。算命先生摇头晃脑,迷眼带笑,用手指捻着几根长短不一的山羊胡孑说:“当今天下乾坤颠倒,阴阳失调,”我咳嗽了一声,他马上回归正题,“你家属相繁多,肖虎者尤众,必定鸡犬不宁马儿受累,报上个人的生辰八字…”
过了许久,算命先生对父亲说:“当家二老命相属鸡,一生劳碌,百年之后恐难指望二四六三个孩子呀…”
父亲不经意看了我和六弟一眼,支付了二拾元钱的卦钱,然后送算命先生离开家门。
我在院当中枣树下站着,想着算命先生最后说的那句话,心凉凉的,象被一瓢冷水刚刚浇过。
二哥属马,五岁起入驻任家作螟蛉儿子至今三十年有余。二哥管亲生父母叫姨父姨母,父亲为了顾全亲情也不敢在二姨面前过多亲热二哥,直到这次二哥突然失踪,方才显露出父亲的焦虑和不安。
那晚,寒冷的西北风裹着雪花,鞭孑似的抽打着窗花,发出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一家人早已钻进被窝,灭灯睡下。父亲睡不着,就着黑暗抽‘松烟’,边抽边咳嗽。母亲说:“你有肺结核,烟还是少抽点好。”
“没事,抽完这只就睡。”父亲说着话突然停止了咳嗽,母亲抬头看了看,见父亲起身拉着灯开了门,门外雪人似的表姐让父亲惊大了觜巴,还是母亲反应快,忙让表姐进屋,围在被窝里,然后问“半夜三更来出啥事啦?”
表姐哗地落下两行热泪“快想办法救救河吧”。
河是二哥的名。父亲问“到底出了啥事”?
表姐说二哥被乡政府叫去一天一夜了,沿黑去接人,乡里说人早上就走了。不知是真是假,怕出了意外,所以请父母拿个主意。父亲连忙把我从新宅叫来,我一听也急了,因涉及计生的传闻不断发生,有句话说“有钱的掏钱生,没钱的跑着生(当超生游击队)苦哈哈坐着不动的是老百姓”。根据二哥的情况,目前己生有两个女儿,想生个男孩传宗接代就必须冒险打游击。二嫂是躲起来了,所以才揪住二哥不放,那二哥也跑了呢?
“不用找了。”我肯地对父母及表姐说“二哥八成也加入了超生游击队”。
三年之后二哥二嫂从外地回来,身后多了一个γ头和一个带把的,但家里一切都变了样,二姨得病己去世一年有余,年迈的姨夫哆哆嗦嗦己被‘帕金森’折磨的形同残烛。家里的土地好的己被强势的邻居纳入自已的名下,连院中的树木也改弦移帜一一大的随了邻居上了房顶或融入家俱,小的留在原地想冲破僵硬的地壳半死不活地挣扎着。两孔破窑一孔喂着邻居的牲口,一孔住着一老两小三个被风雨垂怜的人,因长期缺乏营养和阳光人和物己融为一体显得暗淡无光,骨瘦如蒿。眼前一切悲残凄凉让人不敢直面。二哥伤心之余想到了认祖归宗,但姨夫还在,表姐不同意,道义也不答应。
又过了三年,二姨夫也走了。按照政策和诉求二哥名正言顺地回到了父母的身边。县乡大队三级落了户头,等最后生产队分地时却出现了问题。按说当时的生产队长是三哥,完全有能力分得土地,问题是付队长借机搧动群众,说二哥回归不附合民意,要求户户鉴字画押,民主评议才能决定。这工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兄弟几个各显本领,不顾脸面,磕头捣豆求爷爷告奶奶总算争取到百分之八十的赞同,然而又有人说三哥废公徇私,让工作队停了他的职算往来帐,算来算去,经济上没有问题,但此时已有个叫“二蛋”的人站出来接替队长一职,“二蛋”是由几个娘们推举,由付队长保驾当上队长的。任职的首要条件就是不让二哥入户,有政策也不行,乡里、村里做工作也不行,说是民意,说白了就是个别人想阻止二哥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想想也是,兄弟五六个,人口二三十,这在一个生产队是何等的势力?然长期以来有谁见过朱家大小欺负过他人,反过来朱家人却常遭别人欺凌欺负,为啥?父亲是外来的,朱家人不是坐地虎,连只纸老虎也不是。但日子久了总有人担心他们的恶行会遭到报复。可能么?不管可不可能,他们联合起来抵制二哥的回归,就是防患于未然。
也许这就是一个“二”的时代,既然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长都可以目无党纪国法,視人民群众生命如草芥,那朱家兄弟也是站着撒尿的男人,总不能老被人骑着脖子拉屎尿。
生产队的会议开蹦了。
这是“二”向“一”的挑战。严格地说“二蛋”也不能算作“一”,充其量只算是“一”的兄弟,比如零点九、零点八什么的,总之比“一”缺多么一点公平心。
如果一个官只为个别人服务,没有公平心,只为自已私欲而活,那这个官自然也就无人敬畏了。“公粮交足,余粮愿卖多少卖多少,既不当刁民也不当愚民”是良民行为。这点新郑郭店乡己做出了榜样,国务院总理令也为老百姓的树起了上方宝剑,谁能把不愿多卖余粮的群众怎样?别说,还真有‘二大爷’站出来顶杠,老支书带着生产队长,僱了一邦地坯流氓刑满释放劳改犯,挨家挨户收粮食,楼上屋内,翻墙入室,不给就动手抢,有人挡就打就捆人,抢来的粮食在私人面店里卖了,得到的钱吃了,花了,私分了,为此闹得整个村子鸡犬不宁,怨声载道,民怨沸腾,最后连“二蛋”这样的队长都看不惯,带头告起支书村长来,从县里到市里最后又到省里。省农委落实后,支书村长被免职,但村长跃身一变成了乡里的干部,官职卑微的秘书接替了支书,一变二,二变一,这一变故于其说是“二蛋”的功劳到不如说是个别人的谋略。总之,“二蛋”自此之后说话办事更无章法,好象他就是法律的化身,爱乍地乍地,别人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朱氏兄弟也不会闲着,得空就为二哥的事跑。为了几口人不至于饿肚子,我把女儿的责任田让二哥种了,但种着种着就被“二蛋”队长借口收走了。想办法买经济地再交给二哥种,但很快又被他收走。“二蛋”铁了心要赶走二哥,最狠的一招是借去乡派出所整理户口之即,把二哥一家四口人全部‘农转非’到一个国营煤矿,这事如果是真的,一家人真该供上三牲为“二蛋”的善举烧香诵经拜上几拜,可惜太假,除了“二蛋"本人没人承认,连户籍警也懵逼在那,可惜又发现的太晚,等我们知道时这事己过了四年。怪不得“二蛋”动不动就拿派出所户口说事,原来他早己作过手脚。
这件事出来后,市局非常重視,二哥户口重新被公安局入户录入微机,然后派出所,然后大队,大队仍旧做不通“二蛋”的工作,无奈只好将河滩垫的荒地划出二三亩地给二哥维持生活,至此八年抗战总算有了收获。但斗争还在继续,这一年全村统一调整土地,大队与生产队讲好有二哥的地种,但拔撅分地时仍没二哥的地。二哥一气之下背上木楼和二嫂一起把准备分给“二蛋”的场地播种上了麦子。收割时“二蛋”把二哥告到派出所,说他哄抢别人的财物。二哥说“二蛋”作为队长既然分地时可以把群众忘了,群众自己找块地自种自收又何来哄抢一说?派出所知道真相后放了二哥。从此以后,“二蛋”在二哥这件事上越来越变得不得人心,我借机劝说:“别人当干部为名为利为多种几亩地,你当干部顶上级压群众,啥工作都做不好,啥任务也完不成,图啥?就为不让老二入户,搏得几个娘们叫好?果如此今后会让你哭都哭不出声来。”他当然听不进我这个昔日的同学加好友的话,在这件事上他已色迷心窍连他哥嫂,妻孑,侄亲的话都当耳旁风,那么对付他的最好办法就是拉他下马。村里,乡里暗里明里也有这个意思:“狗就是用来看大门的,连主子都敢下口咬的狗,最好办法就是一刀把它宰了。”
“二蛋”终于被撤掉了队长一职,但他变成了一只整天光叮着别人屁股嗡嗡叫的苍蝇,恶心地让别人也干不成队长,然后他又自告奋勇来当这个生产队长。我和他较起真来,不久又把他从台上拉了下来。原因简单:“他除了舔女人的裤头,啥都不行”。
新队长产生后他又象一条疯狗追着人家脚根叫,然后闹到村里和乡里,干扰政府正常秩序,派出所抓他也关过他,回来之后外甥打灯宠照旧不改他狗的本性,直到有一天我们成了儿女亲家(我二哥的女儿嫁给他大哥的儿子)方才停下争斗。这样一个结局我们所有人谁也没有想到,也许从一开始老天爷就抛下毒饵,让我等兄弟为情,让“二蛋”为色,然后上演这出闹剧,闹到最后双方谁也不见输赢。唯一得到实慧的是侄女,但她也付出了我二哥的健康和家庭十多年巨额的经济损失,因此直到今天我侄女及“二蛋”的侄儿(我侄女婿)都不愿叫他一声“二叔”。
为赌一口气“二蛋”始终想着队长一职,我在酒桌上对他说:“拉倒吧,就你那一根筋,不拐弯的脑子能给乡亲们带来什么样的幸福生活?闲时还是帮着弟妹下地干点活或打零工挣点抽烟钱吧。”也许他真的没有当队长那个机会了,新的队长再次产生,还是本家三哥,这才是真正的民意。
那一年是虎年,我家老二和三哥家老二是女娃先后都送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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