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少女被杀老梁故事（俩小伙网上相约自杀）

在2021年8月12日，《法律讲堂（生活版）》讲述了一个案例，两个小伙入住小旅馆，第二天，两人竟一死一失踪？失踪小伙在医院被找到，原来两人竟相约一起去死？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两个年轻小伙走上绝路？死里逃生的小伙又因何锒铛入狱？

案件简述

在2018年夏日一天的清晨，当人们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生活时，在南方的一座城市里，一条拥挤的巷子里挤满了围观群众，不远处还停着警车和救护车，只听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死了几个？”“看着是抬出来了一个，不知道死没死”。

出事的是位于巷子尽头的一个家庭旅馆，早上，旅馆的服务员像往常一样打扫房间，当她打开房门时，一股浓浓的异味扑面而来，呛得她不停地咳嗽，而当她揉揉眼睛，认真看了看昏暗的房屋后，惊悚地看到房间的地上竟躺着一个口吐白沫的年轻小伙。

服务员迅速喊来老板一起向前查看，发现小伙已经没了呼吸，于是旅店老板颤抖着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并报了警，救护车和警车迅速赶到，经过医护人员确认，房间里的小伙子已经去世了，据警方初步了解，这间客房办理入住登记的是一名叫作张云霄（化名）的男子，今年只有二十二岁。

而经过老板辨认，房间里死去的小伙子并不是昨晚登记的张云霄，而是另一名男子，从他随身携带的钱包里找到了身份证，身份证上显示他叫作王志忠（化名），本市人，今年才二十一岁，警察在旅馆房间的正中央发现了一盆尚未完全烧尽的木炭，加上房屋窗户紧闭，所以初步推断这是一起自杀案件。

但唯一的疑点是，这位办理入住登记的张云霄去了哪里？他与死者王志忠又是什么关系呢？公安机关通过大数据检索发现，昨晚登记入住的张云霄在昨天夜里于市人民医院办理了住院，警方很快就找到了他，而此时的他也刚从医院中苏醒过来，警方得知张云霄已经具备出院条件之后，将他带到了公安局协助调查。

可警方在听完张云霄的陈述后，却直接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将张云霄刑事拘留！这起看似是自杀的案件，可是真相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警方从张云霄口中了解了他的过去以及他和王志忠的认识经过。

案件详情

• 小伙恋上校园女神，却因此负债累累

张云霄和王志忠相识于一个叫作“来世再见”的网络聊天群，这里的成员都有着强烈的厌世情绪，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屡屡碰壁，把虚拟的网络当成发泄的平台，不少人说着“一起去死吧”、“我也不活了”、“不可能怂，明天赴死”、“明天一起跳楼，一跃解千愁”等等，

但其实大多数人也只是在此宣泄悲观的情绪，真正敢自杀的并没有几个，张云霄也是一样，今年还在上大三的他，就因为花钱大手大脚欠下了二十二万元的巨额债务，这些债务有一部分是找朋友、同学、亲戚借的，但大部分都是网络贷款或信用卡欠款。

因为欠钱不还，他整天被债主追债，手机二十四小时不敢开机，他已经借遍了身边所有能借到的钱，也失去了身边所有的朋友，催债的电话也已经打向了他的家人，面对家人的质问，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清楚以自己的家庭条件是肯定还不上的，而靠自己更是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还清。

事到如今，张云霄觉得只有女朋友是自己唯一的精神支柱，然而没过多久，连女朋友也跟他提出了分手，这件事一下子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他彻底地击垮了，他之所以能欠下这么多钱，可以说跟他的女朋友马思甜（化名）脱不开关系。

那是张云霄刚进入大学不久的一次社团活动，他刚一入场，舞台上扎着马尾、穿着T恤短裙、露出纤纤细腰、翩翩起舞的马思甜就像磁铁一样；牢牢吸住了他的全部目光，而不经意间对他回眸一笑，更是让这个当时只有19岁的小伙子瞬间感觉如被闪电击中一样愣在了当场，灵魂触电的感觉从头皮传到了脚底，又驻扎在了心房，他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舞台上的这位美女是大三学姐马思甜。

马思甜这三个字就无数次出现在了他的日记本上，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追到马思甜，张云霄从别人口中得知马思甜有男朋友并且经济条件很好，经常送她各种礼物、哄她开心，所以敢追求她的男同学并不多，但这并没有使张云霄退缩，反而让他觉得女神就应该这么与众不同！

他开始千方百计地接近马思甜，社团的活动只要有马思甜，他肯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现场，偶然得知她喜欢鲜花后，张云霄就每天手捧一束鲜花准时出现在她的身旁，马思甜明明有男朋友，却对张云霄的行为没有进行制止，反而乐在其中。

而张云霄隔三差五的礼物更是让马思甜心花怒放，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花光了自己一年的生活费，马思甜开始确信张云霄也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加上张云霄身材高大，性格爽朗阳光，就这样，在马思甜又一次和男友分手后，张云霄顺理成章地晋升成为了她的男朋友。

做女神的男朋友真是不容易，更何况这还是一位花钱如流水的女神？慢慢地，马思甜的要求越来越多，除了经常送花送礼物，还经常出入高档的餐厅、酒吧，仅凭张云霄省吃俭用，根本不能满足她，而张云霄也是有苦说不出，为了维持经济条件不错的假象，他开始跟身边的人编造各种谎言借钱，他也曾想过向马思甜坦白自己的身世，可是每每看到马思甜那甜甜的笑容，就让他不敢说破事情的真相。

他开始申请一个又一个的信用卡，精心计算着不同的还款日期循环贷款，信用卡借不到了就开始在网络平台上贷款，但是，再美的泡沫也有破碎的一天，当那些催债的债主得知马思甜就是张云霄的女朋友之后，就不断一个又一个的催债电话打到马思甜那里，马思甜这才得知张云霄并不是什么富家子，马思甜直接跟张云霄提出了分手，绝望之下张云霄想到了自杀！

• 两位小伙相约自杀

自杀对于他来说反而是最轻松的一件事，但他想了很多种方案都没有勇气实施，后来他在网上看到了这个“来世再见”相约自杀的聊天群，他鬼迷心窍地点了申请加入，张云霄加入聊天群后，并没有主动联系别人，他想观察一下大家的状态，结果发现里面活跃的都是些自暴自弃的年轻人，大都是因为学习不好经常被家长批评或是分手后一时想不通加入的。

每次一有人聊到实质性的相约自杀的内容，那些活跃的人不是沉默就是隐身，要么就是展开一些不切实际的讨论，寻找一些诸如坐热气球升到高空再跳下的浪漫死法，张云霄算是看出来了，这帮小鬼根本就是拿自杀当时尚，没几个人像自己一样真想死的。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叫作“画地为牢”的网友，这位群友经常在讨论最热烈的时候，冷不丁插一句“别说没用的，有本事明天就来市中心跳楼”，经常吓得群里的人是一阵沉默，接连几次，张云霄觉得他很有意思，私下加了他的好友，从这个网友决绝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确实是下定决心，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张云霄通过聊天得知这个网友真名为王志忠，那么他到底有怎样不堪的过去？以至于非要自寻短见呢？

这两个都想寻短见的人认识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张云霄和王志忠加了好友后，很简短的几句话就让双方确信彼此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位“共赴黄泉”的好友，为了制订详细方案，张云霄主动约王志忠见面，可是王志忠这时却支支吾吾说自己不太方便，能不能让张云霄来自己城市，张云霄查了一下距离，好在并不远，他便爽快地答应了，直到张云霄来到王志忠给的地址后，张云霄才知道王志忠所说的不太方便是什么意思。

王志忠竟然是一个腿脚不利索的残疾人，就连从这个老式筒子楼走下来都花费了他半个小时，当王志忠气喘吁吁地佝偻着站到张云霄面前时，张云霄高大的身形衬托得王志忠愈发像个小矮人，王志忠见到张云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这么帅，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张云霄在那一瞬间也有了荒唐的感觉，没想到自己竟然要和这样一个人死在一起，不过想到欠下的债务很快就晃了晃脑袋，自嘲道“帅有屁用”，被生活逼得没活路了，说着他搀扶着王志忠坐到了旁边的台阶上，俩人开始商讨死法，张云霄先是提议跳楼，王志忠指了指自己的腿说：“试过了，爬不上去天台外沿。”

接着张云霄又提议跳河，王志忠笑着说“也试过了，被救起来了”，张云霄又举起手腕做出了割腕的动作，王志忠顺势橹开袖子，只见纤细的手腕处横七竖八地布着好几条伤疤，王志忠望着天边的余晖说：“我比较怕疼，试过好几次都没下得去手。”

张云霄突然就对王志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究竟他身上有着怎样的故事，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自杀，不过张云霄试着问了好几次，王志忠都对自己的生活状况闭口不谈，张云霄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张云霄提议的自杀方法都被王志忠否定了，张云霄悻悻地说：“那你说个方案呢吧！不过先说好，我可没钱！选个不花钱的死法就行！”

王志忠边从兜里掏出二百多元现金递给张云霄边说道：“烧炭吧，我都计算好了，八十块钱买木炭钢盆和封门窗的胶带，一百块钱找个便宜旅馆，剩下的几十块钱，你买点酒和花生米，咱得做个饱死鬼。”

听王志忠说完之后，张云霄竟然对王志忠有了点崇拜的感觉，不过还是嘟囔着说“你都计划好了，还让我提方案干嘛”，王志忠笑着说：“得看你是不是真心想死呀，万一把我这仅有的二百块钱卷走了咋办？”

说完不待张云霄多言，边起身边继续说道：“去买东西吧，往东边走八百米有个五金店和超市可以置办齐，然后从这里往西边走四百米，左拐巷子里有个便宜旅馆，我先往那走，在巷口等你。”

两人准备一起在小旅馆内烧炭“共赴黄泉”，可张云霄为什么会在最后突然放弃？

张云霄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看着背过身艰难往前挪动的王志忠，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扭头按照王志忠的吩咐去买东西了，张云霄在王志忠的指挥下布置好了现场，把门窗用胶布仔仔细细地封严，摆好木炭，张云霄思考之后终于狠下心来点燃火柴，引燃了木炭，然后一人开了一瓶白酒，开始回忆着悲哀的一生，可以看出俩人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都有着明显的恐惧。

俩人对碰了下瓶子，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大口的白酒，算是给自己壮了胆，然后俩人开玩笑说“谁也别跑”，于是拿床单把俩人的脚，牢牢地绑在了一起，王志忠主动问张云霄“你还有什么愿望没实现吗”，张云霄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我现在有俩愿望，一个是我希望最疼我的爷爷不要得知我的死讯，第二个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自杀。”

王志忠说“那我满足你的第二个愿望，因为我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王志忠告诉张云霄自己从小就有残疾，为了治好他的残疾，爸妈花光了所有的钱，为了照顾他，爸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工作，一家人的日子越来越穷，而且他越长大越不敢出门，以前小的时候爸妈会保护着他，让他免受伤害，但是长大后只要他走出家门，就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甚至被人围攻嘲笑。

后来幸好出现了网络，王志忠开始交到了网友，在天南海北都有了朋友，甚至在网络上交到了女朋友，可是只要他一说自己有残疾，那些所谓的“女朋友”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他不想一辈子都躲在网络上，对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厌倦了，说到最后他告诉张云霄：“我妈妈最近也生了重病，希望这次我能顺利死掉，这样我省下的治疗费，足够妈妈看病了。”

• 张云霄突然醒悟

王志忠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张云霄也因为难受吐了一地，不过仍然依稀听到了王志忠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你还有愿望，就证明你还不想死”，这句话不亚于给了张云霄一记重锤，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是啊，我这有手有脚、身体也健康，总有能还清外债的一天，我还有从小把我带大，一直疼爱我的爷爷，如果让爷爷知道我的死讯，他会多么地难过呀？”

想到这里，张云霄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解开脚上的床单，他又晃了晃王志忠，发现他已经全身瘫软、毫无反应，因为一氧化碳吸入过多，张云霄头昏脑涨、四肢无力，他一点一点地往门口爬去，当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门下面的胶带揭开一点缝隙后，他直接晕了过去，等张云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张云霄试了试，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趴在冰凉的地上，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安静得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他总算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推开了紧闭的房门，走出房间后，他回头看了眼地上那一动不动的王志忠，又想到他说的那句“希望这次能顺利死成”，他转身对着王志忠鞠了一躬，然后把门认真地关好，摇摇晃晃地走出旅店，打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明明是王志忠自愿选择死亡，可死里逃生的张云霄为何依然涉嫌故意杀人？

直到第二天，旅馆的服务员进入房间打扫卫生时，才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王志忠和身旁即将燃尽的木炭，当场被吓得连声尖叫，旅馆的老板慌慌张张地拨打了报警电话，张云霄供述完案件的详细情况后，警方核实了与本案相关的细节，包括张云霄欠款、网络的聊天记录、来本市的车票以及走访购买木炭的商店，确认供述基本属实。

虽然二人是相约自杀，不过张云霄的行为确实直接导致了王志忠死亡的结果，并且主观上存在故意，符合故意杀人罪的犯罪构成，案件移送到当地人民检察院，检察院以张云霄涉嫌故意杀人罪向法院提起了公诉，但是在庭审过程中，为张云霄指定的辩护律师还是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一是张云霄并无杀害王志忠的主观意图，在案证据证实王志忠的死亡意图比张云霄更为强烈，如果张云霄因此被定罪处罚，那么王志忠相约自杀的行为实质上也是故意杀人的行为，张云霄本身也是受害者，二是被告人中间摇晃王志忠想采取救助的手段，但王志忠毫无反应，而且王志忠生前再三表示“希望能够顺利死成”，他最终的死亡结果是他自己积极追求的，因此不该认定张云霄故意杀人。

那么辩护律师提出的观点能不能成立呢？

相约自杀是否可以免除未死亡一方的责任，我国《宪法》明确规定尊重和保障人权，生命权作为公民个体至高无上的基本人权，任何个体不得自由处分和让渡，在我国《刑法》的视角下，生命是最为重要的法义应给予最为严密的保护，被害人没有将其生命权交由他人处分的权限，即使被害人要求他人协助自杀，也不会成为故意杀人罪成立的阻却事由。

张云霄自以为成全了王志忠的自杀心愿，殊不知自己已经触犯了《刑法》，最终法院经过评判后认定，在本案中，张云霄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第一，张云霄实施了《刑法》所禁止的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具体行为，张云霄主动邀约并积极主动地办理了入住、购买了木炭，是导致王志忠死亡结果必不可少的因素，第二，张云霄基于相约自杀的先行为，具有救助王志忠的义务，但是张云霄主动关门并且拒不告知医生，表明其积极追求王志忠死亡的结果。

第三，张云霄的行为具有社会危害性，自杀或相约自杀均有悖于共同的社会伦理道德观念，须予以反对和禁止，故其行为仍然具有相当的社会危害性，应依法给予惩处，但本案与其他主动追求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相比，张云霄并没有强制教唆或者诱骗的行为，且采取的是一种可能失去自身生命的方案，其动机可悯，与其他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故意杀人行为存在显著的区别。

通过本案的证据可以看出死者王志忠是自杀方案的提出者、自杀资金的提供者，占据一定的主导地位，此外张云霄已经取得了王志忠父母的谅解，故综合本案，犯罪行为的社会危害性、主观恶性和人身危害性等主客观的情节，可以认定为情节较轻，法院判决张云霄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案后反思

本案虽然画上了句号，但是背后的成因让人深思，如今的年轻人有不少存在超前消费的习惯，但是切记要保持和收入的平衡，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特别是本案中的张云霄，为了追求那段以物质条件为前提所谓的爱情，不惜营造一个虚假的人设、满足自己的欲望，注定会陷入困境。

而王志忠的自杀，给他年迈的父母也造成了巨大的打击，王志忠仅仅因为身体原因以及在网络上遭受挫折就轻易放弃自己宝贵的生命，不但没有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还让父母的下半辈子陷入到了痛苦的思念之中。

而当地的网信办也注意到了不良的网络社交群体在本案中的助推作用，为此专门开展了整治活动，封杀了一大批网络不良信息和群组，在此我们呼吁年轻人在成长的过程当中，遇到困难和挫折在所难免，我们应该培养面对挫折的能力和勇气，脚踏实地地做好每一件事，困难终究是一时的，即使我们正在遭受苦难，只要保持乐观向上的积极态度、热爱生命、热爱生活，不论在逆境或顺境中都能最终收获幸福，生命不易务必珍惜！

法律条例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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