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谷神详解（国学日课谷神不死）

国学日课

老 子

导 读

本章为王弼本第六章，以“谷神”的形象阐述作为万物之宗主的道具有连续性与生生不息、不可穷尽的特征。此章蕴含了“有生于无”的解释的可能性。作为虚空之谷神，其形象是无形而实有，功用不绝，但毕竟无形无象，而天地有形之大物却以之为根基，则“有生于无”的思想可从此形象的论证中推导出来。《庄子·天下》篇将老子的本体论思想概括为“建之以常无有”，实开启了魏晋玄学王弼一系的解老者“以无为本”的思想先河。因此，王弼与先秦庄子一系的思想关系，应该得到学界的关注。

应该说，此章与本书第一章“道之为物”的思想形成了一定的张力。然此章的“玄牝之门”的说法，实与本书第二章“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意思是相同的，只是论证的手段不同。此章以谷神的空虚形象来喻证“玄牝”。另外，“谷神”连绵不断，不可穷尽其功用的思想，亦可与宋儒张载“太虚”的思想相参酌。

“

谷神1不死，是谓玄牝2。玄牝之门3，是谓天地根4。绵绵若存5，用之不勤6。

注

释

1谷神：即山谷之神，亦即虚空之神。以山谷虚空之形象而喻言雌性动物之产道，故下文称之为“玄牝”。

2玄牝：即道牝。老子以雌性动物的生殖器来形象地揭示道生万物的道理。“玄牝”亦是产生生命之产道，在哲学上可称之为生生者。生生者即不死，也不生，它是绝对的，是自本自根的。此种构词法实即庄子所说的“卮言”，类似结构的词还有天网、天门、大象、大音、大器等等。而老子文本中的大象、大音、大器等词语，实即道象、道音、道器。而道器，又即“道之为物”的“道物”。道作为一具体实存的东西，当然是无所谓成与不成的，它永远处于成毁过程之中。故“大器晚成”，亦即“道器免成”。

3门：雌性动物的产道也。

4天地根：老子将有形的天地放在无形的虚空基础之上。这或许是老子思想所蕴含的“有生于无”的内在思想基础，或曰诠释的可能性。道之为物，是恍惚不定的，也是如山谷一般虚旷的。这一诗性喻言方式让老子的思想内在地具有两种可诠释的张力。然虚空不是不存在，而是一种空间，具有可包容性的特征。

5绵绵若存：连续不间断，好像是存有的、实在的，但是人的肉眼又看不到任何具体形状之物。这也是“道之为物”的一个特征。

6用之不勤：勤，尽也，见《广韵·欣韵》。即作为虚空不可见的道，在发用的过程中没有枯绝、穷尽的意思。

译

文

谷神是不会死亡的，这就叫作玄又而玄的产道。玄而又玄的产道，这就叫作天地的根本。［她］连绵不断看起来好像是实存的，使用起来却没有穷尽的时候。

本解读摘录自岳麓书社

“古典名著普及文库”《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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