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城在哪里(伞城转型记从)

伞城在哪里(伞城转型记从)(1)

长三角有一个“中国伞城”。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崧厦镇,以伞立镇,有1400余家伞厂,年产各类成品伞6亿把以上,年产值100亿元,占了全镇工业总产值的近一半。当地人常津津乐道:“全球三把伞,一把崧厦造。”有人在网上买伞,中午11时下单,还没吃完午饭就收到了伞,收货时才发现发货地就在附近。

不过,曾几何时,崧厦人不愿买崧厦伞,他们戏称本地生产的雨伞为“礼拜伞”或者“垃圾伞”,意思低档伞质量不佳,常用不到一个礼拜就得换;价格也便宜,一把伞卖5元至10元,“9.9元包邮”是常态。其实,不仅是“伞城”,在长三角有许多传统制造业的“版块”,在产量和市场份额上早就是“世界工厂级”,它们和崧厦伞一样,早早遇到了发展瓶颈,近年来也一直发力转型突破。崧厦雨伞的故事,也是长三角的打火机、珍珠、袜子、眼镜、服装布料等产品的故事。

伞城的危机和转机

崧厦制伞,可追溯到上世纪50年代。那时伞业是个副业。农民农忙务农,农闲时出门修伞,足迹遍及全国20多个省市。在这一过程中,他们带出了一批徒弟,而为了给修伞郎提供足够的伞件,崧厦逐渐形成了一个加工、销售和贩运伞件的专业市场。

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家庭作坊式的小伞厂开始在崧厦出现,但尚未形成相对完善的产业链。原材料从哪里来?“主要用国营大厂的一些残次品和外地贩运来的边角料来加工。”上虞伞业商会秘书长何永昌介绍,这样的“出身”难免导致崧厦伞“先天不足”。长期以来,伞业市场高速粗放的发展使得大部分伞企都把重心放在扩大生产上,而忽略了对质量的提升。另外,崧厦伞出口一直不少,东南亚等国市场的外贸订单源源不断,也让不少伞企乐得其成,缺乏改进的动力。

用何永昌的话来说,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崧厦伞问题的根源在于伞企自身,企业只重眼前利益,缺少必要的研发投入,导致产品附加值低,始终“捅不破低端市场的天花板”。“重量不重质,盯着低端伞市场不放,崧厦伞业不可能翻身。”何永昌说。他还记得,2009年5月,崧厦伞企参加春季广交会,首开广交会历史上以乡镇块状经济抱团参展的先河。虽然阵仗不小,参展团也热情高涨,不过“中国伞城”听起来很厉害,却被挑剔的采购商们冷落了。

“伞城”的转机,发生在2012年。伞业是个劳动密集型产业,目前制伞环节中人工依旧不可替代。早些年,当地人力成本是优势,一个普通伞面,人工成本在1角左右。现在不行了,每个伞面人工成本涨到约4角,熟练工人也一度短缺。同时,随着外贸和汇率等因素的变动,雨伞外贸订单也一度“缩水”。这些都倒逼着崧厦伞,不得不转型。

“减量提质”产值增

转型中,“减量提质”常被提及。比如,以当地规模较大的浙江天玮雨具有限公司为例,这两年,天玮的年产量从高峰时的2300万件减少到了大约700万件,但总的产值却提升了。为什么?设计和原材料品质的提升,原有的设计部门被独立出来,主攻定位中高端的原创品牌“紫丁香”。还比如,浙江天合雨具设计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玉璇介绍,企业与国内高校合作开发了纳米面料,“纳米伞”最近成了热销产品。“纳米伞”伞面几乎不会湿,“雨水会汇聚起来流走,伞面干燥,携带和收纳都很方便”,售价160元人民币一把,在国内和日本等国际市场都畅销。

文化创意也是一条转型路。玉璇介绍,公司还有设计过一把以《兰亭集序》为设计灵感的“兰亭伞”,“网红”了一阵子。对此,何永昌有自己的顾虑,伞毕竟还是日用品,一味强调文化附加值,是否会适得其反。况且,现阶段的制伞工艺还达不到收藏的标准:“多少人愿意花几千块钱,买一把不太可能雨天带出门的伞?”不过,崧厦街道党委副书记胡银洲支持文创产业,他觉得将孝德、春晖、青瓷、东山等上虞本地文化元素融入设计,不仅可以显著提升产品附加值和品牌认知度,还能成为宣传当地文化的契机。当地政府已设立了产业扶持发展基金,新建了伞业科创服务中心,与浙江理工大学共建伞业工业设计研究展示基地,开展创意设计、工艺开发等共性关键技术研发。“伞艺小镇”未来也有望成为浙江省级特色小镇。

“中国伞城”应该是能造出一把好伞的,就如长三角诸多以制造业出名的乡镇,已在诸多细分领域出现了一批隐形冠军。在长三角,让中小企业主大胆创业、安心发展的市场化法治化营商环境正形成,中小企业做强做优做精,大浪淘沙会留下更多好产品。 (海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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