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陶文章摘抄赏析(叶圣陶对朱自清飞的文章赏析)
叶圣陶读一篇文章,首先要弄清楚它说的什么真正弄清楚了,它说得有理,你才可以赞同;它说得有趣,你才可以欣赏;它说得无理,你才可以批驳;它说得无味,你才可以厌弃,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叶圣陶文章摘抄赏析?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叶圣陶文章摘抄赏析
读《飞》①叶圣陶
读一篇文章,首先要弄清楚它说的什么。真正弄清楚了,它说得有理,你才可以赞同;它说得有趣,你才可以欣赏;它说得无理,你才可以批驳;它说得无味,你才可以厌弃。
真正弄清楚并不是十分容易的事。第一,自然要理解词句。词句是社会间“约定俗成”的东西。作者与读者之间的感情就只靠词句。遵守约定俗成的规范来运用词句,是作者的本分;遵守约定俗成的规范来理解词句,是读者的本分。对于某一个词,某一种句式,社会间是这样理解的,你因为不熟习,却那样理解了,这就是错误。对于一篇文章,必须完全没有这种错误,才算通体理解了它的词句。
其次,作者为什么要这样说,不那样说,那是不在文章里说明的;可是读者必须问个明白。明白了,才可以摸清作者思想的途径,辨明作者发言吐语的格调,对文章作进一步的理解。要做这一层功夫,凭借的仍然是摊在面前的那篇文章;但是,单从词句的字面去理解它还嫌不够,必须依据自己和旁人说话想心思的经验,从词句的背面去理解它。换句话说,理解了词句所表明的意思还嫌不够,要进一步理解它为什么这么表明;含蓄在话里的意思和情趣,都要把它体会出来。
现在举个例子,借用朱自清先生的一篇《飞》,按前面说的读法读它。
我从昆明到重庆是飞的。人们总羡慕海阔天空,以为一片茫茫,无边无界,必然大有可观。因此以为坐海船坐飞机是“不亦快哉!”,其实也未必然。晕船晕机之苦且不谈,就是不晕的人或不晕的时候,所见虽大,也未必可观。海洋上见的往往只是一片汪洋,水,水,水。当然有浪,但是浪小了无可看,大了无法看——那时得躲进舱里去。船上看浪,远不如岸上,更不如高处。海洋里看浪,也不如江湖里。海洋里只是水,只是浪,显不出那大气力。江湖里有的是遮遮碍碍的,山哪,城哪,什么的,倒容易见出一股劲儿。“江间波浪兼天涌”,为的是巫峡勒住了江水;“波撼岳阳城”,得有那岳阳城,并且得在那岳阳城楼上看。
不错,海洋里可以看日出和日落,但是得有运气。日出和日落全靠云霞烘托才有意思。不然,一轮呆呆的日头简直是个大傻瓜!云霞烘托虽也常有,但往往淡淡的,懒懒的,那还是没意思。得浓,得变,一眨眼一个花样,层出不穷,才有看头。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平生只见过两回美丽的落日,都在陆上,不在水里。水里看见的,日出也罢,日落也罢,只是些傻瓜而已。这种奇观若是有意为之,大概白费气力居多。有一次大家在衡山上看日出,起了个大清早等着。出来了,出来了,有些人跳着嚷着。那时一丝云彩没有,日光直射,教人睁不开眼,不知那些人看到了些什么,那么跳跳嚷嚷的。许是在自己催眠吧。自然,海洋上也有美丽的日落和日出,见于记载的也有。但是得有运气,而有运气的并不多。
赞叹海的文学,描摹海的艺术,创作者似乎是在船里的少,在岸上的多。海太大太单调,真正伟大的作家也许可以单刀直入,一般离了岸却掉不出枪花来,像变戏法的离开道具一样。这些文学和艺术引起未曾航海的人许多幻想,也给予已经航海的人许多失望。天空跟海一样,也大也单调。日月星的,云霞的文学和艺术似乎不少,都是下之视上,说到整个儿天空的却不多。星空,夜空还见点儿,昼空除了“青天” “明蓝的晴天”或“阴沉沉的天”一类词儿之外,好像再没有什么说的。但是初次坐飞机的人虽无多少文学艺术的背景帮助他的想象,却总还有那“长空任鸟飞”的想象,加上别人的经验,上之视下,似乎不只是苍苍而已,也有那翻腾的云海,也有那平铺的锦绣。这就够揣摩的。
但是坐过飞机的人觉得也不过如此。云海飘飘拂拂的弥漫了上下四方,的确奇。可是高山上就可以看见;那可以是云海外看云海,似乎比飞机上云海中看云海还清切些。苏东坡说得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飞机上看云,有时却只像一堆堆破碎的石头。虽也算得天上人间,可是我们还是愿看流云和停云,不愿看那死云,那荒原上的乱石堆。至于锦绣平铺,大概是有的,我却还未眼见。我只见那“亚洲第一大水扬子江”可怜得像条臭水沟似的。城市像地图模型,房屋像儿童玩具,也多少给人滑稽感。自己倒并不觉得怎样藐小,却只不明白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假如在海船里有时会觉得自己是傻子,在飞机上有时便会觉得自己是丑角吧。然而飞机快是真的,两点半钟,到重庆了,这倒真是个“不亦快哉!”
全篇是一番议论。议论根据经验,没有经验而乱发议论,那就是胡说。经验告诉作者,海上和天空太大,太单调,未必可观。全篇就说明这一层意思。话是从飞行说起的,末了也归结到飞行,当然天空是主,海上是宾。不过前半谈海上,却与后半谈天空,用了同样的劲儿。其意以为说明海上未必可观的部分,也可以教人推见天空未必可观。
细说起来,话很琐碎,而且没有条贯。为方便起见,现在按节次来说,每一节又按语句的先后,有可说就说,没有可说就跳过。
“不亦快哉!”就字面看,可以理解,但是,若把它的来历弄清楚了,理解更多。清初金圣叹(人瑞)有戏曲《西厢记》的评本,对于曲文说白下了评语之外,又在每出的前面,加上一些“读后感”似的随笔。在崔老夫人拷问红娘那一出的前面,他因红娘对答老夫人的话非常痛快,连带叙及他与他的朋友王斲②山的闲谈。他们两人曾经谈及人间种种痛快事,一一记录下来,末了一句都作“不亦快哉!”。这里就是引用这个“不亦快哉!”所以加上了引号。知道了这一层,可知说“不亦快哉!”犹如说“人间痛快事”。但是,直说“人间痛快事”,言外没有余味,说“不亦快哉!”可以联想到金圣叹创用此语的经过,意味就多了。
“晕船晕机之苦且不谈”一语,含蓄两层意思:一层是晕船晕机当然并非“不亦快哉!”二层是晕船晕机的时候,即使有可观也观不成。这两层容易想见,所以撇开不细说。下接“就是不晕的人或不晕的时候”,“不晕的人”指向来不患晕病的人,“不晕的时候”指有此毛病的人适逢不发作的时候,这两种人是可以畅观的。把这两种人分开来说,话极精密。
“水,水,水。”说了三个“水”。其实是可以说无数的——“一片汪洋”之中,除了“水”还有什么呢?因为“三”是习惯说的多数,说了三个,就等于说了无数个了。现在有一种说话方法,如说某人贪爱钱财,“他心爱的,第一个是钱,第二个是钱,第三个还是钱”;如说奋斗的重要,“目前我们的目标,第一个是奋斗,第二个是奋斗,第三个还是奋斗”。为什么不第四个第五个一直说下去呢?也因为三是习惯说的多数,说到第三个也就够了。若问说到“往往只是一片汪洋”为止,下面不说“水,水,水”,可以不可以?当然可以。加说“水,水,水”有什么作用?比较单说“一片汪洋”来得具体,好像指着海面的这里那里在告诉人家似的。
以上说到海上只见水,所以没有什么可观。但是人家或许要问:海上不是有浪吗?问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了浪该可观了。“当然有浪”一语就是这么来的,把通常可以领会的一句问话略去了。以下就说明有浪也未必可观。同样的道理,第二节开头的“不错,海洋里可以看日出和日落”,也是回答一句通常可以领会的问话(海上不是可以看日出和日落吗?)的。
“大了无法看”之下用个破折号,加上“那时得躲进舱里去”一语,一是说明为什么“无法看”,二呢,带出一种幽默的语趣。躲进舱里去了,还看什么呢?
“船上看浪”的“船上”是就一般说,不分海洋里,江湖里。下一句的“海洋里有浪”也就一般说,不分船上,岸上,高处,“不如江湖里”是总之不如。以下说明为什么海洋里看浪不如江湖里看浪。
“江间波浪兼天涌”是唐朝杜甫《秋兴八首》第一首中的句子。这首诗作于夔府(四川奉节)。夔府以下,大江就入三峡(瞿唐峡,巫峡,西陵峡)了。兼天,同于说连天。为什么会“兼天涌”?为的有巫峡(照应上一句中的“山哪”一语)。这是岸上看浪的例子。“波撼岳阳城”是唐朝孟浩然《望洞庭湖赠张丞相》诗中的句子。撼是推动,摇动。并不是真的推动,摇动,是说洞庭湖波气势壮大,好像把岳阳城推动,摇动似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的作者自己在岳阳城楼上(照应上一句中的“城哪”一语)。这是高处看浪的例子。
现在说到第二节了。第二节第一句的上半句,前面已经说过,这里只说下半句。下半句提出了“得有运气”,以下却说“云霞烘托”的话,好像把运气抛开了。其实不然。要说明为什么“得有运气”,必须说明日出和日落怎样才有看头,否则有运气没运气没有凭准,作者认为要有“云霞烘托”才有看头,所以接说“云霞烘托”的话。以下根据自己的经验,说美丽的落日只见过两回,都在陆上。“海洋上也有美丽的日落和日出”,但是从未见过。于是在第二节的末了归结到运气,说“有运气的并不多”。有运气的不多,不就是可观的景色很少吗?
“一轮呆呆的日头”是说全无云霞烘托;下一句中“淡淡的,懒懒的”是说烘托得不够;再下一句才是作者想望中的云霞烘托:话有层次。“得浓”针对“淡淡的”,“得变”针对“懒懒的”。“一眨眼一个花样,层出不穷”,说明“变”的情形;“浓”字容易明白,“变”字或许教人起疑问,所以要加说明。“一眨眼一个花样”也可以说成“顷刻变化”,但是太抽象了,不及“一眨眼一个花样”可以引起具体的印象。
“可遇而不可求”是文言的习语,“遇”字表示偶尔遇见的意思,“求”字表示硬要寻求的意思。若改说“偶尔可以遇见,可不能硬要寻求”,当然也成话,但是太啰嗦了,不及径用“可遇而不可求”的习语来得爽快利落。凡是用习语,都假定读者能够完全理解那习语的意义的。在这个假定之下,用习语比自己造话来说,实在经济得多,可以用少量的话表达多量的意义。
“有意为之”也是文言的习语,死讲是“有意去做它”,讲不通,“奇观”怎么能“做”呢?但“有意为之”本来是空灵的,换句话说,是不能这样死讲的。硬要说漂亮话,可以说“有意为之”;装风雅,卖渊博,可以说“有意为之”;临到什么地点,逢到什么节令,一定要应个景儿作什么什么胜事,也可以说“有意为之”。总之,“有意为之”是“自然得之”的反面,恰与“可遇不可求”的“求”字相当。作者在这里用“有意为之”的习语,揣测起来,就为它有这样的作用。改说“这种奇观若是硬要见到”,固然可以,然而比较质直;改说“这种奇观若是去求它”,也可以勉强,然而不很流利。
“有一次大家在衡山上看日出”是“有意为之”“白费气力”的例子。
“出来了”重复地说,传出“有些人跳着嚷着”的神情。
“自然,海洋上也有美丽的日落和日出”,语气是连接“水里看见的……只是些傻瓜而已”的,从“这种奇观”到“在自己催眠吧”几句,是加插进去的一层意思。“海洋上也有”的“有”是理论上有。“见于记载的也有”,人家看见过写下文字来了,是从事实上证明它有。
现在说到第三节了。以上一直在说可观无可观,为什么到这儿提起关于海的文学艺术来呢?想一想就容易回答。创作者动手制作文学艺术,必然由于那对象可观,值得赞叹描摹;假如那对象无可观,就连创作的动机都鼓不起来,哪儿来什么文学艺术?
“在船里的少,在岸上的多。”现在一般人说起来,往往在第二语的开头加上个“而”字,表示两语是相反的。其实这个“而”字是文言的残留,干净的口语里用不着。
“单刀直人”是比喻的说法,意思就是不需要依傍什么,借助什么,径自赞叹描摹那太大太单调的海。如果就照这样说,当然很明白,可是话没有什么韵味了。现在,上面说“真正伟大的作家”,下面说“单刀直入,教人想见那真正伟大的作家仿佛一员英勇无敌的大将似的,任你敌阵怎样坚强难攻,在他却毫无所谓。
“掉枪花”和“像变戏法的离开道具”也是比喻的说法,上一个是隐比,下一个是明比。“掉枪花”的意思是施展技巧,“掉不出枪花来”就是没法施展技巧。“岸”犹如变戏法的“道具”,变戏法离开了道具就变不成,一般人离开了岸作不成赞叹海描摹海的文学艺术。
“这些文学和艺术”承上文而来,是离不了岸的文学和艺术。为什么“引起未曾航海的人许多幻想”?因为其中的赞叹描摹,使未曾航海的人觉得海上必然大有可观。为什么“给予已经航海的人许多失望”?因为航海的时候只见到太大太单调的海(离开了岸了),那些文学艺术里所赞叹所描摹的奇观往往见不到。
从“天空跟海一样”起,话才转到了天空。连锁的关键在“大”和“单调”上。以下仍旧就文学和艺术说,那是承接上文的。
“都是下之视上”是说那些文学和艺术都是从下面看上面,不是在天空里说“整个儿天空”。从下面看上面就有所依傍,有所借助,不是“单刀直入”。
“下之视上”和后面的“上之视下”显然是文言的句式,不是习语,可是有来历。晋朝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末尾有“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的话,作者“×之视×”就从那儿模仿来的。熟习了“后之视今”“今之视昔”的,听见“下之视上”“上之视下”,自然会理解作“从下面看上面”“从上面看下面”,而且觉得比说“从下面看上面”“从上面看下面”来得简捷有韵致。
“星空”,有星可以依傍,可以借助;“夜空”,有夜色可以依傍,可以借助;至于“昼空”,只有“整个儿天空”,却没有什么可以依傍,可以借助的了,只有一些平淡无奇的词可说。可见文学艺术对于“整个儿天空”“单刀直入”的困难,纯写天空的文学艺术所以不多见,也就在此。
以上的话,无非要说明文学艺术不能引起初次坐飞机的人许多幻想(因为纯写天空的文学艺术实在不多)。但是人能像鸟一般在空中飞行,在初次坐飞机的人总觉得是快事:这是就人情推度而可知的。作者引用了唐朝僧人玄览的诗句“长空任鸟飞”,比说“像鸟一般在空中飞行”意义丰富,而且具有语趣。一个“任”字,把自由自在,来去无牵挂的意义都包含在内了。“‘长空任鸟飞’的想象”,话多么利落;若是说成“‘像鸟一般在空中飞行’的想象”,虽不是不成话,到底太笨拙了。
以上一直就可观无可观说话,“‘长空任鸟飞’的想象”,却不属于可观的范围,所以只能算是连带提及。以下“别人的经验”才回到可观的范围。“别人”是什么人?就是有过飞行经验的人。没有坐过飞机的人听有过飞行经验的人述说他们的经验,然后自己想象,觉得“上之视下,似乎不只是苍苍而已,也有那翻腾的云海,也有那平铺的锦绣”。用个“似乎”,见得那些可观(翻腾的云海,平铺的锦绣)是没有坐过飞机的人想象中的可观。
“平铺的锦绣”系指田地。田地里种着作物,从高处下望,形式好似图案,色彩错综复杂,宛如大幅锦绣。
“揣摩”是凭想象来揣摩“上之视下”的可观。读到这儿,应该知道作者有个没有说出来的意念,就是:没有坐过飞机的人往往从揣摩引起许多幻想。
现在说到第四节了。这里的“坐过飞机的人”好像泛指坐过飞机的人,其实是说作者自己以及那些没有见到什么奇观的人。
苏东坡咏庐山的诗是一首七绝,前面两句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借用苏东坡的诗句,表达出云海中看云海难以认清云海的真面目的意思。
注意“有时”两字,这表明这句话里不再说云海了。“天上人间”,用的南唐李煜词中的成语,可是意义并不与原词尽同;这里是说天上人间有别,人间看云谁都看惯了,天上看云却是难得的经验。“流云”,历来文辞里习用的。“停云”是不流动的云,陶渊明有一篇四言诗,题目叫《停云》。“流云”“停云”都得在地上(也就是人间)看。
“亚洲第一大水扬子江”是歌词。大约在四十年前,我国已经开办新式学校了,有人制作一些歌曲,作为唱歌的教材。当时有个很流行的歌叫做《扬子江》,从下游往上溯,歌咏长江的景物,共有八九首。第一首的第一行便是“长,长,长,亚洲第一大水扬子江”。这里若说“长江”,那只是句寻常的话;现在说“亚洲第一大水”,何等的壮大,下面却说“像条臭水沟”,何等的不足道:两相对照,就显出下文所说的“滑稽感”来了。下一句中说“也多少给人滑稽感”,从一个“也”字,可知长江像条臭水沟,作者是认为有滑稽感的。
“自己倒并不觉得怎样藐小”,因为自己在飞机里,飞机里不比寻常居住的房间大。“却只不明白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因为眼前的景物都有了比方了(长江像臭水沟,城市像地图模型,房屋像儿童玩具),对于自己却不能离开了自己看自己,没法比方。“玩意儿”是从“地图模型”和“儿童玩具”来的。
隔绝了世界的一切,在又大又单调的海面上航行,干什么呢?“傻子”的称谓是这样来的。“丑角”的称谓是从上面所说的“滑稽感”来的。眼前的景物都有了滑稽感,便觉得自己是演滑稽戏的“丑角”了。
文章开头说“不亦快哉!”这儿照应前文,仍用“不亦快哉!”结束。“不亦快哉!”原是说痛快,这儿却把“快”字认作快慢的快,字面不改,意义转变,话有机趣。而飞行只有快速的“快”,没有痛快的“快”,这层意思也就含蓄在里头了。
①选自《中学生》1947年3月1日185期。
②(斲)念zhuó,同“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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