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方言搞笑小青蛙(戏说成都方言之)
先从相册《随手拍第三片——富顺孔庙》里的“棂星门”说起这座“棂星门”据说是世界之最,高22米,比曲阜的还高四川话里的“灵醒”就出之于此,“棂星”的本意是文曲星,可川话的“灵醒”不光是学习好的意思,还有聪明伶俐,机智懂事的意思不但包含智商,还包括了丰富的情商含义在里面想来夫子应该认为川人的理解和运用要比专家好许多,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四川方言搞笑小青蛙?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四川方言搞笑小青蛙
先从相册《随手拍第三片——富顺孔庙》里的“棂星门”说起。这座“棂星门”据说是世界之最,高22米,比曲阜的还高。四川话里的“灵醒”就出之于此,“棂星”的本意是文曲星,可川话的“灵醒”不光是学习好的意思,还有聪明伶俐,机智懂事的意思。不但包含智商,还包括了丰富的情商含义在里面。想来夫子应该认为川人的理解和运用要比专家好许多。
成都方言的文化底蕴很是深厚,富于幽默与豁达。和“灵醒”一样,“宝器”大概又是比较经典的一例。把圣贤之道能体味到这种程度,又融贯于日常用语,至今常用不衰。真是把文化的传承做到潜移默化,润物无声了。
京派贬人“二傻子”,简称“2”。这是俯视看人的感觉,自己是老大,是A,对方是老二,是傻B(B的本意是“妣”的声母)。再深究一点,就有考据称:皇上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排行在“二”比较的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天生就是吃亏的傻命。
海派人贬人“十三点”,有点像猜字谜,言语里透出狡黠和不屑:“侬晓得13点唔啦?”
“弗晓得。”
“‘痴’呀!”
成都人不同,踏谑某人时,可以当面平静地来句:“你娃宝器。”或简称“宝”,缀副词以加重语气是“宝得很。”被称为“宝器”的如果争辩,一般回一句:“你才宝器。”但在很多时候还来不及回嘴,就被指出现了“宝”像,比如裤衩外穿楞充超人之类的行为,登时也就沉默无语,反思己过了。成都人斯文,一般不会:“老子就要这样!”地耍横,也很少脸红筋涨地硬撑,多半是解嘲而已。
这“宝器”的来路也如“灵醒”一样,很是高雅。《论语·公冶长》: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
典出《论语》,不得了的。为了明确“宝器”这个词的高贵血统,首先在此特别郑重声明如果把“宝器”写作“宝气”那是肯定不对的。“宝器”肯定出自《论语》,而绝不可能出自“珠光宝气”那样俗不可耐的俗语。
再者,最为意味深长的也就在这里了。把夫子夸赞高足的比喻发展成戏谑贬低别人的方言,是不是有点不敬经典呢?哈哈,我说川人对经典的理解可能还高于某些专家,而且更加贴近夫子想表达的本意。在这里,“宝器”一词就是这样滴。不是虚夸川人,真的有文化哎。
当时夫子办学,好像还没有单元考、月考、半期考、期末考等等规范的考评体系。对学生的考试评价大多是夫子的一句话或者是一个行为,比如人尽皆知的“朽木不可雕也”就是评价宰予的。要是行为就很雷人了,比如看重那个劳改释放犯的学生公冶长,就把女儿嫁给他,直接整成女婿。而且“宝器”出处的这一章就叫“公冶长”,夫子看人还真不是只看分数的。
也许是才华也很好、财产也很好、相貌衣着都很好。也许是瞧不起公冶长。反正端木赐,也就是子贡有点急了,直接开始向夫子讨要评语:“你看我怎样?”
夫子多客气的说了个:“你娃还算是个东西。”
子贡是啥子人,子贡的特长就是嘴好使,紧接到连续发问:“那是个啥子东西?”
夫子心想晓得你娃嘴长,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曰:“瑚琏也。”
这个“瑚琏”就是资格的“宝器”,是一种用玉装饰的礼器,所以“瑚琏”两个字都是玉傍。庙里用来装祭祀贡品的器皿,尊贵而堂皇。但也仅仅就是礼器,百分百的面子货。顺便一提,当时的庙还不是后来宗教的场所,而是祭祀祖先的地方。在分封的年代,祖先是真正有血缘有血统继承关系的。所以,当年对祖先的祭祀是真心而隆重的,“国之大事,唯祀与戎”。而这个整天在已经升天的领导身边,别人不得不尊敬,面子上也光鲜靓丽的东西,就是“宝器瑚琏”了。
要说夫子的学问大如天,深似海也就表现在这里了。他对子贡的评价客观准确又是彬彬有礼,既直白地说出子贡的不足,又给足了面子。就是能言善辩的子贡,也只有接受的份了。
成都方言里的“宝器”,正是贴切、恰当地引申和发挥了夫子对子贡褒中带贬、先褒后贬的评价。理解和运用夫子的意思再一次超过了专家。为了说明此言不虚,再引两句《论语》:
第一句,《论语·为政》子曰:“君子不器。”这句直译为:作为真正的君子就应该不是个东西。呵呵,这不是夫子在骂自己,而是话没说完。下半句是:真正的君子应该是个人,一个完人。(这也是中国话复杂纠结的地方,从这里引申出来:“不是东西”;“不是人”就都是骂人的话了,使人忍不住要大吼一声:“到底应该是啥子嘛!”)由此可见,如果夫子以“器”喻人,本身就已经带有贬义了。随你学者咋个编出花样翻新的解释,也不如成都方言一句“宝器”的意思来的精准直白。
第二句,《论语·公冶长》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夫子眼里,子贡就是要比颜回差许多。二人在对话时,貌似子贡还在谦虚中,夫子已经直接了当的说出:“我同意你的意见,你就是不如颜回。”颜回已经很接近君子了,“回也其庶乎?”因此,颜回是个人。子贡嘛,就是个东西了,充其量是个好东西。多啰嗦一句:把“吾与女弗如也”解释成“我和你都不如颜回”。并且说:这是夫子很谦虚的说法。凡是这样给人家讲《论语》的,就是“宝器”砖家。
在成都方言里,以“宝器”喻人。和京派海派都有所区别,先扬后抑、褒下是贬,与夫子用法完全一致。只是成为日常方言,使用时意识横流,含义早已更加多姿多彩。但是,它始终并不指坏人和可恨的人,而是指带有可爱的喜剧色彩的人,特别是那种自我感觉很好的人。
另外,“宝”、“包”同音,“宝”进了脑壳就成了“包”。“包”又被想象力丰富的成都人形象成了乒乓球,“脑壳有乒乓”和脑壳有包;脑袋被门夹了;脑袋进水了都是“宝器”形成的一些基本条件。不过这些现代语言就走远了,和《论语》本意;和穿梭纵横的政治家、外交家、情意深重的大富翁子贡都不相干了。
说了这么多,“宝器”在那里?身边“宝眉宝眼”的也时常遇得到,如表哥、凤姐之类。但要说找个现实中大家都晓得又可以作为标本的,还真不容易。麻起胆子提一个:把“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解释成“就是女人和婴儿不好将就。”在两千多年后成功傍定夫子的妖冶女砖家,可以算个“宝器”。但估计要是由夫子自己说,虽然心中暗喜这小蹄子的“不孙”,也是万万上不得台面,绝非“瑚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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