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爷爷去世了(爷爷的死亡)

梦见在爷爷的葬礼上,一位亲戚送来馒头表示慰问,打开一看,火候过大,表面都糊了爷爷坐在饭桌前,掰糊的自己吃,好的送给我,与平时坐在饭桌前无异感受到温暖的同时又习以为常,我突然恍惚,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再看着他的面庞,眼睛深陷,眼神明亮,眼角布满皱纹我盯着他的面庞,影像慢慢模糊,然后消失了我被惊醒,醒来后知道他已经离开了我,尘世间再也找不到了,三十年来习以为常的关怀再也找不到了,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听说爷爷去世了?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听说爷爷去世了(爷爷的死亡)

听说爷爷去世了

梦见在爷爷的葬礼上,一位亲戚送来馒头表示慰问,打开一看,火候过大,表面都糊了。爷爷坐在饭桌前,掰糊的自己吃,好的送给我,与平时坐在饭桌前无异。感受到温暖的同时又习以为常,我突然恍惚,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再看着他的面庞,眼睛深陷,眼神明亮,眼角布满皱纹。我盯着他的面庞,影像慢慢模糊,然后消失了。我被惊醒,醒来后知道他已经离开了我,尘世间再也找不到了,三十年来习以为常的关怀再也找不到了。

甬路一旁的树长出了苞芽,用不了多久就会伸叶绽放。春天来了,爷爷留在了冬天,只剩下几块骨头,深埋入地下,阴暗的天下了几滴雨,他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自觉地联想,他还活在世上会怎样,是不是在感叹又是一年村暖花开,我给他打电话是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又或者我不是孤身一人,有了妻子与孩子,有一个美满的家,一家人回到老家,那他是何等的欣慰。现在我的脑海总是浮现这些内容。

他的病起始是胃疼,挺了一段时间没有好,我带他去医院检查胃没查出来什么病症,他自认为是胃炎,要慢慢养,便不再去医院了。静养带来的不是好转,身体变得消瘦,饮食不佳,排便不畅。待到过了正月,身体瘦的严重,扔柴禾的力气都没有时,他感到病情的严重,让大爷带他到医院。

屋里柜上摆着爷爷捡回来的两支蜡烛的底座,奶奶早就让他仍掉,他舍不得仍,病情严重时他把两支底座连同另外一些捡回来的东西装到袋子里,准备扔掉,心里隐约认为扔掉不吉利之物,病情会好转。我看着他佝偻着身子缓慢往袋子里扔垃圾的场景,我预感他不久就会离开我,我以怜悯不舍的心态看着他。

办理住院手续时我已回长春工作,爷爷打电话告诉我说已经住院了,我很欣慰,认为会像前几次那样,检查出病因,做一次手术,静养一段时间,然后出院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他到医院也很开心,想的与我差不多,打电话给奶奶说到医院就跟到了家一样,最后在家一个月饱受病痛折磨现在能消除了。

又是一个梦,他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好像在寻找什么,我怕他离开我,紧紧地抱住他,是失而复得的心情。他跟我说,等会吧,等奶奶回来给咱俩做饭吃。

我打电话问姑姑与大爷检查出是什么病没,回答是没有,明天还得检查,第二天姑姑告诉了我真相,是癌症晚期,还能活一个月左右。我从长春赶回来的时候,爷爷正打着吊瓶,有三四支,上午八九点钟一直打到下午三四点钟。见到我回来大爷出去透气,房间只有我俩,他躺在床上无聊,回忆起往事。说退休后看碾子,捡矿块,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当时太累了,没有搭话,躺在床上睡着了。住院的前几天,他常问医生他患的是什么病,医生支吾过去,我们也跟着隐瞒,来的时候自己能行动,现在去卫生间都靠人搀扶,爷爷用手握着日渐消瘦的大腿,说要不咱们回去吧,来了这么久一样病也没治好。

他吃的越来越少,病重在家时,妹妹买了一包零食,他不肯吃。我吃了半根香肠后递给爷爷,爷爷很喜欢吃,用仅剩的三颗牙齿吃了几口。住院后家人与亲戚给他买各种水果,他都很少吃,我知道他很喜欢吃山竹,前几年回家给他买山竹,他说这东西又好吃又好看。待我给他买更多的山竹时他却不吃了,说这东西挺贵的,我要说好吃,你们又拼命买。

爷爷被安排在一个两人间,套在一个四人间的病房,从走廊先进四人间,然后才能进到二人间,有几天,外面的病房无人,那几天晚上只有我照看爷爷。我透过窗向外看,夜晚走廊的灯光照到外面病房的地上。爷爷变得虚弱,精神萎靡,他不再过问病情和出院的事情,一切听天由命。我安静地陪在他身边,知道他行将就木,我想起小时候,晚上我骑在爷爷的肩膀上,他一边哭,一边逗我开心。我伸手去够吊在屋顶的白炽灯,觉得白炽灯于我近在咫尺。我长大后他又总是讲起我小时候的事情,那些早已过去,不在我记忆中的真实事件。

现在他躺在病床上,爷爷还是爷爷,我还是我,只是地点换了。

病人不能按自己的意志行动,有一位病人我印象很深,身材魁梧,患有皮肤病,不能连贯地说话,行走不便,他的女儿与姐姐轮流来照顾他,他不想呆在医院,总找机会溜出去。女儿力气小,无力拽他回去,除了生气没有别的办法,他走路不稳,多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爷爷走的前十几天,隔壁一位插满管子的老人去世了,死的时候是在早上,身边只有他女儿一人,她啜泣了几声,尸体连同病床被推走,几分钟又换来新的床单,等待下一位病人,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生命的后期疼痛开始发作,他晚上翻来覆去,想要下床够什么,大爷要给他打麻药,被我拒绝了。我怕打完麻药,昏睡过去,与死去无别,我还幻想着第二天他能清醒,听到他的声音像平时在家一样。第二天白天他没有醒,到了晚上疼痛又开始折磨他,我同意给他打麻药了,打完麻药后他陷入了昏迷,我看着似乎熟睡的他,知道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他在我心中已经离去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死,什么都没有交代,对身边的人什么都没有说,他以为会像从前那样,挺一挺或吃点药就好了。前一年我的新房刚装修好,我带他到长春。他让我给他买一张长春地图,标记出我家还有中途换车的位置,无不欢喜地说,以后我自己就能找到你家啦。我听着不是滋味,最近几年,每次放假我必定回家,知道与家人相处的时间不会太长,回到老家总是让我想起我的童年,也只有在他俩身边我心里才有着落,与他俩劳作,尽力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

喘气不均匀时众人把氧气管拔掉,利索地给他穿完寿衣,当大爷把含口钱吊到他嘴里时,爷爷干呕了一下,干呕一下是他在人世间最后一个动作。衣服穿完了,他也断了气,穿着深色简洁的衣服,让我想起在世时总穿着的中山装,吃饭时,种地时,平时在大街上闲逛时。我想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但是众人麻利的把他抬走,上车,送到火葬场。

爷爷死时我没有哭,我心里已有一万次想到此场景,我仿佛脱离了现有的世界,以一个看客的身份观察着周围的世界。在医院照顾他的一个月,打饭,扶他去走廊,与他偶尔聊天,我的心异常平静,与以往在家吃饭干活没什么两样。

爷爷被推进了火化炉,不一会烟筒冒出了浓烟,,姑姑退后几步看冒出的浓烟,我也看着浓烟消散在空中。爷爷走了,随着一阵烟,他的躯体,和对我的牵挂散在空中再也找不到了。火化后我看着剩下几块白骨,我看着他的下颌骨想起他长满胡子的下颌,想起他吃完饭后拿纸巾擦嘴。

埋葬他是一个阴天,一切妥当后亲戚都走了,时隔一个多月我又坐在屋子里,除了少了一个爷爷外一切都与往常一样。奶奶说她在外面干活时总感觉屋里有个人,我也觉得少点什么。

家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在梅河口租一间房子,把奶奶接到那。房子没人住了,三十年来房子始终有烟火气,三十年来始终是我的家,现在空了。

一个月的忙碌划上句号,大爷忙着买种子化肥准备种地,叔叔要去外地打工,我又回到长春工作。除了偶尔想起他外,我们又恢复了各自的生活,独留下他埋在阴暗的土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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