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女足进球统计表(世界杯若登基称帝)
#2022世界杯#
大到篮、排,小如羽、乒,皆有世界杯锦标赛。然而,单提世界杯三个字,一定指的是足球。似乎,只有足球,才和世界杯门当户对,世界杯若登基称帝,足球必是皇后,母仪天下。别的项目再有姿色,也只好低头说句“臣妾做不到”,佳丽三千凑一起办个奥运会,方能和足球世界杯雨露均沾。
足球魔力大,易让人着魔,入魔,然后疯魔。有人写小说叫《狗日的足球》,话虽粗,情绪却恰到好处。爱恨交加,千言万语,比不过一句:狗日的。尤其到了世界杯,进球了,狗日的!射偏了,狗日的……赢球了,狗日的!输球了,狗日的……喜欢足球的人,看着球喊:狗日的!不喜欢足球的人,亦会摇着头叹:狗日的……
我第一次看世界杯,亦是狗年。公元1994,甲戌,我上高二。那届世界杯在美国,印象中,电视直播的画面格外绚烂,电影胶片般的色彩中,世人记住了巴乔决赛罚失点球后的黯然,如同《大话西游》,最后孙悟空默默离开的背影,让人唏嘘了多少年。但当时的我并不喜欢巴乔,而且很讨厌这支跌跌撞撞的意大利队,因为总觉得他们不够少年。
少年,不是单指年龄,而是一种气息。这种气息里,有“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的酣畅;有“君不见淮南少年游侠客,白日球猎夜拥掷”的狂欢;有“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的激情。那届世界杯,我最喜欢的球星是布洛林,和达赫林组成了瑞典的黑风双煞,一路杀入四强,队中还有一个替补,叫拉尔森,一头金辫子,常一上场就是一脚远射,球把门柱打得在风中颤栗。
那是最后一届只有24支球队的世界杯,也是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届世界杯。借茨威格《人类群星闪耀时》的书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是的,那些球星已不仅是足球明星,而是人类闪耀的群星:德国队,马特乌斯宝刀未老,永远跑不死;克林斯曼正处巅峰,谁也挡不住。荷兰队,古力特因和教练睚疵,未能参加,里杰卡尔德依然坐镇全场,证明“三剑客”并非浪得虚名,加上博格坎普头顶脚踢,荷兰队踢得华丽至极。阿根廷队,首场就有人上演帽子戏法,那人面生,名字有点长,一时还记不住,没想到在后来的数年天下闻名——巴蒂斯图塔。还有一位超级射手,来自俄罗斯队,叫萨连科,一场比赛进了五个,后来却默默无闻,如流星划过天际。
那也是马拉多纳最后一次踢世界杯,中途因服用违禁药品而禁赛;那还是罗纳尔多第一次参加世界杯,被称为贝利接班人的他,从头到尾坐在冷板凳上,看罗马里奥和贝贝托天衣无缝的表演,无一分钟的亮相机会。
那是一届让人惊喜的世界杯。42岁的米拉大叔还进了球;沙特的奥维兰竟连过四名比利时后卫射门得分;守门员里,还有花蝴蝶坎波斯这样的奇葩;罗马尼亚有比老狐狸都要狡猾的哈吉;保加利亚的斯托伊奇科夫独狼一样徘徊,一脚定乾坤。那也是一届让人悲痛的世界杯。预选赛中,赞比亚国家队全体空难;决赛阶段,进了乌龙球的埃斯科巴回到哥伦比亚,遭到了枪杀。
狗日的世界杯,狗日的经典。
还有一件事,也留在了那年的世界杯。开赛前,我和一名同学打赌,依次从24强中各选出12支队伍,规则是:冠军24分,亚军23分,一直到排名垫底的,递减到1分。选好后,写在一张纸上,按上手印。说好了,分低者,买一件啤酒,加一包火腿肠。小组赛结束,放暑假了,大家各自回家看球,再无联系。好容易等到开学,他激动地让我请客。因为冠军巴西和亚军意大利都被他选了。但我拿出张按着手印的纸,他细对一遍,立刻颓了,因为八强除了冠亚军,都是我选的,分别是:瑞典、保加利亚、德国、罗马尼亚、荷兰、西班牙……天知道我是怎么选的。
那一件啤酒他至少喝了八瓶。
狗日的世界杯,难忘的青春。
1998年世界杯,在法国,决赛阶段扩成了32强。虽感觉失去了一些精致,却依然精彩。缺席上届世界杯的法国和英格兰展示了传统强队的风范。墨西哥队,布兰科的蛙跳过人;克罗地亚队,苏克的微笑迷人;小将欧文横空出世,巴乔宝刀未老……但是,最让人耿耿于怀的,还是巴西对法国的决赛,突然魂不守舍的罗纳尔多,带着整个巴西队集体失常,成为了一个其实可以解开,却至今未解的谜。
那年我已经在读大学了,第一次对世界杯产生了质疑。难道足球还能是假的?直到四年后的日韩世界杯,韩国队淘汰西班牙和意大利时,眼珠子都要瞪掉了的我,彻底明白:足球不光可以是假的,还可以是黑的。或许之前也有假的、黑的,只因当时,我看不出假和黑来。也或许之前的假和黑,只是江河之中的潜流,能带来一些漩涡,却无法明目张胆的逆流,让大江西去,黄河从大海汇入青藏高原。
狗日的世界杯,疑惑让人成长。
2006年,丙戌,又是狗年。那一届德国世界杯,我在报社工作,负责每天四个版的世界杯特刊,还要自己每天写一篇专栏。比赛期间,报社在酒店开了一个套间,邀几名嘉宾一起评球。说实话,那届世界杯虽比上届好看,但我觉得总体还是挺没意思,常有枯燥无比的赛事,看得人眼皮子打架,有几场似乎解说员自己都睡着了,尤其是黄健翔。1998年世界杯时,黄健翔解说极其精彩。当时学校没有电视,我晚上从宿舍溜出来,到历山剧院看投影,剧院里差不多都是学生,有一次,比赛开始前,当大家听到直播传来的是黄健翔的声音,竟全体热烈鼓掌。还不到十年,黄健翔像是变了个人,一直懒洋洋的,直到在澳大利亚队对意大利队那场的突然爆发。
那晚,昏昏欲睡的我赶紧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大,听到黄健翔在呐喊:“伟大的意大利的左后卫!他继承了意大利的光荣传统。法切蒂、卡布里尼、马尔蒂尼在这一刻灵魂附体……
对中国观众来说,这件事和齐达内头顶马特拉齐一样不可思议。
狗日的世界杯,留下了多少不可思议。
2010年世界杯期间,我正录《百家讲坛》,每月去北京一次。平常大多比赛都看,呜呜祖拉的声音贯穿着整个夏天。决赛正赶上第二天一早录节目,我怕熬夜影响了状态,又实在舍不得不看,最后琢磨出了一个掩耳盗铃主意:提前给所有可能和我交流比赛结果的朋友打电话,或发短信,叮嘱他们我要看重播,请他们看后务必不要给我说结果。当时移动互联网还没那么发达,信息还不能无孔不入,我相信这样也可以把重播当直播看。
结果到了那天,我信心满满录完节目,接着被时代文艺出版社的陈琛兄叫去喝酒,我上来就先交代了这件事,然后放心地喝了不少瓶啤酒,他一边开瓶,一边守口如瓶。结束后,我回到酒店,打开电视,竟无重播,倒头睡下,醒来已是深夜,再打开电视,亦无重播。等第二天一早,乘地铁去南站,在五棵松地铁口,抬头,被眼前的大屏幕晃了一下,心一下凉了。
那幅画面我永生难忘:漫天彩条中,西班牙队员捧着大力神杯在狂欢。仿佛在告诉浓睡不消残酒的我:知否?知否?
狗日的世界杯,防不胜防的生活。
不知道是人在改变,还是世界杯变了,1994年世界杯,几乎每场比赛的比分,我至今都还记得。但二十年后的巴西世界杯,尽管只过了四年,却没有多少让我记得清楚的比赛了。除了德国淘汰巴西那场,在那届世界杯之前,巴西队无论输赢,整体实力都明显高于所有对手,如此的惨败,或许只有这一次。
2014年世界杯揭幕战时,一位和我同看了几届世界杯的师弟打电话,说为庆祝世界杯的到来,切上几局《实况足球》。到了巴西对德国那场比赛,他发微信过来:巴西队的手柄没电了吗?
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又逢狗年,接到山东体育休闲广播郑晋之邀,世界杯期间,设一个电台栏目,《意由魏晋》每天聊上十来分钟,关于世界杯,关于足球。世界杯总能让人意犹未尽……
狗日的世界杯,越来越残忍。
又是四年,又是世界杯。四年一届的世界杯,有时让人觉得太慢,真到来时,却发现竟如此之快,世界杯和世界杯之间,只是弹指一瞬。或许,对很多人来说,世界杯已成为了自己生命的刻度,眼睁睁看着绿茵场上的球员从大叔变成了大哥,又变成了小弟……其实,球员的年龄并没有变化,只是自己在慢慢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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