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芽很好吃(春天的嫩叶好吃吗)
摄影:MELANIE HUFF
春回大地,
中国北方大部地区已长满嫩嫩的树叶,
田野绿了,森林绿了,街道,也绿了!
但这么多嫩叶,它好吃吗?
说到这里,
最最好吃的“树叶七兄弟”便不能缺席——
(※欢迎各地小伙伴在评论区补充更多好吃的树叶品种,让更多人大开眼界——仅限木本植物哦!)
炸香椿芽
《寻味顺德》中的桑叶鲮鱼丸汤
凉拌花椒叶
柳树芽煎饼
榆钱窝窝头
槐树叶拌红烧肉
枫叶天妇罗
某种意义上——
人能吃的树叶,
跟猴差不多。
吼猴,作为新大陆猴中最大,也是其中唯一的食叶猴,原产于中美洲、南美洲,行动迟缓,叫声响亮——为了吃口树叶,它们牺牲了作为猴子的超强灵活性。
摄影:JOEL SARTORE
以食叶灵长目的吼猴举例——它们只偏爱未成熟的嫩叶(跟人类的选择相似),森林里的树叶大多包含生物碱等毒素,吼猴却有很好的辨别能力,总能选出最适合食用的叶柄、嫩叶和成熟果实;嫩叶更易咀嚼、有更高的蛋白质和能量、毒素也较成熟树叶含量低得多——灵长目果然会吃。
对人类而言,绝大部分树叶,
仅限于“婴儿”时期可供人类食用,
成熟后就不好吃、甚至不能吃了,
比如香椿变老后硝酸盐会累积,
且口感会发苦;
而苦味植物大部分都或多或少存在毒素,
那是植物在借此警告你:
“不要吃我!”
※冷知识:几乎所有植物都有毒,只是可食用的那些其毒性已微乎其微(如很多蔬菜中含有极微量亚硝酸盐),这也是解毒能力较弱的儿童不爱吃菜的原因之一。
摄影:DARLYNE A. MURAWSK
在动物学中,有一种专门吃树叶的食草动物,名叫“食叶动物”,它们并不都像灵长目那样善于选择,却排除万难、付出高昂代价,终于吃上了各种各样、无论“长幼”的树叶。
摄影:MICHAEL MONFORE
首先要知道,就算对食叶动物而言,叶子也不是那么“好入口”的东西——首先,成熟叶子含有更高比例难以消化的纤维素;其次,很多树叶含有不同程度毒素。而作为食叶动物,它们往往有较长消化道、特定消化系统和较慢新陈代谢(叶子能量低);还要有特定菌群参与,才能释放叶子的营养。
考拉
澳大利亚昆士兰州比尔瓦(Beerwah),一只被救助的考拉在动物医院吃桉树叶。
摄影:JOEL SARTORE,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考拉不懂“变通”——桉树叶是它们唯一口粮。一只成年考拉一晚上可吃1公斤左右桉树叶;此外,考拉居然会吃自己的便便,甚至会在幼年时吃母亲的便便(母考会从盲肠中排出一种软质食物),因为它们的食物——桉树叶有毒,幼小的考拉宝宝不具备分解毒性的菌群,所以只能吃母亲专门为它们拉出的、富含解毒菌群的、黄绿色“半流食”,且连吃数周,以帮助建立解毒菌群。
考拉母亲养育后代,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口屎一口屎把你喂大”。
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郊区睡觉的考拉
摄影:FARHAD VEDAD
人吃桉树叶会怎样?
人不能食用桉树叶,误食会导致昏睡。桉树叶含有“次生代谢物”,摄入量过大将对大多数哺乳动物致命。桉树叶有驱蚊、抑菌、防腐等特性;医学上可治疗感染、发热。
澳大利亚研究人员证实,根深蒂固的桉树会从地下矿床窃取黄金,并将其运送至叶子中。
摄影:BILL HATCHER
树懒
摄影:Sam Trull
小树懒通过舔妈妈的嘴唇来学习该吃什么,而所有树懒吃得最多的叶子是号角树属(Cecropia)叶子,该树主要生长在南美洲、中美洲热带地区。树懒行动异常迟缓,且“懒”到平均5—7天才会上一次厕所,一次拉出的便便重达体重1/3;一只成年树懒体重约10公斤,便后变成7公斤。
哥斯达黎加,一只树懒在孤儿动物保护中心打盹。
摄影:IGNACIO CANALES
人吃号角树属叶子会怎样?
这依然不是给人当饭吃的,但一项研究证明,号角树属下的Cecropia glazioui,其叶子在鼠类实验中被发现具有抗抑郁功能。
大西洋热带雨林中,号角树属下的Cecropia glazioui
图源:Eurico Zimbres,Wikipedia
霍加狓(pī)
《集合啦!动物森友会》中的霍加狓(pī)“Papi”。
供图:Peytonkay Jubo
它们像马、也像斑马、还有点像长颈鹿,更有人称其为“非洲独角兽”;在游戏《集合啦!动物森友会》中,它们的英文名叫Papi,真名却是霍加狓(pī,Okapia johnstoni);
霍加狓
摄影:JOEL SARTORE
现实生活中,霍加狓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列为濒危物种。食物方面,霍加狓不止吃树叶,食谱中更多达100多种植物,主要吃各种木本和双子叶植物,但其中有很多对人类来说有毒。
摄影:JOEL SARTORE
人吃了霍加狓爱吃的叶子会怎样?
比如,霍加狓的“主食”之一双子叶植物纲爵床科(Acanthaceae),其提取物对人类而言多为药用,或用作农业杀菌剂;其叶子中多含有苷类、黄酮类、三萜类和萘醌等等。
爵床科植物下有250属、4000种植物,如具有药用价值的穿心莲(一年生草本)即在科内,其叶子中含二萜内酯、黄酮类等多种化合物。
图源:wikimedia
麝雉
只有很少一部分鸟会选择吃树叶;分布在南美洲亚马孙河、奥里诺科河流域的麝雉就是其中之一。它们不用遵循“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也因选择树叶付出相当大代价。
麝雉(Opisthocomus hoazin)
摄影:JOEL SARTORE
麝雉没有牙齿,因此它独一无二的消化系统要兼职“粉碎机”功能,其位于肠道前部的菌群可以分解树叶;此外,其消化系统内还拥有棱纹状角质硬皮,依靠强壮的肌肉,能像砂纸一样将树叶研磨成细小微粒;麝雉拥有类似能反刍的牛的消化系统,却更胜一筹。但它们为了吃树叶,也付出代价——这种鸟不善于飞行,吃树叶难以支撑长时间飞行的高体能消耗是原因之一。
摄影:Francesco Veronesi,Wikipedia
此外,就因为吃树叶它们还被人起了个难听外号——“臭鸟”,树叶的纤维素在它们的发酵腔内被微生物分解,使之变成可吸收的营养,并消减毒性;然而,这个过程会产生源源不断的臭气。
吃树叶,
或许是自然界最事倍功半的行为之一——
难嚼、难咽、难消化,营养能量都很低,
还伴随不同程度毒性;
动物要配备强大消化系统,
再花费很多能量去分解消化它们,
回报却少得可怜,
故此,树叶也实难成为人类餐桌主角。
然而另一方面,
大到大象、长颈鹿,
小到蚂蚁,甚至细菌,
食物链的绝大部分都有树叶的功劳,
并使“链条”生生不息。
身高体胖的长颈鹿每天能吃30公斤树叶,并为了吃树叶长出长脖子,但为什么树不因此长高呢?因为,树木将混合矿物营养的水分从根本上送到树梢叶片中,需耗费一定动力;树长太高,费水费力又费劲,这在干旱的非洲稀树草原显然不切实际。
摄影:Joel Sartore,National Geographic Creative
渺小的切叶蚁,从树木等植物上切下叶子,将叶片用来种植真菌,并用长出的真菌喂养幼虫;成虫则吸食叶片汁液。
供图:Alexander Wild
这种蚂蚁拉丁学名为Atta cephalalotes,芭切叶蚁的一种,它会利用叶子在地下巢穴里种“蘑菇”。
摄影:Eduard Florin Niga
吃的是叶子,却身披“岩石盔甲”——在中美洲,科学家首次发现一种顶切叶蚁(Acromyrmex echinatior)外骨骼竟由镁含量很高的方解石构成,非常坚硬,而且这种护甲是顶切叶蚁独有;这类生物晶体未来可能会在制造业中得到应用。
摄影:Eduard Florin Niga
为了吃上易于获得的树叶,或者低头啃草就能填饱肚子,牛进化出4个胃;马不惜把后槽牙磨平;吼猴放弃了灵活性;麝雉放弃了展翅高飞且甘愿一身臭气;考拉宝宝一出生就要吃妈妈的便便;树懒用最懒洋洋的方式保持宝贵能量,却使猎食者更容易得手;霍加狓“尝尽百草”,终于做到与毒素和平共处。在生存之路上,大家付出的代价都不便宜;作为人类,还是踏踏实实煮饭吃菜吧。(我们吃的大部分菜,原来是植物界的狗)
摄影:Michelle Sherw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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