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的个人爱好(李煜小叙)
#小城故事#
说着 齐王的太子李璟,已时至中年,处太子之位,家里妻妾云集。己有四个儿子,可是皆是奇怪,四个儿子皆陆续夭折。从长子开始长到八岁或十岁便被阎王索了命去。这天,天降甘露似的,让这齐王得一王孙才续上了香火。
这齐王的宫宇地处一片湖边,听着唏哩哗啦的雨落湖中的声响,知晓太子李璟诞下王孙,不顾一切地踏着脚步迅速往太子的宅邸赶去。才入室内,浑身己被大雨淋透,有奶娘己经抱着王孙前来,一见之下,果然是一个淸秀可人的小王孙子。竟忘了自己浑身湿透抱着王孙喜之不尽地原地打转。
不久这齐王称帝,建朝南唐。殊不知不到几年一天夜里发起高烧,烧得胡言乱语竟一命呜呼了。太子李璟直接继承帝位。心里欢喜,心想自己己经不年轻了,得到这个王位,又有了唯一的继承人,于是给小王子取名李煜,意思是小王子美貌如玉。
却说这李煜的小王宫,倾尽了他祖父及父母的万般的溺爱,娇宠。奢华到了极致。这小王宫是他出生后开始,他的祖父李昇以帝国的名义为他修建的,他祖父觉得自己的孙儿是生于帝王之家的孩子,所以为他建造了这个王宫。
为了让这小王子落在帝王之家才修造的这座皇宫呢,也找了风水大师看了地势,宫廷地处一片水域,背靠延绵不断的山峦,那风水师说;这王子将来必定流芳万代。听了,这李昇更是不遗余力倾尽所有似的,修造了这座皇宫。动用水陆运输,从北方的深山伐最好的木料,西北的边陲运了花岗岩石材来,小王子的祖父去世,父亲任皇帝的时候这宫殿算是落成了。后来李煜的父皇被迫自降身价为国主的时候认为自己的父皇在世时候是何等的圣慧,让我的儿子总算是出生在了帝王之家啊。
历史上的五代十国就是一个硝烟不断,由原来的泱泱大国分裂成的十几个小王朝的还是在相互杀戳吞并,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的时期。那个王朝都不敢说自己能够维系下去多久。在李煜的祖父李昇眼中,自己的王朝也并非是天下无敌的。果然他去世后,他儿子任帝王不到两年,被一片硝烟弥漫围攻,自公元955年以来,李璟的南唐皇朝的军队屡败于当时的另外一个小朝廷后周,李璟无奈之下数次遣使求和,都得不到答复。不得不任命弟弟齐王李景达为诸道兵马元帅,以大臣陈觉为监军使,率大军抵御周军。可是陈觉这个人:志大才疏,忌贤妒能。前几次率军进攻后周福州时,损兵折将,严重削弱了南唐国力。后来朝廷大臣韩熙载向李璟建议不要用陈觉这个人,说:“亲莫过亲王,重莫过元帅,何必再任命监军使!”其实李璟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他想起父亲李昪在世时,曾有意立弟弟李景达为太子,这件事虽然没有公开,但毕竟在李璟心中已形成了阴影,把兵权交给弟弟不放心,派陈觉是为了牵制弟弟李景达,在这种情况下,韩熙载的劝谏自然不会被采纳,李璟的固执己见,一己之私却为南唐军事的惨败埋下了很大的隐患。那后周的军队入侵到南唐之后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南唐的百姓都奋起反抗,跟随军队共同反击后周军队,方才挽回一些失地。
一日李璟的弟弟李景达向李璟请求,自己率军与周军决战,战死疆场而无憾。这李璟明明知道弟弟的武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也是有胜算的可能的,可碍于对弟弟的不放心,怕他大胜之后居功或者趁机夺走皇权。后南唐兵败周军取胜,后周战船驶入长江,布列江面。南唐彻底战败,还割让淮南十四州给后周,并称臣纳贡。自称国主。这李璟从此丧失皇权不说迁都
江西南昌,那花巨资为自己儿子建造的皇宫算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再说这李璟从小生活在父亲的阴影里,虽说头顶太子的桂冠,而是自己四十岁才得以继承了皇位。之前的大部分时间喜好读书,作词。这当上皇帝之后依然是沉迷于歌舞升平,诗词歌赋之间,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荒芜了国政。是在李煜五岁时,他父亲皇权受周朝威胁,被迫削去帝号,改称国主。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改为王,向皇帝称臣,从此以后更加沉缅于诗词歌赋之里。这李璟因为皇权跌落,心情伤悲。越加注重及时行乐。无论何时何地这个醉生梦死里的王李璟喜欢带着唯一的儿子李煜,出入宠臣们的饮宴,聚会。
时逢浓春的季节,一日王宫设宴款待国中词人,宴席上自然是少不了互相抒写的诗词鉴赏。小王子李煜自然随父王一起坐镇主场。小小年纪,左有佳人陪伴,花团锦簇,坐在锦绣之中,消遣着诗词歌赋。见到一片光华四射的琉璃殿中他父亲正在读吟自己的词: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这年李煜十岁,见到父亲诵读词作之后,便走出锦绣之中,到那琉璃殿中读道: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堂上大哗。父王李璟听了连连说道:“我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今后必定是国中词帝”。而正是这一词帝多年以后引起妒忌,李煜死于哀痛之中……当然这个是后话。
却说迁都之后虽是又建的王宫不如之前的富丽华贵,也是风光无限。有诗道:
繁华似锦秋渐尽
宫廷月暗有几明。
小王子李煜越见美俊,那美绝不同于尘世俗人,浑身上下一尘不染仿若一块通透的白玉。父王母后自然又是怜爱不巳。但是李煜除了天生的丽质之外,还有一个无人阻挡得了的嗜好,就是读书与作词,其聪颖世间少有。王宫上下少年多的是,但是都不及他的聪明与美貌。宫中的女子只选那年小貌美的陪伴左右,有才学丰富的老师教其功课,又有乐师教授琴艺,来年开春李煜十二岁,己经是精通文理,琴笛乐谱,也能娴熟演奏,歌诵声音清脆,其多才多艺教人难以置信。尚或吟读的诗句比他父王有过之而无不及。时时吐出的句子,也是令人惊诧不巳。那王宫里文臣雅士听他读的诗,屡屡摇头回味。有一天夜里,几个他父王的宠臣来宫中赋诗赏月玩乐,因是春天,一行人到宫外湖边的一条长廊中游玩一边吟诗,天空浩月星闪,栏外湖面波光粼粼星月荡洋,几个老臣及他父王各自吟了自己的佳作,只见李煜站在那绿色廊道的一片栏杆边上读道:
玉楼春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遍彻。
临春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光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听了李煜对诗词的敏感让这些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老臣都望洋兴叹。
这年中秋佳节的时候,宫廷格外的举行了赏月盛会。宫中文武大臣皆可携带家眷子女参加。
今天王宫除了中秋赏月还有就是为李煜举行作为国之太子的戴冠之礼。宴会仪式排场盛大无比,项目繁多,那国主李璟唯恐诸事不周,亲自安排操办,仪式宴席,尽显华贵。宫廷大殿一片辉煌。 这天李煜着成人的盛装出席宴会。虽是才十二岁,长得体态轻盈修长,面若宝石。当他走上大殿,他梳成 的头发,分披两边,头顶束一髻,雅致可爱。被一群年轻美貌女子簇拥着走到父王的跟前,他的父王亲手把一个金制的王冠搁上他头顶,锁住那高耸的发髻。只见王子李煜,雅气含羞,垂首不语。顿时廷上被他的神情迷住。惊叹不已。
既加了王冠,王子李煜便可以随处走动了。此时宴席开张,人人准备享用美味佳肴。嫌这宫里嘈闹喧嚣,便一个人扔下那群侍卫左右的女子,跑去外面的花园里。进入园内,刚到一片芭蕉林边,月色朦胧中见到一个女子,仿佛与自己同年,长得清秀妩媚,身材阿娜。两人一见如故,李煜便迈步向前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孩子?”她告诉他自己是大臣周宗的女儿,今天随父亲到王宫参加宴会,看见这园子月色明丽所以出来的。二人不约而同转起了园子说起诗词来。很是默契。小小年纪的李煜便被身边这位貌似天仙的女子迷住了,走着走着二人转的忘了参加宴席,走至一亭子间,里边有面琶琶,只见那女子走到哪里抱起琵琶坐在栏边弹拨起来,李煜即兴读道:
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送给你的。”“怪不得我时常听我父亲说太子就是天下第一的词家呀。”“听到你琴声如那流水潺潺于是才有了这般的诗情。”
这天分手后,李煜将这女子印刻了脑海里一般,但凡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便为她写诗作词排遗相思。
再说这女子是宫中大臣周宗的长女,名娥皇,其父周宗原为李煜祖父李昪侍从,善辞令,遇事机警。李昪为金陵尹时,任为都押牙,参予机密。南唐建国,擢为内枢使、同平章事,迁侍中,颇得亲信。后因宋齐丘等倾轧,罢为镇南军节度使。李璟继位后复出。此人膝下无子,生有两个美丽的女儿,小女儿娥英。自复出之后,这周宗便时不时的带着大女儿娥皇出入宫中,这便有了娥皇与李煜的偶遇。
这日,他与父王李璟在一起议论诗词,他竟将自己写给娥皇的诗交与父王看:
遥夜亭皋闲信步,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澹月云来去.
桃李依依春暗度,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李璟看了,发现儿子己经成为男人。回到寝宫与夫人说起为王子李煜选择王妃之事,准备在朝廷里去物色一位对自家有政治帮助的家庭的女子联姻。又传来李煜将此事告知他,那知道那李煜到来了却说:“我非周娥皇不娶。”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这日李煜在宫中闲逛,不自觉地吟诗起来。他的父王正在为他娶妻大费周折地装饰他的寝宫。因为太过分的宠爱他,不惜重金打造他的幸福窝。仿佛感觉不把所有的好东西给予他自己心里不安似的。又看到那李煜成日都沉浸在相思中,诗词泉涌出来似的都是为那叫娥皇的女子写的。更加心疼不巳。根据王家的规矩,要成婚的双方是不可以见面的。这是李煜的初恋,又是一见钟情的女子,所以难免会有许多烦恼与思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且说这周宗,自从听到王宫里传来说要娶自家女儿周娥皇为太子妃,大喜临门的感觉。并非觉得蹊跷,因为在他的心目中,自己身边的一双女儿天生就应该是入那皇朝或王家的人呀。自己将这双女儿视若珍宝,娇藏闺房,原来也想着将自己的女儿送去宋廷,若是那北宋的朝廷选妃什么的,所以从小将两个女儿不惜血本地培养训练,什么诗书礼仪均是皇家的范儿。没有想到让这李煜捷足先登。虽是有些许遗憾,但想到这齐王李璟重新启用自己,也是应该报答的。更重要的是,娥皇不但秀美,而且通书史,善音律,尤工琵琶至于彩戏弈棋,靡不绝妙。同样善诗词、通音律、精书画的李煜结合,可谓是人间绝配,天造地设的一对夫妻。也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再说自己的小女儿也许还有更多的希望,长大以后再入了北宋朝廷也是不一定的。也是忙碌着安排让大女儿出嫁,那王宫里送来聘礼也是非比寻常的金贵,可见齐王对自己的女儿也是不薄的了。
这日与夫人还亲自去了女儿房里将那王宫送来的嵌金丝的箱笼一一的打开;一家人大吃一惊,光那件用金钱织成的王妃的桂冠上相嵌着几十颗各色的宝石,璀璨夺目的让夫妻二人看得目瞪口呆。站在他们身边小女儿便问:“这是姐姐的吗?”“是啊。”“那么我以后也要跟她一起的东西。”见到才五岁的小女儿居然这么说,夫妻俩吓了一跳于是她父亲说:“你的比姐姐更好。”
此时的娥皇那里管那什么聘礼的事情,只在一旁抚琴低吟:
不寐倦长更,披衣出户行。
月寒秋竹冷,风切夜窗声。
夫妻俩听了惊喜她父亲便问道:“这词就是那李煜所作的么?”“我把它谱成了曲儿了。”
两夫妻出来,不谋而合地说道:“两个当真是天造地对的一双呀。”一家人欢喜着等待女儿出嫁那天到来。
李煜的婚房布置好了,一栋恢宏的宫宇伫立在一片水边,那房间里的布置堪称华美,卧室里有相嵌着象牙雕刻的床,幔帐飘逸灵动美妙。同样是相嵌着象牙雕刻的柜子上放着两只汝瓷带有玉色宝瓶。客堂中有金丝楠木嵌玉的屏风,堂中有金丝楠木也嵌有象牙雕刻的桌椅。一框方窗下面的条柜中搁着一只粉色的碎石花瓶,里面插着应时的鲜花朵。那框窗外是一个花园,建在湖心中,顺着一排连接的廊道进去,便是松柏苍翠的林子,因是入春的五月,繁花似锦,草木茂盛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以《离骚》的句子形容:揽木根以结茞兮,贯薜荔之落蕊。也不为过分。
说道这王族贵胄婚礼嫁娶与那民间百姓的婚礼嫁娶简止就是天壤之别啊。当然门庭富庶,中途变异的也有,甚至落得身世破落,死无葬身之地的也有啊。这皇家也不例外。这也是后话,不提。
良辰吉日到了,那王宫的金顶轿厢到了周家门前,那前来观瞻的人群如潮。这周家的声誉因此更高:“凭着家里调教出的女子,又有天人般的美貌与才华。如今又有了王家的恩宠,定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人群中有人感叹不巳。
这天娥皇的五岁的妹妹娥英陪伴姐姐出嫁,一起进宫。轿厢进入王宫门内,见到那娥皇步履温柔旖旎,文雅气质。引得众人唏嘘不止。
婚后,李煜与娥皇夫妻俩感情至深,唧唧我我,缠缠绵绵,如漆似胶,形影不离。那李煜到底是个男人中的情圣,宫中虽是美女如云,他对娥皇却情有独钟。
秋日,是夜雨声淅沥,二人在宫中的湖中亭子间抚琴赏荷,李煜又读自己的词作: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任。
不寐倦长更,披衣出户行。
月寒秋竹冷,风切夜窗声。
宫中上下的人无不为这双天人的婚姻赞叹不已。
且不说这娥皇通音律,懂诗词歌赋,弈棋也是功力深厚。王子李煜不单热恋妻子的美貌,且与她有一致的爰好,心心相印,虽是他身边的侍女也都是国内罗致而来的绝色女子,可是她们的才华远不及娥皇,王子又是满腹诗书,对身边的侍女从来不屑。如果说深情与专一在这样的王族家里也是世间少有的。二人无论是到何处都是相伴而往。相处时也是不拘泥繁杂的礼仪。每有心事,相互倾吐毫无保留。
这日,二人在湖中亭间执弈,因连日来秋雨绵绵,室内潮润,宫中人皆避于室外活动,小夫妻在侍女的伺候下正在搏弈,那娥皇忽然胸闷,抚胸唉气。李煜见状连忙传侍女去请来宫中御医,那御医到来,切了脉,笑容可掬地说:“王妃她并非生什么病,是有喜了。恭喜小王爷喜得贵子。”听了,李煜喜之不尽。搀扶着妻子回房。从此更是形影不离妻子身旁。若是见到她有什么小疼小病还亲自煎药喂药。
这娥皇怀孕之事,有侍女又去转告了父王李璟知晓。知道宫中将添王孙,这李璟又差人扩建宫邸,将王宫修茸得越加富丽堂皇的以迎接自己的孙儿到来。宫邸扩建之后娥皇与王子李煜搬入居住,寝宫比之前更宽大,圆形的穹顶之下四通八达的房间;有育儿室连着奶娘起居室,育儿室左面是李煜娥皇的居室,右边是一间客房。侍女们在通道的对面。单说这夫妻俩的房间的装饰可谓精致娇奢,用金丝贴墙。室内桌子上的是一双秦时的透着古色香气的瓷瓶,李煜命侍女每日必须换了那瓶中鲜花,插入的花儿必须是应时应景的颜色搭配。娥皇的饮食更是格外考究不提。
入住新居当晩,夫妻二人全无睡意,因为这娥皇即将临盆生产。二人索性面对银盏灯火对坐,凝夜盼明。听到巡夜的唱着丑时过去。这李煜又恐娥皇坐着太久,正要扶着她上床躺下,忽然听到宫中的丧钟鸣起,还来不及传问,正在此时那娥皇喊起疼痛,侍女赶来连忙叫上早己经住在旁边屋里的接生婆,御医、侍女们穿梭着,下半夜时间那娥皇为李煜生下一白胖的王子来。李煜接过抱出来的小王子,众人簇拥着正准备向父王宫里报喜,只见到父王宫中的一个公公气喘吁吁地己经赶过来说道:“国主他薨了”。
天己大亮,宫中出了这等出生入死似的事情,让人觉得蹊跷,又惹众人议论纷纷。这李煜全然不顾众人的言论,虽说自己的父王仙逝,想起父王从小对自己的宠爱,见到如今却长眠于棺木里,不免有些触景伤情。但是想到自己有了王子,自己又将是一国之主了,丧事之后,立即择了吉日登上国主之位,又改国号为南唐,因为讨厌这江西之地,宣布迁都于金陵。
这轰轰烈烈的迁都于是乎又开始了。这历朝历代的帝王之家不就是马不停蹄地征战与享乐吗。可这南唐后主李煜,别是一番繁华……
却说新建的都城,虽是繁华,却是在一片悲愤迷乱之中建成。为什么说是在一片悲愤迷乱中呢,建这都城的时候他父王去世,他以浪漫的姿态从打南唐朝的国号,以为自己就是一国的皇帝。 他建隆二年(961年)继位。紧随其后宋太祖赵匡胤灭宋称帝称建大宋。李煜也曾率领军队抵抗,很快战败,被宋所俘,见势去除唐号,改称“江南国主”。尊宋为正统,岁贡以保平安。次年,贬损仪制,撤去金陵台殿鸱吻以示尊奉宋廷。那大宋皇帝赵匡胤黄袍加身后对待李煜尚能宽容。只要纳贡,不加过多干涉。王权中,李煜从政善,重用旧臣,稳定高层重心。对军功累累者加官进 行政善,对于战事中弃战化装逃跑的大臣也重新给予礼遇。重视选拔人才的公正和公平。重科举。
此时的南唐,由于他父王时期多次战争连绵,南唐国削势弱,国库空虚,衰弱不堪。但李煜爱民如子,诏令减免税收、免除徭役,与民生息; 取消李璟时设置的诸路屯田使,将各郡屯田划归州县管辖,将屯田所获租税的十分之一作为官员俸禄,称为“率分”,此项政策推行后,既增加了赋税,又可使百姓安心耕作,免受官吏的挠刻。
南唐时期土地买卖十分频繁,以致土地兼并日趋激烈。李煜继位后,任用李平掌管司农寺,恢复井田制,创设民籍和牛籍,劝农耕桑,希望借此缓解国难。新制颁行后,因触犯官僚地主的利益,遭到激烈抵制与反对,百姓也多为不便,改革遂以失败告终。
南唐后期通货膨胀,钱荒严重,为使货币流通良性循环,乾德二年,李煜颁布铁钱,规定每10钱,铁钱6枚并铜钱4枚发行。因铜钱逐步废除,商人多以十个铁钱换一个铜钱出境,朝廷不能禁止。为挽救铁钱的流通,李煜诏令铁钱以一当十与铜钱并行流通。
南唐国弱,面对强大的宋朝,李煜采用大臣之策,坚壁清野、固守城池,以拖垮长途奔袭的宋军为防御策略。 因此,南唐表面上臣服宋朝,暗中缮甲募兵,潜为备战。
宋与南唐开战后,李煜立即与宋断绝邦交,派兵应战,并亲自巡城;时神卫统军都指挥使皇甫继勋无意为战,刻意隐瞒战情,李煜即按罪诛杀以鼓舞军心。同时,李煜展开积极的外交,致书吴越王钱俶[,以图瓦解宋与吴越的联盟;朱令赟战死后,李煜又命张洎作蜡丸帛书求救于辽国。
从战争过程看,李煜的军事战略是得当的,宋军于开宝七年十月正式出兵,到开宝八年十二月攻破金陵,前后历时一年有余,其中,宋军屯兵金陵城下即达一年之久。战况虽不利南唐,但双方亦各有成败。 正是这些地方的反复争战,牵制了宋军的力量,导致久围金陵而不能下,甚至使赵匡胤产生动摇,打算撤军休整。
李煜继位后,寄希望于向宋纳贡以保全基业,在位期间,殷勤侍奉宋朝,除了岁贡外,每逢宋廷用兵或有重大活动,也进礼以示支持和祝贺,并多次派遣使者陈说臣服之意。
礼仪方面,李煜登基后,沿用北宋年号,每次会见北宋使者都换龙袍为紫袍(官服),变更李璟臣服后周时,只除帝号,其他礼仪不变的旧制;开宝四年(971年),李煜下令去除唐号,改称江南国主;次年,又下令贬损仪制,撤去金陵台殿鸱吻,并先后多次上表宋廷,请求直呼其名,以示尊奉宋朝。
过得一些时日,小王子渐渐长大,李煜为其取名为李仲寓,他夫人娥皇也曾因为这个寓字问过他,他回答说:“南唐大势已去,我们何尝不是寓居之地呢。”夫人不再敢问,低头暗自垂泪而已。李煜便诵道: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那娥皇更是伤悲不巳。但见到小王子李仲寓,愈发觉得美俊,夫妻俩自然怜爰不巳。暂时忘了伤悲。来年秋,册封李仲寓为太子。其后娥皇夫人又生次子,取名为李仲宣。
小王子李仲寓五岁时便开始读书,其聪明善悟之性随他父亲,其机敏伶俐也是如此。
一日,李煜半卧于榻中,己是深秋的时节,听见那窗外,秋风扫落叶呼啸而过的声响,不免又伤感起来,想起自己的父王立自己为继承人的时候,那朝中大臣钟谟说:“从嘉德轻志懦,又酷信释氏,非人主才。从善果敢凝重,宜为嗣。”结果父王找了个借口把钟谟贬为国子司业,流放到饶州,封自己为吴王、尚书令、知政事,又令人大造东宫。而自己如今竟如那钟谟所说的一样……寄人篱下的感觉……想起往事又是眼睛湿润。
正在此时,忽听宫中有人来传:“那宋朝的使臣已经到了大殿,说要王你立即赶到开封朝廷”李煜侧身而坐起问道:“没有说让我去做什么吗?”“沒有。”。听了李煜穿戴整齐,到了王廷,传了文武大臣而来议起此事:
“本臣认为国主还是前往,既然已是大宋朝廷的附属国。”
“本臣认为不能前往,小心为妙”
“本臣认为既然他不说清楚前往朝廷是什么事,这不明摆着的吗,把我南唐不当回事,呼唤过去呼唤过来!”
宫中大臣议论纷纷。这李煜素来理政无主见。于是干脆抱恙不去,心里想到年年纳贡了的,看他能把我怎样。
回到寝宫与娥皇夫人成日都抚琴诵词。沉迷玩乐之中。
秋高气爽,一日与夫人游至那湖边,斜阳映照之下,见到一片波光粼粼,便撑起紫红色的一只小船,向湖心划去。那湖心莲荷长满,叶肥茎壮随风摇曳生姿多彩:
遥夜亭皋闲信步,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澹月云来去。
蓬莱院闭天台女,
画堂昼寝人无语。
抛枕翠云光,
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锁动,
惊觉银屏梦。
脸慢笑盈盈,
相看无限情。
船划到一凃着红绿色的船坊,二人携手上去进到船坊,相拥坐下……说到那国事悠悠,早已将那些烦恼之事抛下了一般,起来告诉娥皇说:“若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还不如干脆一头栽进那水中一了百了。」
又輪到中秋佳節即將到來,宮中開始籌備一番,後主李煜竟是別出心裁地要在宮中建一畫院,讓些有名氣的畫師陸續到宮里帶來水墨畫稿或者現場潑墨展示南唐山水古蹟名勝。供宮廷中人遊玩。是夜又可賞月吟詩。
這李煜身邊有一貼身侍衛,是宮中一個大臣的兒子,叫何正,他老子何敬沫,淮南戰場中戰死沙場,遺留的這個兒子呢,長得一表人才就是肚裡沒什麼貨,只识得少數的漢字,但是卻有察言觀色的本事,見到他長得俊郎,後主便留下他在身邊陪伴著,給予他豐厚的報酬讓他衣食无忧。他便被派去组织宫廷的画院。
且说宫中大臣们知道宫廷要开办画院,又有国中名画师现场绘画赠予,都时刻准备纷纷前往。这国主李煜的岳父母家里也是精心挑选制作衣裳,特别是他们的那个小女儿娥英,正十三岁,长得天资国色,貌美如花,论姿色比她姐姐更胜两分,只是少了腹中的诗情画意,也会一两样器乐什么的都是随心所欲地凑合。但生性率直,无比天真。这个年纪已经知晓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常听父母说道姐姐娥皇在宫中,国主李煜对待其非常温存并痴心所爱的那些事儿,心里羡慕不巳。这次听到宫廷中办画院的事情更是迫不及待地数着日子等候这一天的到来,还平白无顾地害起春病来了。成日懒得出门,父母总是见到她困卧于榻,似睡非睡。请些御医看了,都说小姐并未什么病。见她这样父母操心不止,又别无他法,只能哎声叹气。万般怜爱。谁曾想到进宫的那一天到来,夫妇俩还没有起床,便听说她仿佛早已梳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等在厅堂屋里,等待着进宫去了。夫妻急忙起来,穿戴整齐,走到厅堂一看,见到女儿果然打扮得非比寻常,等己经不耐烦了。
一家人连忙坐了轿子往那宫里赶去。到了宫廷画院,画院建在一片湖水中婉延的廊桥里,红绿色的栏杆,己经挂满了那些有名画师的水墨画稿。湖中有小船摇曳。那船身也是红绿二色,有蓬如房,那窗格凃得千姿百种的艳丽色彩。忽然湖后驶出来一艘大船,船身十余尺,中有小楼一栋。色彩鲜艳金黄一片。窗棂传出阵阵乐曲,柔美婉约飘逸湖中经久不散。船靠近廊桥的时候,只见国主李煜掀帘而出,又见娥皇怀抱琵琶出来坐下,玉指浅拨中,国主诵读道:
秦楼不见吹箫女,空余上苑风光。粉英金蕊自低昂。东风恼我,才发一衿香。琼窗梦醒留残日,当年得恨何长!碧阑干外映垂杨。暂时相见,如梦懒思量。
归塞北、谢秋娘、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多少泪,沾袖复横颐。心事莫将和泪滴,凤笙休向月明吹。肠断更无疑。闲梦远,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绿,满城飞絮混轻尘。愁杀看花人。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暮,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是夜,明月清风,湖中灯火通明众人坐在各家的船坊中摆放小桌椅吃着糕饼赏月。娥英与父母也是独摇一艘船儿轻轻地在水中飘荡。那娥英在自家的小船中仰望姐姐的高大的楼船,又见姐夫一表人才,潇洒自如地读诵诗词,心里无比仰慕。
再说国主李煜的小公子李仲宣
长至三岁,体貌格外引人注目,肤如白玉。记忆过人,这日他与母后娥皇坐在屋里,因为巳经入冬,天气寒冷,屋里烧起铜炉,铜炉三角形,如鼎,顶端一铜制的网格,里燃着木炭,火苗蹿红。娥皇不但貌美出众,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而且斓雅贤淑,时常陪伴着这小王子左右,此时正读一部《孝经》与他听。只读一遍,话音刚落,那仲宣居然一字不漏地背诵出来。娥皇大喜。尓后国主知晓,即封李仲宣为宣城公。
夫妻二人时常抚琴诵词也将宣城公带着在身边自己玩耍。
仲宣四岁那年,一日傍晚,二人带着仲宣在宫中抚琴诵词,娥皇玉指抚触之下,发出珠落玉盘般的声音,那宫外一池碧水,映着月影,波光粼粼、清幽淡雅。二人情致深处便携手往那门外走去,出门后便在门旁廊沿下坐了下来,观赏庭中月色。见到下面湖水色彩斑驳,树影婆娑。那娥皇触景生情,吹起银笛,国主李煜诵读道:
昨夜风兼雨,
帘帏飒飒秋声。
……
此时听到室内咣当声响,二人惊异,赶回室内见到屋顶那支琉璃灯平白无故坠到地上己经支离破碎,再见到小儿仲宣因受惊吓坐在那里两眼翻白。夫妻二人连忙抱起孩子,又传唤来御医诊病,那御医只能开了几副精致的中药,说这是惊吓所致,需静养。谁知数日不见好起来,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竟数日而绝。宫廷惊陷在一片悲哀之中。
娥皇病重。
国主李煜追封次子仲宣为歧王。倾其库中珍宝随葬。亲自提笔写了墓志铭,用巨石差人雕凿其上,坟墓垒成,亲伫坟前欲泣如诉道:
天地之灵气,发为贤人。邦家之积庆,锺於公族。其或富老成之智,促殇子之年。感群情者,自出於天资。垂英声者,非由於事业。是以苍舒轸悼於魏祖,表行曰哀。夏王锺爱於明皇,锡名为一。中兴在运,代有人杰,见於岐王矣。王讳仲宣,今上之第二子也。文武储庆,日月输祥。实太妣之子,如鲁桓之贵。天资秀发,神机内融。亦既免怀,未遑就傅。问安长乐,视膳寝门。承欢爱於瑶斋,极友悌於朱邸。成人之量,宛由生知。三岁受封为宣城郡公,假大司马之秩。维城之望,日以光矣。不幸遘疾,甲子岁冬十月二日。薨於ト内。年四岁。主上痛幼敏之异,极天慈之怀,诏辍朝七日,册赠司徒,追封岐王。既而感上圣之忘情,遵先王之从俭。节哀简礼,以厚古风。即以其月十有八日,备卤簿鼓吹,葬於江宁府某县某里之原。有司谥曰怀献,礼也。惟王以襁褓之年,蕴金玉之度。异迹昭灼,可得而言。至於禁中娱侍,常在左右。或异宫一日,则思恋通宵。翌旦未明,必亲至御幄。须奉颜色,然後即安。其孝也如此,上每罢朝稍晏,庄色未回,王则俨然侍立,不妄言笑。须天颜悦怿,则趋就膝下。怡怡稚戏,不失其仪。中宫以上之锺爱,恐渐於骄,故抚字之方,威克於爱,每加教训,过於严厉。而王凛然祗畏,初不坏容。退或见上,乃啼而自悔,其敬也如此。始二岁,上亲授以孝经杂言,虽未尽识其字,而每至发端止句之处,皆默记不忘。至於寝疾,近数十言矣。时听奏乐,必振袂击节,咸中律度。工人试中变其曲,王辍止之曰:「非前曲也。」虽周郎之顾,何以加焉。其慧也如此。受封之日,见於内殿。音词宣朗,容止闲习,观之者咸叹重焉。其敏也如此。凡玩好之物,意有欲者,瞬目赏誉,未尝求索。或识其意,持以与之,必再三推却,不肯即受。其毅也如此。上曰:「昔人谓王为神仙童子,今此儿近是乎?」及其薨也,悼念之甚,曰:「吾见他人贤子弟犹惜之,岂惟父子之性乎!」中宫哀恸,至於加疾。自非英姿感动,孰能臻此哉!议者以为列宿沦精,高真降迹,表瑞王室,今复还矣。呜呼!凡我臣庶,暨乎藩戚。瞻飞盖之何期,慷神理之难测。宁尽美於称赞,庶腾芳於简册。词臣奉诏,谨勒贞石。其铭曰:
粤我仙源,流光庆延。公族之异,惟王生焉。礼诗仁孝,斯之谓贤。夙昔非学,生知自天。既与之智,胡夺其年。瞻庭兰刈,顾掌珠捐。孟冬寒气。已焉哉!庶彭殇之一梦,岂没世之无传。呜呼!庭兰伊何,方春而零。掌珠伊何,在玩而倾。珠沈媚泽,兰陨芳馨。人犹沮恨,我若为情。萧萧极野,寂寂重扃。与子长诀,挥涕吞声。噫嘻哀哉!
煜与娥皇的小儿子夭折,娥皇病恹恹己有些时日。卧在床中时常半梦半醒之间。一会儿感觉那孩子依然在自己身边依依呀呀学语,清纯可爱。又明明知道他已是不在人间。可他的音容笑貌总是缠绕着她。那国主也是时常会陪伴她身边,见到她容颜一天天苍白发黄,心似痴念着小王儿,想这女人痛失爱子,也是可怜。越加尽心疼爰她。可是到了夜晚,独自空眠,国主哪耐得住?便索性爬起来,到了院中,见到四周那纸隔的窗扇灯影绰绰,天空月明星闪。不免有些伤感,想起昔日娥皇好的时候,也许正陪伴自己耳语丝丝踏月吟诗呢。
心里正苦寂之中,待得月隐星稀,料娥皇己经入睡,这才步入室内和衣而睡,次日天已大亮,才出宫来,见到贴身侍卫匆匆忙忙过来,手里拿着仿佛是什么画卷,便问道:“是那个名师所作吗?”“正是。”便陪国主走到书楼,才将那画卷展开挂于屏风之上,倏地现出一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眉细如丝细长的椭圆的眼睛,鹅蛋脸、肤如凝脂。长长的脖子挑起的小头,发似锦缎般柔滑、正侧过而转身的感觉、眼角斜视但天真烂漫。国主惊诧而道:“似曾那里见过的!”“怎么不是呢。她叫娥英,娥皇的妹妹啊!”
再说这书楼,虽说离李煜的寝宫还有一些距离,但是栋独立的楼宇,从寝宫出来,离水边近的地方是一座廊桥,直通湖心亭阁,出来便是书楼。楼中藏书无数。楼外一片山林垂柳,槐树、松树郁郁葱葱。
知道国主喜欢奢美于是这侍卫便说道:“用那书楼外山脚下的花朵装饰那湖心的凉亭如何?置一副汉白玉的桌椅,银质的酒壶,六棱的金子酒樽。这可不是“对饮成三人”是二人……”“看来只有你知王的心思啊!”是夜那李煜独卧床中心心念念不止。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日黎明时分,起身匆匆去看了病卧在床的娥皇,见到她青丝凌乱,脸色越发苍白得有些憔悴了。心里哀怜一回。又命侍女们千方百计地守护照顾。便埋头出来。立即去了那书楼。坐在那里等候,不大一会那侍卫来了,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上绣五彩鸳鸯一对。打开一看,一张绸娟上几行秀丽的小楷:
花明月暗笼轻雾,
今宵好向郎边去。
刬袜步香阶,
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
一晌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
教君恣意怜。
这国主李煜看了,二目放光,说道:“老天怜惜我也!贼撸我帝号,神送我美眉。”激动之下诵道:
风回小院庭芜绿,
柳眼春相续。
凭阑半日独无言,
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前在,
池面冰初解。
烛明香暗画楼深,
满鬓清霜残雪思难任。
转身回头见侍卫己经无了踪影。
这国主听了贴身侍卫的传话,自回书楼里假装寻找书籍,等待夜晚来临,心里知道只有到得那个时候,那娥英定会到来,自己先躲在这湖边上的书楼,到时趁着月色看看她是怎么样先去那湖心的亭子间里的,我再作打算,自己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乳嗅未脱的小姑娘,那画师的画作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想到她的姐姐娥皇真的是如仙如玉般的美貌可能这妺妹也不差到什么地步吧。于是乎在书楼中逛着,午时又有侍女们拎着的美食淡淡地咽了几口,心里念那画中的女子,那里还吃得下东西。仿佛故意腾出自己这副冰清玉洁的肠胃等与她在月色下的小酌两杯哩。午后便在书楼里的阁楼中一座玉榻上小憩一会儿。谁知道竟是大睡了一觉。醒来心里想着也许是近些时日自己因牵挂娥皇的病体太过的隐忍与劳累了吧。因为有了她在身边,见到的任何女子都会不屑一顾了。那上天造就一个才貌双绝的女子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啊。看那些宫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侍女宫娥仿佛一个个如同尘埃一般,有的女子生得几分清秀可爱又是腹内空空的俗习。
因为孤独又与那书楼的一个管事的文臣闲聊起来,先是聊些什么过往的名人大师的文章,特别的聊到唐诗,那文臣大概就是奉承的说了许多心里话,一味的只说唐诗的不足,不如当下国主的词来得工整。那唐代的诗人不大都是将自己步入仕途的现实生活描述一番罢了。而国主的词是真正的世间的美好的生活的描述。当然除了撇下时政不聊,这个是南唐人胸中的大忌。那大宋赵匡胤的铁蹄早已将自己的国家踏破正在长躯直入哩。又弯抹角聊起了女子,那文官儿仿佛看透了国主的心事,便是国主主动地问道了他的妻子,说一定有些好听的故事。见到国主的真诚,他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乃是个徽言轻之人呐,哪有值得一谈的呢?”故意让国主稀奇,这李煜听了连连催促道:“别再推托!快些讲来吧!”那文臣只好答道:“要我讲些什么才是呢?”又故意磨蹭一阵,才娓娓道来:“我年轻的时候,也曾识得一个女子,虽无什么才华横溢可是烂漫天真,心想告诉父母主张婚姻,可是我父母却道这女子家道平凡,我是一个走仕途的人,那个时候我已考中进士小有些名气。于是我强忍了些时日把她忘了。后来来到了这至高荣誉的宫里,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找个官家的女子,说是一位贤德的才女,也喜欢搬弄些什么诗词歌赋的东西。依我看都是些装腔作势的东西。我是成日都忙于国家政务,家庭生活不一定要样样通晓,为人处事亦是必须周全得体的才是。婚后,她待我甚是依赖温柔,可总嫌我少有关怀她的博学多识的才华。什么琴棋诗画。我这种凡夫俗子,关心她那么多干嘛,像我这等就是个徒慕虚荣有几分文采的人多的是。我与她感情并不十分相投,只是碍于父母才相处下来。虽是如此,我却视她为一个性爰十足的妻子。像我这种凡尘俗人那里配得上像国主您呢?这世间的姻缘既是修成也只能迁就了。总之一般的男人真是个无趣得很啊!”那国主听了,顿解孤独。说道:“我看你到是个极有才华学士。”那文臣听了,知道国主高兴,连忙说道:“享受天人的生活应该是像国主你一样的人啊。”于是李煜赐他三品以上的文官了。
是夜,月色明丽,李煜想首姨妹娥英的诗句:
刬袜步香阶,
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
一晌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
教君恣意怜。
她的意思不就是入夜的时候,悄悄地脱了鞋子拎着步上台阶走到我跟前让我多多的怜惜她吗?干嘛还未见到。
且说这国主李煜似焦急等待之中,他站在书楼里的色彩艳丽的窗户格子中间目光凝视着那湖心,此时的亭子己经被层层递进地堆放挂满了各色的野花,天空星月闪燿,湖水波光灵动。心里惆怅中,想那女子是不是不会再了。正在此时忽地看见那廊道的石梯下面正上来一女子,月光下只见她脱了脚下的鞋,露出精巧的脚儿,拎着鞋轻轻地走上石梯进入廊桥中,往那湖心的亭间走去。那廊桥中灯火通明,见到那女子形若春柳,阿娜多姿,步履轻盈柔软,面容娇美纯净,似笑非笑地抚媚俏丽。那鼻尖如那小荷的根茎流线发光。那眼若燕卵,黑幽幽一片,眉细而修长。神情几分羞涩,几分可爱天真。灯光中,她那微微分开的上下两片花瓣似的嘴唇,上唇中一片细腻的金黄的绒毛尚能看得清清楚楚的。比那画面更胜三分。唏嘘不已。心中念道: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正欲离开书楼见那娥英到了花亭推开花朵重叠的门侧身鱼贯而入。国主大喜。便立即走下书楼,悄悄走到了花亭外面,好奇里面的人儿,把面颊贴到门边偷听里面动静,先是无什么声音,听了一阵子,心里想既然她翩翩而来必有准备,想要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故做镇定。又过了一会儿,听见她娇嗔而道:“不是说了在这里面吗?为何又来了不见他呢?”“我在这儿哩。”那国主低声招呼道。又听她喃喃低语,言语不甚清晰。这国主己是情不自禁的时候,忘了花门在哪里竟一头冲进花丛,这亭间原本狭小,四面又鲜花堆积簇拥,国主身体冲撞进亭间撞了那女子一个满怀……
事后,那国主说道:“我是三生有幸,上天赐给我们的爰恋”。
花明月暗笼轻雾,
今宵好向郎边去。
刬袜步香阶,
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
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
教君恣意怜。
娥英整理好衣装忽然口里读道。国主立即说道:“碍着你姐姐正患病中……我将那湖畔的敲了建我们的寝宫出来,侍女用奉与你姐姐的一样的。”这娥英听了高兴起来,二人携手走出来,回往那花亭已经没有了形态的一遍凌乱。走进书楼的二层,这里原本就有寝室,二人又和衣躺下,直到第二日日上三杆。
再说这宫里的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时间将那娥英视为主子一样对待。仿佛那病卧床中的王后成了多余的人。国主李煜更是一改常态地欢喜起来。那王后的寝宫那里还有心思光顾呢。
不久那湖畔旁伫立起一座精美辉煌的宫殿建筑来。这国主一个人下了朝总是匆匆忙忙往那新建的寝宫里跑。
娥英的寝宫落成典礼暨一切仪式都免了。这是国主李煜的吩咐。在他心里王后娥皇还是在病卧之中未愈。再说唯一的王太子仲寓已经渐渐的长大,在他心目中的母后是娥皇,如若自己太过分,怕引起父子之间的感情距离产生。于是乎便是如此美好的事情只能静静的进行着。再说这娥英的寝宫也是非比寻常的繁华,所有的寝具,用品、家俬无一不是按照王后的规格选用的。
是日,二人睡意朦胧中,晨鸡偏又早鸣。这国主与娥英正是缱绻……气恼不过,传话下令宫中一律不得有鸡鸣声。从此宫中的早晨清斯雅静一片。即使是己经大白天了,那国主依然身着便服。朝堂上若无要事,他是不会去的地方。那朝堂的国事仿佛与他无干系似的。成日里就与娥英缠绵悱恻之中。在他心里,山河破碎,国事己去,自己不就是图一个自己的快活吗。
有一天,正与娥英园子里踏青赏花,听见侍卫来报告说:“那宋朝皇帝赵匡胤又差人来催国主进宫去。”“不就是上贡吗?把那库里的金银珠宝送些上去吧。”于是差自己的弟弟 亲自去那宫中库里选择财物宝贝,令他前往大宋朝廷进贡。
且说这国主的唯一的弟弟李从谦原本是国主李煜任王太子之后,他父母的老来得子。李煜父亲去世继承王位后很是善待这个小弟,一日李煜与这个兄弟对奕,其间李从谦读诵自己的作品:
竹林二君子
尽日竟沉吟
相对终无语
争先各有心
恃强斯有失
守分固无侵
若算机筹处
沧沧海未深
在国主熏陶下喜欢诗词歌赋棋艺。李从谦下围棋作诗都有巧思,李煜常常称赞。性格倜傥,善于书法, 李煜喜欢,封他领地,加封鄂国公。此时此刻的鄂国公己经是一翩翩年轻人,长得风采动人。是国主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
李从谦走后,国主李煜心中又无添些许烦恼,一日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将那娥英搂入怀中念道:
浪花有意千里雪
桃花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身,
快活如侬有几人。
这日,娥英晨起,梳妆,那国主李煜帮她拿着镜子,二人日夜情意缠绵。国主几乎都在这里留宿。
又有许久没有理政了。也未听到弟弟李从谦的任何消息,心里急,在寝宫来回度步诵道:
别来春半,
触目柔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
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
路遥归梦难成。
离恨恰如春草,
更行更远还生。
且说此时正在宋廷皇宫里,大宋皇帝赵匡胤正在欣赏一幅《将军卸甲图》,图中的将军昂藏六尺有余(唐宋一尺约30厘米),身材伟岸,孔武有力,上身袒露,露出一身的虎形花绣。赵匡胤一边看,一边赞叹:“这画家不愧圣手,才将林将军画得如此形神兼备。唉,只可惜这一员虎将不能为我所用。”未几,内侍来报:“江南贡使李从谦善到了,正在大殿等候。”赵匡胤一听,立即朝大殿走去。
这大宋开国皇帝皇帝赵匡胤,小名香孩儿。五代至北宋初年军事家、政治家、战略家。出身武将之家。后汉时投奔枢密使郭威,致身行伍。广顺元年(951年),郭威称帝,建立后周,赵匡胤补任东西班行首,拜滑州副指挥使。广顺三年(953年),郭威养子柴荣(后周世宗)为开封府尹,赵匡胤转为开封府马直军使,并随征北汉、南唐,战功卓著。柴荣病重时,升为殿前都点检,成为禁军最高统帅。显德七年(960年),受命抵御北汉及契丹联军。旋即在“陈桥兵变”中被拥立为帝,并回京逼迫后周恭帝禅位。同年,赵匡胤登基为帝,改元建隆,国号“宋”,史称北宋。建都于开封城,史称大都。
赵匡胤在位期间,依据宰相赵普“先南后北、先易后难”的策略,先后灭亡荆南、武平、后蜀、南汉及南唐南方割据政权,完成了全国大部的统一。通过两次“杯酒释兵权”,罢去禁军将领及地方藩镇的兵权,加强中央集权,解决了自唐朝中叶以来地方节度使拥兵自擅的局面。政治上加强了中央集权,经济上大力治理了黄河,重视农业生产,减轻徭役,赋税专收。军事上进行了军制改革,训练水师、分置边帅。
来到大殿见到来者并非是南唐国主李煜,而是他的弟弟李从谦,心里发毛了。甩䄂离开。
再说南唐王宫,国主李煜因为没有弟弟鄂国公去宋朝廷上贡的消息纳闷,烦躁。成日地只身在大殿上徘徊。这边疏忽了那娥英,殊不知这一天,天真烂漫的她蹦蹦跳跳地出了寝宫,此时的她还是十四岁的小女子,虽是一副娇媚的模样但必竟非常年轻。又被国主无比的宠爱,所以对宫里的任何人无所顾忌。她径直走到王后姐姐娥皇的床前,那王后因一直在病床中,对宫中的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知道国主李煜因为国事繁忙。此时见到自己的妹妹到了宫里,有些惊愕。谁知道那口无遮拦的妹子娥英告诉她自己与国主住在新的宫殿里。王后娥皇听了,原本病怏怏的身体,胸口睹着一口气,又无从指责。不到二日便香消魂散撒手人寰。
国主李煜得知,懊恼不已,在他的心里,她是他的一半灵魂。他时常在想如果王后的色才双绝,加入娥英的纯真烂漫才是自己心中寻求的女子。谁知命当如此。叹息造化弄人。厚葬了王后,后来为她有不少词作,此只约举一二:
江南江北旧家乡,
三十年来梦一场。
吴苑宫闱今冷落,
广陵台殿已荒凉。
云笼远岫愁千片,
雨打归舟泪万行。
兄弟四人三百口,
不堪闲坐细思量。
.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大宋皇帝赵匡胤,回到宫中,气不打一处来,正欲发火,此时他的兄弟赵光义走进来:“那南唐李煜听说是早有意图,在国内时常以朕自居。皇上啊,我们大宋的军队也不是吃醋的。待我率军灭了他。先将他这个兄弟押在朝廷。”“好啊。”听了兄弟的话,赵匡胤又赶到朝廷,又命传那南唐鄂国公来,不大一会儿鄂国公颤颤兢兢的走到廷中,大宋皇帝赵匡胤神情故作淡定后告诉那鄂国公:“我封你为江州节度使,右领大将军,分给你一栋房子。”那鄂国公听了,心里叫苦,他不是要扣押我在这大都城吗?完了完了,我命亦歹夕之间。”却强装笑脸道:“谢皇上隆恩”。
且说南唐这边,国主李煜正也是最后一次举行了在位君主娶后的典礼。娥英终于成为正式的国后,史称小周后。 这一年她十五岁。
因为她爱绿色,所服的衣装,均为青碧,艳妆高髻,身服青碧色的衣服,群裾飘扬,逸韵风生,妃嫔宫女见她身穿青碧之裳,飘飘然有出尘之气质,便都效仿,争穿碧色衣裳。宫女们又嫌外间所染的碧色不纯正,便亲自动手染绢帛。有一个宫女,染成了一匹绢,晒在苑内,夜间忘了收取,被露水所沾湿。第二天一看,颜色却分外鲜明。李煜与娥英见了,都觉得好。此后妃嫔宫女,都以露水染碧为衣,号为“天水碧”。
李煜与娥英寸步不离,视六宫粉黛如尘土。这娥英不但相貌生得美丽,她好焚香,自出巧思制造焚香的器具。每天垂帘焚香,满殿氤氲的芬芳。与国主住在一起如在云雾里面,望去如神仙一般。但在安寝时,帐中不能焚香,恐怕失火,所以用鹅梨蒸沉香,置于帐中,香气散发出来,其味沁人肺腑,令人心醉。沉香遇热气,其香方始发出来,现在用鹅梨蒸过,置于帐中,沾着人的汗气,所生之香,便变成一股甜香。宫中人给她取了一个名,叫“帐中香”。
李煜将茶油花子制成花饼,大小形状各异,令宫嫔淡妆素服,缕金于面,用花饼施于额上,名为“北苑妆”。妃嫔宫人,自李煜创了“北苑妆”以后,一个个去了浓装艳饰,都穿了缟衣素裳,鬓列金饰,额施花饼,行走起来,衣袂飘扬,远远望去,好似广寒仙子一般,别具风韵。
李煜与娥英在宫中思创出一个一个的巧思,打发时间,日夕研究,将茶乳做片,制出各种香茗,烹煮起来,清芬扑鼻。李煜将外夷所出产的芳香食品,通统汇集起来,或烹为肴馔,或制成饼饵,或煎做羹汤,多至九十二种,皆是芬芳袭人,入口清香。李煜对于每种肴馔,亲自题名,刊入食谱。命御厨师将新制食品配合齐全,备下盛筵,召宗室大臣入宫赴筵,名叫“内香筵”。李煜在夜间不点蜡烛,宫殿都悬挂着夜明珠,到了晚上,夜明珠放出的光如同白昼。昔日只图歌舞酣宴……
却说那宋皇赵匡胤传李煜入朝。李煜推说有疾,不肯入朝,认为李煜违逆,心怀异志。 这赵匡胤志在统一江南。经两年准备,于开宝七年(974年)九月命宣徽南院使曹彬为异州西南面行营马步军战棹都部署,偕都监潘美,统领十万大军出荆南,调吴越军出杭州(今浙江杭州)北上策应;并遣王明牵制湖口(今属江西)南唐军,保障主力东进。十月十八日,曹彬率军顺长江东下,水陆并进,攻破池州(治今安徽贵池),占领采石(今安徽当涂北)。于十一月中旬,在采石架通长江浮桥,保障大军渡江,继续向东推进。
开宝八年(975年)正月初三,宋军破溧水(今属江苏),继与十万南唐军激战于秦淮河(今江苏南京西),大败南唐军,直逼江宁(今江苏南京)城。在西路王明军和东路吴越军配合下,全歼南唐神卫军都虞侯朱令赟所率十万援军,于十一月二十七日攻破江宁。同时扣押了前去上贡的李煜的弟弟鄂国公。即日南下攻取南唐。
南唐的边将毫无防备,皆弃城遁去。宋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李煜在宫内召集僧道,诵经烧香,祷告神灵保佑,亲自写疏祀告皇天,立愿宋师退后造佛像若干,自称莲峰居士,敬告上苍,速退宋师。最后李煜没法可施,只得命臣等赴汴京,面见宋皇帝,哀求罢兵。说尽千般好话,那大宋皇帝赵匡胤只好调侃道:“卧榻之旁,岂能任他人酣睡。”
李煜知道已是山穷水尽,只得率领臣僚,到军前投降。李煜等一行人被押至汴梁(今河南开封),李煜白衣纱帽待罪明德楼下。宋以他屡召不降,又起兵抗拒,封之为违命侯。王后娥英也一同随后主归朝,封郑国夫人。
这一日,秦淮河上宋军的战船浩浩荡荡停泊在港湾里面。宋军长躯直入冲动王宫。掳掠走南唐国主与才上位的王后娥英。宫中一片风声鹤泣,凄惨破败不堪。那王家的气场瞬间坍塌。这一年李煜三十多岁。娥英十五岁。有如南唐国主李煜词中所述:
江南江北旧家乡,三十年来梦一场。
吴苑宫闱今冷落,广陵台殿已荒凉。
云笼远岫愁千片,雨打归舟泪万行。
兄弟四人三百口,不堪闲坐细思量。
宋太祖开宝八年(975),金陵城被宋军攻陷,南唐灭亡。李煜成了宋朝的俘虏、降王。李煜冒雨登舟离岸至江心时,回头凝视了他生活了将近四十年的古城金陵,禁不住流下了眼泪,并写下了这首诗。命运对于李煜是残忍的,他凝视着这个曾经给予自己欢笑幸福的国家,如今,却不再属于自己,伴随着屈辱和悔恨,他也无能为力。云烟笼罩着远处的峰峦,如同愁绪千片;细雨滴打着远行船,如同悲泪万行。人生最绝望的是看着曾经的美好,亲眼幻灭。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
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且说这李煜坐在船中,搂着己经泪流满面的娥英,还不知道自己从此的生活是什么状态,还在情感大发,抒怀作词。至到他的国土完全离开了他的视线。感觉心里茫然一片。见到身后的一群垂头丧气的臣子们,竟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严辞痛斥着自己这个国君的无能为力。此时的国主李煜像是个不谙世事的人。又心疼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正值芳龄,昔日的娇奢的生活己经是无法给予她了。忧伤悲痛起来。失去了富裕与权利,自己仿佛如空蝉之壳。
到了宋廷,一行人自然是被押送至离皇宫近处的一处仿佛森严壁垒的建筑物里,那里还寻得到之前半点痕迹,仿佛从前的金碧辉煌,己是过眼云烟。心里酸楚,不觉泪流不止起来。
前半生,他是帝王,后半生,他是阶下囚。有他的词为证: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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