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是不是最有素质（日本人真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懂礼貌）

网上有很多关于日本人不随地吐痰、不乱丢垃圾、不闯红灯、主动让座的说法。我们在看与日本有关的新闻资讯和影视作品时也总能见到日本人和别人打招呼时彬彬有礼的形象。长期以来这些事都被国内公知们视为是日本人素质高的体现。请问一个素质高的民族会发动侵略战争屠杀手无寸铁的邻国平民吗？事实上日本是一个典型的有小礼而无大义的国家。

也许有人会说侵略战争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么战后日本人的素质提高了吗？对比一下德国和日本在战后对历史问题的反思还能说日本人素质高吗？再说貌似往太平洋里倾倒核废水这种事造成的污染性要远远大于随地吐痰、乱丢垃圾吧？其实日本人讲文明有礼貌的行为处事风格实际上是一种基于环境的仪式化行为。日本人的礼貌并不见得发自于心，而更多像是一种固定的仪式性行为。

日本是位于亚欧板块和太平洋板块交界处的岛国。两大板块的挤压运动使日本成为了一个多火山地震的地质活动剧烈的国家。多山的地形造成日本全部国土中只有15%左右是可耕地。日本工业生产所需的主要原料资源中除了除煤炭、天然气、硫磺等极少量矿产资源外绝大多数都颇为匮乏。日本人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土地贫瘠、资源匮乏、多火山地震的狭长岛国。

人要在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中生存下来就只有团结起来借助群体的力量共同抵抗天灾。因此日本自古以来就形成了一种注重模式化仪式感的社会氛围。日本文化其实是一种特别重视形象的耻文化，而这种文化的核心要点就在于绝不能在人前失了形象。日本作为一个火山、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频发的国家形成了一种具有危机感的“现世”文化：认为所有人都要与周围的人结合在一起才能够生存。

人们彼此监督互相提醒，从而使日本形成了一种规矩森严的环境。日本人其实并不是天生懂礼貌的。在日本初高中生是最没礼貌的一族：他们说话不用敬语、常顶撞长辈、对社会充满抵触情绪。当然也不能说所有日本学生都是如此，但这的确是一种相对较为普遍的现象。可等到这些曾经的“牛鬼蛇神”进入大学、进入公司以后无论他们再怎么抵触也必然被社会所同化。

任何人要生存都不可能脱离自己所身处的社会环境。学生时代再狂放不羁的人融入社会以后也得在老板、客户面前点头哈腰赔小心。这时在人前所展现的礼貌是发自内心的吗？恐怕更多只是一种仪式性的交际应酬而已。说日本人有礼貌千万不能以为他们是天生懂礼貌，而应当从日本的社会文化氛围去理解。日本的礼仪在一定程度上借鉴吸收了中国文化的成分。

毕竟日本曾有过上千年学习中国文化的经历：如今日本的文字、服饰、茶道、花道无一不深受中华文明的影响。如今日本的礼仪其实是在吸纳中国礼仪之后结合本土风俗而形成的。正如上文所说日本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使其形成了一种注重仪式感的社会氛围。这种氛围要求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社会的最大共识，从而避免给他人造成麻烦。如果谁违背了大家公认的原则就会受到周遭人的批评。

在古代航海技术不发达的时候生活在日本这个四周都是大海的岛国是不可能远走他乡的，因此整个日本社会就形成了高度同质化与统一的社会风气。从古至今日本社会始终有一种相当强烈的规则意识。日本的学校对学生的规则教育进行很严：在课堂或者外出的教育中老师会反复说明各种社会规则。日本学校还会要求屡教不改的学生请家长来学校一起教育。

日本学校对规则教育的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成绩。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中如果有人违反了大家约定俗成的规则，那么周围的人就会各种指桑骂槐，从而对破坏规则的人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因此日本社会有一种相当强烈的规则意识。日本人确实很重视在公众场合的规则，然而他们缺乏中国古人所谓的慎独精神。日本人在国内交往中对客人非常有礼貌，在国际交往中对外国人相当有礼貌。

然而日本人对服务员或自己的下级之类的人就不会讲礼貌了，换句话说日本人的讲礼貌其实更多是为了在人前塑造形象。世界各国普遍遵守“女士优先”的原则，然而在日本公司如果一男一女等电梯一定是女的按住电梯按钮殷勤微笑，而男的则直接大摇大摆捷足先登，双方对此都觉得习以为常。“有礼貌”的日本人在这时却不懂得女士优先的规矩，所以日本人的礼貌其实是根据不同对象决定是否该对你讲礼貌。

所谓“日本人不乱扔垃圾”的说法也与此类似。日本人平时在公共环境下确实不乱扔垃圾，可当一大群人聚在一起狂欢之后就难说了，因为所有人都想的是反正也没人知道是我扔的。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期间日本国内球迷在东京涩谷彻夜狂欢后留下了满地包装袋、烟头、酒瓶、庆祝道具；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去俄罗斯看球的日本球迷为了国际形象都很自觉地清理观众席上遗留的垃圾。

由此可以看出日本人所谓的礼节其实更多是为了在人前展示形象的仪式性操作。在人前彬彬有礼的日本人私底下可能是个变态。“人前是人，人后是鬼”这句话恰恰正是有些日本人的真实写照。日本人比中国人懂礼貌有素质这种说法其实是不成立的，只不过他们有时在一些细节问题上做得更为细致而已。关于这点我想和大家提一个我曾看到过的故事来进行说明。

曾有一位中国游客因为在海外随地吐痰被人指责。这时同行的一位中国游客站出来说道：“你们只看到了这个人随地吐痰，可你们不知道的是这个人曾救助过上百个失学儿童”。请问一个热心救助失学儿童的人会是缺乏素质的吗？反过来说成天彬彬有礼点头哈腰的人却罔顾事实否认侵略罪行能说是素质高吗？其实我们中国人欠缺的不是善良的心，而是我们还没养成区分公共空间和私密空间的行为习惯。

日本人的礼仪是一种在人前可以表现出来的仪式不假，但在公共场所守规矩这件事本身是没错的，只不过这种守规则的意识更该内化于心才是。确实有一些中国游客在海外有随地吐痰、乱扔垃圾的行为。这些行为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外国人对我国的看法。然而正如上文所言那些随地吐痰、乱扔垃圾的人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的善行——他们只是没弄清公共空间和私密空间的区别。

因此他们在人前所展示的很可能就是自己在家很随意的那种状态。这当然是一种真实不做作的状态，不过在公共空间太过于随意也确实不好。尽管日本人的礼仪有表演做作的成分，但至少在公共空间注意形象这点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可我们同样也不能忽视日本这种刻意做作整齐划一的公共规则意识所起到的负面作用。这种社会氛围导致绝大多数日本人处于一种刻板的固定模式生活状态下。

长期以来全世界都对日本人整齐划一的规则意识推崇备至。很多人认为正是这种规则意识塑造了日本人彬彬有礼的形象和团结协作的团队精神。即使是最反感日本的中国人在反思我们如此偌大一个国家为何曾被东洋弹丸岛国欺凌之时总会有一种说法就是日本人团结。同样在西方人所写的关于企业管理的书籍中对日本企业那种团队协作的管理模式也是颇为推崇的。

这往往容易使人忽略日本这种整齐划一的规则意识同样存在巨大的负面作用。1994年12月7日瑞典斯德哥尔摩皇家文学院的讲坛上获奖的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发表的获奖演说名为《暧昧的日本的我》。大江健三郎的演说揭示了日本国民性格中的暧昧特点：每天都是繁重的工作和各种各样的交际应酬。很多日本人工作在一起、休息在一起，吃饭、娱乐甚至连洗澡都在一起。

可以说这种生活模式几乎没多少个人空间可言。日本秋山木工的创始人秋山利辉就曾说过“我更愿意招收‘傻’一点儿的学生，这样我让他们往左，他们就不会往右”。秋山木工的员工无论男女一律留板寸头，禁止使用手机，只许书信联系，研修期间绝对禁止谈恋爱……领导对员工私人生活的主动关心从另一方面理解也意味着领导有权对员工的私人生活进行干涉。

在日本传统的商业运作模式下独立的思考精神是被排斥的。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其他企业也讲究员工的忠诚度，然而日本企业实际上是以对员工个人意识的绝对压制来塑造员工对企业的盲目愚忠。长期过着这种集体生活的日本人往往将私人生活和集体生活混为一谈，久而久之失去了独立思考和行动的能力。当全世界都在赞叹日本企业的团结协作时往往容易忽略一个单独的日本人往往容易表现得慌慌张张、不知所措。

在这样一种社会形态下人往往容易失去自我。在物质生活上相对发达富裕的日本却保持高自杀率不能说和这种社会氛围有一定关系。从1999年起日本每年因自杀身亡的人数超过3万人。日本的自杀率在所有发达国家中是最高的，在全世界近两百个国家中也能排到第六名。日本自杀率最高的那段时间里平均每天有近一百人自杀身亡（相当于交通事故死亡人数的4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