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传说河堤遇怪 民间故事:樵夫上山砍柴
明朝永乐年间,霞峰山下有一对年轻的夫妻,男人名叫刘大,是名樵夫;妻子是隔壁村李篾匠的女儿,名叫李霜竹,姑娘不止容貌秀丽,还十分的善良孝顺,一嫁过来,就把老刘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婆母提前享起了清福。
可刘母却是个心窝不满地,表面上总是笑嘻嘻的,好像对谁都亲热得很,可心里却是另一套,总是变着花样的坑别人。
如今她整治起儿媳来,也是表面光,让不熟悉的人还以为,她是个出了名的好婆婆。
时间一长,李霜竹就看清了她,可她依旧对刘母十分孝敬,可就是她的这份不计较,倒让刘母觉得她愚笨,于是越发的算计起她来。
李霜花心很宽,觉得她总归是相公的娘,再说表面上关系也还过得去,不想令相公为难,于是在心底一直把婆母当成老小孩看待,对她十分包容。
可这一切终究在半年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刘母终于不再伪装,彻底与媳妇撕开脸来。
那是一天早饭后,隔壁邻居家的女儿文静儿挎了个竹篮上门来,喊婆媳俩一道去山里捡蕈去。
这两天刚下过雨,山里只怕长满了各种蕈类,那可是她们这里一年四季难得的野味佳肴。
刘母人懒,随便找借口说自己要扫屋,就让儿媳李霜竹跟着一起去,还顺手递给她一个很大的篮子。
李霜竹接过篮子,也没拆穿她,就随文静儿一道往霞峰山上走去。
如今刚刚入秋,天气还很炎热,雨后的空气中似乎还充斥着阵阵的泥土芬芳,因山上植被茂盛,倒是遮去了不少热浪。
两人进了山,走了没多远后,前边的山路明显变窄了许多,再并排走有些困难,怕是两边的藤条和灌木会把衣衫沾湿。
文静儿很会来事,连忙劝李霜竹走前面,说她自己经常上山,山路走得稳,要是李霜竹脚打滑,她还可以及时扶她一把,李霜竹笑着道了声谢,就欣然往前走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成功穿过了这条狭小的山路,文静儿再看李霜竹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原来,李霜竹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很少走山路,以前在娘家时,她可是经常随李父上山砍竹子,如今即使走在小路上,也能做到片叶不沾身。
“呀!静儿妹妹,你这头上是啥?”李霜竹佯装站在路边歇脚,当文静儿靠近她时,她故意喊了一声,文静儿见她指着自己的头发,稍后又联想到了什么,脸色“唰”地就白了。
李霜竹已经走近她面前,一副害怕的样子,从一旁的桐子叶上采下一片叶子,就往文静儿头上拍去。
见她似乎用叶子抓了一个什么东西,文静儿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她看到李霜竹跳着脚甩在地上摊开来的桐子树叶时,果然就看到那上面躺着直扭曲的一物,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嫂嫂,这、这山里怎么还有蚂蟥啊,它不是都生活在水里边吗?”
“嗨!我方才回头叫你拿根棍子在挡两边的藤条,还以为你知道呢,这是旱蚂蟥,难道你没听说过吗?”李霜竹很耐心地解释道。
“没、没,我娘很少让我上山,说女孩子就要好生养着,日后才能找个好婆家,我、我这也是第一次听你这么说,还真是稀奇了。”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早就被李霜竹看在眼里,再加上她说话自相矛盾,李霜竹在心里暗自好笑。
其实,那只旱蚂蟥是她故意捉了假装发现放在她头上的,不过她也没说破,只是继续往前走去。
她明明记得,穿过那条小路往右走,那里有一片枞树林,里面有不少野蕈,可文静儿非要说右边才多,漏洞百出的说辞李霜竹也懒得戳破,她倒要看看,对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要知道她刚嫁来时,曾主动与文静儿一家往来,觉着文静儿也不容易,父亲去世得早,母亲靠织布养大她。
文母倒是个明是非的,就是这个文静儿,倒是跟自己婆母像得很,对人总能生出八百个心眼子,表面还随和得很。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回对自己耍心眼子了,李霜竹表面装作不知,心里却暗自提防着她。
见她故意喊自己进山,她觉得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于是便想着见招拆招,不动声色跟她前来。
果不其然,她们刚发现一处有野蕈的地方,两人捡了一会儿,就将稀稀拉拉的一小片地方给捡完了,这里面主要有毒的多,李霜竹倒是全给避开了。
“嫂嫂你看,那里还有!”文静儿像个兴奋的孩子,忙指着不远处的一片野蕈,忙暗中观察了一番地形,就喊文静儿一起去捡。
文静儿正是这样想的,于是第一个冲了上去,忽然脚下一滑,竟往旁边的山崖下摔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霜竹一把抓住了她,费尽力气将她拉了上来。
文静儿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停住脚,对李霜竹说:“嫂嫂,我腿发软,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把?”
里霜竹不疑有它,忙过去扶她,哪知那文静儿忽然一个趔趄,竟撞到了她的身上,她自己倒是及时站住了脚,却把过来扶她的李霜竹给撞落了山崖。
她得意地伸头往山崖下看了几眼,随即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转身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刚到村口,她就强行挤出几滴泪来,哭哭唧唧地往刘家跑去。
得知李霜竹坠崖的噩耗,刘母倒是没太伤心,可一旁的刘大却险些没站住。
他不相信自己的娘子就这样没了,于是不顾刘母和文静儿的劝阻,一路狂奔进山,径直往那片山崖跑去。
一天一夜后,他回来了,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李霜竹。
刘母见状,顿时大哭一声,就要请人来帮忙办丧,哪知刘大却将人抱回了屋,还让她快去请大夫来。
得知李霜竹没死,只是伤得很重,以后只怕要在床上度日时,刘母竟哭得比当时儿子抱她回来时哭得还要凶。
不明所以的村民还以为她是心疼儿媳,于是连忙安慰她,哪知这人不安慰还好,越安慰倒觉得越惨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
此时,文静儿和她娘也在,只是母女俩的神情却不一,相比之下,文母倒是真心疼,至于文静儿,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不甘十分明显,不过此刻她不是主角,谁都没注意到她而已。
李霜竹就这样瘫了,刘大却更加爱护她,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只是需要去砍柴维持生计时,才不得已将娘子交给刘母照顾。
刘母当着他的面倒是说得极好,可背着儿子却开始疯狂虐待儿媳,只因为儿媳不止腿不能动,整个人还昏迷不醒,像个活死人。
刘母倒是不敢掐她,毕竟儿子平时也会帮媳妇擦身,要是被他发现,那还得了?非要与她老婆子闹得不可开交不可!
文静儿也是每日都来,帮着刘母照顾李霜竹,不过刘大在时,她却不敢来。
因为,李霜儿毕竟是为了救她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也是她邀她进山的,刘大心里有隔阂,说什么也不准她靠近自家娘子,所以只有刘大不在时,她才敢过来。
刘母倒是开始拉着她的手说好话了,她说自己悔啊,明明知道文静儿对自己儿子有情,可她还是看上了李家给出的大额彩礼,让儿子娶了李霜竹。
如今她变成这副鬼样子,不仅不能打理家务事,还得靠她们母子俩照顾着,最重要的是,她还不能为她老刘家传宗接代,这可是断香火的大事啊,她可容不得。
文静儿一听,顿时红着眼睛往地上一跪,道:“静儿一直爱慕着刘大哥,若是伯母不嫌弃,静儿愿给刘大哥做小,为您刘家传宗接代!”
“呀!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呀,可我刘家并不富裕,怎好学那大户人家纳妾,就算纳了,也养不起你呀,这……”刘母故意为难道。
“不怕!”文静儿立即解释道:“我娘不是会织布嘛,这些年也为我攒下了几两银子做嫁妆,虽比不过嫂嫂家给的三十两,可也够我们花一阵子的了,要是伯母答应,我这就去与我娘说!”
“唉!还真是个傻孩子,委屈你了。”刘母摸了摸文静儿的头发,忙把她扶起来拉在身边坐下,随即望了一眼床榻上的李霜竹,毫无收敛地对她说道:“不过伯母倒是有一个主意,只要你依了我,保不齐我儿就能休妻,那时,你不用再做妾,而是我老刘家明媒正娶的新媳妇了。”
“请伯母明示。”文静儿乖巧的低下头,听着刘母的话,她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如此又过了两日,这天刘大早早起床,照顾好妻子后,随便扒了两口剩饭就拿着砍柴刀上山去了。
去之前他告诉刘母,因镇上的王员外家最近要办喜事,柴火要得多了些,自己这几天会很忙,要麻烦刘母多照顾自家娘子些。
刘母赶忙应下,还让他只管砍柴便是,不用担心家里,刘大不疑有它,很快就消失在了村道上。
如今天气渐渐冷了些,刘大还是累出一身汗来,捆好柴,刚准备去附近溪头洗洗脸,忽然就听到一阵女子的呼救声从不远处传来。
他以为是哪家上山来采野蕈的妇人,遇到了危险,于是忙放下肩上的柴担,寻声过去查看。
可入目的却是一个身着轻纱的女人,就那样风情万种地躺在一个小土包边上,嘴里喊着他刘大哥,还说自己崴了脚,需要他帮忙。
“静儿,你这是在做甚?快起来!”刘大忙捂住眼不敢看她。
哪知文静儿却说道:“你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倘若你这次再不依我,那我就回村哭,说你在山里欺负了我。”
“你、你!”刘大叹了口气,背对着她说道:“几年前你也是这样,可我只把你当我妹妹,对你没那个意思,所以才娶了霜儿,以为你会因此收心,可你却又故伎重施,你知道的,强扭的瓜不甜,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文静儿还是不死心,坐起身来喊道:“如今你娘都认可了我,李霜竹那个贱人都变成活死人了,你何不休了她,然后娶我呢,至少我能为你老刘家传宗接代,我……”
“别说了!我就是此生断了香火,也绝不会另娶,我心里只有霜儿,其他人住不下!”刘大平复了一下情绪,话锋一转道:“你再不走,可就莫怪我了!”
感觉文静儿就要贴上来,刘大再也忍不了了,只听他大喊一声:“灰将军!”就听见附近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声响,很快,一条壮硕的野狗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啊!”文静儿吓得大叫一声,猛地往回缩去,靠在了那个凸起的小土包上。
这时,刘大忽然笑了起来,对文静儿说道:“我劝你还是快走吧,你可知你方才躺的那个地方,可有什么。”
“有、有什么?”文静儿因小时候曾被村里的大狗咬过,所以很怕狗,何况还是长得这么凶的野狗,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于是在听到刘大问她时,她根本心不在焉,直到刘大告诉她后,她才猛地惊跳起来,玩命似地逃走了。
原来,刘大告诉她,她当时躺的地方是一个坟地,只是那山坟年代久远,已经渐渐陷了下去。
不过他已经帮忙填了土,只是没有合适的工具,所以就只堆了个小土堆,时间一长,从外形看,还以为是个凸起土包,难怪文静儿会没发现。
望着她抱着衣服慌忙逃窜的背影,刘大忽然面露厌恶,看来,是该回村揭露真相了。
他摸了摸野狗的头,这是他几年前在山里救治的受伤的小野狗,如今已经长成了大狗,还威武得很,也不枉他为它取了这么霸气的一个名字。
“刘老弟,原来你说的,竟是真的。”
文静儿离开不久,一旁的灌木丛中就走出一道身影来,此人正是他们村的村正,今天被刘大请来做个见证。
两人回到村里,就听说文家的女儿文静儿病了,躺在床上瑟瑟发抖,还直说胡话。
大夫来看过,没发现什么问题,直说可能是受了惊吓,吃点镇静的汤药便好。
“我倒是有味好药,定能治好静儿姑娘!”这时,村正走了进来,文母连忙问他,是否当真有那么好的药,哪知村正竟抚摸着胡须,神秘一笑,道:“是药也不是药,等来了便知道。”
就在连大夫都惊讶时,“药”来了。
文母一见,顿时就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霜竹怎么就好了?”
“文婶,应该说,我根本就没有受重伤才对。”
此时,躲在被窝里发抖的文静儿也装不下去了,她原本还想做做样子,然后将事情都推到刘大的头上,让村里人都对他施压,让她休妻迎娶自己。
可现下李霜竹居然好了,还健健康康地出现在她家,想起过往的种种,她顿时就慌了。
果然,村正在来之前就让人通知了所有的村民前来,如今文家的小院里院外已经挤满了人。
村正怕让人将文静儿带出屋子,在院子里开始公布真相。
果然,大伙儿一见李霜竹,就都开始议论纷纷,毕竟一个断了腿的活死人突然健全的站在他们面前,换谁都会惊讶。
这时,李霜竹开始讲述起事情的始末,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文静儿害的,甚至刘母还是半个帮凶。
原来早在李霜竹嫁过来前,这文静儿就对刘大表白过,可刘大根本不爱她,所以没有答应,而是娶了砍柴时,遇到帮自家父亲砍竹子的李霜竹。
当时,他不小心砍伤了手,是李霜竹找来草药为他包扎止血的,那时,他便喜欢上了这个聪明又美丽的姑娘。
李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可也算得上富足,李父也很欣赏老实正直的刘大,于是没要他家一分聘礼,还倒给了三十两彩礼,可把刘母给乐坏了,便不再帮文静儿说服儿子,痛快让他娶了李霜竹为妻。
哪知他们婚后,文静儿依旧不死心,跑去山里勾搭刘大无果,转而就恨上了李霜竹,为此三番两次使绊子害她,都被她巧妙躲过。
于是,她又心生一计,将她匡到山里去,将她撞下了山崖。
至于她自己为何敢真摔,那是因为,她早就观察好了位置,知道她落下去的位置底下一人深的地方,就有一个石台,而且十分坚固,这才放心大胆开始演戏。
“可我明明算好了,你掉下去的那里可没有石台啊?”文静儿不死心,问道。
“可旁边有呀。”李霜竹一笑,随即脚下一使力,居然飞上了她家墙头的那棵酸枣树,大伙儿皆是一惊,倒是刘大担心坏了:“娘子你快下来,莫要动了胎气!”
一句话让众人又是一惊,见李霜竹平稳地落到之前的位置,刘母这才反应过来:“呀!儿媳妇,你是有身孕了!太好了,还好你会轻功,要不然当真摔下去,那我的金孙可就……文静儿,你这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刘母这会儿也不向着文静儿了,得知她差点害死自己还未出世的金孙,她就气得牙痒痒,张牙舞爪扑过去就与文静儿厮打起来。
众人这才得知,原来这一切都是刘大和李霜竹做的一个局,就连一天一夜后,才装扮一番出山,也是他们为了迷惑文静儿而为之,目的就是要让她放松警惕,自己露出马脚。
最后文静儿因残害她人被下了狱,只怕再被放出来,都已经是中年妇人了。
不过大家才不关心她的死活,只是村中妇人之间倒是兴起了一阵审问风,生怕自己相公被谁惦记,害得自己丢掉性命,就连村正五十多岁的年纪,他老伴都没放过他,狠狠排查了一番,才作罢。
而刘大他们一家则平静极了,就连刘母都变得收敛了许多,反正这个聪明的儿媳妇,她是再也不敢同她耍心眼子了。
儿媳生下孩子后,她也当上了称职的祖母,每日都会帮着带孩子,而刘大两口子也没闲着,开始做起了小生意。
不过,他们一直没忘了隔壁的文婶,总会隔三岔五地为她送去吃的,简直比文静儿还要贴心周到,文氏感动极了,她自知自己女儿罪孽深重,害得人家不得安生,可人家非但不怪,还贴心地照顾着她,她心里暗道:“这才是与人为善的好青年呐!”
而刘大两口子还真就是做到了以德报怨,是真正善良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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