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陆绎欺负今夏(锦衣之下番外四20)
原本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纳凉宴变成了一场下毒谋害案,皇上刚才的舒心开怀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暴躁焦虑。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隆庆拍案怒喝。
陆绎上前禀报:“回皇上,查案伊始,陆绎也曾一头雾水没有思路,但根据吴婕妤窗下遗留的靴印,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凶手绝对是出自当时在场的两县衙役,
只是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作案,如果没人掩护,单凭个人是很难不被发现的,于是陆绎初步推测两位知县有嫌疑,
皇上,您知道琉璃阁是干情报买卖的,要迅速查清一个人的底细并不难,数月之前知县屈明非夫人及亲属名下突然间多了十五张地契房契,着实令人怀疑,
恰好今日午后厨娘芹姐前来汇报,说发现屈明非鬼鬼祟祟地往莲子里下东西,陆绎便请林医仙和丐叔检验了一番,果然是剧毒,但为了查清楚他究竟想毒害谁,当时并没有立刻揭穿他,
从刚才的屈明非主动提示莲子羹有毒这一行为来看,他应该是不想皇上也中招,还请皇上念在他保留了最后一点善心的份上,给他留个全尸吧。”
屈明非瘫软在地上,昏沉沉的脑子只听得见嗡嗡声响,已完全没有了思考和抗辩的能力。
“想不到一个小小知县竟如此可恨!”隆庆恼怒道,“要不是厨娘机警,朕的贵妃岂不是要遭殃?万一朕不小心也误食了有毒的莲子羹,岂不是连朕也一块儿谋杀?反了天了,陆绎,可查清楚了屈明非那些地契房契从何而来?他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尚在查证,待有结果了,定会立刻禀明皇上。”
隆庆又疑虑起来,问道:“你刚才说杀害吴婕妤、锦翠和晓柳子的凶手也是他,可有证据?”
“皇上,证据在此。”岑福带领锦衣卫上前,跪下将一份供词呈给冯公公,“这是凶手的供词,请皇上过目。”
冯公公接过去呈献给皇上。
屈明非这会儿终于缓过半口气,看着皇上由惊愕到越来越愠怒到不可思议的表情,心想下毒的事他认就认了,但是杀吴婕妤的事他铁定不能背锅,听见皇上爆喝一声:“屈明非,你竟敢雇凶杀害朕的吴婕妤,嫁祸给李贵妃!你也太歹毒了!”
他吓得哭起来,嚷嚷道:“皇上冤枉啊,赵小山不是凶手,他们屈打成招啊!”
岑福说道:“对赵小山我们是秘密提审,你怎么知道凶手是赵小山?哦,原来赵小山行凶就是你指使的。”
屈明非发现自己又一次上钩,气得一口鲜血喷出来。
这份供词当然是陆绎岑福他们事先写好,威逼利诱,说服赵小山按下的手印。赵小山起初并不愿意被无故加罪,但心想落到心狠手辣的锦衣卫手里,最终也逃不过一死,不如用自己一条贱命换全家人一世衣食无忧, 换来儿子一个锦绣前程。
隆庆怒道:“把赵小山带上来。”
已被刑罚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赵小山被提了上来。
隆庆看了看他的样子,表示厌恶,蹙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小山。”
“他们说你是凶手,有没有冤情?”
赵小山没有一丝犹豫,他突然激动起来,疯狗似地冲向屈明非,叫嚷道:“是他,他收了高首辅很多好处,他说会分我一张房契,只要我听他的话,把吴婕妤杀了,就能拿到房契。”
他使劲掐着屈明非的脖子,拼了命摇晃着,整张脸都愤怒到扭曲,歇斯底里叫喊:“我后悔了,悔不当初太贪心才酿成了大错,无法回头了啊……”
“放肆,拉开,拉开!”岑福喝道。
锦衣卫赶紧将人拉开。
刚才在供词里隆庆看得很分明,杀吴婕妤是为了嫁祸给李贵妃,杀锦翠和晓柳子那两个婢女纯粹是计划之外的,只因他们看见了凶手的面孔,本以为这件事跟李贵妃有关,看来是朕冤枉了贵妃……没想到这事不止到吴鹏,竟还牵扯到了高拱,也对,凭吴鹏一个吏部尚书,怎么可能指挥得动一个藩王,私下借兵?
高拱竟然想要除掉李贵妃?李贵妃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除了朕,没人能动她。
但高拱是自己的恩师,没有他在朝廷里日夜操劳,又哪来朕的逍遥自在?
隆庆的头越来越重,天哪,这都什么事,一个个的还让不让朕活啊!
他猛地站起来,威严道:“大胆凶徒!你可知道高首辅是什么人吗?”说着,身子摇晃了一下,有些血晕,冯公公赶紧扶着他。
赵小山茫然摇头,“没见过,只知道是很大很大的官。”
隆庆稳住身子,硬撑着高贵的尊荣,说道:“高首辅是肱股之臣,是朝廷的顶梁柱,岂容你随意攀咬,污蔑,锦衣卫听令,屈明非指使赵小山刺杀吴婕妤、谋害李贵妃,还企图污蔑朝廷命官,证据确凿,将两人拉出去立即正法,且没收两人全部财产,相关人等一律处斩。”
终于下了皇命,陆绎知道但凭这样根本无法动高拱分毫,但没关系,至少在皇上心里已经扎下了一根针——高拱嚣张跋扈到要爬到皇上头顶啦。
“是,”岑福领命,犹豫了一下,他知道不该多言,但还是很自然地补充了一句,“皇上,臣等还未对屈明非进行审讯。”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了。”隆庆闭上眼,摆了摆手。
“遵命!”岑福指挥锦衣卫将两名罪犯拖了下去。
那屈明非临死之前终于有了做困兽之斗的勇气,拼命喊道:“冤枉啊,人不是我杀的,是陆……”
砰,岑福一个劈山切,手掌落在他脖颈上,将他打晕过去。
这边,今夏见皇上的气色越来越差,整个人摇摇欲坠,显然刚才的风波惊扰了他的心神,立即上前言道:“观皇上气息杂乱,医女袁今夏请求给皇上按摩头部。”
“好,你上来。”
隆庆昏昏悠悠,看着眼前的美食,竟提不起半点食欲,一时间遏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指着陆绎,没好气地言道:“陆绎,你倒是比朕预想的还要能干,不到一天你就侦破了案件,抓住了凶手,朕一言九鼎,这就赦免你的死罪,但你把今日一个好端端的纳凉宴搞成凶犯伏诛现场,破坏如此宁静的纳凉气氛,惊扰朕赏舞进膳的雅兴,你,你……”
皇上可没那么容易放过陆绎,总想整出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招数来,今夏也是着急。
“啊,皇上,我家大人是做得不对,但也是被逼无奈呀,要是一天不除掉凶手,就一天不得安宁,让皇上寝食难安才是大罪过呢,对不对啊皇上?您喜欢纳凉宴的话每天都给您办一场好不好?”今夏发现她的声音嗲得让自己都恶心,给隆庆按头的动作也格外地轻柔,生怕皇上一生气,罚陆大人绕湖爬三十圈,挑马粪一个月……她可不能让尊贵的陆大人受这种折辱。
那边陆绎看着自家媳妇为了救自己,竟然违心地向皇上撒娇,心中气得快要爆炸了,他突然用双手抱住脑袋,痛苦地发出“啊,啊”的叫声,随即滚在地上不动了。
“阁主!”
“大人!”
今夏惊慌地从皇上身边跑向陆绎,看见他昏迷不醒的样子,紧张到快要哭了。
“林姨,快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林姨微微惊愕,说道:“你自己不是大夫吗?”她瞥了一眼陆绎,多年的行医经验告诉她,昏迷和假装昏迷还是有区别的。
今夏哭笑不得:“我急得都忘记自己是大夫了。”
拉起陆绎的手摸了摸脉象,她的脸上神情古怪,眉眼微锁,然后望向陆绎那张因疲劳而苍白的脸,她好像知道陆大人为什么会晕倒了。
“竟然是体内的慢性毒素积累一定程度的突然发作……快把阁主抬回房里去。”今夏命令琉璃阁的下人们。
那一边,冯公公大惊失色,叫起来:“皇上,皇上,快来人呐,皇上昏倒了。”
李贵妃顿时从座上起身,微微显露出一丝惊慌与紧张,说道:“快传神医李时珍。”围到皇上身边,掏出丝巾挡住皇上的脸,天子的病容当然不能让人随便看见。
眼看陆大人和皇上都被保护着抬了下去,今夏叉腰,站在湖边,吐出了一大口郁闷的胸气。
案子总算有了一个完美的了结,陆大人的命保住了,贵妃姐姐应该也没事了,接下来该担心的倒是皇上的健康问题,若是不能调养好他,自己依然小命不保。
我给皇上治病,陆大人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今夏想,撒开腿望皇上卧室跑去。
一晚上,今夏跟随着师父李时珍一起给皇上喂了补气丹,做针灸,做按压,直到皇上醒来,喂了清淡的粥,开口说话了才放下心来。
皇上是因为本来身体就虚,除了几颗莲子,没有任何进食,又遇到一堆烦心事,心烦气躁才会晕倒的。
而陆绎呢?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今夏回到落仙居,推开寝房,喊了一声:“大人,我回来了。”
陆绎突然从门后边跳出来,蒙住她的眼睛,叫道:“姐姐,猜猜我是谁?”
哈……
姐姐?
今夏抓住他的手,慢慢地转过身,看着陆大人稚嫩的表情,一副不屑的样子,“今年几岁啦?”
陆绎睁着一双纯真无邪的眼睛,回答:“姐姐,我八岁了。”
今夏心里快笑疯了,要不是自己是大夫,还真要被陆八岁骗了。
她朝外看了看天,指着天上的月亮,说道:“今晚没有打雷,不用跟姐姐一起睡觉了吧?”
陆八岁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那姐姐陪绎儿一起看月亮,我娘说过,跟女孩子一起看月亮,长大了就能娶她做媳妇了。”
“绎儿想娶姐姐做媳妇,为什么呢?”今夏嘻嘻地笑着,脸儿都笑成了一轮散发着光晕的明月。
“因为姐姐比月亮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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