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谈论婚姻(看完你就明白了什么是婚姻关系)
引言
《婚姻生活》是HBO出品的限定迷你剧,一共五集,平均一集约50分钟。它于2021年8月发布新剧照,9月正式在HOB播出,目前在豆瓣获得了8.8的高分,烂番茄专业评审团新鲜度86%,自开播以来就备受好评。杰西卡·查斯坦和奥斯卡·伊萨克也凭借此剧提名了2021年第79届美国电影电视剧金球奖中的最佳女主角和最佳男主角。
本文一方面将从HBO版《婚姻生活》的艺术形式出发,分析其戏剧化叙事特征;另一方面将从剧作的角度分析男女主在婚姻关系中的成长路径,从该剧的主旨和内容去探究婚姻生活的残酷面貌。
01 《婚姻生活》中多重戏剧化叙事策略
《婚姻故事》的特别之处在于它虽作为以屏幕为媒介播出的电视剧,却借用了多种戏剧化的表现手法,首先便是与空间紧密相关的舞台性特征。
学者汪献平在《电影叙事与戏剧叙事之比较》中提到,“戏剧的舞台性决定了它不可能在时空的处理中跳出固定有限的场景中发生、发展”,“若想要对叙事时间进行改变,唯有通过转场或闭幕将故事硬性中断,一个转场或闭幕即代表着几天、几月甚至几十年的过度”,“通过空间的中断来实现时间的变化,这是戏剧时间唯一的表现手法”。
如此依托空间转场来展现时空变换的舞台性是《婚姻生活》的显著特征。该剧一共有五集,而伴随着每一幕戏的落幕,时空上也会发生相应的跨越,例如第二集距离第一集的故事发生便过去了2年。
其次,《婚姻生活》也符合戏剧“集中统一的冲突和情节,在主要由对话构成的集中场面中,沿着因果相乘的逻辑一步一步向前推进,直到高潮和结局”的叙事方式。该剧以“场”为一幕戏的基本单元的特点,每一集以对话作为串联,通常由10场集中的连续的对话构成,这也保证了事件的高度集中和凝练
美剧《婚姻生活》的开场方式
除此之外,《婚姻故事》中的观看之道也体现着强烈的戏剧美学。戏剧舞台是一个真实的三维空间,演员在舞台上的表演一般都处于相当与电影中的中景和远景的位置,观众可以看到演出中的整个场景,并且始终看到整个空间。
贝拉·巴拉兹在《电影美学》中谈到,观众可以看到演出的整个场面并且总是从固定不变的距离去看舞台。
对于大多数影视作品而言,摄像机会代替观众的视角,通过改变拍摄角度、纵深和镜头的焦点来引导观众对荧幕上的信息进行读取。但是《婚姻故事》中最大限度地赋予了观众相对完整的诠释权力,用大量克制而冷静的长镜头将荧幕空间如同戏剧舞台一样向观众平等地敞开。
02 同一段婚姻,不同的人物成长路径
《婚姻生活》中,米拉和乔纳森的成长轨迹始终处于错位状态。五集影片里分别呈现了夫妻俩面对婚姻危机的五个不同的阶段。
在第一个阶段,米拉因受到两性关系中长期以来的隐性压迫,始终在痛苦的泥沼中挣扎反复;而父权文化成长下的乔纳森对于自己习惯性地夺取米拉话语权的举动浑然不知,且逐渐在婚姻生活中呈现出了愈发明显的敏感、脆弱、多疑等特质。
美剧《婚姻生活》第一集剧照
第二个阶段,米拉对于这段没有生命力的婚姻忍耐到了极限,开始短暂地寻求自由与快乐,并且开始重拾自我——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行为;而另一边当乔纳森意识到了自己丧失了对于婚姻的掌控权之后表现出了强烈的不甘,虽然表面上渴望交流,但是实则在交流的过程中拒斥着对方,并站在道德洼地上轻易地将自己和孩子归位了受害者,而全然不顾米拉在这段关系里受到伤害。
美剧《婚姻生活》第二集剧照
第三个阶段,米拉重拾旧梦,在与乔纳森分居两年且逐渐冷静下来之后,试图与他和解,但同时在对话中被乔纳森的道德观与婚姻观持续地胁迫,并总是陷入自责与反思;该阶段乔纳森的心态已经逐渐转为了被动和消极,一方面他期待着米拉重新出现在自己一片狼藉的生活中,另一方面当妻子真正回到身边的时候,却又质疑着她的真实目的,并且消极地规避着矛盾。
美剧《婚姻生活》第三集剧照
第四个阶段,米拉在事业危机、爱情危机、家庭危机的三重打击下陷入了迷茫和自我否认,企图通过挽回乔纳森重新回到过去的安全地带;此时乔纳森在与米拉的亲热过程中,重新确认了自己在二人关系中的主导权,借此恢复了昔日的权力感,希望可以尽快通过离婚来证明自己可以摆脱对于亲密关系的依赖。
美剧《婚姻生活》第四集剧照
在最后一个阶段,米拉终于从以往的依附模式中抽身而出,并且在独身中逐渐自洽,实现了精神上的自主自立;而从前对于家庭和婚姻始终持忠实的乔纳森在这一阶段则对自己原生家庭的婚姻模式产生了逆反之心,并通过不断出轨来试图与之决裂,但最终还是陷入了对于婚姻虚无主义的迷茫。
美剧《婚姻生活》第五集剧照
米拉和乔纳森婚姻观的差异来源于他们截然不同的成长经历:性格差异、文化习俗、宗教信仰、甚至是家庭教育都潜移默化地塑造和影响着他们对于婚姻的看法。米拉从小就在母亲身上看到了婚姻的破碎性和家庭的脆弱性,因此并且比起稳定的生活,她更向往追求激情、浪漫与平衡两性关系。但是从小在传统犹太家庭和父权文化中长大的乔纳森则非常看重婚姻的功能性和实用性,在他对于婚姻的描述中,工作热情、个体发展、养育儿女、组建家庭占据了他的主要表述空间,但是他在对于婚姻内涵的阐述中却没有提及一点关于爱情与伴侣的字眼。
此外,米拉即使在关系里也非常注重个体自主性的保留,她在事业上积极进取,渴望在家庭以外的地方展现着自己的能力、价值与魅力。但是乔纳森——作为男权社会的隐性受害者,当他看到米拉的经济状况更佳的时候,反而显得自卑,而当两人状态对调,自己事业有成、经济改善之后,这份事业上的荣光也替他扫除了婚姻中的阴霾,助他走出了心灵危机。这样的根源性差异导致两人在婚姻中都无法同时得到喘息,而这悲剧的结局在最开始便早已注定。
结语
我曾疑惑为什么当米拉已经从过去那段压抑的婚姻关系中成功脱身,并且发展出了更加健全完整的自我之后,她还愿意在得知乔纳森已婚之后和他发展情人关系。但是毕竟现实中人性是复杂的,回到《婚姻生活》,米拉之所以无法彻底与乔纳森分开也正是因为婚姻制度只要降临在了每一个个体上,就必定会在他们的人生中留下痕迹——无论是甜蜜,还是痛苦,而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人往往终其一生也无法弥合因此带来的伤痕。这样看来,精神的独立与肉体的痛苦并不少非此即彼的状态,试图摆脱“沉重的肉身”,纯粹追求精神的充盈与自由或许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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