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反唐黄巢（敢笑黄巢不丈夫）

据传九世纪中叶，长安有位考生在屡试不第后，就念了几句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人叫黄巢，此时的他未必知道，这份野望将变成现实。

配图为御史房原创

唐宪宗元和十五年（820年），他生于曹州冤句（今山东菏泽西南）。家族世代贩盐，本与宦途无缘。但黄巢自幼“善击剑骑射，稍通书记”，小小年纪就能写下“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这样的诗句。可能是因为这点天分，被家里支持去参加科考，结果并不理想。回到家乡的黄巢继承祖业，贩卖私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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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安史之乱后，由于政府财政紧张，就开始实行官盐专卖，即由官府统一收购，再加价出售，并严禁私人制作和贩卖。这种做法有利于改善财政困境，但代价是，制造了垄断，恶化盐商的生存环境。这批人将成为官方的天然反对者，一有机会，就会揭竿而起。如唐宣宗大中十三年（859年），浙东地区就发生裘甫等盐商起兵，一度聚众达三万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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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唐懿宗年间，各地洪旱不断。朝廷本为治理灾害而征收赋税，结果却把更多的人民逼得穷困潦倒，竟至“百姓流殍，无处控诉”。这无疑给了盐枭绝佳的机会。乾符二年（875年）正月，濮州（今山东鄄城北）私盐贩子王仙芝起兵反唐，先后攻陷曹州、濮州和郓州。加上民间谶语：“金色蛤蟆争努眼，翻却曹州天下反”，一时声势浩大。作为同行，黄巢也于六月聚众数千人起兵响应，转战河南十五州。“民之困于重敛者争归之，数月之间，从至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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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廷很快做出应对。平庐节度使宋威奉旨平叛，他趁王仙芝劫掠沂州（今山东省临沂市）之际，一举出兵击破其主力。随后上奏称王仙芝已死，再不能作乱，“百官皆入贺”。没成想三天后，有地方官上报“仙芝尚在，攻剽如故。”一个月后，连克八县，于九月攻占汝州（今河南省汝州市）全歼官军，东都洛阳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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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不成，只好抚。乾符四年（878年）十二月，王仙芝攻蕲州。唐僖宗下诏，只要他偃旗息鼓，就能被封左神策军押牙兼监察御史，并“遣中使以告身即蕲州授之。”王仙芝大喜，黄巢却大骂，说当年我们共同立誓“横行天下”，如今你要投靠官军，让部下怎么办？周围人纷纷响应，王仙芝不敢犯众怒，拒绝了招降。抚不成，只好剿。翌年二月，王仙芝被包围于黄梅（今湖北黄梅西北），在突围中被擒杀，传首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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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部分残党投奔黄巢，并推举后者为“冲天大将军”，改元王霸。此时华北已经渐渐被唐军收复，黄巢只好南下。他翻越五岭，攻占广州，一度“欲据南海之地，永为巢穴”。可惜瘟疫盛行，不少部下病死。黄巢只得转攻桂州（今广西桂林），控制岭南全境。好景不长，广明元年（880年）三月，唐军南下，他连战失利，只好绕道江西，所部元气大伤，一路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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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兮福之所倚。黄巢一面重金贿赂唐军将领，一边又上疏请降。当唐军统帅以为大功告成，撤往淮北后，黄巢抓准时机一波反杀，乘胜攻下浙江数地。九月，北渡淮河，十一月，再次杀回汝州，进抵洛阳。十二月初，唐僖宗出逃，黄巢军近乎毫发无伤地杀入帝国都城长安。几天后，他在含元殿即皇帝位，国号齐，建元金统。“满城尽带黄金甲”似乎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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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祸之所伏。新生势力崛起之初，往往同心同德。但时间一长，内生嫌隙。中和二年（882年）二月，其部下朱温在外征战时被唐军包围，发出求援却被左军使孟楷隐报。朱温本就觉得黄巢军内部“诸校离心”早晚要凉。此时又遭猪队友，果断率部降唐。躲在蜀中的唐僖宗知道后大喜：“是天赐予也！”下诏授朱温左金吾卫大将军，赐名“全忠”。有了这个深知内情的二五仔，唐军反击更加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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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四月，各路藩镇会集京师。十四日，唐军攻入长安，黄巢战败，再度打起了游击。中和四年（884年）六月，他被李克用的沙陀军追赶到兖州一带, 退入泰山东南的狼虎谷。此时残兵败将损失殆尽，他见大势已去，拔刀自刎。孰料一刀下去没死，他外甥林言上去补刀，割下首级后想请降。结果遇到沙陀军，人头被抢，自己也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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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往南，从南到北，黄巢在地图上画了一个未完的圈。这一路走来，生灵涂炭。他没有缔造新的世界，却让旧的秩序濒临瓦解。似乎是胜利者的唐僖宗，回到长安，在受俘仪式上要杀黄巢的姬妾。他叱问这些女子：“世受国恩，何为从贼？”其中一人答道：“狂贼凶逆，国家以百万之众，失守宗祧，播迁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贼责一女子，置公卿将帅于何地乎！”这一声诘问，让快步黄巢后尘的唐皇，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