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杀母亲真实案例(杀养母侮神灵千里逃亡)

孝子杀母亲真实案例(杀养母侮神灵千里逃亡)(1)

大家好,今天讲的是,迟子建长篇小说《群山之巅》中,辛欣来的故事线。

人物关系:辛欣来是龙盏镇屠夫辛七杂的养子,“逃兵”辛开溜的孙子,松山区官员陈金谷与上海知青刘爱娣的私生子。

01

应该是在一个春日的午后,因为这样的季节往往孕育着希望,而阳光,不燥不烈,风也温柔,符合一个美好开端的想象。

王秀满,风尘仆仆地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婴孩,刚刚满月,才七斤重,孱弱的像一只小猫,连哭声都是微弱的。这个孩子,就是辛欣来。

这个不会生育的女人,抱着这个孩子,仿佛得了一块生命的瑰宝。

她对他尤为娇惯,总是抱着他,直到辛欣来两岁了还不会走路。

如果身世没有被人说破,辛欣来应该是幸福的。

养父辛七杂和养母王秀满,对他所求甚少,他们只是希望,家里有个孩子,在脊梁刺挠的时候,有个抓痒痒的;在两人过世后,有个后人摔丧盆子。

但是他们对他的付出却甚多,视如己出,百般疼爱,家里好吃的,好穿的,都可着他用。

可是,自从辛欣来在一次打架对吵的事件中得知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他变了,变得孤僻,行为异常。

辛欣来认为,养母把他抱养过来,等于把一个身在金窝的孩子,生生扔进了草窝!

在他心中,生父一定是成功人士,非官即商,生母典雅富贵,是上海滩的阔太太。而他这个被弃养的小少爷,本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个原本幸福温馨的家,此刻在他眼里处处嫌弃,对养父母动辄恶言相向,摔碗砸锅。

16岁的辛欣来把书本文具扔到坟场后,就彻底告别了学校。他成了龙盏镇最游手好闲的人,除了吃就是玩。

瞎混了三年,辛欣来又看不上龙盏镇这个小地方了,19岁的他要外出闯荡,干一番事业。

可人们从他每年回乡的变化上,看不出他有什么成就,衣着依旧花哨廉价,腕上是假冒的金表,随身的包是人造革的,谈吐依旧浅薄,内里内外都没质的变化。

不过他在五官上倒是大动干戈,染了黄毛,把四环素牙拔掉,镶了满口雪白的烤瓷牙,还给鼻子做了矫正术。

即便这样,也没谁高看他一眼。

21岁的辛欣来由于种植罂粟,获刑三年,出狱后因为在山中吸烟引起山火,又吃了三年牢饭。

辛欣来二进宫出来,回到龙盏镇,对养父说两次入狱都是冤枉的,外面的世界并不好,他想留在龙盏镇了。

辛七杂以为浪子回头,又热切切的迎接了养子的归来,留他在屠宰场学习宰猪。

干了不到2个月,辛欣来就厌烦了。

他的身世是一团明艳艳的火苗,不停撩拨着他的欲望。

他要离开这个卑贱的家,这个家里不是屠夫就是逃兵,让他在人前抬不起头;

他想不动手脚,就能获得物质上的充盈;

他想被人仰望,获得身份上的认同.....

他收拾了行囊,这次他准备去上海,他想在上海的报纸上登个寻亲启事,于是他问养母,生母叫什么名字。

关于辛欣来的身世,王秀满知道的仅仅只是一个上海女知青,与当地人有了孩子,在返城前遗弃了他,其他再无所知。

但是辛欣来一直不相信,他觉得养母故意隐瞒与他。

所以当他再次询问时,王秀满自顾洗着猪肚,并不理睬。

辛欣来却生了气,取下厅堂的斩马刀相胁,说:“你是不是活腻了?”

王秀满扬起头,负气地对辛欣来说,这把刀没宰过牲畜,只斩过红柳绿草,要是死在它手里,跟花花草草一个命,也算走得美!只可惜你天生是个孬种,没那个胆儿!

养母的话激怒了辛欣来,他大喝一声,将斩马刀挥向她!

王秀满身首异处。

作案后的辛欣来在午后炽热的太阳下战栗不已。他扔掉斩马刀,进屋取了条天蓝色印花枕巾,罩在养母的头颅上,又用凉水洗了把脸,换掉沾血的衣服,将抽屉里的两千多块钱悉数揣起,抽了支烟,走出家门,去了石碑坊,强奸了龙盏镇的神话----小矮人安雪儿,这才逃亡。

02

辛欣来逃入山林,有如飞鸟入林,实在难以搜寻。

虽然公安局下达了通缉令,但是很多人都认为,追捕辛欣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松山地区也就七八十万的人口,却有一个法国那么大的面积,境内群山环绕,无人区多,好隐蔽。

再说季节也帮他的忙,山林里水源充足,野果丰沛;而且正值防火期,一般人不允许进山,又给他提供了广阔的逃亡空间。而辛欣来从小跟着爷爷辛开溜进山,野外生存能力极强。

当所有人都觉得搜寻无力,渐渐松懈,只希望到冬天,果树凋零,野物尽藏,辛欣来难耐饥饿严寒,自己从深林里逃窜出来。

只有安雪儿的舅舅葛喜宝和安雪儿的父亲安平,还在山林里不遗余力的搜寻。

而当腊月隆冬时节,大概是辛欣来逃亡的10个月后,来自松山地区刑警支队的一众精干刑警来到青山县,与当地公安局一起,联合展开了对辛欣来的大搜捕。

领头的是松山地区公安局年轻的副局长陈庆北,而他此行,是为了父亲陈金谷的一颗肾。

陈金谷自年轻时,就在仕途上一路高歌,家中直系亲属儿女、弟妹、侄子侄女、外甥等均得他的荫佑。

官场浮沉,他沉迷于钱权交易的操控,觉得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直到他诊断得了尿毒症。

得他荫佑的直系亲属人人避讳不及,个个哭诉生活的难处,使自己免于割肾;而在黑市高价买肾,却三番五次遇阻,一时难以匹配合适的肾源。

眼见陈金谷的身体日薄西山,手下的官员开始见风使舵,他想起来30年前,与上海女知青刘爱娣的一段孽缘。

那个本让他避恐不及的私生子,现在却让他心颤不已。

此时的辛欣来,窝藏在山洞里,靠着祖父辛开溜的供给,已安然度过了四季。

辛欣来与辛开溜,并没有直系的血缘关系,而辛开溜也觉得,辛欣来犯下的罪恶,也是该死的。

但是是他,单枪匹马,与搜寻辛欣来的警察周旋,不间断地给辛欣来提供食物、水源、火种、防寒物资,保全辛欣来活到了现在。

这是他此生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他不过是想向众人做一个证明,证明他的智慧和实力,证明,他当年并不是一个逃兵!

在安雪儿被强奸,怀孕生下了辛欣来的孩子之后,辛开溜觉得这场背后的战争,该结束了。

他停止了给辛欣来的食物补给,把辛欣来的藏身之地告诉了安平,他希望安平亲手抓到辛欣来之后,能让辛欣来在死之前,看一眼自己的亲生儿子毛边。

法警安平,曾经多么想用枪,亲手毙了辛欣来这个畜生,可是他交了枪,也失了官职,他不能在法场上用死亡威慑辛欣来,但他知道如何杀人诛心。

他要让辛欣来活一段时间,让他经历灵与肉的审判,让他知道他以为的光明,是人世真正的黑暗,会将他送上不归路。

所以,在安平逮捕辛欣来,辛欣来也酒足饭饱,疲于逃亡的他决定赴死的时候,安平告诉了辛欣来,他的身世。

安平说:“如果你的亲生父亲有权有势,可他重病在身,需要你的一颗肾,你愿意给他吗?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就是把肾给了他,你最终还得死!”

辛欣来的眼睛瞬间变得通亮,高叫着:“那我可是红日当头了!要是有这样的爹,我死了也不要紧,我的一颗肾还活着啊,它能跟着他坐官椅,享富贵,也算我发达了!

话又说回来,真要有这样的爹,他要了我的肾,就会救我的命!他会想办法判我个死缓,从死缓到无期,从无期到有期,不断减刑,我有生之年出狱不成问题!”

辛欣来哈哈大笑,淡然的伸出双手,对安平说:“铐我走吧,我要见亲爹!”

直到辛欣来被执行死刑前,还不相信死到临头,脸上始终挂着嘲讽的笑,梦想有人把他解救出去,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马上会有人叫你们刀下留人的,你们等着瞧!”

辛欣来被处死的当日,陈金谷在林市医学院附属医院,接受了肾脏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

肾源来自哪里,院方和陈家人都没有说。

辛七杂领回了辛欣来的骨灰,交费时,他想起当年为辛欣来交学费的情景,心下哆嗦,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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