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学相关定律(卫斯理系列遗传)
我此言一出,小郭发出了“啊”地一声惊呼,白素却现出了微笑——那表示她也想到了这一点,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遗传学相关定律?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遗传学相关定律
我此言一出,小郭发出了“啊”地一声惊呼,白素却现出了微笑——那表示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小郭在低呼了一声之后,神情怪异莫名:“你的意思是,这位米博士,他……他就是那种……在大树中爆裂出来的……怪物?”
白素皱眉:“你看他的样子,像怪物吗?”
小郭叫了起来:“可是他实在是怪物啊!”
我道:“先别判别他是甚么,我提出来的,只不过是我的假设。”
小郭团团乱转,显得十分激动:“请你进一步补充你的假设!”
我点头:“好,‘树人’是若干年前,外星人在地球上的一项行动— ”
小郭悻然:“这……简直是开地球人生命的玩笑!”
我苦笑:“哪有甚么办法!谁叫人家进步,我们落后,自然只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小郭讲起粗话来:“我对他妈的那种外星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我哼了一声:“我也没有,可是你听我讲完了再说好不好?”
小郭恨恨地一顿足— 我很明白他的心情,我自己也一样。那外星人的这项结合人和大树的行为,确然是开地球人生命的玩笑。
在他们而言,或者可以称之为实验,而且,看来好像对地球人来说,也没有甚么损失,但实际上,是对地球人的生命的一种莫大的侮辱。
试想,他们能把人的生命和树的生命结合成一起,还有甚么做不到的?要是忽然他们一高兴,把人的生命和毛毛虫的生命结合起来,那会产生甚么?地球人在这种胡乱结合之前,还有甚么尊严可言?
小郭又道:“不行,得设法阻止才行!”
小郭这个人,一旦情绪化起来,也真的冲动得可以。我想说甚么,还没有开口,白素低声道:“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我和小郭,不由自主。同时打了一个冷颤,一起向白素望去。
白素缓缓地道:“没有人可以知道,有多少不同种类,不同形式的‘怪物’早已产生了,这些‘怪物’混在地球人之中,可能已有好几百年,好几千年了!”
小郭现出一片迷惘的神情,我忙道:“是啊,看看人类的历史,记载着的一些‘人物’,几乎全是各种各样的‘怪物’,而普通人,根本没有人留意!”
小郭听了之后,勉强笑了一下:“原来你们是在说寓言啊!”
白素向我略施眼色,我会意她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所以我把话拉了回来,把刚才的开场白,又说了一遍,这才继续道:“这外星人的行动,可能不止一桩,那一男一女,由于大树被砍下来而失败了,但是另外,会有成功的例子在!”
小郭骇然:“你是说,有可能,不知在甚么时候,不知在甚么荒山野岭之上,有一株大树,会突然爆裂,跳出一个人来?”
我点了点头:“这是可能的情形之一,也可能有别的情形。”
小郭大声道:“别吓人了!”
我道:“不是吓人,而是有一些事,使我发生一些与之有关的联想,例如,常有报导说,在某地,被人挖出了人形的植物来— 多数是‘何首乌’,那是一种药物。”
小郭咽了一口口水。确然,这类报导和记载,从古到今都有,更多的报导是,挖出来的何首乌,不但成人形,而且属一男一女,性征分明,一看便知。
我又道:“还有人参变成小人,满山乱走的传说,似乎也可以和这种情形扯上点关系!”
小郭苦笑:“别说那些了,你的意思是,米博士正是那一类的动植物人?”
我一字一顿:“我只是假设有这个可能。”
小郭默然不语,白素微微点头,以示支持。
我又道:“在这个假设之下,有许多疑团,就可以迎刃而解。”
小郭深帧我的思路,他想了一想:“第一,勒曼医院的外星人,想要那一男一女木头人‘还阳’,找上一个同类来帮助,是最理想的了!”
我道:“是啊,而且,这个‘同类’,对生命的奥秘,遗传之学,学有专长,正好派得上用处。”
白素摇头:“本末倒置了,是有意找一个有专长的‘同类’来帮手的!”
我叹了一声,白素的补充,等于是在说,“木头人”的同类,不止一个,米博士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刹那之间,我的思绪,不免混乱之极,木头人也好,树人也好,他们究竟是性质如何的生命?他们看来和人一样,但他们的身体,是木质的。他们的呼吸方法如何?他们有没有内脏器官?
这种种,本来都是极好的幻想题材,但如今,却又有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小郭不由自主,又在自己的头上打了一下:“和他相处之后,竟然没有捏一捏他的手臂。”
我有点精神恍惚:“捏了又如何?”
白素也忽然冒出一句话来:“如果有树木的遗传因素,那么,就算砍下一条手臂,也会再长出来。”
小郭受了感染:“这样说来,那类生命形式,岂非比人还进步?”
想到树木生命之坚韧,和人的生命之脆弱,我不禁感叹:“岂止进步,简直超卓万倍。”
小郭又道:“他不怕生癌,寿命极长,他— ”
我不甘于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闷哼了一声:“他也有害怕的,怕虫蛀,怕火烧。”
小郭却道:“火烧了也能重生— 噢,他的名字叫‘寄生’,不知道是树寄生在人的身上,还是人寄生在树的身上?”
白素说道:“两者都是,他是人和树的混合。”
我叫了起来:“这只不过是我提出来的一个假设,怎么都当真的了?”
白素道:“就算米博士不是那类人,那一男一女,肯定是。”
我说:“那一男一女,看来虽然像人,但他们是木头,一动也不能动。”
白素道:“若是‘还阳’成功,他们就是那类人了!而我相信,‘还阳’行动既然已在积极进行,就必然有成功的一天。”
小郭进一步补充:“也就是说,就算你的假设不成立,地球上肯定会有那类人出现,何况我对你的假设,一直大有信心,所以这类人,可能有不少在我们周围存在了。”
我没好气:“多谢捧场——好,假设米博士由于是‘树人’,所以才被那外星人找来,帮助进行对那一男一女的人化工作,想使那一男一女,变成和米博士同样的一种人。”
小郭和白素,对我这个假设,并无异议。
我一挥手:“好,这一部分如果成立,那讨论就进入第二部分了。”
小郭接着道:“第二部分的疑问是:米博士去找大亨作甚么?难道大亨也是——”
他想说“难道大亨也是半树半人”,但由于这实在太骇人听闻,所以他说了一半,就住了口。
我和白素都没有立刻接腔,因为这确然是一个值得想一想的问题。
而在想了一想之后,我道:“我看大亨不是米博士的同类。”
白素也道:“不是同类——是的话,他们之间,必然有联络,互通声气,不致于米博士要见大亨而见不着。”
这道理太明显了,小郭也立刻同意,他抓了抓头:“那我就想不出,米博士去见大亨,是为了甚么。”
我也想不出,我向白素望去,只见她也是一片茫然。我道:“总有些特别的原因,极可能,大亨……的来历有些问题,他能在地球人之中,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我看他必然有异特之处。”
白素呻吟片刻:“我不以为大亨会是外星人,因为我相信,他在从事的活动,他的地位、财富、权力等等,都是典型的地球人标准行为,那是地球人遗传因素规范内的行为,就像土拨鼠的遗传规范,叫它在地上掘洞一样,外星人不见得有这种遗传行为,不然,地球早已不是地球人的世界了。”
我和小郭,对白素的说法,多少有点不同意,所以,一时之间,默然无语。
白素向我们望来:“追逐名、利、权等等,都是地球人的行为,就像秃鹰追逐腐肉一样,这是地球人的生物遗传特性,外星人若也有,以他们之能,地球人再多阴谋诡计,只怕也斗不过吧。”
我叹了一声:“好,大亨不是外星人,也不是半树半人,米博士去找他作甚?”
白素道:“我也还没有概念,米博士的专长是遗传学,我们不妨从这一点着手去探索。”
后来事态的发展,证明白素这一个探索的方向,正确无比,可是这时候,我和小郭,瞠目相对,却完全抓不到任何头绪。
白素一扬眉:“还有一个人——若我们的设想正确,这个人必然也是事件的中心人物。”
我一听,立时闷哼了一声,心中升起了一股极度的不快之感。
我知道白素说的是甚么人。
知道《还阳》这个故事者,也必然明白。在那个故事中有一个重要人物,那一男一女两个木头人,也在她的保管之下,这个人,就是貌美如花,可是心计之深,比贝加尔湖尤甚的黄蝉!
这个黄蝉,我和她打了不少次交道,每一次,不是吃小亏,就是上大当,所以,一想起她就窝火,我明知米博士吞屯吐吐,不肯说出来的那个在背后指使他来找我的人,十之八九,就是黄蝉,但仍然不愿意提起她。
这时白素一提出来,我霍然起立——大声道:“好了,这件事,与我无关,在我这里的部分,至此结束,管它半人半树,半鱼半猫,都和我没有关系,讨论也至此为止,算了!”
我这种反应,显然在白素的意料之中,但却在小郭的意料之外。
小郭并不是不知道来龙去脉,他只是奇怪我的决定,他压低了声音问我:“你怕了那婆娘?”
我没有直接回答,我在心中自己问自己:“我是不是怕了她?”
一时之间,我没有答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可避免见到她,我一定竭力避免。
现在的情形,就是那样。实在因为上次的事,太令我难过了——不但是本身的一项失败,而且还连累了许多人,使得许多人要在强权势力之下,继续呻吟。
而黄蝉作为整件事的主谋者,她自然受到了上级的嘉奖——自那次事件之后,我没有再见过她,她当然也不敢再主动来找我。
也正由于这个原因,所以我猜想,米博士来找我的时候,鬼头鬼脑,不肯说出是谁主使他来的,就是由于她也有不敢见我的原因。
因为在上次的事件中,她淋漓尽致地利用了我、白素和红绫对她的同情和帮助,结果却中了圈套,上了大当,带来了奇耻大辱!
这个女人,她的外表再美艳,我也只好视之为蛇蝎,在那件事之后,我曾大是感叹,对白素道:“这‘蛇蝎美人’一词,虽然被用得很滥,但是直到如今,我方知真正的含义。”
白素低叹了一声,也用了一句被人用滥了的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当时就跳了起来:“你还原谅她?”
白素又道:“做了过河卒子,只得拼命向前。”
我咬牙切齿:“此仇不报非君子。”说了之后,又觉得还不够解恨,又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白素抿着嘴笑,我恼道:“腹诽乎?”
白素道:“看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和一个小女人计较成这样。”
我跳了起来,嚷道:“小女人?”
白素瞪大了眼:“可不是么?”
我当然不能否定黄蝉是小女人,但是若说“小女人”这个词,是代表了弱者。代表了要同情要帮助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小郭在一旁,看到我和白素争执得如此认真,他也不禁害怕起来:“不……别说了,当我没有提起过就算了,没有……就当这回事已经结束了。”
我由于心头的气愤实在难平,竟至于迁怒:“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日后,你在甚么大亨小亨面前,交不出功课来,少来烦我!”
小郭一叠声道:“是!适适适适”
他一面说,身子一面向后退去,作要离去状,我唯恐他不走,大声道:“不送!”
这一来,小郭想不离去也不行了,只得讪讪告辞,白素送到门口,才折回来,柔声道:“吃一亏长一智,何必生气。”
我没好气:“我就是气你吃了亏不长智,还代这女人说话。”
白素幽幽长叹,默然片刻,忽然话头一转:“在我们的经历之中,甚么样的生命形式都见过了,却想不到又增加一种。”
讨论起这一点来,倒是我有兴趣的,我平了平气:“也只不过是假设,很难想像一半树,一半人,怎么能结合在一起。”
白素扬眉:“不妨设想一下,我想,一定是人的成份多,树的成份少。”
我想了一想:“如果米博士是半树半人,那么,他当然是树的成份少,人的成份多。可是我们见过的那一男一女,却是树的成份多,人的成份少。”
白素点头:“所以,我想他们如今努力在进行的,是使那一男一女,变成和米博士一样,树的成份少,人的成份多。”
我大大伸了一个懒腰:“首先,米博士是不是树人,只是猜测,其次,成份的比例,应该早已成定局,怎么可以随意增减?”
白素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她想了一会,又道:“不妨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创。人的遗传,来自父母。是父亲的成份多些,还是母亲的成份多些?”
我叹了一声:“很可惜,人类对于组成自己生命的这个学问,所知不多,只在幼儿园阶段,不像研究凶残诈欺那样,已到了研究院的水准。所以,你的这个问题,暂时无法有答案——而且,一两百年之内,只怕也不会有,因为人类并不热衷于此。”
白素不理会我的牢骚,又道:“任何人的遗传因素,都来自父母,可是父母的遗传因素,只是不受控制,并无规律的凑合。”
我道:“就像温宝裕所说:七拼八凑。”
白素却又道:“也不尽然,至少,已经知道遗传因素之中,有‘隐性’和‘显性’之分。”
我闷哼一声,白素所说的,人所皆知,遗传因素有“隐”、“显”之分,最普通的例子是,黑色人种的黑色素,属于显性遗传,所以黑色人种和其他人种的混血儿,黑色素突出。
不过,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又有甚么用处?并没有力量可以控制改变,只是“听其自然”而已。
白素笑道:“当然,人类的知识不够高,无法很透彻地了解遗传奥秘。但是那外星人既然能使人的胚胎和树的胚胎结合,自有他的神通广大之处。”
我忙道:“这一点,毫无疑问。”
白素忽然长叹:“我们见过的那一男一女,是一个可怕之极的,噩梦式的悲剧。”
我迟疑了一下:“此话怎讲?”
白素道:“我想,毛病是出在那两株大树被砍了下来这一点上。”
我吸了一口气——两株大树,由于树中孕育着半树半人,所以令得接近大树的人,有时可以受到树中人的思想感应,正由于这一点“灵异”,所以大树遭到了被砍的噩运。
这些经过,我知道。但白素的话,我却不是完全可以明白。
白素吸了一口气:“树的生命,和人不同,它虽然被砍了下来,但和人受到同等伤害,立刻死亡不同,它的生命,还能够延续一个时期。”
我“啊”地一声,明白白素的意思了!
在那一男一女的孕育过程中,应该是人为父,树为母,人是在树身之中孕育成长的。
而在大树被砍下之后,“人”的生命,立刻结束,但是“树”的生命,却还在延续。
也就是说,胎儿也没有立刻死去,而是依靠了母体(树)的生命,一起延续着,一直到母体的生命完全结束,或是在结束之前,这才裂体而出。
“胎儿”在发育尚未完全之时,“父”系方面的生命结束,单靠母体的生命继续成长,所以成长的结果,自然而然,多像母体,所以成了木头人!如果是在正常情形之下成长的,那么,成长的结果就应该如同米博士,像人多于像树!
这一系列推测的结果,越是想到后来,就越是令人心悸,感到恐惧。
因为,那一男一女,早在树身之中的时候,他们的脑活动能量,已经可以影响树外的人类,由此可知,他们的脑活动能力,何等强大!
这种强大的脑活动能力,在大树被砍下之前,是早已发育完成了的。
那等于说,大树被砍下,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可怕之至的悲剧——自此之后。他们的身体变成了树,而他们的脑,等于被封在木头之中,不能指挥身体,这种情形,和人在脑部受伤之后变成植物人不同,他们的脑部是清醒的,但身体是木头。
试想想,这种情景是何等的可怕!
我知道,一个非人协会的会员,曾向我说过,有一个大学教授,确信自己能再生,结果,他的“新生”的身体,是穴居人部落中的一名婴儿,他就在与文明世界隔绝的穴居人部落之中生活。
我当时认为,一个有高度活动能力的脑,竟在一个穴居人的身体之中,已是可怕至于极点的事了。但是,比起有高度活动能力的脑,却在木头身体之内,还是要好得多了!
我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白素的思绪和我一样,于是我们互望着,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白素才道:“从好的一方面去想——他们的脑部,也受母体的遗传影响,木化了,自然也没有了活动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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