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斯科塞斯最好的三部电影(斯科塞斯到昆汀)
姜文的新片《邪不压正》宣布定档7月13日,不久之后,许知远对话姜文的《十三邀》节目播出,近期也被刷了屏。
这期访谈节目,让观众了解到一个更真实的姜文,为什么会这样说呢?因为这全篇内容,是建立在一个“误读”的基础上,大众对姜文的“误读”。
大众眼中的姜文是怎样的?姜文自己又是如何应对?在许知远这位“偏见艺术家(自评)”的发问中,这次访谈是一次个性与共性的全方位碰撞,却看起来却莫名的有趣
姜文:“你们对我有多大误解?”
大家为什么会“误解”姜文?其实从他对从拍摄《邪不压正》的缘起就能看出。
《邪不压正》,电影改编自张北海的《侠隐》。姜文表示:“这就是一个李小龙在卡萨布兰卡的故事。”
然而,姜文对《侠隐》的初步印象:
“这东西(电影背景),怎么是我们家(内务部街11号)那边的事儿......它不像《阳光灿烂的日子》离我那么近——里边很多东西,是立刻能闻到的——《侠隐》离我有点远......《侠隐》去掉侠,我觉得人最重要,侠不侠的那事,反正是吹出来的。”
这样的回答,其实很“姜文”。因为他就是在拍摄自己身边的故事,老北平的往事,有那么点传奇、也有那么点传统,终究是拍摄自己内心的感受,包括前几部作品的也是一样。
但正因为姜文自成一派的电影风格,以及容纳于其中的独特见解,才会被观众过度解读,解读出五花八门的形状,最终成了“罗生门”。
喜欢民国故事?偏爱传统?是一名“时代的反叛者”?是一位“行走的荷尔蒙”?并不是这样,姜文对这些问题都一一作了解释。
就像访谈中许知远问姜文“你觉得你身上有反叛的特性吗?”“我有吗?我觉得我很正常。”
“危险会给时空带来特别大的魅力,您的日常危险是什么?”姜文回答曰“起床啊”,就是这样简单,原因很通俗:“违背自己的意愿”,姜文直言自己是那种很“慵懒”的人,到了工作时候不得不起床,跟我们大家简直一样:“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危险”。
如此对话,很多很多。但关键在于,姜文对生活的感受力与自我的忠实:“他们对我作品的看法,其实跟我没关系,他们是在表达自己而已;每个人都在表达自己,但我对我的作品坚信无比。”
这句话的内涵就是:作为一名创作者,需要去表达自我的困境,而且你只能听从自我内心的声音,别人的看法只是在表达自我内心的想法,与作品本身无关。不要害怕被误解,所以要写一个故事,让人们认可你的故事。
姜文所表现出来的学识和涵养,让人敬佩,已经远远超出一名电影导演的身份。他的阅历和见解太丰富了,所以才会被大众所“误读”。
用访谈中的一句话“人生就是建立在误读之上的。”
这才是真正的姜文啊。从不拐外抹角,真诚、单纯、直接、真性情、懂电影,拥有自成体系与严谨的逻辑,骄傲与谦虚的矛盾统一体。
或许从一篇访谈节目,了解姜文还是有够片面,不妨我们绕开这段访谈,从另一方向去了解姜文,那就是姜文的朋友们,对他如何评价。
朋友圈:他们眼中的姜文关于姜文的朋友圈,网上很多文章去扒姜文的朋友们,最后得出结论就是姜文结交面很广,有很多超级牛逼的朋友,而且能跟这些人交上朋友的人,也非等闲之辈。
其实从姜文这些朋友的名单中,大众就可以看到姜文本人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再结他们对姜文的一些评价,得以更深入地了解姜文。
君子之交:彼得·海斯勒
“他喜欢关于电影的所有”
美国著名记者彼得·海斯勒,当年我从一本电影杂志上看到了他所著的《姜文和混沌的西部》的节选翻译,这篇文章,是第一次对姜文立体的剖析。
这是彼得·海斯勒在姜文拍摄《天地英雄》时的对他的采访,访谈内容剑走偏锋,除了一些历史观方面的问题,更多的是深入到姜文日常生活和对电影的看法,包括姜文喜欢罗伯特·德尼罗,喜欢马丁·西科塞斯的《愤怒的公牛》、也谈到了中国西部片与美式西部片的异同,还有自己的母亲等等。
最后一句话,令人印象深刻:
“我离不开拍电影,就像我离不开烟一样。”起初,我不太肯定他的意思:是对电影制作成瘾,亦或是一项被要求节制的必须物品,还是一个职业…….但随后我注意到他的笑容:在他那张线条硬朗的脸上,我第一次看到了如此温柔的模样。他喜欢关于电影的所有。
这让我对姜文的印象改变了看法:一个单纯爱电影至深的人,一个随性且敏感的人。有着自己的理想,与现实存在矛盾却看得很明白的人:“我们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我们还没有找到适合我们的道路。有些人想从我们自身的传统中寻找,而其他的人想从外面的世界中获得。这样的辩论如今还在继续。”
此时的姜文像个哲学家。
莫逆之交:昆汀·塔伦蒂诺
“我告诉你我家钥匙在哪”
姜文与昆汀之间的友情,早期常见于各类报道,最初我也是很纳闷,这两位风格和路数甚至品味不太一样的二位(我们都知道昆汀喜欢香港动作片,但姜文就不一定了),如何能成为朋友?
直到我后来看了《让子弹飞》才明白,风格甚至品味都不是问题,最重要是姜文和昆汀对电影世界观自主性的塑造和对电影的态度,他们都喜欢电影,且都是开拓者般的存在。
二人相识于《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剧组,当时昆汀的《低俗小说》刚拍完,未曾获奖,相对算是“无名之辈”,而姜文当时已经是一位很有名气的演员了。但两个人却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多年之后姜文谈起昆汀曾言:
“我见过他,人非常可爱,非常聊得来,好吃,好聊,好喝大了吹牛逼,搂脖子搓后脊梁,说去美国找我去。我说你不在怎么办?我不在你也要找我,我们家钥匙在哪哪哪砖头底下。”
这恐怕就是影迷之间的趣味相投了,为了喜爱的事业,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所创作的独特影像世界里,而且单纯的要命,就是那份爱电影的童真,不是吗?
还别说,姜文与昆汀,还真有些类似。
志同道合:马丁·西科塞斯与沃克尔·施隆多夫
“姜文跟我是哥们!”
这两位可以放到一起说,他们都与姜文相识较早,是姜文的良师益友,成名之后姜文也投桃报李。
姜文不止一次表达过对马丁·西科塞斯的欣赏,《愤怒的公牛》是他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姜文与马丁·西科塞斯第一次相见是在1991年,姜文受美国有关机构邀请赴美参观访问,其中包括去斯科塞斯片场探班。
当天拍摄结束后,与姜文一见如故的斯科塞斯,邀请他去最好的意大利餐厅晚饭,席间姜文给他讲了《阳光灿烂的日子》的拍摄想法,也表达了对初当导演及故事把握的一些担心,听得入神的斯科塞斯毫不犹豫地鼓励他:任何事最重要的就是“Just do it”。
因为马丁在姜文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那种不遗余力地追求电影语言的探索精神。作为鼓励,马丁·斯科塞斯也给姜文寄来《出租车司机》的分场大纲及许多片场手记作为礼物。姜文正是在马丁·斯科塞斯的鼓励之下,拍摄了《阳光灿烂的日子》,也开启了两人长达20多年的友谊。
姜文与《铁皮鼓》的导演沃克尔·施隆多夫同样相识于《阳光灿烂的日子》期间。当时该片因为资金短缺无法完成后期混录,德国影人让·路易将该片推荐给在德国拥有后期制作厂牌的大导演沃尔克·施隆多夫。兴奋的施隆多夫看完样片对姜文只说了一句话“来我这儿吧”,他以名义上购买影片德国发行权的方式,给予了《阳光灿烂日子》所需的最后一笔资金支持。
多年之后,施隆多夫回忆道:“姜文给我的感觉是特别有使命感,在《阳光灿烂的日子》中,我看见马小军躲在床底偷看美女的那一幕时,第一反应就是,哇,姜文跟我是哥儿们!”
其实,这就是咱们老生常谈的“慧眼识珠”,从侧面反映年轻的姜文的才华和对电影的敏锐态度。
如今,他们的友情依然在继续,记得《让子弹飞》在法国中法电影节放映,姜文参加关键见面会,却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矍铄的施隆多夫。“你怎也来了?”是他们互相问候的第一句话,握手拥抱之后畅谈多时。
而到了拍《一步之遥》的时候,斯科塞斯给姜文看了还在后期剪辑的《雨果》,兴冲冲地对姜文说:“我想试试3D和特效能给电影带来什么。”,并且将自己的特效团队介绍给了筹拍《一步之遥》的姜文。很显然的,斯科塞斯欣赏姜文,姜文电影独特的风格镜头下对社会和故事的剖析,充满了雄性、浪漫的气质,这一切都让这位奥斯卡金像奖导演相当欣赏。
看到了吧,姜文与马丁·西科塞斯和沃尔克·施隆多夫会成为朋友不是偶然,他们对待电影艺术的态度,以及在创作上的理念和坚持,是促成友情的关键。所以不必担心遗忘,真正才华的会被发现,真正的友情,真正的志同道合,也如同阳光,永远都在那里。
相见恨晚:罗伯特·德尼罗
“中国最想合作的导演就是姜文。”
姜文与罗伯特·德尼罗密会的事情,当时一度成为了娱乐新闻的八卦,德尼罗看了《让子弹飞》的粗剪,姜文则在慕田峪长城的烽火台上设宴为德尼罗庆生。
这两位其实属于惺惺相惜的类型。罗伯特·德尼罗曾在一篇访谈中表示,在中国最想合作的导演就是姜文,而姜文最爱的电影《愤怒的公牛》之一也是由罗伯特·德尼罗主演。所以当德尼罗来到北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看《让子弹飞》,看罢之后对该片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并用了三个词来形容:“惊险、幽默、传奇”。
能让罗伯特·德尼罗欣赏的导演,真的不多,姜文算一个。
死党:王朔
“中国需要这么个人”
当然,除了一些外国知名大咖们,国内一些演艺界的朋友们,对姜文自然也是毫无保留,比如王朔。姜文与王朔,同为混迹京城的老炮,二者是莫逆之交,两人互相调侃,早已成为业绩佳话。但论到对姜文的评价,用王朔的话来形容:“中国需要有这么个人。”
这一句就足够了,而一向尖锐的王朔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还不忘补充道:“类型片导演不管多么成功都是可以代替的,而老姜是一个有自己态度且旗帜鲜明的人,有他在,我们才好说本大国电影也不都是行活儿。 ”
多年至交:洪晃
“他特真诚一个人”
姜文与洪晃曾经做过邻居,在《一步之遥》中,曾发毒誓“再也不演电影”的洪晃破例参演了该片,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是朋友,而且在访谈中,洪晃形容姜文为:“不是一个会将就的人、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一个真诚的人。”
没有什么人比一位多年老友更了解姜文的了,三种“人”,概括了姜文的真实一面。而且洪晃还辟谣了关于“霸气”的谣言:“不对演员凶,很会启发人。”还举个一个形象的例子:
“姜文在吃饭的时候他要觉得有人说话不对劲儿的话,他绝对不会甩脾气啊,他不是会耍大牌的那种人,他会说,我还有点事儿,姐姐们我先走了,他就会先走掉,他特真诚的一个人。很坚持自己的原则。”
从这些来自朋友的评价,再到如今《十三邀》,姜文明明就是彼得·海斯勒口中的那位“谈到电影时,脸上挂着笑容,很温柔”的电影导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变。
就因为那么多媒体用放大镜盯着姜文,有点像上海大世界里那个哈哈镜,这个人被放大的过程中就真的被扭曲了。
姜文的另一种人生“对生活没招才去假造一个生活”
其实所有的“误读”,都是源自他人,姜文对此倒是看得很开,因为他忠于自己,而且被“误读”的人生才是丰富多彩的:
“因为你不是上帝,反而你一直在误读吧。然后上帝看着你们这帮误读的人,从生到死,一波走后再来一波,他挺幸灾乐祸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现我们了,上帝已经乐半天了。”
最后姜文谈到了自己的人生、他对生活的感受力:
“不会生活。我觉得说好听叫搞创作,说不好听就是对生活没招才去假造一个生活。”
但姜文并不是在否定现实,姜文在对自己的作品不断创作和修改过程中,好似是对自己人生的一种否定、一种怀疑。 但当创作的过程完成之后,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正规,太阳照常升起。
创作中的姜文,把自己隐藏起来,隐藏在了自己创作的影像世界中:“我一直在寻找我(人生)该演的剧本”。
而创作之余的姜文呢?就像许知远问道“那你想过怎样的人生?”这里姜文老师回答是这样的:
我到老了主动就撤了,找一个地方。我最想干的可能还有三件事:写小说,想怎么写怎么写,谁甭管我接不接地气,都没有,只要我高兴。胡编乱造自己的三种自传,当然自传可能跟我没关系了,假装叫自传。
然后作一首曲子。我不识谱,但我特想写一首曲子,因为脑子里老有音乐,有时候能唱出来,有时候唱不出来。这就是我跟作曲特别难合作的一点,我脑子里有一段曲,已经在那,就对不上,就特别搓火。
剩下就是一个画点眼前能看见的东西,我觉得我老年就比较充实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回答很“姜文”,用戏谑的方式把人生这样的大命题做消解,举重若轻,而且依然是以“创作者”的身份,他,停不下来。
姜文就是这样的人,纯粹,真实,对周遭的一切有很强的感受力和控制力。在敏感和矛盾中成长,形成了自成的体系与严谨的逻辑,骄傲与谦虚,霸气与含蓄并存的人格。
这才是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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