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的亲情(母亲的热炕头)
作者:赵振华还记得正月十三在迎新酒店简单为侄女举行完十二岁生日宴会,我便来到母亲家,趁开学之前想陪母亲几日,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亲妈的亲情?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亲妈的亲情
作者:赵振华
还记得正月十三在迎新酒店简单为侄女举行完十二岁生日宴会,我便来到母亲家,趁开学之前想陪母亲几日。
母亲家虽有暖气,因自己烧锅炉供暖不太热。我一进门,先坐在炕头上,一来这是习惯性动作,二来母亲的炕头是最热的。我不耐冷,母亲又让我把她一件外衣披上,又忙着生火,又忙着把暖气加热。一番周折,家里热乎了许多。
坐在热炕头上,放松了全身的疲惫,可以伸展的肢腰,不用去讲究的形象和品味,内心的踏实和喜悦随之而来。母亲端上各种干果和水果,我们边聊边吃,总能天高云淡地畅所欲言,母亲更多回忆的是过去,她和我父亲走过的艰苦岁月以及我们弟兄四人的成长历程。
小时候生活在村子里,我们刚开始住着简陋矮小的旧房子,一家六口睡一张炕上有些拥挤。母亲总是占着热炕头,但这是有原因的,那时候的冬天颇冷,没有暖气,母亲在热炕头奶孩子,孩子会少受些罪,暖和些。半夜里,母亲要起几次夜,给孩子喂奶、把尿,孩子尿了床,母亲便会把孩子尿过的湿褥子翻一下面,放在炕头里,自己睡在上面,把干的褥子给孩子铺上。我小的时候跟母亲睡热炕头,然后是妹妹,然后是弟弟,轮翻跟着母亲睡热炕头。那么多年,每到冬天,她就会一遍遍地说:“这热炕头可真是好地方啊,又暖和,又舒服。”可我知道,母亲却很少享受过真正的热炕头的舒服。
父母省吃俭用。我上三年级时,家里盖起了新房子,我们搬进了高大宽敞的新家。平时炕头没人抢,一到冬季,天气严寒,尤其是晚上,我们弟兄四人年幼无知,都抢着要睡在热炕头上。母亲哄好了这个,那个又哭了;这个不哭了,那个又嚷嚷着。无奈之下,母亲便决定让我们几个每天晚上轮流睡热炕头。那时,热炕头也与母亲无缘。
后来,我和二妹长大出外上学了,家里负担加重。为了生计,父母搬到城里住了,三妹和小弟在姥姥村上学,由姥姥照顾。当时煤运盛行,父母便在左沙路煤厂附近开了家饭店,主要供煤老板、拉煤司机、装卸工吃饭。当时饭店生意好,炕上,地下都是客人。尤其冬季来临,母亲把炕烧得热乎乎的,炕头自然成为客人必争之地,他们喜欢坐在热炕头上吃母亲拿手的羊杂米糕、鸡肉串粉、炖排骨。那些人吃饭与别人时间不同,他们不分早晚,不分冷暖,无固定时间,何时来何时吃,有时,父母刚躺下,随即传来敲门声,马上起来营业;有时刚洗涮完毕,一伙客人随之而来,立刻动手做饭。这样特别熬人,时至今日,母亲身患多病就是那个时候导致积劳成疾。
时光荏苒,父亲离开饭店,在城里又买上了新房子。本来是享受幸福之时却不幸患上重病。他本来不耐冷,尤其生病期间,更不经冷。一到过冬,家里除了生暖气,还要开着电暖风,炕头自然非他莫属。白天,炕头上也铺着被褥,他可以随时躺下休息。当他撒手人寰时,炕头一下子空空如也。好长时间,我们适应不了那个空荡荡的炕头,父亲生病的点滴便历历在目,总会催人泪下。我们倒希望炕头上仍铺着被褥,父亲或躺着,或睡着,或趴着。那虽是病人,但看着他的身影,听着他的声音、感受着他的气息,我们的心里都是踏实的,充实的,暖和的。
父亲走后,母亲孑然一身。慢慢地,热炕头也是母亲的专属了。她说,年纪大了,离不开热炕头了,坐久了,腰疼,晚上在热炕头一躺,一股热气从身下传来,那腰,就舒服多了!
……
和母亲聊了这么多,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已经很久没有在母亲这留宿过了,总是匆匆来、匆匆走。这回要在母亲家过夜,母亲高兴不已。晚饭过后,她从柜里一会儿找了新被褥,一会儿又想起去拿新床单,一会儿又说做了个花枕头还没用过,也拿出来给我枕。我看着母亲兴奋地做这一切,心里满满的幸福。她说:“你怕冷,今天你睡热炕头,睡这热炕头哇,就跟守着个小火炉似的,别提多好受了。”我笑而答日:“还是您睡吧,我睡哪儿都一样。”因为我知道,自父亲走后,热炕头是属于母亲的。母亲却执意把属于我的那床被褥铺在了热炕头。
我脱衣钻进被窝,暖乎乎的,久违了。身下,也是暖洋洋的,周身都是温暖的。和母亲聊了很多很多,她希望自己孩子健健康康,我告诉她,咱们都得健健康康。她又说,她已老了,我们还年轻,现在即使死神来了,她也不怕。听着母亲如此话语,心里,一阵酸,一阵暖。
来源: 光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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