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主动做催眠治疗(女友心脏手术前总做噩梦)

前女友主动做催眠治疗(女友心脏手术前总做噩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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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了然茶舍

我叫屿兮。我最近开了一家茶舍,这原本并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但是,我将茶舍开在江城市第四人民医院附近却成了朋友们的议论焦点。四院是什么医院?精神病医院。作为江城市最好的一家专门治疗精神疾病、心理疾病的医院,为了给病人最优的治疗环境,四院将院址选在了城郊。

其实,除了客流量不比市区,城郊的环境倒也与茶舍相配。我买下了一位老乡的独栋楼房,而后将那楼房和院子改造成古色古香的模样,又请了一位同我熟识的老人,大笔一挥,在木板上写下了“了然茶舍”四个大字,放在了院子前当做门牌。

茶舍开业那天,我收到了一份贺礼:一盆莲花。

但我不知那盆莲花是何人相赠。那赠莲之人却只留了张没有落款的便条道是恭贺我了然茶舍开业大吉、生意兴隆。

我瞧着那莲花,也发现了那盆莲花的古怪之处:虽正是莲花盛开时,可盆中的那朵莲花却又似开了许久,周遭似有一股灵力护住了她。

想来,她也应不是什么寻常莲花。我轻轻碰了碰那白色花瓣,同她道:“虽不知是何人将你送来了然茶舍,你既来了,便安心留在此处。”

我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红影落在我身旁,喜滋滋地问道:“阿姊,阿姊,你打算怎么安置这莲花?是放到院子里还是搬到楼上?乐娴来帮你。”

我正要叮嘱她轻些的时候,那绑在院门上的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有客来访。

进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走得有些慢,女人的身体似乎不太好,因为男人一路搀扶着她。

“不好意思,我们路过这里,我太太瞧见门前写着茶舍便想进来坐一坐,我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营业。”

“是我们疏忽了,忘记挂上正在营业的牌子。我看太太神色似乎有些疲惫,这样,我带你们去我们最安静的包厢坐一坐,那里比较适合休息。”

“谢谢,这样最好不过了。”

我将他们引至最里层的包厢。

男人点了茶,又叮嘱道:“我太太心脏不好,所以我们的茶水不要太浓。”

“好的。”我笑着应道,而后转身离开了包厢,唤了乐姝一同过来。

“先生,太太,这是我们的茶艺师乐姝,你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同她说。”

我将乐姝介绍给他们之后,忽而瞧见那位太太面露疲倦之色,便忍不住问道:“我看太太似乎有些睡眠不足。你介意我们为你们点上线香吗?我们茶舍的线香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那快帮我们点上。我太太吧,心脏不太好,过些日子就要手术了。其实这次手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可不知怎的,她就是紧张。最近常常做恶梦,常常在梦里抽泣,长期这样睡不好觉,身体也愈发地虚弱。这不,我就带她来四院咨询咨询专家。”

“就你话多。人专家不是也说了,我就是过度紧张。你瞧,你要是时常陪陪我,就这样寻个静谧的地儿放松放松,说不定我心脏早就好了!”女子佯装生气地说道,瞧见我和乐姝还在场后又不好意思地笑道,“让你们见笑了,我家这位,平时话不多,但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点关不上了。”

乐姝一边将线香点燃,一边笑道:“先生也是关心太太嘛。”

“这倒也是。”女子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这线香的味道真好闻,好像是莲花香的,你这线香出售吗?”

“非常抱歉,太太,我们这线香是非卖品,还望您能谅解。”

“无妨,无妨,我就是随口一问。”女子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道,“好茶,好茶,今天可真是来对地方了。”

“太太喜欢就好,这边若是没有其他需求,我便先失陪了。”

我同那对夫妇告了退,便离开包厢后径直上了二楼。在木质楼梯上正好遇上乐娴。

“乐娴,客人闻到莲花香了,那盆莲花可有异常?”

“阿姊,我正要去寻你,你快去看看,那朵莲花流泪了!”

观景台上的那朵莲花花瓣上生出了许多的水珠,一颗一颗地,滴落在水中。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泪珠滴落在我手心的刹那,我听见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唤道:“长亭哥哥,你等等墨莲。”

2.青梅绕竹马

白衣书生回过头来低声问道:“墨莲,你怎会在此处?”

“当然是在等你啊。我听说初颜姐姐又咳血了,我就晓得你肯定要偷偷瞧她去。不如,你与我同去,想来秦家阿伯也不会拦着不让我们见初颜姐姐。”

“可是,以秦老爷的脾气,他肯定是要说些奚落我的话来,我怕到时他连你也一起……”

“无妨,无妨,你也晓得,我打小就调皮,秦家阿伯也没少训我。我已经练就一身左耳进右耳出的本领了。”

“那么,长亭在此谢过墨莲妹妹了。”顾长亭朝着墨衣少女深深作了一揖。

“长亭哥哥不必谢我。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你与初颜姐姐的情意,我自是看在眼里的。而且,秦家阿伯不是也说了,若是你今年能够高中,你与初颜姐姐的婚约便是作数的。”

顾长亭一听到他与秦初颜的婚约便红了眼睛。被唤作墨莲的少女便敛了声,低着头扯着自己手里的手帕,看上去十分懊恼。

“秦老爷的心思……不说了,我们还是先去看阿颜吧。”

两人来到秦府,管家瞧见那少女便一脸笑意地迎了上来,道:“许小姐来了,赶紧里面请。我家小姐可盼着您来陪陪她了。”

许墨莲见管家装作没有瞧见顾长亭便轻咳了一声。管家这才道:“不知顾公子光临,老奴这就去通报一声。”

“通什么通?报什么报?林管家可是想让我在秦阿伯面前告个状,说你故意刁难我,让我候在门外?”

“老奴哪敢刁难小姐您啊。只是……”

“林叔,您也别只是了。人是我带进去的,什么事儿,我自己担着,还不行吗?”

那林管家终究架不住许墨莲撒娇,一边用手示意许墨莲快些进去,一边又冲着院子里喊道:“许小姐,您容老奴通报一声,许小姐,您别为难老奴啊。”

谁知林管家这一喊便将秦老爷给喊了过来,秦老爷训道:“老林,许家丫头又不是外人。”

“秦阿伯,我来瞧初颜姐姐了。方才我来的路上正好遇见长亭哥哥,便拉着他同我一起来了。素日里我总缠着姐姐,想来姐姐大概也要厌烦我了。今日,多个人,多些新鲜。”

“墨莲有心了,你快些过去吧。估摸着她院子里正等着你过去哄她喝药呢。”

许墨莲瞧见秦家老爷看了一眼顾长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教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但好在他也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于是,许墨莲慌忙拉着顾长亭一路小跑至秦初颜的院子。

“你们说巧不巧,小姐刚说不想喝药,我们最擅长哄小姐的墨莲小姐便过来了。”

许墨莲刚迈进房门便听见秦初颜的贴身侍女的声音。

“今日哪需我来哄你们小姐?初颜姐姐,你瞧瞧我把谁给带来了?”

秦初颜抬头望见那徐徐而至的顾长亭便面露欣喜之色,唤道:“长亭哥哥。”

“初颜,你怎的又不肯喝药?”顾长亭接过侍女手里的药汤,道,“来,初颜,喝了药,身子才会好。镜湖的莲花已经开了,你不想同墨莲一起去赏花吗?”

“自然是想的。只是我这身子,日日喝着汤药也没见好,每逢入夏,倒是愈演愈烈。我怕是好不了了。”

“胡说!你若是好好喝药,说不定明日或者后日便好了。”

许墨莲瞧着二人情深意切的模样便敛了声,自个儿坐在一旁品起茶来。却忽而听见秦初颜的贴身侍女问道:“墨莲小姐,你可曾听到我家老爷提及我家小姐的婚约?”

“不曾。莫非秦阿伯同意初颜姐姐和长亭哥哥的婚事了?”

“不……不是的。我之前路过老爷书房的时候,隐约听见什么张榜寻医,将小姐许配给医治好小姐的人。可是,我又听得不真切,所以才问问墨莲小姐可曾听到什么风声。”

“初颜姐姐和长亭哥哥的婚约是顾秦两家老太爷定下的,秦阿伯也说待长亭哥哥高中,便让他们完婚,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我的墨莲小姐呀,若是老爷真心同意这桩婚事,为何一定要等到顾公子高中呢?若是明年顾公子没有高中呢?岂不是明年复明年地耽搁着?”

秦初颜闻言便又是一阵咳嗽,手帕上亦是一片殷红。

“初颜,你放心,我一定花重金请名医来治好你。”

“长亭哥哥,论重金,我秦府不缺那些银两,论名医,墨莲的父亲便是宫廷名医。你我二人,今生今世只怕是有缘无分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老天当真忍心要拆散有情人吗?”

许墨莲看着悲泣的两人不知如何是好。顾家家道中落,秦老爷无心顾秦两家的婚约,旁人并不是一丝一毫都瞧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秦初颜忽然说道:“长亭哥哥,你可曾听说过镜湖中住着一位莲妖,她有一颗莲心,可治百病,甚至能将死人给救活。”

“你说的可是当真?我这就去寻那位莲妖,我去求她,我去求她。”

顾长亭像是疯魔了一般往外冲去。

“长亭……咳咳……墨莲,你快去看着你长亭哥哥,切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3.跪求莲心

许墨莲一路跟着顾长亭来到镜湖湖畔,瞧着他跪在湖边呼喊着:“莲妖大人,莲妖大人,在下顾长亭有事相求……在下顾长亭有事相求……”

“长亭哥哥……”许墨莲轻声唤着顾长亭,可他似乎一点都听不见。

“墨莲跟我回家去。”许墨莲抬头瞧见自己的父亲许远景,她在他的脸上瞧见了从未瞧见过的严肃。

顾长亭看见许墨莲的父亲便扑了过来,道:“许伯父,许府就在镜湖湖畔,许伯父可曾遇到过莲妖大人?伯父,您帮帮长亭……您帮帮长亭!”

“回去吧。这镜湖之中的莲女早在十六年前便已灰飞烟灭,你又如何寻得到她的踪迹?一切皆是命数。墨莲,你一个小姑娘,整天在外面疯,成何体统?还不速与我回府?带小姐回府。”

许府的家丁闻言走到许墨莲跟前道了一句“得罪”,便将许墨莲架回府中。

许府中,许远景道:“墨莲,你切莫动不该动的心思。你想想我这个老父亲,我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阿爹,我只是想陪着长亭哥哥。”

“不行,从今天起,你不准踏出许府半步。墨莲,你可曾记得阿爹同你说的话?你可以同他们做朋友,可切莫教旁人将你的心偷了去。有些人,并不懂你的一片真心,也不值得你为他付出真心。”

“阿爹,你看天都要下雨了,你就让我给长亭哥哥送伞去吧。”

“让家丁去,不必你亲自去送。”

“阿爹,你就让我和长亭哥哥说些话吧。”

“墨莲,即便你们情同兄妹,但你也要牢记男女有别。况且,顾长亭已经和秦家姑娘有了婚约。你与他,还是保持距离吧。来人,送小姐回房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小姐出许府。”

许墨莲见父亲态度坚决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回房掩了门。她与父亲相依为命,虽然父亲忙于治病救人,但她自认为她是了解父亲的。一旦是他决定好的事情,怕是连宫中的旨意都拉不回来。

窗外的天,黑得好似被一片黑布盖住了一般。一声闷雷后,大雨倾盆而至。许墨莲瞧见顾长亭仍旧跪在湖畔。大雨渐渐掩去顾长亭身影,许墨莲只觉得那硕大的雨滴滴滴落在自己的心间。

她倚在窗前盯着湖对岸盯了许久,最后纵身一跃,跳进了镜湖之中。

与此同时,彼岸的顾长亭听到一个声音问道:“不知顾家公子所求何事?”

“莲妖大人,求您救救阿颜,如今我已无计可施,求莲妖大人赐予莲心,好让长亭救救心系之人。”

“你回去吧。这莲心,我是断不会给你的。”

“莲妖大人,我要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能赐予我莲心?”顾长亭不死心地问道。

“呵呵,敢问顾公子,你心上人的命是命,旁人的命便不是命了吗?休要多言。若你此刻回头,我便不与你计较。”

“我不管什么代价都要救阿颜。若是她嫁给了旁人,我活在这世上又有何意义?莲妖大人,我愿一命换一命!”

顾长亭话音刚落,蒙面女子便已行至他面前。女子手指着他的心脏处,道:“传言说我的莲心可治百病,甚至能将死人救活,可你的心,于我并无丝毫用处。我要来何用?顾公子,你说人若是没了心,会怎样?”

“必死无疑。”

“你既知必死,又为何还要来要我的心?治病救人,当以正当的法子。用旁门左道来偷别人的命,岂是君子所为?我劝你在我没有后悔之前速速离去!”

“我……若是没了心,便必死无疑。若是没有莲心,阿颜她就……”

“若没有莲心,我便要将阿颜嫁给医好他的人!”

秦家老爷的声音在顾长亭的身侧响起。顾长亭微微一愣,再定睛一看,秦家老爷竟已手持匕首刺中了那莲妖的心口。莲妖挣扎着给了刺中她的人一掌后犹如失去所有力气一样,瘫软在地。

“你一定很好奇,这小小匕首竟然能伤到你。你是妖,寻常匕首自然伤不了你。可这匕首是一个疯道士赠予我的。今日看来,果真还是个宝贝。”

莲妖捂着心口,一脸不可思议。

而对岸的许宅里,许远景大喊了一声“墨莲”,便跌跌撞撞地跑向众人面前。

“墨莲,墨莲……你可不能让阿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许远景跪坐在地,将地上的女子揽在怀中。

“许伯父,你说这莲妖是墨莲?”顾长亭呆呆地问道。

可许远景只顾着悲泣,像是丝毫不曾听见顾长亭的声音。顾长亭犹豫再三,伸手揭开了那莲妖的面纱。

果真是许墨莲。

许墨莲似是听见老父亲的呼唤一般,微微睁眼,道:“对不起,阿爹,是我大意了,我原只是想将长亭哥哥劝回去。”

“怎么会这样?我和阿颜是同墨莲一起长大的,墨莲怎会是妖?”

“墨莲是妖又如何?难道妖被屠杀就是天经地义吗?是妖又如何?在老夫眼中,她是这世上最乖巧、最体贴的女儿!”

4.莲妖之心

许远景抬头望着秦家老爷,道:“秦兄,你可曾记得十六年前,我们一行六人在江中遇险,是莲池救下了我们的。一年后,身负重伤的莲池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找到我,求我救救她的孩子。那孩子就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拉着莲池的手不肯放。

“后来莲池消散了,那孩子哭个不停。我就抱着她,跟她说,你阿娘也舍不得你,可是生死由命,我也无力回天。往后,我便是你阿爹,咱爷俩相依为命。她就好像听懂了一样,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我,竟然冲我笑了。秦兄,你可知,墨莲便是莲池的女儿?”

“许老弟,我当真不知墨莲便是这镜湖里的莲妖啊!我也是将墨莲这丫头当做亲生女儿来看的。”

“即便你不知墨莲她是莲妖,可莲池呢?你当真不知救我们的莲池便是这镜湖之中的莲妖?可无论是谁,你出手伤人性命便是不对的!十五年前,莲池便为那疯癫道士所害,如今,墨莲却为同一把匕首所伤。这世道,为何好人没好报?”

许远景既愤怒又悲伤,那把匕首造成的伤,他治不了,他同十五年前一样地无力。

“阿爹,对不起。墨莲这一次怕是要追我阿娘去了,凡人尚有轮回,可我同阿娘却要化为灰烬,再也无相见之日了。阿爹,此生能做您的女儿,是墨莲的大幸。我走后,阿爹要好生照顾自己,切莫只顾着治病救人。”

许远景双眼含泪地点了点头。

“阿爹,我有些话想单独同长亭哥哥说。”

“好,你同他讲。”许远景将许墨莲交给顾长亭。

“长亭哥哥。你说你愿一命换一命,事到如今,便用我命换初颜姐姐的命吧。”许墨莲捂着心口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朵金色莲花。她捧着那朵金莲道,“这便是我的莲心。你拿去医好初颜姐姐吧。”

“墨莲,我不要莲心了,我和初颜都不要莲心了。一定还有法子救你的。”

“长亭哥哥,你先听我说,莲心一旦取出便再也回不了我的体内。墨莲只有一个请求,希望长亭哥哥务必答应。替我照顾好我阿爹。”

“对不起……对不起,墨莲,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何不从一开始便同我们言明?”

“长亭哥哥,别为我落泪。你知道的,墨莲最欢喜的事情便是看着你笑。我从秦府,一路跟着你,一路唤着你,可你什么也听不见。你只沉浸在寻找莲妖的世界里。我拦着你寻莲妖,告诉你没了莲心,莲妖会就此消亡,你便不会再寻了吗?若是我告诉你,我便是莲妖,给你莲心,我便会灰飞烟灭,你又肯信吗?

“长亭哥哥,我们妖本无心,应是一心向道,无情无欲。可总有妖留恋凡尘,硬生生长出一颗心来。我这莲心,本就因你们而生,你拿去,就当我将这些年占尽的宠爱还给你们。如今,莲心已失,我大概会化为原形而后化作灰烬。你莫要害怕……”

顾长亭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瞧见怀中的人化作一朵莲花。

“墨莲,是我们对不起你。”顾长亭捧着那朵莲花痛哭。

大雨倾盆而下,狂风怒吼着自镜湖方向袭来,那风声好似万花同哭。

一道白影落在顾长亭身旁,道:“虽然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还是要打扰一下。”

还不待顾长亭有所反应,那人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瓷瓶朝顾长亭笑了一笑,顾长亭手中的莲花便落入那只瓷瓶中。

“真是个傻丫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个小傻瓜?明明你也喜欢那顾长亭,却又眼巴巴地为他们二人牵线。今日,你让他们二人承了你如此大的情,可教他们如何还你的恩?若你不自取莲心,这小小的剜心匕首造成的伤,我还能帮你治上一治。可如今,你失了莲心,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那人望着莲花自顾自地说着话,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念了一个诀,那装着莲花的瓷瓶便自行漂浮在空着。

白衣男子蹲下身,从衣袖中甩出一堆物件来,葡萄、酒坛、锤子、剪刀、银子、匕首、刀与剑,可谓是应有尽有。他在那堆杂物间挑挑拣拣,最后翻出一枚血红的珠子来,竟是东海鲛人泣血化成的血灵珠。

那白影握着灵珠忽而凑近那朵莲花,道:“可瞧明白了?明白了便回去吧。”

他衣袖一飞,我便像是受了一击,强行地从莲花的梦境里醒来。

5.似是故人踏梦来

然而,我顾不上心中疑惑,急忙赶到一楼茶室中,那对夫妻似乎也刚刚从催眠中醒来。

女友心脏手术前总做噩梦,找人催眠才知是我做过孽。

“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我好像还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可是,现在却不记得究竟梦见了什么,只知道,梦里的我很悲伤。现在却又觉得好像轻松了许多,都不觉得胸闷了。”那位太太感慨道。

“我好像也做了一个悲伤的梦。记不清楚,只隐约记得有莲花。一定是你之前提到莲花香,我才梦见了莲花,哈哈。”

我细细地瞧了他们二人的神色,两人的眼睛微微泛红,眼角似有泪痕未干。

那男子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微微尴尬一笑,同他太太道:“我们今天已经叨扰许久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下次我再带你过来。”

我送他们出门,正巧瞧见乐娴领着一位白衣女子缓步下楼。

那对夫妻双双止步,望着那白衣女子出神,继而又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这人世间,有很多奇妙的时刻。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却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待那对夫妻离去,乐娴拉着那白衣女子窜到我跟前,道:“阿姊,你快瞧瞧。你肯定也没想到,这莲花竟还能化作人形。”

“墨莲多些仙子搭救之恩。”

没错,这白衣女子正是我在梦中所见的许墨莲。我触泪入梦,梦见的便是那许墨莲的过去。梦见的,亦是她对这人世间的执念。

“救你的不是我。是你失心之日出现的那位,是他以血灵珠的灵力护住了你。只会机缘巧合,你如今被送来我了然茶舍,又逢故人为你落泪,以情唤醒了原本同你一样沉睡的血灵珠。如今,血灵珠已与你相融,想来,你便又可像从前一般了。”

“从前?墨莲沉睡两千年,如今这人世早已物是人非,又如何同从前一般?”

“是啊,就像这血灵珠一般,当日泣血之人的灵力尚能凝聚在这颗灵珠上,可这泣血之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我望着许墨莲的心口,仿若看到她体内那颗灵珠里有一张我熟悉的脸。

乐姝挡住我的眼睛道:“阿兮,有些伤痛既已抚平,便不要再撕扯。”

“仙子认得这颗血灵珠?那仙子定也认得那位恩公?”

“何止认得?这珠子原就是我阿姊故友留下的。只可惜,很多年前,有那么一个无耻小人将我阿姊的宝贝悉数骗了去。没想那人竟会好心救你一命。”乐娴向来心直口快,有话说话。

但乐姝不同。凡事,她首先考虑到的是我。她不由地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乐娴,回去你的憩室,茶室不需要你照看。”

我朝乐姝笑了笑,示意她我没事。

我在梦境里遇见了那人,明明只是一道留在过去的残影,他却好似能感觉到我在偷窥那段过往。

或许,这一切都是那人安排的。他为躲我,躲进了我无法穿越的未来,却又总留下些恰到好处的线索予我,好让我一直追寻他的踪迹。

他叹这世上有太多小傻瓜,我想问问他,我是不是他遇见的众多小傻瓜中的一个。

我想问问他为何他们落难之时,他会仁慈地出手相帮,却又为何残忍地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原标题:《了然茶舍: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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