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宝林和郭全宝对口相声(相声搭档齐名侯宝林)

《搭档》一书由著名曲艺理论家、作家高玉琮先生主编,曲协主席姜昆担任顾问并亲自撰写序言。书中详细介绍了23对相声名家搭档的艺术经历和成果。内容详实生动,有很强的资料性和趣味性。

高玉琮先生曾是《今日头条》知名创作者,发表过很多相声、曲艺方面的理论和趣闻史实。我有幸结识高先生,私信、微信交流颇多,受益匪浅。高先生于去年10月24日不幸逝世,周年忌日将近,陆续转载高先生最后的大作,也算是对先生的深切怀念吧。

侯宝林和郭全宝对口相声(相声搭档齐名侯宝林)(1)

(本书主编高玉琮先生)

书中有关相声搭档的文章分别为演员本人或熟悉演员的业内专家执笔。本篇介绍张永熙、关立明两位大师的文章是由张永熙先生弟子曹业海先生撰写的。

黄金搭档 江南合璧 (1)

《现代汉语规范词典》对“搭档”一词的释义为:“合作;合伙。例句:老搭档、黄金搭档。”恩师张永熙先生与关立明先生合作二十余年,他们的艺术成就和舞台形象在同行和广大观众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得到了高肯定,被誉为“黄金搭档,江南合壁”。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张永熙先生在其艺术生涯中曾有过四位搭档: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到“文革”前期,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一直与关立明先生合作;“文革”中期南京市曲艺团被撤销,师父独自一人调入南京市歌舞团,因为演出的需要,团里指派乐队中一位叫王泽的同志与他合作:1982年师父应邀来到安徽滁州歌舞团曲艺队,由天津的张弘为他量活:半年后,张弘因故离开,后请来南京马宝璐先生与师父结成搭档,两个人的合作时间虽然只有三四年,但演出地域之广、场次之多,在师父的艺术经历中是值得一书的。究其一生,师父与关立明先生的合作时间最久,默契最佳,感情最深,影响最广,更是观众最为认可的,得到了相声界同行的一致赞誉。

侯宝林和郭全宝对口相声(相声搭档齐名侯宝林)(2)

相声行内对于捧逗之间的关系有过许多定义和描述,如“捧逗如夫妻三分逗,七分捧”“逗哏是划船的,捧哏是掌舵的”,其至纂当出一段专门论述捧逗关系的段子一《论捧逗》,流传至今。可见,在相声艺术中,捧哏和逗哏之间的关系是十分重要的,两个人不仅在舞台上要配合默契,心领神会,相互映衬,融为一体,使作品达到最佳的艺术效果,在工作和生活中也要互相关心,感情融治。这已远远超出“搭档”一词的本义,扩展了它的内涵与外延,使相声演员的搭档关系有了与众不同的解读。张永熙先生与关立明先生在舞台上合作了近二十年,从年龄段上计算,正是两个人三十岁左右到五十岁左右期间,可谓艺术生涯的“黄金时段”。

两个人合作的作品大致分为三类:一是文活,二是柳儿活,三是腿子活。

据不完全统计,两个人上演过的段子有一百多段,作为保留曲目经常演出的段子有《文章会》《糊涂知县》《增和桥》《珍珠倒卷帘》白字先生》《打灯谜》《三性人》《对春联》《新旧婚姻》《数来宝》《对诗》《歪批三国》《西江月》《找堂会》《探亲丢驴》《拴娃娃》《巧嘴媒婆》《算卦》《大相面》〈丢驴吃药》《日遭三险》《山西家信》《新旧歌曲》《学大鼓》《学评戏》《戏剧杂谈》《戏剧与方言》《普通话与方言》《京评越》《捉放曹》《汾河湾》《王金龙与祝英台》《越剧通》《出口成章》《方言误》《离婚前奏曲》《坐享其成》《红旗菜场》等。

侯宝林和郭全宝对口相声(相声搭档齐名侯宝林)(3)

(张永熙先生)

关立明先生比张永熙先生年长四岁,身形瘦削,台风稳健,语言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与逗哏配合得严丝合缝,十分默契。他在舞台上形体动作不多,表情较为内敛,极有定力。而在具体的舞台实践上,他又针对不同类型段子的风格和特点,对语气、音量、表情、动作加以调整,使捧逗之间更为融洽,达到最佳的艺术效果。张永熙先生嗓音圆润,韵味清朗,善于变化,极富魅力。在多年的艺术生涯中,他充分发挥自身的有利条件,偏重学唱京剧、地方戏曲、曲艺和歌曲,逐渐形成以柳儿活见长的艺术特点,在其“把杆活”中,柳儿活占了很大比重。观众听柳儿活时,欣赏的重点是演员嗓音的表现力和模仿能力,对语言上的包袱往往要求不高。关立明先生在表演中牢牢把握观众欣赏柳儿活时的心理需求,在台上吝言少语,做一名忠实的“站在台上的观众”(关立明语)但在关键点上,为观众“领尖儿”,十分及时准确,从而圆满地完成了捧哏任务

尤为重要的是,虽然捧逗之间话语不是很多,不同于子母哏段子那样咬得很紧,但双方很注重眼神的交流,借此传递炫耀、自夸、糊弄、欣赏敬佩、讥讽等情绪,使人物性格与感情立体化地呈现在观众面前。两位在使腿子活时,关立明先生又以内行和辅导者的形象出现,处处注意语气和尺寸,在纠正逗哏的错误时不恼不躁,用扇子击打逗哏的脑袋时也是点到为止,他把重点放在了段子所规定的捧逗二人的关系上:一个是一知半解,硬充行家;一个是为证其虚,勉力配合。人物关系准确了,性格也就自然显现出来,相互之间不断碰撞,包袱水到渠成。

侯宝林和郭全宝对口相声(相声搭档齐名侯宝林)(4)

(晚年的张先生)

最为典型的是,他们表演的《汾河湾》十分清新秀气,毫无喧闹之感,但包袱十分脆响。尤其是张的一句:“金牌调来呀银牌哪宣,王相府又来了我王氏宝钏。”高亢激昂,韵味十足,引来观众雷鸣般的掌声,同时也吊起了观众的胃口,很想继续欣赏下去。此时捧哏即为观众代言:“就唱这戏。”逗哏则说道:“我就会这一句。”这句出乎观众意料的台词,不但制造了一个包袱,也为逗哏后面的一知半解做了合理的铺垫。有趣的是,张、关两位在南京夫子庙游乐场和新街口红楼书场演出期间,由于二人掌握的活较宽泛,腿子活并不经常使,一个月也就上两三回,如饥似渴的观众们每当见到水牌上写出张永熙、关立明演出《捉放曹》《汾河湾》等腿子活的消息,很早就来买票或占座,盛况空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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