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五人组合实力排名(红花会中谁武艺最高)
看金庸,评金庸,小心说金庸。
各位条友,因《书剑》武评篇幅较长,超过了我原来的预期,文章也不得不分成上中下3篇,逐一发出,这篇文章将讨论上两篇武评遗留下来的最后3个问题:
- 学会了“庖丁解牛”掌法后,陈家洛是否超越无尘成为红花会第一高手?
- 书剑末陈家洛是否超越了他的老师天池怪侠袁士霄?
- 袁士霄是不是书剑中的第一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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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前两期的评论中多次提到的袁士霄、阿凡提的武力评定来了!
天池怪侠袁士霄,红花会少舵主陈家洛的师傅,与回疆另一位奇人阿凡提“一回一汉,分居天山南北”,在《书剑》中都被称为“世外高人”,两人武艺比之我前两篇文章中所论及的无尘、文泰来、张召重、陆菲青、赵半山、周仲英等人,还要高出一截。
那么袁士霄和阿凡提两者之间,谁的武艺更高呢?袁士霄是不是《书剑》中的第一高手?且听我慢慢道来。
袁士霄“天池怪侠”的名号可能是因他长居天山天池的缘故吧?
袁士霄,陈家洛的师傅,“百花错拳”的创造者,在书中的武功可谓独步天下,别人看到狼群都避之唯恐不及,唯独他面对狼群毫无压力,还在狼群中救出关东三魔,
这时关东三魔已被狼群赶上,三人背靠背的奋战,两匹坐骑早已给狼群撕成碎片。三人虽用兵刃打死了十多头狼,但群狼不断猛扑。三人身上都已受了七八处伤,眼见难支,袁士霄突然飞堕,双掌起处,两头饿狼天灵盖已被击碎。他抓起哈合台往树上抛去,叫道:“接着!”陈正德一把抓住。袁士霄如法炮制,把滕一雷和顾金标掷了上去,跟着两掌打死两头饿狼,抓住死狼项颈,猛挥开路,冲到树下跃上。关东三魔死里逃生,见他杀狼易于搏兔,手法之快,劲力之重,生平从所未见,等他上树,不住称谢。(第十五章“奇谋破敌将军苦,儿戏降魔玉女瞋”)
而大胡子阿凡提呢,曾经轻松戏耍张召重,
张召重见这人满腮胡子,疯疯癫癫,不知是甚么路道,于是一提马缰,坐骑倏地从毛驴旁掠过,右手挥掌向他肩头打去。那人一避,张召重左手已把驴尾夺过,见驴尾上果然沾有污泥,忽然间头上一凉,伸手一摸,帽子却不见了,只见那人捧着自己的帽子,笑道:“你是清兵军官,来打我们回人。这顶帽儿倒好看,又有鸟毛,又有玻璃球儿。”
张召重又惊又怒,……双掌一错,跳下马来,叫道:“你是甚么人?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 那人把张召重的官帽往驴头上一戴,拍手大笑,叫道:“笨驴戴官帽,笨驴戴官帽!”双腿一挟,毛驴向前奔出。
张召重拔步赶去,突听呼的一声响,风声劲急,有暗器掷来,当即伸手接住,冷冰冰,光溜溜,竟是自己官帽上那枚蓝宝石顶子,更是怒不可遏,便这么一阻,驴子已经远去,当即拾起一块石子,对准他后心掷去。那人却不闪避,张召重大喜,心想这下子可有得你受的,只听当的一声,石子打在一件铁器之上,嗡嗡之声不绝,便似是打中了铁钹铜锣之类的乐器一般。那人大叫大嚷:“啊哟,打死我的铁锅啦,不得了,铁锅一定没命啦。”四人愕然相对,那人却去得远了。
(第十七章“为民除害方称侠,抗暴蒙污不愧贞”)
在和李沅芷的比赛中,更是秀了一把扛着驴子和马赛跑的绝技,别人都是骑着驴子跑,他是把驴子扛在肩头,让驴骑着他跑,可谓惊世骇俗,
李沅芷道:“走吧!”语声方毕,猛抽一鞭,纵马直驰,奔了数十丈,回头一望,见那毛驴一跛一拐,远远落在后面。她哈哈大笑,加紧驰骤,突然之间,一团黑影从身旁掠过,定睛看时,竟是那人把驴子负在肩头,放开大步,向前飞奔。她这一惊非同小可,险险坐鞍不稳,跌下马来,疾忙催马急追。但那人奔跑如风驰电掣一般,始终抢在马头之前。不到片刻,两人奔到沙丘,终于是骑人的驴比人骑的马抢先了丈余。
李沅芷把手中驴尾用力向后掷出,叫道:“马先到啦!”
(第十八章“驱驴有术居奇货,除恶无方从佳人”)
那么,如此两位世外高人,袁士霄和纳斯尔丁·阿凡提,他们两者之间的武艺谁高谁低呢?
我们可以看一个参照物:张召重。
没办法,谁叫张召重是第一反派呢,反派一般都比较忙,特别是反派boss,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和各路正派高手交手:张召重和陈家洛打过,和无尘打过,和赵半山打过,和常氏双侠打过,和文泰来打过,当然也和袁士霄和阿凡提打过,所以张召重就是书剑中最好的参照物。
在另一部金庸书中,还有一位比张召重更忙的反派,就是金轮法王。他和杨过打,和小龙女打,和杨过 小龙女打,和郭靖打,和周伯通打,和一灯打,和裘千仞打,和李莫愁打,和瑛姑打,甚至还和自己人尼摩星打,和正派、反派统统打一遍,有的甚至打两遍,打三遍,反正没看到过比他还忙的反派boss。
我们先来看袁士霄与张召重的较量。在第十七章“为民除害方称侠,抗暴蒙污不愧贞”里,袁士霄和张召重先是口头过招,然后张召重不服,和袁士霄直接动手印证,结果被一招拿下,这才不得不服。原文中对这场较量描写文字甚多,我将其精要部分拆解开来,详细描述如下:
一开始,袁士霄以张召重对付秃鹫陈正德的招法开始考究张召重的武功,并以张召重的反击招法判断出他是武当派的高手。
袁士霄道:“哈哈,你考较起老儿来啦!老儿生平只考较别人,从不受人考较。我问你,刚才你使‘烘云托月’,后变‘雪拥蓝关’,要是我左面给你一招‘下山斩虎’,右面点你‘神庭穴’,右脚同时踢你膝弯之下三寸,你怎生应付?”张召重一呆,答道:“我下盘‘盘弓射雕’,双手以擒拿法反扣你脉门。”袁士霄道:“守中带攻,那也是武当门下的高手了。”
袁士霄继续发问,并告诉张召重下一招连武当派掌门马真道长也躲不开,问张召重如何拆解?结果张召重的破解招数深得袁士霄认同,并以此推测张召重为武当第一高手。
袁士霄又道:“我右手以绵掌‘阴手’化解你的擒拿,左肘直进,撞你前胸……”张召重抢着道:“那是大洪拳的‘肘锤’。”袁士霄道:“不错,但是这‘肘锤’只是虚招,待你含胸拔背,我左掌突发,反击你面门。当年马真道长就躲不开这一招,后来是我说了给他听。且看你会不会拆。”张召重潜心思索,过了一会,道:“要是你变招快,我自然来不及躲,我发‘鸳鸯腿’攻你左胁,使你不得不闪避收招。”袁士霄哈哈一笑,道:“这招不错,当今武当门中,多半武功以你为第一。”
然后,张召重也出招反击,袁士霄也继续发招,
张召重道:“我随即点你胸口‘玄机穴’!”袁士霄喝道:“好!攻势绵若江湖,的是高手。我踏西北‘归妹’,攻你下盘。”
两人用口头拆招,又较量了2个回合,张召重开始不断后退防守,但也没出什么错。但随后开始就有点问题了,张召重“神色紧迫”,回招也开始慢了起来,
张召重道:“我退‘讼’位,进‘无妄’,点‘天泉’。”……只听袁士霄道:“右进‘明夷’,拿‘期门’。“张召重道:“退‘中孚’,以凤眼手化开。”袁士霄道:“进‘既济’,点‘环跳’,又以左掌印‘曲垣’。”张召重神色紧迫,顿了片刻,道:“退‘震’位,又退‘复’位,再退‘未济’。”
此时开始,张召重回招越来越慢,“额头不断渗汗,有时一招想了好一阵才勉强化开。”连关东三魔均想:“倘若真是对敌,哪容你有思索余地,只要慢得一慢,早就给人打倒了。”
也就是说,张召重连续5个回合表现都是不错的,一直到第6个回合开始,张召重明显有点支撑不住了,“额头不断渗汗,有时一招想了好一阵才勉强化开”,看来颇有点狼狈了,两人口上又拆了数招(回合数不详),最后,张召重一招回得不好,袁士霄认为张召重就输在这招上,
两人口上又拆了数招,张召重道:“旁进‘小畜’,虚守中盘。”袁士霄摇手道:“这招不好,你输啦!”
张召重不服,两人直接动手印证,果如袁士霄所言,一招点中张召重胸口“神封穴”,张召重就此服软。
张召重道:“请教。”袁士霄道:“我窜进‘贲’位,足踢‘阴市’,又点‘神封’,你解救不了。”张召重道:“话是不错,但你既在‘贲’位,只怕手肘撞不到我的‘神封穴’。”袁士霄道:“不用手肘!你不信,就试试!小心了。”右腿飞起,向他膝上三寸处“阴市穴”踢到,张召重反身跃开,叫道:“你如何伤我……”语声未毕,袁士霄右手一伸,已点中他胸口“神封穴”。张召重胸口一痛,立时咳嗽不止,忙伸手在左胸推宫过血,咳嗽方停。袁士霄笑道:“如何?”……张召重神色沮丧,不敢再行倔强,道:“在下听袁大侠吩咐就是。”
从袁士霄和张召重口头拆招的过程来看,就像是一个考官在考校、评判一位学生后辈一样。前面两招张召重回的非常好,受到袁士霄老师的表扬和肯定。张召重第三招攻了一招后,又开始转入防守,在第四、第五招时选择连退2招,在武当派的功夫中专门有讲究守势的功夫,以备遇上强敌时所用,可能张召重习惯成自然,一看袁士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立刻就开始采取守势,
文泰来道:“这人武功精强,我猜他不会真的连连倒退。听说武当派柔云剑术中,有一路剑法专讲守势,先消敌人凌厉攻势,才行反击,这路剑法脚下就要踏准八卦。……会这路剑法之人当然武功十分了得,只有遇上了真正的强敌才会使用。……”(第五章“乌鞘岭口拼鬼侠,赤套渡头扼官军”)
但即使这样,张召重到第六招的时候也开始有点问题了,后面更是“额头不断渗汗,有时一招想了好一阵才勉强化开”,大家需注意,这和华山顶上洪七公、欧阳锋拆解打狗棒法还不一样,虽然欧阳锋面对杨过传递过来的打狗棒法很多时候也是思索很久,到最后一招“天下无狗”的第六变时,更是“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神雕侠侣》第十一回“风尘困顿”),但洪七公的打狗棒法是历代丐帮帮主传下来的镇帮秘宝,而袁士霄、张召重的拆招,是袁士霄看到张召重对付陈正德的招法后,当场想出来的,这和欧阳锋破解历经洗练早已成熟的打狗棒法完全不同,所以张召重和欧阳锋相比难易程度绝不在一个层次。
第六招之后,“两人口上又拆了数招”,这里原文写了“数招”,既不是十数招,也不是数十招,说明应该在十招以内,再加上前面还算应付得不错的6招,满打满算最多十五招,就被拿下了。这还是在口头较量,袁士霄允许张召重充分思考的情况下,否则按上面的描述,到第六招张召重就已经有点不行了,如果像两人实际动手那样,袁士霄就针对张召重应错的那一招,一招之下就可以把张召重秒了。
这里还需要另外解释一个问题,就是张召重在面对袁士霄的时候,曾经想过“这姓袁的确是武功惊人,远胜于我”,但“关东三魔中有一人相助,我或可和这姓袁的打成平手”(第十八章“驱驴有术居奇货,除恶无方从佳人”)。从张召重这段心理描写来看,袁士霄似乎就是张召重 关东三魔中某一魔的实力。那关东三魔是什么实力呢?
关东三魔中老大滕一雷力大无穷,关于他的武艺本小编在上一篇文章中专门有描述,而顾金标和哈合台则要逊色不少,他们三人与天山双鹰有过一番争斗,雪雕关明梅斗滕一雷,秃鹫陈正德双战顾金标和哈合台。
关明梅长剑出手,加入战团,一招“朔风狂啸”,向滕一雷后心刺去,滕一雷回过铜人一挡,关明梅不等剑招使老,早已变招,刷刷刷三剑,快如电闪。滕一雷没到过西北,不知“三分剑术”的招数,心中惊疑,暗想这瘦瘦小小的老太婆怎地剑法如此凌厉,只得守紧门户,静以待变。关明梅连刺八剑,一剑快似一剑,那是“三分剑术”中的绝招,称为“穆王八骏饮瑶池”,但见滕一雷虽然手忙脚乱,还是奋力挡住,也暗赞他了得。陈正德这边劲敌一去,立占上风,双掌飞舞,招招不离敌人要害,倏地矮身,抓起顾金标射落在地的两柄小叉,兵器在手,更是如虎添翼,使开蛾眉刺招术,欺身直进,和哈合台快如闪电般拆了七八招,嗤的一声,哈合台左臂中叉,划破了一条口子。顾金标见情势不利,突向霍青桐奔去。陈正德大惊,撇下哈合台,抢来拦阻。……哈合台忙奔过来相助,以二敌一,兀自抵挡不住,那边滕一雷自顾不暇,难以相救。(第十五章“奇谋破敌将军苦,儿戏降魔玉女瞋”)
可见,滕一雷的武艺不及关明梅,虽然还能“奋力挡住”,但也是“自顾不暇”。滕一雷的武器独足铜人非常笨重,而关明梅的“三分剑术”快速绝伦,变幻莫测,一招变三招使,可能对付独足铜人这类笨重而不灵活的武器非常管用,但滕一雷即使这样还能挡得住“三分剑术”中的绝招“穆王八骏饮瑶池”,说明他武功确有独到之处,而顾金标和哈合台对抗陈正德“以二敌一,兀自抵挡不住”,那就差很多了。滕一雷倒还算了,如果以顾金标和哈合台这样的实力,其中之一和张召重联手就能打平袁士霄,那袁士霄高过张召重也很有限。但事实是这样吗?其实,我们结合原文多方分析,张召重这种想法有点过于自信了。
张召重一直有对自己认知过高的问题。在黄河渡口,张召重本来自信地想“凭一身惊人艺业,把对方尽数打败”,结果被无尘踢了一脚,小腿中了赵半山的一支飞燕银梭,胸口又挨了周仲英一记铁胆,连他自己也承认“若非手中剑利,单是那道人便已难敌”,最后凭着挟持文泰来才得以脱身;而到了大漠,张召重为了捉拿陈家洛和香香公主,又在“兆惠面前夸过口,要逞豪强”,领着数十名铁甲军来抓红花会众人,结果人没抓到,铁甲军倒死了不少,自己也“臀部中了徐天宏一枚铁胆,但终于逃了出去”。由此可见,张召重一直有过度自信的问题。《书剑》第二章“金风野店书生笛,铁胆荒庄侠士心”在介绍张召重时,曾说他“天份甚高,用功又勤……只是热衷功名利禄”,一个热衷功名利禄的人,往往好表现自己,而好表现的人,做事情难免会过度自信,张召重对自己和袁士霄之间武艺差距的评估,就属于过度自信的表现。后来,袁士霄一招就秒了关东三魔中实力最强的滕一雷,
张召重……奔到哈合台身边,伸左手扣住了他右手脉门,叫道:“快走!”……滕一雷与顾金标不及细思,随后跟去。这一来变起仓卒,等徐天宏等站起身来,四人已转了弯。袁士霄和阿凡提均各大怒,倏地拔起身子,如两只大鹤般从徐天宏等头顶跃过。天池怪侠身法好快,人未落地,已一把抓住滕一雷的后领,把他一个肥肥的身躯甩了起来。滕一雷也不知道抓着他的是谁,只觉身子悬空,使不出力,忙挥独足铜人向后疾点,忽觉自己身子被一股极大力量掷了出去,只惨叫得一声,已撞在半山腰里,脑浆迸裂而死。(第十八章“驱驴有术居奇货,除恶无方从佳人”)
大魔滕一雷都被袁士霄一招秒,张召重想要只联手三魔中的一位就能打平袁士霄,那也太痴心妄想了,还是袁士霄的想法比较合理一点,要关东三魔 张召重“四人齐上”,那才比较难对付。关东三魔曾经联手打得陈正德“渐渐不敌”,三人团战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关东三魔和张召重4个人对付一个袁士霄,那才是比较客观合理的。
所以张召重“关东三魔中有一人相助,我或可和这姓袁的打成平手”的想法,实在只是他过于自信的主观判断,不足以作为袁士霄武评的依据,我们还是以袁士霄和张召重上面那场口头过招并实战验证的表现作为评判依据更为合理。当然,张召重在和袁士霄较量过后,能产生上述的判断,有可能他总结梳理了与袁士霄口头过招的过程,包括应错的那一招,可能现在又想出了一些更好的招法,所以觉得再次过招不会像前面那样狼狈了,但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案,袁士霄未必没有更厉害的招法,所以较为公正合理的判断,张召重大致可以应付袁士霄五六招左右,放宽一点也就是十招之内吧。
我们再看阿凡提和张召重的对决,虽说前面提到阿凡提可以戏耍张召重,但动起手来,张召重也不是省油的灯。
阿凡提解下背上锅子,……呼的一声,锅子当头向张召重罩到。张召重向左跃开,凝神瞧他使的是甚么兵刃,只见黑黝黝,圆兜兜,一面凹进,一面凸出,凸的一面还有许多煤烟,竟像是只铁锅。阿凡提笑道:“你心里一定在想:这是甚么呀?倒像是只锅子。跟你说,这正是一只锅子。你们清兵无缘无故的到回部来,打烂了许多锅子,害得我们回人吃不了饭。好哇,现今锅子来打清兵啦!”语声未毕,又是一锅向张召重当头罩下。
张召重一招“仙鹤亮翅”,倏地斜穿闪过,回手出掌,向对方肩头打到。阿凡提身子微挫,左手在锅底一擦,一手煤烟往他脸上抹去。张召重自出道以来,身经百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怪人,只见他右手提锅,左手抹烟,脚步歪歪斜斜,不成章法,然而自己攻出的凶狠招数,却每次都被他轻易避开,哪里敢有丝毫怠忽,当下展开无极玄功拳,抱元归一,全身要害守得毫无漏洞。道路本极狭窄,地下又是山石嶙峋,两人挤在这凶险之地,攻守拒击,登时斗得激烈异常。
……突然间阿凡提左腿飞起,锅子横击,张召重无处躲避,急从锅底钻出。不料阿凡提左掌张开,正候在锅子底下。张召重待得惊觉,已不及闪避,当下左拳一个“冲天炮”,猛向锅底击去。阿凡提叫道:“吃饭家伙,打破不得!”锅子向上一提,随手抹去,张召重脸上已被抹上五条煤烟。 两人均各跃开。阿凡提叫道:“来来来,胜负未决,再比一场。”张召重望着他手中铁锅,瞋目不语。
(第十八章“驱驴有术居奇货,除恶无方从佳人”)
从整个对战过程来看,阿凡提可能是天生性格原因,在打斗中还是含有一点戏谑的成分,虽然最后左手在张召重脸上抹了一下,但应该并未用足内劲,否则张召重的脸上就不是只有五条煤烟这么简单了,大家可以想一下,先不说阿凡提有肩扛毛驴和马赛跑的功力,就算是换做周仲英、文泰来的手掌或者秃鹫陈正德的鹰爪功在张召重脸上这么来一下,张召重的脸还能好得了吗?所以张召重被这么一下,就等于输了。但张召重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文中写道张召重“展开无极玄功拳,抱元归一,全身要害守得毫无漏洞”“两人挤在这凶险之地,攻守拒击,登时斗得激烈异常”,可见阿凡提要拿下张召重还是要费些功夫的,两人之间的回合数肯定不止五六招、十几招。更何况,张召重虽然输了,但阿凡提手中是有家伙的,而张召重是空手,所以“张召重望着他手中铁锅,瞋目不语”,阿凡提也看出来了,他倒也大方,“呀,是了,你没带兵刃,输了也不服气。”就让李沅芷把剑给他,还低声对李沅芷说道:“你把切菜刀给他,我仍然能抓住他。”(第十八章“驱驴有术居奇货,除恶无方从佳人”),看来阿凡提对拿下张召重非常自信,他在坟地里耍了张召重一把,这里又和张召重斗了一场,通过两次较量,相信阿凡提对张召重的武艺有了充分了解,所以才能有这样的自信,但即使有绝对的把握压制张召重,两者较量的回合数明显要多于袁士霄。另外,在坟地里,虽然张召重被阿凡提夺走帽子,但也抢到了阿凡提手中的驴尾,“那人一避,张召重左手已把驴尾夺过,见驴尾上果然沾有污泥,忽然间头上一凉,伸手一摸,帽子却不见了”(第十七章“为民除害方称侠,抗暴蒙污不愧贞”),说明张召重对阿凡提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其实,几十招将张召重打败,无尘也曾经做到过。在狮峰上,张召重大战王维扬后,红花会群雄把张召重包围了起来,张召重从西路上夺命而走,正撞上无尘,
他连闯三路都未闯过,心想这些人一合围,今日我命休矣,西路上不论何人把守,都要立下杀手方能脱围,左手暗握一把芙蓉金针,挥剑西冲。迎面一人独臂单剑,不是追魂夺命剑无尘道人是谁?
……这时张召重但求挡过敌剑,更无余暇思索脱身之计,只是见招拆招,俟机削他长剑,转眼间两人又拆了三四十招。无尘见他受伤之余,仍然接了自己数十招,心头焦躁,剑光闪闪,连走险着,张召重奋力抵挡,渐感应接为难。再拆数招,无尘大喝一声:“撤剑!”一招“阎王掷笔”,长笑声中,张召重右腕中剑,当啷一声,凝碧剑落地。他只一呆,被无尘飞脚踢中左胯,登时跌倒。
(第九章“虎穴轻身开铁铐,狮峰重气掷金针”)
张召重刚刚和王维扬一番恶战,手腕还中了王维扬一镖,然后又被红花会群雄围攻,属于慌不择路,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所以此时无尘占了便宜,结果总计五十招左右,张召重右腕中剑,凝碧剑落地,这是张召重在《书剑》中第一次被挑落兵器,但后面无尘因为不忍下杀手,缓了一招,结果反被张召重打中一拳,
无尘纵过去正待接住,张召重倏地跳起,劈面一拳,无尘举剑待削,忽想:“这一剑将他一只手削了下来,他再难和总舵主比武,这样的对手十分难找,未免扫了总舵主的兴致。”要知武艺高强之人,旗鼓相当的对手可遇而不可求。无尘爱武成癖,心想陈家洛也是一般,一剑已然削下,忽又凝招不发。张召重情急拼命,乘他稍一迟疑,左掌在右肘一托,右拳弯处,已向他左腰打到。无尘只有一臂,左边防御不周,加之拳法较弱,见敌拳打到,疾忙侧身闪避,拳力虽消,竟是没有避开,一拳给打在腰上,剧痛之下,退出数步。张召重头也不回,拔足飞奔。(第九章“虎穴轻身开铁铐,狮峰重气掷金针”)
可见张召重和无尘的武艺还是很接近的。张召重在略吃亏的情况下,五十招左右被无尘刺中一剑,但无尘缓了一招,也被张召重打中一拳。无尘只有一臂,拳法是无尘的弱项,所以在前面黄河渡口的时候,无尘手中剑被张召重凝碧剑削断,虽然无尘踢中张召重一脚,赵半山也立即上去替下无尘,就是因为无尘的拳法不行,手中剑被削断后要一只手对抗张召重非常不利。无尘有拳法上的弱项,阿凡提则没有这个问题,所以综合判断,阿凡提的武力水平应该比无尘、张召重等人高一筹,但不及袁士霄。
其实,一直到《书剑》第十八章,陈家洛在迷宫中习得“庖丁解牛”掌法之前,能够举手投足几招之内压制像张召重这样一流高手的,唯有袁士霄。虽说前两篇文章中,我们分析陆菲青、周仲英、赵半山、文泰来、无尘、早期陈家洛等人的武力谁高谁低,其实这些人包括天山双鹰陈正德、关明梅在内,武力差距非常有限,即使如奇人阿凡提,要赢下张召重也是需要费一番功夫的,而袁士霄的武力明显高过这些人甚多。
说到这里,陈家洛的“庖丁解牛”掌要出场了。既然到《书剑》第十八章为止,还没有比袁士霄更高的人出现,那学会了“庖丁解牛”掌法的陈家洛是否能够超越他的师傅而一跃成为《书剑》第一高手呢?这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话题,我们下面来仔细分析。
赵文卓饰演的总舵主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但我仍然喜欢下面这位总舵主
刘松仁饰演的红花会陈总舵主,出场一顿操作猛如虎!
陈家洛学习“庖丁解牛”掌法开始于第十七章“为民除害方称侠,抗暴蒙污不愧贞”。他和霍青桐、香香公主在玉峰山洞中发现了一本羊皮册子,香香公主读着玛米儿和阿里反抗暴君桑拉巴的故事,故事里说阿里得到了一部汉人写的书“懂得了武功的道理”,他们三人果然在阿里的骸骨旁发现一捆竹简,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汉字,陈家洛兴奋地拿起来一看,却原来只是一部《庄子》,正在陈家洛失望的时候,霍青桐却提醒道,如果“肩和手的伸缩,脚与膝的进退,刀割的声音,无不因便施巧,合于音乐节拍,举动就如跳舞一般。”要是“临敌杀人也能这样就好啦。”陈家洛被一语惊醒,就此钻研起这套奇特的音乐系武功。
“庖丁解牛”那一段中的章句,一字字在心中流过:“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却,导大窍,因其固然……”再想到:“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心想:“要是真能如此,我眼睛瞧也不瞧,刀子微微一动,就把张召重那奸贼杀了……” 霍青桐姊妹见他突然出神,互相对望了几眼,不知他在想甚么。陈家洛忽道:“你们等我一下!”飞奔入内,隔了良久,仍不出来。两人不放心了,一同进去,只见他喜容满脸,在大殿上的骸骨旁手舞足蹈。
……霍青桐听他在举手投足之中势挟劲风,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钻研武功,拉着妹子的手道:“别怕,他没事,咱们在外面等他吧!……想是他看了那些竹简之后,悟到了武功上的奇妙招数,在照着骸骨的姿势研探,咱们别去打扰他。”(第十七章“为民除害方称侠,抗暴蒙污不愧贞”)
好巧不巧,陈家洛学会“庖丁解牛”掌后,第一个对手又是张召重。
张召重凝碧剑一抖,说道:“究竟还是你爽快,露兵刃吧!”陈家洛道:“用兵刃胜你,算得甚么英雄?我就是空手接着。”张召重道:“你上吧,我也让你四招不还手就是。”陈家洛道:“好!”纵身而上,劈面两拳。张召重一矮身子,躲了开去,果然没有还手。陈家洛右脚横踩,乘张召重纵起身来,突然左腿鸳鸯连环,跟着横扫一脚。照一般拳术,对手既然跃起,自然继续攻他身子,使他身在空中,难以躲避,但陈家洛这一腿却踢在他脚下空处,只是时刻拿捏极准,敌人落下时刚好凑上。这正是“百花错拳”中的精微之着,令人难以逆料。张召重见陈家洛突使怪招,不及闪避,只得一剑“斗柄南指”,向他胸口刺去。陈家洛收腿侧身,两下让过。章进骂道:“无耻奸贼,你说让四招,怎么又还手了?”张召重脸一沉,更不打话,凝碧剑寒光起处,嗤嗤嗤一阵破空之声,向陈家洛左右连刺。
陈家洛刚刚在山洞中手舞足蹈地参悟出高深武学,出来后自然要迫不及待地验证一下,所以提出空手和手持凝碧剑的张召重打,估计陈家洛也想看看刚刚领悟到的高深武学能否帮助自己在原有拳法的基础上再提升一步。但毕竟刚刚学到手还缺乏实战,既不熟更不能做到融会贯通,所以一百招之后,陈家洛还是有点困难。
这时张召重和陈家洛翻翻滚滚,已拆了一百余招。初时陈家洛的“百花错拳”变招倏出,张召重又在强敌环伺之下,……再见陆菲青、骆冰、霍青桐等人手中似都扣着暗器,于是更加严守门户,不敢露出丝毫空隙,以防旁人暗袭,这样一分神,双方打成了平手。再拆数招,张召重心想:“再耗下去,是何了局?就算胜了这姓陈的小子,他们和我车轮大战,打不死我,也把我拖得累死。”这时对“百花错拳”的格局已大致摸熟,即使对方突使怪招,也可应付得了,胆子一壮,剑法忽变。他柔云剑术施展开来,连绵不断,记记都是进手招数,登时攻守易势,陈家洛连连倒退。倏地张召重一招“耿耿银河”,凝碧剑一剑横削,随即千头万绪般乱点下来,真若天上繁星一般。陈家洛眼见无法招架,忽地跳出圈子,要避开他这番招招相连的攻势,再行回击。卫春华和章进齐向张召重扑去。凝碧剑“耿耿银河”招术尚未使完,张召重更不停手,飕飕两剑,卫章两人均已带伤。
文泰来猛喝一声,挺刀正要纵前,陈家洛已掠过他身边,轻轻两掌,打向张召重面门。这两掌看来全不使力,但部位恰到好处,他不论低头躲避还是回剑招架,都已不及,只听声音清脆,拍拍两下耳光。张召重又惊又怒,提剑退出三步,瞋目怒视。
看来陈家洛初学乍练之下,新武功还无法融汇到自己原来的拳法之中,趁着卫春华和章进齐向张召重扑去,张召重分神对付卫章两人时,陈家洛乘机使出了“庖丁解牛”掌,连打张召重两个耳光,以张召重的武功居然避不开!这一下也坚定了陈家洛的信心和作战方针,他立刻让余鱼同吹笛伴奏。
陈家洛对余鱼同道:“十四弟,烦你给我吹一曲笛子……霸王虽勇,终当命丧乌江,你吹《十面埋伏》吧!”余鱼同不明他的用意,但总舵主有命,当下奋起精神,吹了起来。金笛比竹笛的音色本更激越,这曲子尤其昂扬,一开头就隐隐传出兵甲金戈之音。 陈家洛双掌一错,说道:“上来吧!”身子一转,虚踢一脚,犹如舞蹈一般。张召重见他后心露出空隙,遇上了这良机,手下哪里还肯容情,长剑直刺。众人惊呼声中,陈家洛忽地转身,左手已牵住张召重的辫尾,配合着余鱼同笛中节拍,把辫子在凝碧剑上一拉,一条油光漆黑的大辫登时割断。陈家洛右手拍的一掌,张召重肩头又中。他连挨三掌,虽然掌力不重,并未受伤,然而凭自己武功,非但没能让过,而且竟没看出对方使的是何手法,辫子被截,更是奇耻,但他究是内家高手,虽败不乱,又再倒退数步,凝神待敌。
陈家洛合着曲子节拍,缓步前攻,趋退转合,潇洒异常。……张召重凝剑严守,只要对方稍近,立即快如闪电般还击数下,击刺之后,随即收剑防御。
……余鱼同越吹越急,只听笛中铁骑奔腾,金鼓齐鸣,一片横戈跃马之声。陈家洛的拳法初时还感生疏滞涩,这时越来越顺,到后来犹如行云流水,进退趋止,莫不中节,打到一百余招之后,张召重全身大汗淋漓,衣服湿透。忽然间笛声突然拔高,犹如一个流星飞入半空,轻轻一爆,满天花雨,笛声紧处,张召重一声急叫,右腕已被双指点中,宝剑脱手。陈家洛随手两掌,打在他背心之上,纵声长笑,垂手退开。这两掌可是含劲蓄力,厉害异常。张召重低下了头,脚步踉跄,就如喝醉酒一般。……只见张召重又走了几步,终于站立不稳,扑地倒了。群雄大喜,徐天宏和心砚上去按住缚了。张召重脸色惨白,毫不抵抗。
显然,刚使出“庖丁解牛”掌的时候,陈家洛还需要背景音乐的配合才能发挥掌法的威力,一开头虽然连打了张召重三掌,张召重却受伤不重,慢慢与音乐配合熟练以后,文中写道“初时还感生疏滞涩,这时越来越顺,到后来犹如行云流水,进退趋止,莫不中节”,百余招之后,张召重“右腕已被双指点中,宝剑脱手”,接下去更是被陈家洛两掌打得“脚步踉跄,就如喝醉酒一般”“站立不稳,扑地倒了”,被徐天宏和心砚按住缚了,张召重也是“脸色惨白,毫不抵抗”,可见这两掌打得很重,和刚开始那三掌有云泥之别,张召重败得极惨。
(以上三段引用内容均摘自原文第十八章“驱驴有术居奇货,除恶无方从佳人”)
当然,这个时候的陈家洛有音乐伴奏和没音乐伴奏,差别还是很大的。
后来回到北京,在余鱼同的笛声伴奏下,陈家洛又空手和持剑的无尘切磋了一场,“两人虽是印证武功,却也丝毫不让,单剑斜走,双掌齐飞,打得紧凑异常”。两人精彩的较量却被香香公主的死讯给打扰了,无尘担心“陈家洛遭此巨变,心神不能镇慑,不敢再使险招”,结果“无尘一有顾忌,两招稍缓,立处下风。只见剑光掌影中,无尘不住后退,他一招不敢疾刺,收剑微迟,陈家洛左手三根手指已搭上了他手腕,两人肌肤一碰,同时跳开。无尘叫道:‘好,好,妙极!’”(第二十章“忍见红颜堕火窟,空余碧血葬香魂”),较量的结果是无尘有意相让,输了一招。原文评价两人是“棋逢敌手,功力悉匹”。
从空手百余招拿下张召重,到后来空手对抗武艺更高的无尘,陈家洛武力上升的轨迹非常明显。到了《书剑》最后,在攻入皇宫宝月楼捉拿乾隆的时候,陈家洛更是三掌就打得大内侍卫第一高手白振抵挡不住。
陈家洛道:“白老前辈请!”呼的一掌横劈过来。白振举臂欲格,不料陈家洛手掌忽然转弯,拍的一声,打在他肩头。白振大吃一惊:“我与他在杭州交手时势均力敌,怎么不到一年,他功力陡然大进?”转念未毕,陈家洛又是两掌打到。白振避开一掌,接了一掌,知道不是敌手,跳开一步,叫道:“且住!”……白振……从侍卫手里接过一柄刀来,说道:“陈总舵主,我不是你对手。”陈家洛道:“我敬重你是条汉子,只要你不再给皇帝卖命,那就去吧!”赵半山守在东面窗口,往旁侧一让。白振凄然一笑,道:“多谢两位美意。在下不能保护皇上,那是不忠;不能报答阁下救命之恩,那是不义;不忠不义,有何面目生于天地之间?”回刀往自己项颈中猛力砍落,一颗首级飞了起来,蓬的一声,落在地下。(第二十章“忍见红颜堕火窟,空余碧血葬香魂”)
那白振何等功力,当年在西湖上空手和无尘打得你来我往,
白振……伸出双爪,便来硬夺无尘长剑。无尘见他来得凶猛,剑锋一圈,反刺对方下盘。白振……左手两根手指搭着剑锋,右手一掌向他左肩打去。无尘缺了左臂,不免吃亏,敌人攻向左侧,只有退避,无法反击,身子一侧,右剑直刺敌人咽喉,这一剑当真迅捷无伦。白振出手神速,竟然不输无尘剑招,斜身避剑,右掌继续追击对方左肩,无尘向后退出一步,右手手腕已被他抓住。……剑光掌影中无尘左脚飞起,直踢对方右胯。白振向左一避,借势仍夺长剑。无尘左脚未落,右脚跟着踢出。白振万想不到他出腿有如电闪,生平从所未见,手爪一松,急忙后退。无尘右腿落空,左腿跟上,这一下白振再也躲避不了,右股上重重着了一脚,一个踉跄,险险跌入湖中。他下盘稳实,随即站定,身子倾斜,却仍屹立船边,双手疾向无尘双目抓到。无尘侧头避让,肩头已被他手掌击中。(第七章“琴音朗朗闻雁落,剑气沉沉作龙吟”)
想那张召重手持凝碧剑和无尘打,还落入下风,白振敢空手和无尘较量,两人你中我一脚,我打你肩头一掌,互相都差不多,由此看来白振武艺似乎还在张召重之上。
而书末的陈家洛,三掌就让白振接不住,迫得自杀,可见此时的陈家洛武力只在无尘之上,不在无尘之下,而且大家注意,这时可没有音乐伴奏,陈家洛是在正常形态下打出的三掌,故此可以推断,陈家洛通过不断的实战锻炼,“庖丁解牛”掌法已经可以摆脱音乐辅助这个bug了。《书剑》末的陈家洛,隐隐已成红花会第一高手。那么,按这个趋势,《书剑》末的陈家洛是否已经超过师傅袁士霄了呢?
我们下面把习得“庖丁解牛”掌之后,陈家洛的武力成长轨迹再梳理一遍。
- 首先,玉峰山中,初得“庖丁解牛”掌的陈家洛,先是在无音乐伴奏下百余招之后不敌张召重;然后,开启音乐模式,空手百余招击败凝碧剑张召重。
- 之后,又和师傅袁士霄探讨印证,“悟到不少精微之处”。
- 回中原后,在福建南少林寺,陈家洛和天镜禅师比试,开始是无音乐伴奏,陈家洛只接了两招就要撑不住了,此时恰逢寺中钟声响起,陈家洛趁机……
等等……!陈家洛接了两招就撑不住了?!此时的陈家洛,已经习得“庖丁解牛”掌,又和师傅袁士霄探讨印证,还“悟到不少精微之处”,肯定比打败张召重的时候又进了一步,结果竟然被天镜禅师两三招就要打得扛不住了?!这天镜禅师何等人物,竟然如此厉害?
但原文中就是这样写的,大家请看:
里面一殿也是烛火明亮,殿堂却较前面三殿小得多。殿中放了两个蒲团,达摩院首座天镜禅师盘膝坐在左侧蒲团上,见陈家洛进来,起立相迎,道:“请坐吧!”陈家洛不知他要如何比试,依言坐上右侧蒲团,心想大癫、大痴已如此功力,天镜是他师叔,又是达摩院首座,武功之精,不言可喻,自己多半不是敌手,只好随机应变了。
……天镜道:“你连过三殿,足见高明。虽然你义父已不属少林门下,但说来你总是晚辈,我也不能跟你平手过招。这样吧,你能和我拆十招不败,就让你过去。”
陈家洛刚坐上蒲团,只觉一股劲风当胸扑到,忙运双掌相抵,只和他手掌一碰,立觉猛不可当,如是硬接,势非跌下蒲团不可,忙使招“分手”,想把劲力引向一旁消解。哪知天镜的掌力刚猛无俦,“分手”竟然粘他不动,只得拼着全身之力,强接了这招。陈家洛这一招虽然接住了,但已震得左膀隐隐作痛。
天镜禅师叫道:“第二招来了。”陈家洛不敢再行硬架,待得掌到,身子一偏,反拳拦打他臂弯,这是“百花错拳”中的妙着,敌人势须收掌相避。不料天镜右臂“横扫千军”,肘弯倏地对准他拳面横推过来。这一下来势快极,陈家洛拳力未发,已被对方肘部抵住,忙脚上使劲,身子直拔起来,避开了这一推,落下来仍坐在蒲团之上。天镜见他变招快捷,能坐着急跃,点了点头,反掌回抓。
陈家洛见他一招招越来越是厉害,心想这十招只怕接不完,忽听钟声镗镗,原来天已微明,寺中撞动巨钟,心念一动,左掌轻飘飘的随着钟声拍了过去。天镜“咦”了一声,回掌拨开。陈家洛使出在玉峰中学到的掌法,回旋如意,随着钟声一掌一掌的拍去。天镜全神贯注,出掌相敌,拆到钟声止歇,陈家洛收掌道:“再拆下去,晚辈接不住了。”天镜道:“好好,已拆了四十余招,果然掌法精妙,请吧。”
陈家洛站起身来,正要走动,突然一晃,立足不稳,忙扶壁站住,只觉眼前金星乱闪。天镜扶他坐下,说道:“你最初硬接我第一招时伤了气,静静的调匀一下呼吸,不碍事。”陈家洛闭目坐在蒲团上,依言运气,过了一会,这才内息顺畅,但双掌双臂都已微肿,隐隐胀痛,心想这位老禅师真个厉害。天镜道:“你这路掌法是哪里学来的?”陈家洛说了。天镜道:“西域有此精妙掌法,令我大开眼界。你如一上来就用这掌法,手臂也不会受伤了。”
(第十九章“心伤殿隅星初落,魂断城头日已昏”)
在最早的报纸连载版中,天镜禅师使的居然是“降龙十八掌”,不过在三联版中取消了这个说法,否则丐帮绝学变成南少林绝学,这和后面写的《射雕》、《天龙》等作品就对不上了。不过,对天镜的掌力,三联版增加了一个形容词叫“刚猛无俦”,说明虽然“降龙十八掌”的叫法取消了,但天镜禅师的掌力依旧,陈家洛接第一掌的时候已经受伤,靠身法巧妙避开了第二掌,他自己心里也估算“这十招只怕接不完”,幸好第三招过来的时候,“天已微明”,晨钟响起,这一下帮了陈家洛大忙!与音乐比起来,钟声虽然单调,但特别适合这种对掌方式,随着晨钟一声声飘来,陈家洛正好一掌一掌地拍过去,这样对到四十招,晨钟止息,没了钟声的伴奏,陈家洛肯定也没法打下去了,所以主动收招,但此时已经过了天镜设定的十招限定,所以天镜主动认输。
在没学“庖丁解牛”功夫之前,陈家洛就已经是略逊于张召重的一流高手了,在领悟“庖丁解牛”掌后,陈家洛武艺已然提升,到战胜张召重,并和师傅袁士霄探讨印证后,武功必然又进一步,此时陈家洛的武力已经高过张召重。但即使这样,陈家洛全力和天镜对了第一掌就已受伤,接到第三招时就担心会撑不到十招,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钟声伴奏,此时的陈家洛也是接不了天镜十招的,这和张召重与袁士霄之间的差距没什么区别,甚至好像还不如张召重的表现。后来虽然靠着钟声伴奏,拆了四十多招,但打完后“双掌双臂都已微肿,隐隐胀痛”“站起身来……突然一晃,立足不稳,忙扶壁站住,只觉眼前金星乱闪”,要知道,张召重是绝对打不过有音乐辅助的陈家洛的,如此比较下来,天镜禅师的武力有可能比袁士霄还要高!
我们一直以为袁士霄是《书剑》第一高手,然而直到此时,《书剑》隐秘高手团出现了。
莆田南少林
当然,天镜所在的第四殿比“前面三殿小得多”,约束了辗转腾挪的空间,可能掌力雄厚是天镜的武艺特点,这种狭小的场所特别适合发挥天镜的武力长处,但这种一来一去的对掌也最考验两人的硬实力,可能在开阔的场地,陈家洛凭着身法腾挪和招数巧妙也许有更好的表现,但大家想一想,如果就凭硬实力,袁士霄有把握一掌就让武功大进的陈家洛受伤吗?而天镜禅师作为达摩院首座,他的身手、招法又能低到哪儿去?袁士霄能在几招之内吊打张召重,而武功大进的陈家洛不开启音乐模式的话,对天镜有可能输得更惨。所以,即使我们保守一点,天镜禅师至少也是和袁士霄同一级别的高手!更何况,后面守殿的还有一位比天镜武力还要高的人——南少林方丈:天虹禅师!
周仲英介绍“这五殿的护法大师一位强似一位”
陈家洛也知道“天虹是少林寺第一高手”
通过以上信息,我们可以明确判断,天虹方丈的武力比天镜禅师还要高。如果说天镜和袁士霄两人差不多,那天虹方丈必然是高于袁士霄的,也就是说,按合理逻辑来推导,天虹方丈才是《书剑》第一高手!是不是和很多人想的不一样?
可惜的是,整本《书剑》中,天虹的武艺并没有实际表现出来,唯一一处是在第十九章“心伤殿隅星初落,魂断城头日已昏”:
天虹眼睁一线,但见两道精光直射出来。陆菲青、陈家洛、文泰来等心中都是一凛:“这位老方丈内功修为如此深湛。”
这是天虹的武功唯一展现出来的地方,也算是惊鸿一瞥吧。
当然,也有人认为天虹的武功在书中并没有实际施展出来过,所以他不能算在《书剑》武评中。如果天虹不算,回到本文最前面的问题,袁士霄也未必是《书剑》中的第一高手。首先,天镜禅师至少不低于袁士霄;其次,袁士霄能数招拿下张召重,而书末的陈家洛也能3掌打得白振招架不住,书末的陈家洛其实也已经开始接近袁士霄了,所以,袁士霄真的未必是《书剑》第一高手。当然,《书剑》末的陈家洛,基本已经完成了对无尘的超越,成为红花会第一高手。
最后,整理一下红花会群雄的武力排名:
书末陈家洛>无尘≥陈正德≈文泰来(非发飙状态)≥张召重>陆菲青≥关明梅≥赵半山>周仲英>常氏双侠>其他红花会群侠
另,有实力争夺《书剑》第一高手的有3位:天镜禅师、袁士霄、书末陈家洛(本人看好天镜)
不计入排名1位:天虹方丈(如天虹计入排名,《书剑》第一高手绝对是天虹)
《书剑恩仇录》因为是金庸先生第一部武侠作品,写作模式留有很多中国传统小说的影子,也有不少地方在模仿《水浒》,所以书中有大段大段的武力对战场景,除天虹外,几乎所有的高手都实际出手表现过,而且武力层次也很清晰,因此做《书剑》的武力排名相对容易,但在金庸先生的作品中,乾隆时代的高手还不仅书中这些人,比如,和《书剑》同时代的就有辽东大侠胡一刀和“打遍天下无敌手”苗人凤两位大侠。无尘道长曾经还想和苗人凤约战,当然这场架在金庸书中并没打成,但是如果我们让无尘道长和苗人凤打一架的话,谁更有可能技高一筹呢?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我们下一篇文章详细来分析一下,请各位朋友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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