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城歌七首其四(南朝乐府诗西洲曲)
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从技法或者构思解读这首诗的方式有很多,搜索可见一大堆。昨天说到气氛,不由想起个人钟爱的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诗人,恰好翻到这首诗。《西洲曲》是南朝乐府诗的代表之作,作者已不可考,有说产生于民歌,有说江淹写的,也有说是梁武帝萧衍所作。全诗四句为一节,共八节,每一节单独拿出来都可成诗,各节连接得非常自然,内容环环相扣,把思念的氛围不断渲染加深,艺术感十足。
想着要去看梅花于是坐船顺流到西洲去,要去折一朵梅花寄往长江北岸的人。初春天已暖,身着单衣,年轻的她两鬓的头发好似雏鸦一样的颜色。
西洲在哪里呢?她摇着小船的两只桨从桥头渡过。天色晚了伯劳鸟飞走了,风吹过乌桕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的家就在乌桕树下,隔门露出她翠色的钗钿。打开门没见到她的心上人,她走出门去采摘红莲。
秋天的南塘里她摘着莲子,莲花茂密得摸过她的头顶。低头拨弄水中的莲子,莲子就像湖水一样的青色。把莲子藏在袖子中,莲心红得透过底里。思想心上人却不见,抬头望向天上的大雁。西洲的天空飞满它们的身影,她走上高高的楼台遥望郎君。楼台高高,却不见他人,于是她一整天扶着栏杆等待。栏杆曲曲折折好像路途一样,她垂下的手如玉一样洁白。卷起帘子,外面的天是那样高,好像海水荡漾空空荡荡的绿色。
天空荡漾的水波如梦境一般悠然,伊人你忧愁我也忧愁。南风如果能了解我的心意,就把我从梦里吹到西洲与你相聚。
两幅画面,分别是故事的两个人,作者用大量的篇幅描述伊人的举动,处处体现着美与忧愁。梅花开放是初春,莲子成熟时夏秋之际,鸿雁纷纷,时光流逝,她等待的人始终不到,这是故事一。而她的心上人,望向天空,似乎与她能有共鸣,仿佛是一种默契,“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是他的期盼,这是故事二。两个人的故事通过如海的天空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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