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和尤二姐是啥关系 尤三姐和贾珍父子的麀鹿之乱
我记得高晓松说过一句话,小时候读金瓶梅,认为是胡说八道,长大了才明白那就是生活真实的样子。尤氏姐妹和贾珍、贾蓉的关系,也是生活真实的样子。
尤三姐是整部红楼梦里最妩媚、最风骚的女子,林黛玉和薛宝钗都不及她,虽然宝钗的特点之一也是鲜艳妩媚,但宝钗深受传统文化的教育和熏陶,内敛自省,是个典型的书香世家女儿。而尤三姐有很强的攻击性、挑逗性,女性的性别意识很浓烈。
年轻不更事的尤氏姐妹本是绝色女子,进了宁府,清白的身子白遭人践踏。而尤老娘只想女儿嫁得富贵,也睁只眼闭只眼,她们和贾珍父子的过火行径,贾宝玉和贾琏都很清楚。
贾琏欲勾搭二姐,专门挑选贾珍不在的日子;宝玉对柳湘莲说,姐妹俩是对尤物,偏又姓尤。贾蓉唆使贾琏娶二姐,有自己的打算,心想贾琏碍于凤姐,不可能常常在二姐房里,他可以避开父亲单独和尤氏姐妹厮混。
贾珍到了三姐屋里,便和三姐“挨肩擦脸,百般轻薄起来”丫头们都躲起来了,尤老娘还假装看不见。贾珍先到了三姐屋里,贾琏后脚来了,二人的马栓到一个马槽里。
尤三姐松松挽着头发,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着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绿裤红鞋,一对金莲或敲或并,没半刻斯文。两个坠子却似打秋千一般,灯光之下,越显得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本是一双秋水眼,再吃了酒,又添了旸涩淫浪,不独将他二姐压倒。(第六十四回)
尤三姐一双小脚敲来并去,露出胸脯,耳环荡来荡去,可以想象画面的温艳香玉,“据珍链评去,所见过的上下贵贱若干女子,皆未有此绰约风流者。”
贾珍贾琏都没有想到尤三姐“无耻老辣”。风情万种,欲迎还拒,如此媚态,即便是多姑娘也不如三姐的浪态,勾引的珍琏二人心猿意马,三姐又不要他二人碰碰,又不让他二人得。
三姐明白珍琏俩人只是“拿我们姐儿两个权当粉头来取乐儿”,被人玩弄,怨气很重,把这怨气撒到贾珍身上。因为贾珍看上的是三姐。贾珍更在意的是尤三姐,尤三姐更风骚更浪荡。
贾琏提出来娶二姐,贾珍只是想了想,就答应了。而当贾琏说把三丫头聘了吧,贾珍“只是舍不得”,在这之前,贾珍送了无数礼物给三姐,三姐挑三拣四,上好的绫罗绸缎,剪子剪碎,贾珍“花了无数昧心钱”。
“咱们金玉一般的人,白叫这两个现世宝玷污了去。”三姐逗得男子们“旸淫浪态,哄的他们垂涎落魄,欲进不能,欲远不舍,迷离颠倒,他以为乐。”或者三姐以为这是对男子们的惩罚,用自己的身体惩罚别人实则是惩罚自己。
父子俩都没有娶她们的打算,只当着玩玩,三姐想要嫁出去,贾珍意思意思就丢了手,三姐满腔的愤恨之心,反过来用美色玩弄男性。而贾珍玩腻了姐妹,也正想脱手,贾琏接手二姐。贾珍还替二姐张罗彩礼,乐意奉送给贾琏。
三姐对贾珍有过幻想,得知无望,便破罐子破摔,以要东西来满足内心的不满,引诱贾珍、贾琏后,又觉得无趣,把他们撵了出去,一个人关门睡觉。
柳湘莲是三姐心里的梦中情人,这是她五年前的一见钟情。但我认为,三姐心里或许一直揣着柳湘莲,但她把柳湘莲当做一根稻草,是对宁府男子失望而抓住的一根稻草。
她以为柳湘莲可以带他脱离苦海,他们结缘于戏台,三姐对柳湘莲的了解,仅是舞台上的幻象,并不真实。柳湘莲不小心给三姐造了一个梦,他不是贾府的人,对她的过往不了解,她或许可以洗清自己。三姐确实太年轻,人都要为自己的过往买单。
贾宝玉说,“你原是只要一个绝色,如今既得了个绝色便罢了,又疑惑起来?”
这段话改变了柳湘莲的初衷,他既要绝色又要品性,如黛玉宝钗之流的真名士。尤三姐和贾珍父子的不清不白,逃脱不了命运的作弄,柳湘莲坚决不接受她,见了尤老娘叫“老伯母”。尤三姐最后的幻象也破灭了。
尤三姐是一个爆碳脾气,看着刻着“鸳”字的剑,也曾幻想着美好的生活,可姐妹俩因为得到的定情物件都是剑,贾琏给的是随身携带的汉玉九龙佩,柳湘莲送给三姐的是祖传的鸳鸯剑的“鸳”。这是物谶,都没有好的结果,就如贾宝玉送给林黛玉的手帕子,泪尽而亡。
贾珍和尤三姐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贾府男子都想去白嫖,贾琏已经算仁义了,娶了二姐,不过半个月也如马鹏风一般了。二姐吞金之前,三姐托梦给姐姐说道,我们姐妹既和他们父子有过麀(you)鹿之乱,那就是犯下了罪行,死是解脱。人都要为自己的过往买单。
三姐的挣扎都是无望的,曾经的过错,怎么洗都洗不掉。唯有以死来证明清白,洗清自己。
红楼梦离开大观园,就是污浊不堪。当贾宝玉把花撒到沁芳闸里,林黛玉说,花瓣顺水流去,也会被污水玷污。尤氏姐妹即是如此,脱离了小说家为姑娘们打造的世外之地,怎么可能“质本洁来还洁去”,但她们的死,强于污浊陷渠沟!
@小谭话红楼
原文摘要:《周汝昌评点石头记》译林出版社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