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时期的何振山（真实的六哥结局如何）

建党百年之红色特工11：莫雄

作者：相忘于江湖

"干我们这一行，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只有信仰才是真的。"

提到谍战剧里的经典"特工"人物，很多人会想到《风筝》里的"六哥"，《伪装者》里的"明台"，《潜伏》里的"余则成"，《悬崖》里的"周乙"，《黎明之前》里的"刘新杰"，等等。可是现实中，有没有柳云龙那样的"六哥"呢？

答案是肯定的，有一位特工黑、白、红、黄、黑各道通吃，人称"五色将军"，2000年还被搬上了电影《英雄无语》，主人公就是莫雄和"特科"的项与年。

《风筝》中柳云龙扮演的潜伏敌营的“六哥”

一、白马会盟：笑傲江湖"莫大哥"

莫雄祖籍广东英德，1891年出生在韶关，是薛岳的同乡。

莫雄家庭贫苦，6岁母亲去世，寄养在没有子女的伯父家，9岁回到父亲身边读了三年私塾，辍学后帮人放牛、打杂。13岁父亲托朋友带到广州，在石室教堂当伙夫。

但是莫雄对神学没有兴趣，倒是很喜爱《三国》、《水浒》、《岳飞传》等传统故事，一有时间就跑到算命先生"李铁笔"那里听说书。

1907年，李铁笔介绍16岁的莫雄认识了钟智仁，介绍他加入同盟会。

1909年秋，莫雄跟着陈姓神父到粤西传教，刚好新军在吴川征兵，一户莫姓武秀才不愿儿子当兵，莫雄趁机顶替加入了新军一标（团）一营左队。从1911年武昌起义，莫雄任粤军排长，参加北伐、伐袁护法、援闽战争，江湖人称"莫大哥"。

1922年6月，莫雄任中校营长兼梧州卫戍司令。陈炯明兵变，北伐军无力回援，莫雄联系滇军、桂军9个旅，在广西藤县大湟江白马庙举行"白马会盟"，组成"西路讨贼军"4万人，莫雄任前敌指挥官，一举将陈炯明赶出广州。

莫雄被孙中山提拔为独7旅少将旅长，与杨永泰相识。1925年，参加第一次东征，平定杨希闵、刘震寰叛乱。8月，升任第4军11师中将师长，认识了刘和珍胞兄刘哑佛，相谈甚欢，任命为政治部主任。

9月20日，蒋氏排斥粤军系，莫雄11师被黄埔嫡系第1军缴了械。莫雄跑到澳门避难，彻底认清了蒋氏真面目。随后参加了张发奎的反蒋，失败后蛰居上海。

莫雄

二、未雨绸缪：德安、瑞金"二人转"

1930年底，处于低谷的莫雄在宋子文财政部任闲职，重逢党员刘哑佛，又通过刘哑佛认识了"特科"严希纯、项与年、卢志英等人。莫雄利用关系解救了一些同志，通过接触，提出加入组织，李克农让严希纯转告他：为方便工作，暂不参党为宜。

1932年，淞沪抗战，莫雄被任命为3万税警的总团长，率第2团四千将士与日军激战两星期，取得"庙行大捷"。战斗结束，即被卸磨杀驴解职。

1933年10月，"光棍司令"莫雄在韶关小兄弟、江西"剿共"第二路军总指挥薛岳的南昌办事处挂职"参议"。一天，街头偶遇行营秘书长杨永泰，蒋氏高级幕僚。杨永泰推荐莫雄担任德安区专员兼保安司令，让他自由搭班子。

莫雄趁机到上海找到刘哑佛，让组织帮他搭建赣北第四行政专署机构。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刘哑佛、项与年、卢志英等10几个同志安插在身边。刘哑佛任专员公署主任秘书，卢志英任司令部主任参谋，项与年任情报参谋。

接着，德安、瑞金唱了一出"双簧"，莫雄保安团和红军打仗连战连"捷"，红军和游击队退避三舍，半年不到7个县"匪患"绝迹，干得漂亮！

很快，蒋氏案头就送来杨永泰的"战报"，蒋氏给莫雄嘉奖"叙功第一"。

杨永泰

三、铁桶计划："红狼"祭出苦肉计

1934年10月初的一个夜晚，德安保安司令部一片寂静。

刘哑佛、卢志英和项与年看着桌上重达三四斤的文件，还没看完已浑身发凉。

薛岳早已按照塞克特"铁桶计划"，集中150万大军包围苏区，每1华里一重铁丝网，每10华里一道碉堡线，断绝苏区一切外部联系。而苏区德国顾问李德机械应对，"以堡垒对堡垒"、"分兵把口御敌国门之外"，损失惨重节节败退。

庐山牯岭镇的军事会议，是德国顾问塞克特对"铁桶计划"最后部署，只等12个杂牌师与红军脱离接触，口子就扎住。蒋氏自信"毕其功于此役"！

会议结束，标注"绝密"字样的文件按编号签字领取。莫雄连夜下山，让刘哑佛、卢志英和项与年赶紧送到根据地。三人找来4本学生字典，用药水把文件写在字典上。通宵达旦干了一夜，分析路线从南昌乘车到吉安、泰和，步行兴国、于都到瑞金。

三个人都争着去，项与年说自己会客家话，熟悉当地人情民俗，还是特科队的"红狼"，莫雄支持他去，刘哑佛、卢志英同意，项与年打扮成教书先生出发了。

坐车通行无阻，但进入泰和山区遇到大麻烦，每个路口都严密封锁，凡青壮年、文化人都被当探子抓走。项与年情急之下把心一横，抓起石头砸下了四颗牙齿，一下从先生变身乞丐，背的布袋里是发馊的水果和食物，老远就有一股臭味。

10月7日，周副主席听到哨兵报告一个"老叫花子"点名找自己，和李克农怎么也认不出面前的人：混过层层哨卡来到在瑞金沙洲坝的项与年，已面目全非。

10月18日，红军8.6万人渡过于都河开始转移。10天以后，实施"铁通计划"的敌人12个师乘1000多辆卡车占领宁都、长汀、会昌，但红军踪迹全无。

汉斯·冯·塞克特

四、四渡赤水："大哥"还是你大哥

敌人苦心经营的"铁通计划"破产了，可谁能想到是"大哥"？

1935年3月底的一天，贵州毕节保安司令部，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山不转水转，跟随红军转移的卢志英到毕节侦察，又见到蒋氏亲自调来的任行政督察专署兼保安司令莫雄。莫雄马上让卢志英出任参谋长、总务科长，总管军务。

借着"大哥"掩护，卢志英很快掌握了敌军情报，又通过地下组织转移红军伤病员，然后给贵阳发电"业已肃清流窜之残匪"，蒋氏早被赤水河的红军折腾得晕头转向，哪里还有精力过问毕节的事情。

4月1日，在莫雄司令部忙了一夜的卢志英发送完情报，向司令莫雄"请假"回上海，莫雄会意一笑批准了。没几天，卢志英就回到红军的队伍里。

4月27日，红军进入云南，精准俘虏薛岳的副官，缴获龙云给薛岳的军车、地图和白药。4月30日，刘伯承巧渡金沙江，干部团里多了一个向导"李同志"。

1936年2月，莫雄大开城门，把保安团撒到深山"剿匪"，贺龙、萧克红二、六军团在毕节城休整半个月。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蒋氏把他投入南京监狱。

后来，杨永泰、张发奎、陈诚保释，蒋氏让莫雄去两广策反李宗仁、白崇禧。可是他借口有痔疮哪里也不能去，蒋氏没办法，批给他5000元钱治病了事。

卢志英

五、坐看云起：一蓑烟雨任平生

1938年8月，莫雄出任广东23区游击司令兼南雄县长，不久就释放了余汉谋关押的几百名红军、进步人士，还有被判刑的24名干部。

1939年至1942年，莫雄任韶关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北江抗日游击司令，组织1600多人抗日队伍，由黄桐华等领导。莫雄给游击队提供枪支弹药、解决经费。当余汉谋怀疑捕黄桐华4人时，莫雄用脑袋作担保是"自己人"。

解放时期，莫雄先后任县长、"清剿"司令，安排自己人刘强任少校参谋，把情报送到地下党，将大量弹药、物资、药品送到游击区，还营救了被捕的5位同志。

1949年，广州卫戍司令、军统特务李及兰准备枪杀莫雄，得到消息的莫雄跑到港岛藏起来。1949年7月，叶剑英南下华南前，主席特别交代，一定要寻找到我们的老朋友，那个广东的莫雄，但叶帅一直没找到这位"江湖大侠"。

转机出现在1956年，辽宁监察厅副厅长梁明德偶然在《南方日报》上看到署名"莫雄"的文章，赶紧打电报给广东书记陶铸，证实就是那个粤军的莫雄。

受老领导李克农的委托，梁明德到广州把莫雄接到北京参加国庆典礼。

莫雄还是那个"大哥"莫雄，梁明德也是原来的"项与年"，长征后为了工作改名梁明德，22年后老友再见面，叶帅特地在家里宴请两位无名英雄。

1978年，梁明德去世，他的儿子项南参加葬礼，很多老战友居然不认识是谁，后来成为"改革开放五元勋"之一。"大哥"莫雄也在两年后离世，享年89岁。

1960年2月，项与年（二排左一）与老首长在三亚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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