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中的那些事儿(婆媳斗争中的我)

婆媳中的那些事儿(婆媳斗争中的我)(1)

6.订婚风波

2012年的春节,我们第二次去北京,那次有了前车之鉴,我尽量把事情都考虑在前面,倒是没出什么别扭的事情。值得说的就两件事。

第一件是在母亲那里,她为了彰显自己的“无私和伟大”,跟我们炫耀起对老冯的儿子——一个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有多好,原因是小红说我对小凡有多好的时候,母亲吃醋了。她说老冯的儿子去年结婚,她给儿媳妇一个翡翠镯子多么多么的好,说带着他们度蜜月旅游,在三亚拍婚纱照等等,这些我没往心里去,但是小红记在心里。

第二件是跟父亲一起去看爷爷的时候,我帮着小红拎包,父亲很生气的说:哪儿TM有男人给女人拎包的?你看看你,还是TM男人吗?小红听了很委屈,准备把包拿过去自己背。我拦住了她,第一次当着其他人顶撞父亲:我给我媳妇拿个包怎么了?保护自己女人怎么就不男人了?您要是掰扯风水玄学那一套,趁早打住,忒牵强。之后父亲没再多说,但是东阿姨看我的眼神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2013年初,我跟小红开始商量订婚的事情,我尊重他们当地的风俗,订婚要三金,要摆席,要长辈到场。但我们认为尽量节俭一点,小红说,三金就算了,母亲能给老冯的儿媳妇送翡翠手镯,她也要,而且不能比老冯儿媳的差,怎么也得有个两万吧;摆席的话,双方长辈见个面就行了,没必要铺张;至于礼金什么的,我们看着给。

父亲说他和我母亲离婚了,所以就别俩人一起来了,我母亲到就好,他就算了。其实我心里明白,这只是借口,他对小红不满意,按照他的想法,我应该找一个家在北京、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家底殷实、漂亮温柔、对他非常尊重的女人做他儿媳。而且我同时更明白,这些依然不是他本意,他就是不喜欢小红已经有孩子这个事情,他觉得这不是我们家的血脉。

可是这话他又说不出口——与社会上提倡的道德不符,更何况他再婚也是找的有孩子的女人。

所以订婚的事情,我一直在跟母亲商量。

那段时间我因为工作的原因,跟小红分居两地,异地恋容易吵架,尤其是小红这种因为曾经的经历缺少安全感的人。那段时间我开销最大的是路费,经常夜里打车回去,两个月时间信用卡欠款好几万,这事儿我没跟小红说。

母亲给了我20万订婚结婚用的钱,我拿给小红10万,剩下的还了信用卡,带着小红买了个戒指和挂坠,还剩下不到5万。

实际上这几年我一直在玩游戏,花了不少钱;偶尔偷偷出去跟同事打麻将,每次输赢很小,但架不住次数多,输多赢少;再加上我把工资都交给了小红,但自己开销又大,事后这5万块钱也花光了。小红知道母亲给了我20万,也知道我应该还剩下几万,但她不知道我把钱花光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继续说订婚的事情。

一开始,我对于小红要求的不低于两万块的翡翠手镯非常抵触,那几年翡翠价格疯涨,我很反感花这种虚高的冤枉钱。但是小红有他的想法和逻辑:母亲能给老冯儿媳妇一个手镯,就要也给她一个,而且只能比老冯儿媳的好,因为我才是母亲的亲儿子;如果这次不较真,以后次次不较真,最终我应得的所有家产都会被老冯和他儿子拿走。

说实话,当时我对于这种想法更抵触,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分什么家产,毕竟这些是我母亲的,她喜欢给谁就给谁。而我的精力不应该放在这些家产上面,我应该从外面挣钱,来扩大这份家产,当我挣得越多,现在所谓的家产对我意义越小。

但我并没有表达我的真实想法,因为订婚对于我和小红都是大事,我不希望她失望。

正巧那段时间母亲去云南旅游——我母亲自从退休后,每年都会有至少一半的时间在外旅游。我跟她商量,去瑞丽看看,让懂行的朋友帮忙挑个翡翠镯子,按照四万的标价档次基础上,能砍价多少是多少。

按照我的估计,标价四万的手镯,估摸着能砍价到2万左右。而且在瑞丽买翡翠肯定比在这边便宜太多了。

但我还是低估了翡翠价格虚高的程度,母亲用一万四,买了两个标价八万的手镯——一个糯种蓝绿的贵妃镯,一个冰种不带绿的正圈镯。

当这两个手镯到寄过来的时候,小红才发现自己对翡翠并不懂,根本分不清好坏,但这不妨碍她看收据,两个镯子才一万四,很不高兴,认为我和母亲都不重视她,在我们心里她不如老冯的儿媳。

我觉得她这是无理取闹,于是带着她去了当地最大的商场,拿着手里的手镯对比商场里卖的。很明显,我们手中的镯子比商场里2万元的镯子好很多,可她死活认定商场里2万的镯子价格高,所以看起来更好。最终无奈下,我只好给她买了一个商场里标价2万的镯子。那镯子她当时带过几次,后来一直扔在首饰盒不肯带了,因为她也发现从瑞丽买来的镯子更好……但这不妨碍她对我母亲有意见,在小红看来,母亲给她买了便宜的镯子,就是对她不重视。

当然,这些事情小红不会放在脸上,更不会去跟母亲说,她只能跟我唠叨。

订婚那天,我母亲来了,吃饭定在当地最高档的酒店,我这边只有母亲到场,小红的父(继父)母、妹妹一家、朋友来了5、6个,正好一桌。母亲专门从家里拿了两箱三七粉送给小红的父母,说是长期服用对身体很好。这顿饭双方都很满意,我跟小红也算是正式订婚了。母亲第二天回了北京。

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那两箱三七粉出了问题——居然是过期的。以下内容为小红转述:

我后爸爱面子,回家跟亲戚邻居显摆你妈拿来的三七粉,说是大城市送来的就是不一样,价格也肯定不便宜。可怜他跟我妈都不识字,结果让外人看出来过期了,对我家冷嘲热讽,说你妈是大城市人,看不起我们这小地方,也看不起我爸妈,故意送个过期的东西恶心我们呢。

我听完特别不好意思,赶紧说:怎么会过期了呢?那我重新买点礼物送过去吧。

小红:别,你是准备再买点过期的东西恶心我们家吗?

我: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哪儿有这个意思啊!

小红:你有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清楚,但是我怀疑你妈早就知道这三七粉是过期的,故意恶心我们家呢。

我: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用屁股想也知道不可能啊,花了那么多钱订婚,最后故意送个过期的东西恶心你,那干脆不订婚就好了啊!

小红:谁知道呢,没准你妈就是故意的,要不送人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看看生产日期啊,说白了还是看不上我父母,我就不信了,你妈给重要的人送礼,不看看有没有过期?

我:你这是强词夺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你也一起听听。

我被小红的话气着了,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语气也不太好。

我:妈,你之前带来的两盒三七粉过期了!

母亲:啊?不应该啊!小红爸妈没事吧?不会吃出问题吧?

我:那到没有,就是被全村人取笑,说是咱家看不上他们,送个过期的东西故意恶心他们的。

母亲:哪儿有这事儿啊!这三七粉是春节一个朋友从云南带过来的,一直在家里放着,也赖我,没注意看日期,我就是想这三七粉收到没多久,根本就没往过期的方向去想。

我:那要这么说的话,你那朋友送你的时候就得过期了?

母亲:是啊,他怎么送我个过期的东西啊……噢!我想起来了,当时他提了一句,说别管这保质期,干三七粉没有过期这一说,放个几年都没事。

我:行,我大概了解了。

母亲:要不我给你打点钱过去,你重新给小红父母买点礼物吧?

我:没事,不用了。

挂断电话,我看着小红说,你看,不是你想的那样吧?

小红脸色依然不好看,说了句:谁知道你是不是跟你妈串通好了的。

于是我也来气了,说:你这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我跟我妈费劲巴拉商量半天就为了送个过期的三七粉?我目的是什么啊?我直接啥也不送不就好了?再说了,你当时不也没注意生产日期,怎么就怪我妈不看生产日期呢?

老话说得好,冲动是魔鬼,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小红拿出不讲理的劲儿,嘴上连珠炮般说:你妈送了过期的东西还有理了?你妈送过期的东西还怪我了?在你们心里,我连老冯的儿媳都不如,送两个手镯才一万多点,这可是订婚啊,你妈送老冯儿媳的手镯比我这好多了吧?这么说起来,在你妈心里,你也不如老冯的儿子!

几年后的我,会明白在生气的时候,不要做任何决定,不要说任何伤人的话,但当时的我,远没有现在这般成熟。当时我直接摔门走了,留下两个字:有病。

7.乙肝歧视

事实证明,跟自己老婆或女朋友吵架,赢就是输,但真输了更惨。

自上次过期三七粉事件发生以后,我跟她冷战大半天,但架不住小红一直给我打电话,我一旦接了,那就不可能翻身了。

她会先来硬的,企图用道理证明我错了,然后发现道理讲不过我,就来软的,说自己身体哪里不舒服,难受得很,一般到这里,我就已经投降了。当然我也有很生气软硬不吃的时候,她会先硬后软,再硬再软,直到我“一鼓作气,再而衰”的时候,她主动道歉,于是我就“三而竭”了,从她给我搭的坡儿上下来后,她会继续硬起来,最终只有我承认错误赔礼道歉为止。但即便这样,事情也不算完,还有回顾机制,每隔一段时间或者下次吵架都要提起一遍。

我听过过这样一种理论:

女性先天比男性更会表达情感,语言能力也更加强大。

从很小的时候,女孩就会比较清晰的表达自己需求,会甜甜的夸赞父母;而男孩呢,多是在用情绪表达自己不满。所以经常会看到有小男孩躺在商场地上又哭又闹,很少见到女孩这样。渐渐的,大家都认为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儿子约等于棒槌。当然我说的是大部分,小概率不谈。

而造成这种分化的原因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从远古时代起,当人类第一次生产力飞跃,男女之间有了明确分工,男性外出狩猎,女性在后方稳固关系。狩猎的男性需要沉默寡言尽量不发出声音,需要专注不能走神,渐渐的造成男性语言能力退化,男性做事比女性更容易集中精神,但同时多线操作就远不如女性;而女性在后方的工作是采摘、耕种以及与其他女性沟通交流,加强团结。渐渐的导致女性更加心细,语言表达更强,适合多线操作。这是也为什么你经常发现女朋友能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着电话还同时翻着网页;而你在打游戏的时候甚至听不到别人叫你。

另一种说法是女性习惯右脑情感思维,男性习惯左脑逻辑思维。女性说的是情感和立场,男性说的是道理和逻辑。女性在说是谁的责任,男性在说解决办法。

总而言之,与女性讲道理是不智的做法,即使你有理也说不过她。而她要的不是道理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她要的是你毫不犹豫站在她这边。

三七粉事件,最终是我给小红买了吊坠以后,告诉她我有多么在乎她以及自己错的多么离谱,这才算暂时平息。

往后一段时间很平静,我从13年5月起,回到了苏北公司,我们过了一段朝夕相处的日子。

我小时候得过乙肝,在前文提到过,这个病是无法痊愈的,我的治疗效果不错,体内病毒复制率为0,医生说这种情况基本排除会传染别人的可能。所以时间久了,我也就忘记自己生过这种遭人嫌弃的病。

到了小凡9月开学,说学校组织打乙肝疫苗,问能不能不去,怕疼。我一听,不去哪儿行啊,于是我没多想就说了自己得过乙肝的事情。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小红会反应那么大。

她先是责怪我为什么不告诉她,如果早知道我得过乙肝,根本就不会和我在一起。

我小时候遭受过乙肝歧视,有点敏感,但我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说我已经好了,确定不会传染才出的院,这么多年也没有复发过,更没有传染过谁。

小红仍然不依不饶,说我这是毁了她跟小凡,不光我,我父母也是帮凶,他们居然会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这是对她不负责任。无论我怎么解释,拿出什么证据说自己已经康复不会传染,她都听不进去。

跟我吵完以后,小红直接拨通了母亲的电话,质问她为什么把我放出来毒害社会,在她们这里得过乙肝的人都会被孤立,而且乙肝患者基因有缺陷,会大概率传染下一代,这还怎么再要孩子。

母亲跟我说辞差不太多,但她明显对生病和医治更有经验,说出的话也更有说服力。小红听完安心不少,但是依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生孩子的事情我需要考虑考虑,不能孩子一出生就有缺陷。

说实话,这番话是有一定的侮辱性的,尤其对一个母亲说他的孩子有基因缺陷,相信大部分人情感上都接受不了。总之因为这事小红折腾了好几天,当然最终也没有不和我过,只是要求我定期体检,她和小凡定期接种疫苗,只是生孩子的事情没有再提。母亲也因为这个事情很不高兴,但又说不出什么,毕竟我的确得过乙肝,而且社会上很多地方依然会谈乙肝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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