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所谓的三重奏(亚历山大大帝与老师亚里士多德决裂)
看过希腊史的人都知道亚里士多德是菲利普二世给自己儿子亚历山大安排的私塾先生。
这位先生学识渊博,教导了亚历山大很多知识,其中的一部分在亚历山大的长征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以说,亚历山大的脑子里有亚里士多德思想的影子。
然而,就是这么一对师生,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会使得关系破裂,甚至,亚里士多德还疑为亚历山大遭毒杀一说的背后黑手之一?
这还与一个人有关。
这人就是亚里士多德侄女的儿子,著名的历史学家卡利斯提尼斯。亚里士多德在做亚历山大老师的时候,将自己的这位侄外孙介绍给了学生。(不要质疑外国人是不讲究走后门的,走后门的事情在西方海了去了)。
老师推荐,再加上卡利斯提尼斯自身的才能(尤其是将亚历山大大帝神化这思想),亚历山大远征的时候就带上了他。这样一来,卡利斯提尼斯可以一边为亚历山大记录光辉的长征记——毕竟希腊各大城邦长期以来就被波斯帝国用钱买来买去,自己人打来打去,好不容易出来一个泛希腊的亚历山大,远征当时世界最为强大的波斯帝国,赶紧得鉴证这一历史时刻,另一方面,卡利斯提尼斯也替自己长辈去寻觅波斯帝国的许多珍贵书籍。
然而,卡利斯提尼斯在伴随亚历山大的时候,从起初的捧“亚历山大”为神论的一方,变作了反对派。即便到现在,很多人也在疑惑,为什么当时的卡利斯提尼斯会成这样?其实,回过头来看看卡利斯提尼斯的思想。希腊人打仗也好,睡觉吃饭也好,最崇敬的就是希腊神话中的诸神,在希腊各大城邦,到处都是神庙。亚历山大要想宣传泛希腊理念(即便希腊和马其顿不是一个族群),并用泛希腊理念去攻打“蛮族”波斯帝国,那就必须得到大部分希腊人的支持。尽管菲利普二世已经为亚历山大铺路,但却远远不够。想要率领那么多心怀鬼胎,动不动就被人用金钱搞内讧的希腊人,亚历山大必须得是一个比常人更有威信的角色。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追随者,会把他捧为“神”一样存在的人。而古希腊三贤们虽然出自民主政治为主的雅典,但都认为一个优秀的领导(即便是寡头)才能够使得国家异常强大。尤其是三贤中的一人亚里士多德,他还是卡利斯提尼斯的长辈,无论是从辈份,还是威望上而言,都对卡利斯提尼斯有着绝对的影响。这也就解释了卡利斯提尼斯初始时的观点。
那么,当亚历山大要求大家向波斯帝国的臣子一样,向他行跪拜礼的时候,卡利斯提尼斯又要反对呢?既然是神了,行跪拜礼也是正常啊?
那是因为,跪拜礼在希腊人眼里,是蛮夷“波斯”的特有文化,是奴隶向主子行礼的落后礼节。虽然,很多人无法理解,为什么区区小邦们会认为当时世界第一强国波斯帝国是蛮夷呢?逗比鱼只能用各自看不上对方,骨子里又傲娇的方式来解释。即便是现代欧洲民众,仍旧有大把人看不起美国人的土里土气。
在此,并没有特别多关于希腊人是否向诸神行跪拜礼的记录,但可以肯定地说,西方人的跪礼(单膝居多)与东方跪礼是完全不同的,这一点,在西方的影视剧中就能看到,除非是罪犯,否则,很少有人会双膝跪地。
所以,卡利斯提尼斯反对的应该是双膝趴地的跪拜,因为这样就好比自己是奴隶。这显然,与自己的传统希腊观念是截然不同的。
不过,即便卡利斯提尼斯反对跪拜礼,也并不代表亚历山大会把他怎么样,亚里士多德更不可能因为这事儿,与学生起冲突。这关键的矛盾,还是在卡利斯提尼斯受到一场暗杀案的牵连。这场暗杀是由卡利斯提尼斯自己的学生赫墨劳斯引发的。赫墨劳斯并不是名人,他只是跟随亚历山大远征的年轻人贵族之一。在一次狩猎过程中,赫墨劳斯没等到亚历山大发箭就发箭去射野猪。这违背了亚历山大平日狩猎必须他首发的命令,这令亚历山大非常不高兴,于是就把赫墨劳斯给绑了起来,把他的马给没收了。
对赫墨劳斯来说,心里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当然,这也是马其顿,希腊长期以来君主和大臣贵族走的近,没什么太大的尊卑导致的缘由。赫墨劳斯心里一定认为这种事情该是没什么大不了,大不了说几句,没想到亚历山大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惩罚自己。因为受罚,赫墨劳斯就把这事儿告诉了自己以前老师卡利斯提尼斯。就如之前所说,卡利斯提尼斯反对亚历山大搞“蛮族式跪礼”,现在学生被小题大做的惩罚,自然而然就把这事儿归结于亚历山大对希腊思想的“变节”。或许也正是卡利斯提尼斯的纵容,甚至煽风点火,赫墨劳斯竟然想到要杀死亚历山大。
32天后,赫墨劳斯与另一个年轻贵族实施暗杀计划,他打算趁亚历山大喝醉回来的晚上暗杀,然而,却被亚历山大的人发现后暗杀计划败露。赫墨劳斯等人在招供自己罪行的时候,把卡利斯提尼斯供了出来,尽管如此,他们也没有因为坦白从宽而留下性命。所有涉案的人被处以投石致死的刑罚。至于卡利斯提尼斯,也被扔到了监狱中,接受了长达七个月的严刑拷打,最后病死在监狱中。亚历山大大帝生前的护卫之一托勒密(也就是后来的法老)则说,卡利斯提尼斯是被十字架钉死。
亚里士多德因为卡利斯提尼斯的死而与学生亚历山大关系破裂,可见卡利斯提尼斯死得很惨。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亚历山大完全可以饶恕卡利斯提尼斯的死罪,哪怕只是流放,然而,亚历山大却没有这么做。这不仅仅是因为赫墨劳斯事件的牵连,也是对希腊,马其顿贵族反对自己的惩罚。所以,有人怀疑亚历山大死于暗杀,而暗杀黑手之一有亚里士多德也不足为奇了。
(这话虽然只是电影中所说,但是亚里士多德,卡利斯提尼斯等人也是这么反对亚历山大“东方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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