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儿童生活时你会想起什么古诗(夜辰说事70与儿子读古诗三首忆童年)
撰文/夜辰·河南郑州
编辑/渝夫·天津河东
【渝言不止】
近日,中国“淡水鱼之王”长江白鲟宣布灭绝。这是一个悲伤而又无奈的消息,令人扼腕,让人叹息。
其实,灭绝或消失的何止是某种生物?还有一些传统文化和民风民俗。
这是社会发展进步必须付出的代价,但这显然不能成为我们忘记历史和放纵自我的理由。
诗词里的古代中国,回忆里的快乐童年,都应该被传承和铭记。
疫情肆虐,助力无能,响应号召,甘当卧虫。
对于我来说,难得的“卧虫”生活,实在弥足珍贵。尤其与家人“卧”在一起,更是甘之如饴。
初六一过,儿子拉开新学期学习序幕。难得机会,我和媳妇分工,我负责语文,媳妇负责数学和英语,每天上午各科辅导半小时。
与儿子学习5年级语文,才一两课,我竟被美诗美文征服了。10岁学的课文,直到40岁才体悟出美,造化弄人!
第一课是《古诗三首》,选了南宋三位著名诗人回忆童年的三首诗:
四时田园杂兴(其三十一)
【宋】范成大
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
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
稚子弄冰
【宋】杨万里
稚子金盆脱晓冰,彩丝穿取当银征。
敲成玉磬穿林响,忽作玻璃碎地声。
村晚
【宋】雷震
草满池塘水满陂,山衔落日浸寒漪。
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
《四时田园杂兴》描写了村庄田园生活,大人们白天耕种、晚上纺麻,孩童还不懂得耕和织,就在树阴下学起了种瓜。小时候的我们,乡下长大,每天随大人们到田间地头,穿着开裆裤时,就拿个小铲铲边刨土边播种,学得有模有样,玩得不亦乐乎!“也傍桑阴学种瓜”,勾起了多少童年往事,其中乐趣惟自知。
《稚子弄冰》里寒冬时节,童趣如火,孩子们拿盆接些冰溜子,然后用彩色的线穿起来,叮叮当当地敲出穿林的声响,冰块忽然落地如玻璃碎去,顿时一片欢乐。诗里孩子们一幅淘样子,玩耍也创意无限,竟然让我一下子想到了武汉博物馆里曾侯乙墓出土的编钟,有异曲同工之妙。想来,古时孩童玩得够文艺的,小时候我们也玩冰,可没想到用彩线穿起来,至多是拿个棍子在房檐下长短不一的冰溜子上敲敲打打。不管怎么玩耍,稚子的快乐,古今是相仿的。
《村晚》展示了一幅牧童骑牛晚归图,全诗几于静,趋于缓,草满池塘,山衔落日,一头老牛一步一步慵懒地朝家走着,牧童横于牛背,拿着短笛。唯一句“短笛无腔信口吹”,一下子让童心喷涌、烂漫四射,整首诗瞬间灵动活泛了起来。此时的“信口吹”,胜过了多少圆润婉转的腔调,呕心泣血的曲谱,天真自然之美尽显其中。小时候的我,在乡下偶也割草放牛喂马,傍晚归来,骑在马背上颠簸得很,一般都铺上一个厚麻袋,可不习惯的话,还是硌得慌,牛背宽一些也许舒服点,只是不曾记得骑过。
和儿子学完三首诗,我倒是回忆涟涟,浮现出不少童年时候玩耍取闹的景象,多少有些致逝去的童年的韵味。回头看看儿子,诗背得挺快,摇头摆尾的,嘟嘟囔囔、哼哼唧唧一说一长串,可“也傍桑阴学种瓜”“稚子金盆脱晓冰”“牧童归去横牛背”,这些似乎与他完全没一丝瓜葛,瓜肯定是没种过,冰溜子印象里也没见过,牛别说骑了,也只有开车回家的高速路上,偶见长途汽车上拉运着,小时候会兴奋的指指点点。
突然之间,生出无限悲凉。我曾经看《中国通史》还调侃,黄帝炎帝时农民就用牛耕田,几千年发展下来,许多地方依然是牛耕。现在才发现,牛耕连着田园,接通着大地母亲,当人们光着脚踩在田间的泥土上时,犹如大地之神盖亚的儿子安泰一样,永远充满着力量。村里的老人们总是说,靠天地吃饭,心里踏实。
如今,社会现代化了,孩子们生活在钢筋水泥的城市堡垒里,各色物品琳琅满目、五彩缤纷,厌倦了就一头扎进网络的虚幻世界,纵情享受着感官的绚烂和搏杀的惊险刺激,一个个稚嫩的声音在游戏里激情嘶喊,夹杂着成年人的“脏话”和网络流行语,竟也是如此的愉悦开怀。
我思想不至保守到说现代化的不是,只是觉得,这样的现代化会不会形成一种文化或文明的断裂,一些美好的事物从此消亡,好像恐龙一样,仅存于图画和拼凑的标本。或许哪天,一首古诗,就是一个标本,如蝴蝶被镶在玻璃框子里,“古诗博物馆”里的解说员,指着《四时田园杂兴》,讲解古代的孩子玩耍的“种瓜”游戏……
每个人的童年是不一样的,时代的车轮辗压过后,童年生活的场景更是出现了质的变化。还好,无论玩耍什么,就那么个戏台,跳不出的是人生的悲欢离合,童年,永恒不变的是无邪的快乐。
自己的童年,还是自己揣着吧!
【作者简介】夜辰,本名张烨琛,“80后”,生于鹿城,军装在身,奔走四方;以劳作砺志,以读书修行,以文章会友,涵养心智,求索人生,现已出版多部个人作品。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