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你懂我智能生活(机器管家你给我听清楚)

这是一部强烈推荐的非常值得静心看完整版的电影,下文涉及大量剧透(基本上都透了),介意者请谨慎权衡。

我对罗宾·威廉姆斯一直有好感,这种好感来源于《死亡诗社》里“哦,船长!我的船长!”,也来源于《心灵捕手》里带着自己的痛苦帮助Will的心理医生。但是现实中的他并没有心理医生这样疗愈自我疗愈他人的能力,2014年因为抑郁症在家里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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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科幻和魔幻性质的东西一直提不起兴趣,《盗梦空间》都看不懂,去年尝试看《魔戒》系列,倒是硬着头皮三部都看完了,但是现在除了咕噜拿着魔戒说My precious时那副贪婪扭曲的嘴脸之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三体》我至今都没看过,是的,中国科幻小说的巅峰之作,许子东58万字《重读20世纪中国小说》最后一篇就是以《三体》收尾,奥巴马和马云都赞不绝口的大热作品,因为没有戳到我的兴趣点,所以至今都没有读过,这很可能是我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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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电影海报上有机器人形象造成的对科幻电影的偏见,哪怕是跟罗宾·威廉姆斯放在一起,每次选电影的时候都会自动跳过,一直都没有看过这部《机器管家》。

前几天吃晚饭的时候打开抖音毒舌电影,正好有这篇电影的解读,为了消磨吃饭的时间,点开来看,才发现电影的重点不是机器,而是人。人存在的意义,人追寻的目标,时间对生命的作用,知识对意识的启示,人类对于爱和被爱的渴望……这些问题,真是击中我兴趣要害的完美组合拳。

简单来说,《机器管家》是一个叫Andrew的机器人管家经过与四代人的接触开始慢慢丰富自己的人类意识,最后经过改造终于变成了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意识有快乐有幸福的人类,最后在衰老中和自己的爱人在满足中死去的故事。

豪宅里面是一个温馨的四口之家,夫妻恩爱,老爷是颇为成功的钟表师,正直体面,珍视Andrew具有的个体意识,并且加以教导和引导;大小姐从小就任性叛逆,一直保持这个风格,戏份不是很重要;二小姐善良美丽,鼓励Andrew完成他的人性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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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w的出场设置耿直得很,老爷跟他说Good night的时候,他说,今儿晚上确实不错;打扫地下室发现一只蜘蛛,满怀善意地把它放到门口洁白的花上;大小姐让他从楼上窗户跳出去,他二话没说就英勇就义了,摔得眉毛乱颤,眼皮乱抖,说话都断片儿了,老爷问他这是怎么了,他还说为了家庭和谐,我不能说。老爷紧急开了个家庭会议,说在这个家里,Andrew要像一个人一样被对待。典型的皮格马利翁效应,你当他是什么,他就会变成什么。此时的Andrew,晚上在地下室充电的时候,银白色的盔甲下是微蓝色跳动的闪光,但是这些仅仅是电流的传输,而不是思维和意识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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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最不缺的就是处理信息的能力,机器、信息、编码、程序让他学习能力超强,除了老爷教给他的关于人类的软知识之外,消化硬知识自然是不在话下。Andrew摔碎了二小姐珍爱的水晶小马,二小姐伤心得很,Andrew苦读一宿,练成了一手好木匠手艺,送给二小姐一个木雕小马,二小姐临死都把它握在手里。老爷深夜读书,听到地下室传来歌剧的声音,下去看见Andrew正在用修好的留声机放着歌剧,闭目凝神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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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纳闷为什么一个机器人会有创造性、会好奇、会懂得友情的意义,他把Andrew带回到机器人公司,老板说这是个bug,我要把他回收了,你开个价吧。老爷对于这个要约意正言辞的回复是本片最大的一个亮点:Now listen to me. There is no price for individuality. (你给我听清楚,个性是无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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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后,作为一个成功的木雕艺术家,钟表艺术家,Andrew财富自由的程度达到了一个月工资就是机器人公司老板年薪的水平,他让老板给他整个容,加点表情包,好能正常表达自己的开心伤心的情绪。他还开了银行账户,银行的人问他你一个机器人开什么账户?Andrew回怼:机器人难道不需要付账单的吗?他赚的钱越来越多,学的知识也越来越多,了解了人类漫长的战争历史,而这些战争的源头都是为自由的抗争,他也想要为自己的自由抗争。Andrew把银行卡里的巨额存款交给老爷,说要换回自己的自由身份。老爷虽然诧异痛苦,但是最终还是同意了,并且把钱还给了他。从他自由的那一刻开始,Andrew开始正式称呼自己为“I”,而不再是“one”了。自我意识的完美转型,从此,在意识层面,Andrew已经是一个人类,而不再是机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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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之后的Andrew,在海边自己建造了一个木制海景房,老爷在临终前要求见Andrew,表达对他的感谢。

机器人也有对自己同类命运探寻的冲动,这是他的使命。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去寻找自己的同类们,但是他们都变成了废铜烂铁,被遗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仅存的一个还活动着的,也只是一个完全没有意识的工具机器而已。直到他丧失了所有的希望,回到洛杉矶,在菜市场上看到一个听音乐买水果,扭着屁股就回家的女机器人。跟着这个机器人,Andrew找到了真正能够改变他的的科学家,他有了人类的外貌,这是罗宾·威廉姆斯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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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也已经老了,Andrew去找她的时候把正在弹钢琴的孙女Portia误认为二小姐,因为她跟年轻时候跟Andrew一起弹钢琴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他的时间是静止的,但人类的时间不是,二小姐很快也去世,临死的时候手里拿着的还是Andrew送给她的那个木雕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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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w有了人类的外表,有了人类的情感,有了人类的触感,但是他还是长生不老的。他爱上了Portia,在Portia 75岁的时候,他还是当初的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Portia说人生命的轮回是注定的,有一天我也是要离开的。情感完善的Andrew恐怕自己再也不能承受不了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一个离开这个世界的事实。最后一次,让科学家把自己彻底变成人类,跟着Portia一起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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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存在”的时间和“活着”的时间加到一起是200年,可能弥留之前平静的Andrew一定会满足地跟自己说:I had a life, a good life。是啊,a good life才是对有思想有意识的人类生命追求的终点和重点,当然,什么是good,以及每个人如何去定义good,就是另外一个见仁见智的大话题,每个人都在终其一生地探索,人类文明发展至今,一直都还没有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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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思维》里有这样一句话:“生命游戏”(Game of Life),它是一个很大的棋盘,棋盘上的每一个方块要么是活的(黑色),要么是死的(白色),并根据某个特定规则在生死之间切换。如果人类能够以上帝视角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生命棋盘上黑白棋子的布局,生命的路径就不会像迷宫那样让人好奇,但更多时候也让人绝望。但是人类毕竟不是上帝,有的人低估自己棋盘里黑色棋子的数量,高估白色棋子的数量,便是宿命论的意味更强一些;反过来,如果高估自己棋盘里黑色棋子的数量,又低估白色棋子的数量,便是毛爷爷那句“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但是“人定胜天”这样的决心,必定是要受到上帝的嘲笑的。

张三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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