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莲梦露美到哪里(玛丽莲梦露的美)
1927年,上海街头突然出现一种洋饮料。
棕褐色液体、甜中带苦、有气泡。
它还有个古怪的名字——“蝌蝌啃蜡”。
可想而知,这么奇怪的东西在当地完全没市场。
于是,饮料公司连忙发布悬赏、征集译名,优胜者可以得到350英镑的奖励。
最终,一位名叫蒋彝的作家脱颖而出,取得优胜,拿走奖金。
他所取的译名,也就是后来家喻户晓的——可口可乐。
图源:视觉中国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
一些听起来高大上的舶来品牌,都有过“蝌蝌啃蜡”的尴尬时期。
它们原本的意思都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老土。
正是那些令人拍案叫绝的的译名,为其注入了新的生机。
看完下面这些例子,你一定会惊叹译者们的智慧。
化腐朽为神奇的神仙翻译
首先是汽车品牌的两大巨头:
宝马和奔驰。
不得不说,名字取的都很棒。
但你知道吗?
宝马的英文BMW,本意是“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
如果在引进时采用直译,恐怕很多人会误以为这是个卖拖拉机的公司吧……
而“宝马”这个译名,不仅能让人联想到古代的“汗血宝马”;
也可以对标辛弃疾的“宝马雕车香满路”,都是“宝贵”与“速度”的象征。
逼格一下子就提升了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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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大巨头——奔驰,原名benz。
它取自汽车之父卡尔·本茨(Karl Friedrich Benz)的姓氏。
原本用本茨作为译名,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观感上实在是不太会让人联想到汽车。
然后,换上奔驰的名字再试试?
一听就很速度与激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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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用姓氏做品牌名字,是很多企业、尤其欧美企业的偏好。
家居巨头“宜家”也是如此。
宜家原名IKEA,是一个创造出来的词汇。
“IK”,是创始人Ingvar Kamprad(英格瓦·坎普拉德)的名字首字母缩写;
另外两个字母“EA”,则分别是他小时候生活的农庄名字“Elmtaryd”和所在村庄名字“Agunnaryd”的首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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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译名就很厉害了,引用《诗经·周南·桃夭》的句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在保留原有发音的基础上,选用“宜家”二字,让这个原本并没有含义的名字,顿生温馨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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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近的另一个经典翻译,则是席梦思。
这是一个生产弹簧床的品牌,以创始人Zalmon G. Simmons的姓氏命名。
“Simmons”,一般应该被翻译成“西蒙斯”。
唯独在床垫这个领域,“席梦思”成为了一个特有的名字,成为中国人心中弹簧床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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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妆领域,也有一个公认N0.1的译名——“露华浓”。
就是奥黛丽·赫本在电影《蒂芙尼的早餐》里,涂的那支口红的牌子。
原名Revlon,从创始人的姓氏变形而来。
中文译名,则取自李白的《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而创造这位神作的译者,我们也都很熟悉:写过两千多首歌的才子黄霑。
露华浓至今仍被认为是最美的品牌翻译之一。
浪漫至死的中文美学
除了对品牌的化腐朽为神奇,那些浪漫至死的中文翻译美学,在文艺领域上表现得更为突出。
比如玛丽莲·梦露。
作为世界级的文化符号,她短暂而传奇的一生,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如梦如幻。
但你知道吗,梦露的姓氏Monroe(这其实是艺名,梦露本名诺玛·简),和美国的一任总统詹姆斯·门罗(James Monroe)的姓氏是同一个词。
试想一下,如果不是玛丽莲·梦露,而是玛丽莲·门罗,那种梦幻破碎感,一下子就会消失大半。
作为一代人的回忆,电影《魂断蓝桥》的译名来得更为巧妙。
电影本名《Waterloo Bridge》,直译“滑铁卢桥”。
这名字乍一听一头雾水,不知道的还以为讲的拿破仑的故事,完全想像不到电影的爱情主题。
后来电影上映后,不甘心如此的编译组在全国范围内征名。
一位女士根据《庄子·盗跖》中“尾生抱柱”的典故,讲这个描写在陕西蓝桥的故事,与影片的爱情悲剧完美结合,最终创造出“魂断蓝桥”这个名字。
两个不同时代、不同背景、不同国家的故事就这样联系起来,讲述了爱情的痴念婉转,令人沉醉。
除此之外,文学作品的经典译作就更多了。
有些译文,甚至直接成了美文金句,直到今天还在广为流传。
比如泰戈尔的诗集《飞鸟集》中有一句诗,英文是这样写的:
“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
直译“让生命像夏天的花朵一样美丽,死亡像秋天的落叶一样。”
这句诗被作家郑振铎译为: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这首诗也有了名字——《生如夏花》。
英国诗人西格里夫·萨松,在代表作《于我,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中也有一句经典: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
这句被诗人余光中翻译为: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韵律和含义都堪称完美。
看多了这些例子不难发现:
英文更注重实用直给,中文更讲究含蓄美感。
将这种美的力量透过文字传递出来,背后是译者们的不懈努力和追求。
国人对“信达雅”的极致追求
小时候我们都学过,翻译要讲求“信达雅”。
这个标准,由我国清末新兴启蒙思想家严复提出。
而三者皆能做到,是一件相当难的事情。
天津严复雕像
很庆幸,我们有这样的人在。
他们之中,有科学家的浪漫。
上世界90年代,钱学森接触到VR技术。
他立刻想到这项技术,未来可以应用于人机结合和人脑开发上。
对此,他给这项技术取了一个非常梦幻的名字——灵境。
他还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自己非常喜欢“灵境”这个名字,中国味特浓。
可惜,如今体验到这项技术的我们,却只知VR,不晓灵境了。
他们之中,也有“择一事,终一生”的执着。
作为诗译英法唯一人的许渊冲,生前一直致力于将“中国味”推向全世界。
钱钟书曾评价老先生:
“若李白活到当世也懂英文,必和许渊冲是知己。”
许渊冲先生
年轻时的许渊冲曾到法国留学。
那时的中国刚刚遭受二战的摧残,满目疮痍,百废待兴。
在外读书的许渊冲,不仅经常受到歧视,更因为看到中华文化在世界的衰落而感到痛心。
于是他下定决心学好英文和法文,希望通过翻译,让中国的文化走向世界。
他翻译老子的著作“道可道,非常道”:
Truth can be known,but it may not be the well-known truth.(真理可知晓,但未必是你认识到的真理。)
他贡献了那句“不爱红妆爱武装”的神翻译:
To face the powder and not to powder the face.
巧妙地运用了powder的两种意思:“面对硝烟”,和“涂脂抹粉”。
他用译文表达对妻子的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once begun,will never end.)
在他的译作里,你很难不被那种超脱语言局限的美感而震撼、感动。
严复说过这样一句话:
“一名之立,旬月踟蹰。”
这说的是一个词语或名字的创立,需要十天到一个月的思虑,反复推敲,最终才得以呈现。
这说的,就是译者的工作状态。
而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有他们对于文字美的追求,对文化传播的执着,才有了那些“神仙翻译”的出现,有了我们能感知世界的养料存在。
就像许渊冲曾说的那句:
“我的翻译是为世界创造美。”
传播文化,本就是翻译的意义。
很庆幸,我们有他们。
也希望未来,能够更多的人一起:
让中国文化走出去;
让世界听到我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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